男女主角分别是糖豆刘海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与小姨子涟漪糖豆刘海》,由网络作家“剑蛇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暴雨夜的告别》雨珠砸在急诊楼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那年台风天。妻子把我推到衣柜底下,自己扑在六个月大的女儿身上,衣柜轰然倒下时,她后颈的碎发扫过我手背,带着哺乳期特有的奶香。此刻这双手正在攥紧ICU的门把手,指节泛白如她生前常戴的珍珠手链。护士说“准备后事”的尾音还在走廊里晃,身后突然响起行李箱滚轮的声响,混着潮湿的雨气。我回头,看见涟漪站在自动贩卖机旁,刘海滴着水,怀里抱着个粉色襁褓——是我三个月大的儿子,小名叫糖豆。“姐说……”她喉咙动了动,睫毛上挂着不知是雨还是泪,“如果她没挺过去,让我来带糖豆。”我这才想起,妻子昨天还在电话里笑,说妹妹请了育儿假,要从省会过来住些日子。此刻她卫衣口袋露出半包湿巾,露出“婴儿专用”的黄色标签...
《结局+番外我与小姨子涟漪糖豆刘海》精彩片段
1 《暴雨夜的告别》雨珠砸在急诊楼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那年台风天。
妻子把我推到衣柜底下,自己扑在六个月大的女儿身上,衣柜轰然倒下时,她后颈的碎发扫过我手背,带着哺乳期特有的奶香。
此刻这双手正在攥紧ICU的门把手,指节泛白如她生前常戴的珍珠手链。
护士说“准备后事”的尾音还在走廊里晃,身后突然响起行李箱滚轮的声响,混着潮湿的雨气。
我回头,看见涟漪站在自动贩卖机旁,刘海滴着水,怀里抱着个粉色襁褓——是我三个月大的儿子,小名叫糖豆。
“姐说……”她喉咙动了动,睫毛上挂着不知是雨还是泪,“如果她没挺过去,让我来带糖豆。”
我这才想起,妻子昨天还在电话里笑,说妹妹请了育儿假,要从省会过来住些日子。
此刻她卫衣口袋露出半包湿巾,露出“婴儿专用”的黄色标签,像某种残酷的预言。
太平间的灯惨白如霜。
涟漪把糖豆塞进我怀里,自己去替姐姐整理遗容。
我听见她对着白布呢喃,“姐你最爱干净”,然后是棉签蘸水的声响。
糖豆在襁褓里扭来扭去,发出小猫般的哼唧,我这才惊觉他饿了——妻子的母乳还冻在冰箱第三层,可她再也没法亲喂了。
“我带了奶粉。”
涟漪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杏子,却掏出水温刚好的奶瓶,“姐说糖豆乳糖不耐受,得喝特殊配方。”
她指尖蹭过孩子嘴角,动作熟稔得让人心惊,仿佛早已在视频里偷师过千百回。
凌晨三点的停车场,涟漪坚持开车。
她把儿童安全座椅装得比我还熟练,后视镜里映出我抱着糖豆的僵硬姿势,突然说:“姐夫,你放松些,孩子能感受到大人的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姐夫,尾音轻得像片羽毛,却重重压在心上。
家里还留着妻子的体温。
阳台上晾着未收的婴儿服,洗衣机里泡着带奶渍的纱布巾,主卧床头柜上摆着两盒哺乳期钙片。
涟漪把糖豆放在婴儿床里,转身去厨房煮热水,我听见她打开橱柜的声响,和妻子找奶瓶时的节奏一模一样——原来她们姐妹连拿碗的习惯都相同,总是先推第三层抽屉。
“睡吧,我看着孩子。”
她把温好的奶瓶塞进我手里,袖
口滑落,露出腕间银色手链,吊坠是颗小水滴。
妻子生前说过,那是涟漪二十岁生日时她们母亲留下的遗物,如今母亲和姐姐都走了,这滴水该是她仅剩的星光。
我在客厅沙发上睁眼到天亮。
晨光里,涟漪抱着糖豆坐在飘窗边,窗帘缝隙漏下的光束穿过她微卷的发梢,在孩子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她轻声哼着歌,不是摇篮曲,是妻子常听的那首《贝加尔湖畔》,调子跑了又被她追回来,像在茫茫冰面寻找遗失的碎片。
葬礼那天,糖豆突然开始认生。
司仪念悼词时,他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怎么都哄不住。
涟漪从人群里挤过来,把孩子接过去,掀开外套内侧口袋——里面贴着张妻子的照片,塑封边缘磨得发毛。
糖豆的小手抓住照片边角,哭声渐渐变成抽噎,像终于找到了妈妈残留的气息。
晚上收拾遗物,涟漪在衣柜最上层发现个铁皮盒。
里面装着我和妻子的结婚请柬,糖豆的超声照片,还有封信。
妻子的字迹力透纸背:“如果我不在了,求你帮我照顾阿航和孩子。
涟漪,你总说姐夫是世上最好的人,现在换你替我去看他眼里的星光。”
我猛地抬头,看见涟漪背对着我,肩膀剧烈起伏。
铁皮盒从她手里滑落,结婚请柬飘出来,封面上“永结同心”四个字被泪水晕开,像场不会停的雨。
2 屋檐下的日常晨光把厨房切割成明暗两半。
我蹲在冰箱前,盯着辅食盒里的南瓜泥发愁——育儿嫂昨天说六个月大的糖豆该加辅食了,可妻子生前总说“母乳够吃,不急着喂这些”。
涟漪穿着件褪色的小熊围裙,正在水池边洗奶瓶,水流声里掺着她轻哼的《贝加尔湖畔》,调子比昨天准了些。
“姐夫,蒸好的南瓜要过筛。”
她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只见她用指腹抹掉围裙上的水,从碗柜里拿出个不锈钢筛子,“姐以前总说你是厨房杀手,果然连辅食都不会做。”
这话本该带点调侃,却在她舌尖打了个颤,尾音发涩。
我想起妻子确实说过这话,那时她正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我手忙脚乱煎蛋,笑出眼泪。
此刻涟漪接过我手里的勺子,手腕上的银手链晃了晃,水滴吊坠碰到筛子边缘,发出细碎的响。
辅食之
争在第三天爆发。
我端着碗想喂糖豆小米粥,涟漪从书房冲出来,手里攥着本育儿百科:“一岁前不能吃盐,小米粥的钠含量超标!”
她的刘海又湿了,不知是急的还是刚给孩子擦过嘴,“姐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糖豆得吃低敏辅食……”她突然噤声,睫毛快速眨动。
我看见她后颈露出的蝴蝶骨,和妻子穿露背裙时一模一样。
碗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倒映着我们俩紧绷的脸。
糖豆坐在婴儿椅上,手里抓着玩具摇铃,忽然“咯咯”笑起来,口水滴在围兜上,像朵盛开的小茉莉。
“听你的。”
我把碗推给她,转身去阳台收衣服。
妻子的哺乳枕还放在飘窗上,阳光晒过的棉布带着暖烘烘的味道。
楼下传来孩童的笑声,不知哪个母亲在喊“宝宝回家吃饭”,声音穿过纱窗,在晾衣绳上晃成细小的波纹。
涟漪把南瓜泥拌进米粉里,糖豆吃得吧唧嘴。
她用湿巾擦孩子下巴,指尖不小心沾了点橘色,在白色围兜上晕开。
我想起妻子第一次喂辅食时,也是这样把自己弄得满手都是,然后举着爪子喊我“快拍照留念”。
此刻涟漪抬头看我,眼里有未说出口的抱歉,却在糖豆突然伸手抓住她头发时,笑出了声。
那是妻子走后,我第一次听见她笑。
笑声像颗小石子投进枯井,惊起细碎的回声。
她的头发被糖豆攥得乱七八糟,却小心护着孩子的手,生怕指甲划到他,嘴里念叨着“小坏蛋,跟你妈小时候一样调皮”。
阳光从她发间漏下来,在米粉碗里碎成金箔,恍惚间我竟觉得这场景本该如此,像幅被雨水浸过又晒干的老照片,虽有褶皱,却透着暖。
变故发生在周五深夜。
我被糖豆的哭声惊醒,摸他额头时手猛地缩回来——烫得吓人。
涟漪几乎同时冲进房间,穿着件印着卡通熊的睡裙,手里已经攥着耳温枪。
39.5℃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她的指尖开始发抖,却比我更快套上婴儿背带:“幼儿急疹,先物理降温,超过38.5℃再用药……”车载温度计显示室外22℃,可她在车上不停搓手,仿佛置身冰窖。
急诊室里,糖豆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哭得嗓子都哑了。
我去缴费时回头,看见她正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孩子小
脸上,像妻子以前常做的那样,用体温丈量疼痛。
护士说要抽血化验,她便把脸埋在孩子头发里,轻声说:“糖豆不怕,小姨在呢。”
凌晨三点,吊瓶挂到第二袋。
糖豆终于在退烧药作用下睡去,涟漪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我注意到她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层墨,右手还轻轻拍着婴儿背带,像台停不下来的老钟。
想起白天她偷偷在阳台打电话,压低声音说“我暂时不回省会了”,原来早已做好长期留下的打算。
“去躺会儿吧,我看着。”
我伸手想接过孩子,她却摇头,发丝蹭过背带边缘。
突然,她身子一歪,头靠在我肩上。
我僵住,闻见她发间残留的婴儿洗衣液味道,和糖豆身上的一样。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在寂静的走廊里敲出心跳的节奏。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肩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片终于落在湖面的叶子。
天亮时,涟漪在护士站醒来,第一反应是摸糖豆的额头。
退烧了,她眼底浮起笑意,却在起身时晃了晃。
我伸手扶住她后腰,触到一片冷汗浸透的布料——她竟穿着昨晚的睡裙出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
“先去吃点东西。”
我把孩子递给她,自己去买早餐,路过便利店时鬼使神差拐进去,在护肤品区挑了支洋甘菊护手霜,包装上写着“修复干燥细纹”。
回到病房,她正用温水给糖豆擦手,指节果然泛着红。
我把包子放在床头柜上,护手霜跟着滑出来。
她抬头看我,眼里有惊讶,却在打开包装时轻轻说:“姐以前总说你笨,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窗外的法国梧桐正在落叶,金黄的叶子扑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挥别的手。
糖豆醒了,伸出小手去抓涟漪的手链吊坠。
她低头逗他,阳光穿过水滴形银饰,在孩子掌心投出光斑,像把小小的钥匙,正在打开什么坚硬的东西。
3 流言像野草秋分那天,居委会王大妈来敲单元门。
她手里攥着袋自家种的毛豆,往我怀里塞时,眼神越过我肩膀,落在正在给糖豆换尿布的涟漪身上,笑得意味深长:“小林啊,不是大妈多嘴,你俩年轻人搭伙过日子没啥,但得注意个名声……”涟漪的手顿了顿,尿布上的魔术贴发出“刺
啦”一声。
我看见她后颈的皮肤突然绷直,像只竖起背毛的猫。
糖豆却以为在和他玩,咯咯笑着去抓她的手腕,银手链在日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不知何时,她把皮绳换成了红绳,说是孩子容易扯,红色喜庆。
“王姨,”我接过毛豆,故意挡在门前,“涟漪是来帮我带孩子的,您要是听见什么闲话,劳烦帮着辟辟谣。”
大妈的嘴还在动,我却已笑着关门,听见她在楼梯间叹气:“现在年轻人啊……”流言在业主群里疯长。
不知谁拍了张涟漪晾衣服的照片,我的白衬衫和她的碎花裙挂在同根晾衣绳上,被好事者配文“新女主人上任”。
我看见消息时,涟漪正在厨房熬梨汤,她手机屏幕亮着,家族群里表姐发来私信:“听说你和姐夫同居了?
别犯傻!”
“要删了吗?”
我指着她手机问。
她搅梨汤的勺子顿了顿,摇头:“清者自清。”
蒸汽模糊了她的脸,我却看见她耳尖红得像熟透的山楂。
糖豆在婴儿围栏里啃咬胶,突然哇地哭起来,她立刻放下汤勺,围裙都没解就冲过去,膝盖撞在围栏角上,却只是揉了揉,把孩子抱起来哄:“糖豆不怕,小姨在。”
那天傍晚去取快递,驿站老板递包裹时挤眉弄眼:“小林啊,你老婆比以前那个还漂亮嘛,什么时候办喜酒?”
我攥着快递单的手青筋暴起,他却没察觉,继续说:“上次看她带孩子买奶粉,跟我说是孩子妈,我说这不是小林家闺女吗……”<包裹掉在地上,是涟漪给糖豆买的益生菌。
我蹲下去捡,看见她蹲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正给孩子擦口水。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糖豆的小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她却笑得温柔,像根本没听见刚才的话。
深夜,我坐在电脑前敲投诉信。
业主群里的谣言越传越难听,有人说我“早和小姨子勾搭上”,有人猜“妻子的死说不定有隐情”。
键盘敲得咚咚响,涟漪抱着热水袋经过,突然说:“别跟他们置气,姐以前说,你的暴脾气得改改。”
她的拖鞋是妻子买的情侣款,粉色小熊图案已经洗得发白。
我回头看她,发现她手里还攥着我那件破了洞的毛衣——下午她看见我穿着漏风的袖口哄孩子,硬是抢
过去要补。
此刻毛线针在她指间翻动,红绳手链滑到小臂,露出道淡色疤痕。
“这疤……”我脱口而出。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臂,笑了笑:“高中时骑自行车摔的,姐背着我去医院,路上一直哭,说‘妹妹要是留疤了,我就把自己的胳膊也划一道’。”
毛线针穿过破洞,橘色的线在灰色毛衣上织出朵歪歪扭扭的花,“后来她真在自己手腕上划了道,虽然很浅,却骗了我好多年。”
我喉咙发紧,想起妻子确实有个几乎看不见的疤,我曾以为是蚊子咬的。
涟漪把织好的毛衣叠整齐,放在沙发上,忽然说:“姐夫,其实他们说的那些……”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都知道。”
窗外下起小雨,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糖豆在婴儿床里翻了个身,发出梦呓般的嘀咕。
涟漪起身去关窗,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我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那封信,她说“涟漪总说你眼里有星光”,此刻借着路灯,我看见涟漪睫毛上的水珠,像缀着星星的露水。
“让他们说去吧。”
我把投诉信删掉,起身给糖豆盖被子,“等糖豆长大,会知道他有两个拼命爱他的人。”
涟漪转身看我,红绳在手腕上晃出个圈,水滴吊坠碰到我的手背,凉丝丝的。
她没说话,却在路过我身边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像姐姐安慰弟弟那样。
周末去幼儿园接女儿朵朵,秋雨突然倾盆而下。
涟漪把糖豆裹在雨衣里,我撑着伞护着朵朵,四个人挤在伞下慢慢走。
朵朵忽然指着涟漪的头发笑:“小姨的头发像水草!”
涟漪也笑,水珠从发梢滴在朵朵书包上,开出深色的花。
“爸爸,为什么小姨住我们家呀?”
朵朵仰着脸问,睫毛上挂着雨珠。
我看向前方水洼里的倒影,涟漪的侧脸和妻子重叠在一起,她们都有同样弧度的鼻尖。
“因为小姨是我们的家人啊。”
我说,伞骨又向她们那边倾了倾,“就像爸爸和妈妈,永远都是一家人。”
涟漪猛地抬头,雨水顺着她下巴滑落。
她怀里的糖豆突然伸手,抓住我垂在胸前的钥匙串,上面还挂着妻子的情侣钥匙扣。
涟漪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枚褪色的小熊,低声说:“对,永远都是。”
雨越下越大,伞下的空间越
来越挤。
我的肩膀贴着涟漪的胳膊,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朵朵把自己的小围巾摘下来,非要给糖豆戴上,涟漪便蹲下来帮她系,红绳手链滑到手腕,和我腕间的手表撞在一起。
远处传来卖糖炒栗子的香气,暖融融的,像谁在雨幕里点了盏灯。
回到家,涟漪的毛衣湿透了。
她去换衣服时,我在客厅整理湿漉漉的书包,看见朵朵的画本掉出张画——两个大人牵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大人穿着碎花裙,旁边写着“我们的家”。
涟漪从卧室出来,穿着妻子的旧毛衣,领口露出红绳的一角,和画里的碎花裙在夕阳里交叠,竟像从未分开过。
4 纽扣与毛线冬至那天,我在玄关换鞋,听见厨房传来“噗通”一声。
涟漪蹲在地上捡锅盖,围裙带子不知何时断了,松松垮在腰间。
她抬头看我,发梢沾着面粉,像撒了把碎雪:“姐夫,帮我递下抽屉里的针线盒?”
针线盒是妻子的陪嫁,红丝绒面已经磨得起球。
我打开时,一枚银色纽扣滚出来——是我上周扯掉的衬衫扣。
涟漪接过盒子,坐在餐桌旁穿针,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棂漏进来,在毛线袜上织出格子光影。
她的手指在扣眼间穿梭,动作熟稔得让人心惊,袖口滑落,露出和妻子同款的淡色疤痕。
“姐以前总说,你的衬衫纽扣比糖豆掉得还勤。”
她忽然开口,针脚在蓝衬衫上缝出细密的线迹,“有次你出差,她半夜起来给你缝备用扣,说‘要是在外面扣子掉了,别人该笑我家阿航没人疼’。”
我喉咙发紧,想起行李箱里那件永远带着备用扣的衬衫。
涟漪把缝好的衣服叠整齐,最上面放着枚小熊造型的布贴:“这个缝在糖豆的外套上吧,他总扯领口。”
小熊的眼睛是两粒黑珠子,和妻子给朵朵做的布偶一模一样。
下午去超市买饺子馅,涟漪坚持要推购物车。
她把糖豆放在座椅上,用围巾裹紧,自己俯身挑韭菜,后颈的碎发扫过衣领。
我突然想起妻子怀孕时也是这样,对着蔬菜区嘟囔“哪种更有营养”,此刻涟漪的侧脸与记忆重叠,连挑眉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虾仁和猪肉都买吧。”
我把两袋肉馅放进车筐,“朵朵爱吃虾仁,糖豆……糖豆得吃低敏的
。”
涟漪同时开口,我们对视一眼,她耳尖微微发红,像沾了点饺子馅的朱砂。
糖豆突然抓起货架上的胡萝卜,咯咯笑起来,涟漪伸手去拿,红绳手链滑到小臂,和我戴了十年的手表撞在一起。
包饺子时,朵朵把面粉抹在鼻尖,扮成小花猫。
涟漪擀皮的手法和妻子如出一辙,手腕翻转间,面皮就成了边缘薄中间厚的圆。
我捏的饺子歪歪扭扭,她笑着用指尖调整褶皱:“姐夫,你这饺子像打了败仗的士兵。”
这话妻子也说过,那年除夕,她笑我包的饺子“站都站不稳”,最后全煮成了片汤。
锅里的水烧开时,涟漪不小心碰翻了醋瓶。
她蹲在地上擦瓷砖,我看见她毛衣袖口磨出的毛球——那是妻子去年买的,她说“米色显温柔”。
此刻涟漪的背影在蒸汽里模糊,我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以后别穿这件了,我给你买新的。”
她猛地抬头,睫毛上沾着水汽。
糖豆在婴儿椅上啊啊叫,伸手要抱。
涟漪把孩子接过去,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头发:“这件暖和,姐买的东西,我都舍不得扔。”
水蒸气氤氲了她的眼镜,我看不清她的眼神,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有什么东西在冰层下蠢蠢欲动。
深夜整理妻子的衣帽间,涟漪在最深处发现个毛线筐。
里面堆着半团湖蓝色毛线,和枚织到一半的毛衣针——那是妻子给我织到一半的围巾,车祸那天还放在沙发上。
涟漪拿起毛线针,指尖抚过未完成的纹路:“姐说要织成海浪的样子,这样你冬天出海时,就像带着她的拥抱。”
我接过毛线针,笨拙地续上针脚。
湖蓝色毛线在指间游走,比记忆中更粗糙——原来妻子总说“织错了”,是因为妊娠反应让她手抖。
涟漪坐在我旁边,用另根针起头:“要不……给糖豆织顶帽子吧,他囟门还没长好。”
我们的影子在台灯下交叠,像两棵并肩的树。
涟漪的针脚细密整齐,我的却总打结,她便放下自己的帽子,过来帮我挑毛线。
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温度像春日溪水,清清凉凉。
糖豆在婴儿床里睡熟了,月光透过纱窗,在毛线筐里撒下银霜。
“姐夫,”她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
姐以前总说,你的手可巧了,能修玩具,能装书
架,就是学不会织毛衣。”
我看着她手里的毛线针上下翻飞,想起妻子确实说过这话,那时她靠在我怀里,肚子里的糖豆正在踢腿。
此刻涟漪的手腕上,红绳手链随着动作轻晃,水滴吊坠碰到我的手背,像句未说出口的话。
围巾织到一半时,朵朵把我们的合影摆到了客厅。
那是去年国庆,妻子穿着碎花裙站在中间,我和涟漪分站两侧,像两棵守护花朵的树。
涟漪指着照片笑:“姐说这是‘全家福’,要洗出来放在糖豆的婴儿房。”
现在照片里的花朵谢了,两棵树却在风雨中长出新的枝叶,共同撑起一片天空。
凌晨两点,毛线筐里多出顶小熊帽子和半条围巾。
涟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毛线针。
我轻轻抽走她手中的针,给她盖上妻子的旧毛毯。
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星星,水滴吊坠贴着她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我突然想起妻子信里的话:“涟漪,你总说姐夫是世上最好的人,现在换你替我去看他眼里的星光。”
窗外飘起了雪,第一片雪花落在玻璃上,像枚白色的纽扣。
我拿起毛线针,继续织那条未完成的围巾,湖蓝色的毛线在指间延展,渐渐织成海浪的形状。
涟漪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毛毯滑下肩头,我伸手替她盖上,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像触到片即将融化的雪。
5 春日来信玉兰花开时,涟漪的手机在阳台震动。
我端着糖豆的奶粉罐经过,听见她压低的声音:“张主任,能不能再给我半个月时间……”她的影子被纱窗切成菱形,指尖捏着窗框,红绳手链在春日的风里晃出细微波纹。
那天傍晚,她把自己关在客房里。
我哄睡糖豆后,看见她的行李箱半开着,里面叠着件白色护士服,左胸口袋上绣着“林涟漪”三个字,针脚细密如她织毛衣时的纹路。
床头柜上放着本日历,3月15日那天画了红圈,旁边写着“甲状腺复查”——我想起上个月她总说脖子疼,却在我要带她去医院时说“哺乳期不能乱吃药”。
“小姨,这是什么呀?”
朵朵举着张画冲进客房。
那是她新完成的“全家福”,三个大人手拉手,中间的女人穿着碎花裙,两边分别是穿白大褂和蓝衬衫的人。
涟漪
接过画,手指抚过穿白大褂的小人,袖口处有她习惯性画的小水滴:“这是小姨吗?”
“是呀!”
朵朵爬上床,“老师说家人就是要永远在一起,小姨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吗?”
窗外的玉兰花落在涟漪发梢,她的睫毛突然颤动,像蝴蝶触到露水。
糖豆在我怀里扭动,突然清晰地喊出:“小姨!”
涟漪猛地抬头,眼里有光在晃。
她接过孩子,把脸埋在他柔软的头发里,肩膀微微发抖。
我看见她后颈的皮肤泛起红痕,和妻子得知怀孕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朵朵爬到她身边,给糖豆戴上那顶小熊帽子:“小姨别走,糖豆会想你的。”
深夜,我在书房发现她的体检报告。
“甲状腺结节TI-RADS 4类”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下面赫然写着“建议尽早手术”。
报告日期是去年12月,正是妻子刚走不久。
我攥着纸页起身,看见她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妻子的首饰盒。
“姐夫,”她的声音像被雨水泡过的纸,“我本来想等糖豆断奶就去手术,可现在……”她打开首饰盒,取出那枚水滴形银手链,“姐走前把这个留给我,说‘看见它就像看见姐姐的眼睛’。”
手链在她指间晃出冷光,和报告上的字一起,在寂静里碎成星芒。
我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触到肩胛骨凸起的棱角——她比去年冬天瘦了整整一圈。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点砸在玉兰树上,像极了妻子离开那晚。
涟漪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是泪还是雨,我听见自己说:“去做手术吧,我陪你。
朵朵和糖豆,我们一起带。”
她猛地抬头,雨水顺着窗台流进屋里,在我们脚边汇成小水洼。
我从首饰盒里拿出妻子的翡翠镯子,轻轻套在她腕上:“姐说过,这镯子要传给家里的姑娘。
现在你是我们家的姑娘,得好好活着。”
镯子在她苍白的手腕上晃了晃,和红绳手链撞出清响。
糖豆在婴儿床里哼唧,涟漪快步过去抱起他,用额头贴着孩子的小脸。
我看见她指尖抚过孩子后颈的胎毛,动作像极了妻子当年哄朵朵的模样。
手术前一天,我们带孩子去公园。
涟漪戴着顶宽檐帽,遮住手术部位的纱布。
朵朵在草地上追蝴蝶,糖豆在她怀里抓着玉兰花玩,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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