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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警小说

头铁大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哗啦——!”刺耳的麻将牌被我狠狠推倒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往后一靠,把嘴里叼着的半截烟屁股吐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清一色,一条龙,杠上开花。操,拿钱拿钱!都他妈别磨叽!”“我操,默哥,你这手气也太他妈邪了!”对面的黄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油腻的钱包里往外掏钱。他旁边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瘦猴则是一脸的晦气,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在桌上,像是甩着什么脏东西。这里是“黑佛会”最底层的一个据点,藏在农贸市场地下室里的麻将馆。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劣质烟草、汗臭和方便面汤料混合在一起的馊味儿,熏得人脑仁疼。我叫陈默,是个警察。但在这里,我是阿默,一个心狠手辣,靠着一股疯劲儿爬上来的小头目。已经三年了,我闻着这股味儿,听着这帮杂碎的污言秽语,感觉...

主角:黑佛张队   更新:2025-06-21 23: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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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黑佛张队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黑警小说》,由网络作家“头铁大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哗啦——!”刺耳的麻将牌被我狠狠推倒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往后一靠,把嘴里叼着的半截烟屁股吐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清一色,一条龙,杠上开花。操,拿钱拿钱!都他妈别磨叽!”“我操,默哥,你这手气也太他妈邪了!”对面的黄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油腻的钱包里往外掏钱。他旁边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瘦猴则是一脸的晦气,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在桌上,像是甩着什么脏东西。这里是“黑佛会”最底层的一个据点,藏在农贸市场地下室里的麻将馆。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劣质烟草、汗臭和方便面汤料混合在一起的馊味儿,熏得人脑仁疼。我叫陈默,是个警察。但在这里,我是阿默,一个心狠手辣,靠着一股疯劲儿爬上来的小头目。已经三年了,我闻着这股味儿,听着这帮杂碎的污言秽语,感觉...

《我是黑警小说》精彩片段

“哗啦——!”

刺耳的麻将牌被我狠狠推倒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往后一靠,把嘴里叼着的半截烟屁股吐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

“清一色,一条龙,杠上开花。

操,拿钱拿钱!

都他妈别磨叽!”

“我操,默哥,你这手气也太他妈邪了!”

对面的黄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油腻的钱包里往外掏钱。

他旁边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瘦猴则是一脸的晦气,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在桌上,像是甩着什么脏东西。

这里是“黑佛会”最底层的一个据点,藏在农贸市场地下室里的麻将馆。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劣质烟草、汗臭和方便面汤料混合在一起的馊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我叫陈默,是个警察。

但在这里,我是阿默,一个心狠手辣,靠着一股疯劲儿爬上来的小头目。

已经三年了,我闻着这股味儿,听着这帮杂碎的污言秽语,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泡烂了。

“邪你妈个头!

打牌靠的是脑子,懂吗?

你那猪脑子除了会拱白菜还能干啥?”

我一把将桌上的钱都划拉到自己跟前,塞进兜里,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旁边的瘦猴立马点头哈腰地凑上来给我点上。

我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稍微压下了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扫了他们一眼,这几个货色,就是滨海市的蛆虫,是依附在“黑佛会”这坨巨大腐肉上的寄生虫。

而我,为了挖掉那块腐肉,自己也得先变成一条更凶狠的蛆。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帘被人一把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屋里的吵嚷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间低了八度。

进来的是刀疤刘。

他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穿着件黑色的皮夹克,半边脸上是一条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像一只盘踞的蜈蚣。

他一进来,那双三角眼就阴沉沉地扫了一圈,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妈的,正主来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脸上却堆起了笑,站起身:“哟,刘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快坐,快坐!”

刀疤刘没理会我让出的位置,只是朝我歪了歪头。

我立刻会意,跟他走到了角落里一个堆满啤酒箱的隔间。

这里的光线更暗,只能借着外面的一点光看清彼此的轮廓。

“阿
默,” 刀疤刘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最近场子里的事,处理得不错。”

“嗨,还不是托刘哥您的福,底下兄弟们给面子。”

我递了根烟过去,他接了,却不点,只是在手指间慢慢地转着。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我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那双眼睛就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一头牲口。

我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却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种被当成狗一样审视的感觉,我早就习惯了。

“堂口里出了个叛徒,”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老鼠六,你认识。

他妈的吃里扒外,敢在货上动手脚。”

我心里一咯噔。

老鼠六,一个负责运输的小角色,胆小如鼠,怎么敢?

“操!

这狗娘养的!”

我脸上立刻浮现出应有的愤怒和狠厉,“刘哥,您发话,我现在就去把他剁了喂狗!”

刀疤刘的嘴角似乎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条刀疤跟着动了动,更显恐怖。

“佛爷的意思是,不想再看到他。”

佛爷。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黑佛,这个盘踞在滨海市上空的幽灵,我潜伏三年,连他的一根毛都没见过。

刀疤刘,已经是我们这种层面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了。

“佛爷他老人家……知道我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一丝丝的受宠若惊。

“你最近很扎眼,阿默。”

刀疤刘把烟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下了,“佛爷喜欢有脑子,也够狠的年轻人。

这是个机会,给你,也给我。”

我明白了。

这是最后的考验。

过了这关,我就能真正进入“黑佛会”的核心圈,拿到他们与金三角交易的核心证据。

张队,我的单线联系人,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了。

“刘哥,您放心。”

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天亮之前,滨海市再没有老鼠六这个人。

我用我这条命担保。”

刀疤刘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有力。

“人在西郊的废弃码头,货仓3号。

他以为自己跑了,其实早就被我们圈起来了。

干净点。”

“明白。”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他一离开,麻将馆里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我回到牌桌前,把刚赢的钱全都扔在桌上:“妈的,今天手气好,请你们喝酒!”

在一片“默哥大气”的欢呼声中,我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下室。

外面是深夜,冰冷的空气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叫上两个心腹,开上一辆破旧的桑塔纳,直奔西郊码头。

车后座,被堵着嘴、捆着手脚的老鼠六正发出“呜呜”的悲鸣,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那张充满恐惧和哀求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不是没有波澜。

是有一层更厚的冰,把所有的情绪都冻住了。

我必须这么做。

西郊码头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

车灯扫过,到处都是坍塌了一半的仓库和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像是一座钢铁巨兽的坟场。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咸腥味,还夹杂着铁锈和腐烂物的味道。

海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岸边的水泥桩,发出沉闷的“噗通”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把车停在3号货仓门口,关了火,整个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和寂静,只剩下海风的呜咽和后座老鼠六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拖他下来。”

我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我那两个心腹,一个叫阿力,一个叫石头,都是跟着我有一阵子的亡命徒。

他们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老鼠六从车里拽了出来。

老鼠六的腿早就软了,一摊烂泥似的被拖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我没看他,径直走向仓库深处。

这里没有电,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道惨白的光柱在空旷的仓库里晃动,照出满地的灰尘和垃圾。

我选了一个靠海的缺口,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外面黑漆漆的海面。

“默哥,人带来了。”

阿力把老鼠六推到我面前,让他跪下。

老鼠六抬起头,手电筒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

那是一张因为恐惧而完全扭曲的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被破布塞着,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尊神,又像是在看一尊鬼,充满了哀求。

我他妈的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神是鬼。

我从后腰拔出那把仿五四,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的指尖都有些发麻。

我走到他面前
,蹲下,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

“六儿啊,”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但在这空旷的仓库里却显得格外阴森,“你说你,安安分分地赚那份钱不好吗?

非要伸手。

你伸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佛爷的规矩?”

他疯狂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头濒死的牲口。

我不想再看他的眼睛。

我知道,再看下去,我心里那点属于“陈默”的东西,就快压不住了。

我站起身,不再说话,直接用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阿力和石头屏住的呼吸,能听到老鼠六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的臭味。

我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很稳,稳得不像是我自己的手。

去你妈的。

去你妈的黑佛,去你妈的规矩,去你妈的卧底生涯。

我心里咆哮着,手上却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老鼠六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额头上多了一个往外冒着黑血的窟窿。

他那双眼睛还睁着,只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空洞地望着仓库顶的黑暗。

“处理干净。”

我把枪收回来,枪口还烫得吓人。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那个靠海的缺口,点了根烟。

身后的阿力和石头开始熟练地拖动尸体,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会把他绑上早就准备好的重物,扔进外面的深海里,用不了多久,滨海市就会彻底遗忘一个叫“老鼠六”的人。

就像很多年后,可能也会有人彻底遗忘“陈默”。

我走到码头边缘,蹲下身,把手伸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

手上其实没沾到血,但我却感觉那股黏腻温热的触感,已经从皮肤渗进了我的骨头里。

洗不掉的。

我知道。

我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已经起了毛边、被我摩挲过无数次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笑得像盛开的栀子花,她依偎在一个穿着警服、笑容干净得有些傻气的年轻人怀里。

那是林晚,我的妻子。

那是陈默,曾经的我。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傻笑的自己,再想想刚才那个面无表情扣
动扳机的阿默,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厌恶感几乎要把我吞噬。

林晚,我的晚晚,一年前,你向法院申请了离婚,理由是丈夫失踪,疑似已加入黑社会组织。

你做得对。

你爱的那个陈默,早他妈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穿上这身皮囊,走进这个肮脏世界的第一天。

就在这时,口袋里另一部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我拿出那部只能接收加密信息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新消息,来自张队。

信息很简单,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只有一串数字和符号。

按照我们约定的密码本翻译过来,意思也只有两句。

第一句:鱼已入网,准备收线。

第二句:她压力很大,被单位约谈,父母家门口被人泼了油漆。

我的手猛地攥紧,手机坚硬的边角硌得我掌骨生疼。

鱼已入网。

我用老鼠六的命,换来了黑佛的最终信任。

可是代价呢?

代价是林晚,那个我发誓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女人,正在因为我这个“社会败类”、“黑警渣滓”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威胁,承受着我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恐惧。

操!

我压抑着心底的狂怒,一拳狠狠地砸在身边的水泥桩上。

指关节瞬间破皮,鲜血直流,可这点疼痛,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站起身,望着远处滨海市璀璨的灯火。

那里有万家灯火,有无数个像我和林晚曾经拥有过的那样温暖的家。

可那片光明,不属于我。

我的世界,只有身后这片冰冷、黑暗、吞噬了一切的深海。

黑佛,你等着。

我陈默对天发誓,不把你这个毒瘤连根拔起,我永不归家。

距离处决老鼠六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阿默”的名字,在滨海市的地下世界里,几乎到了能让小儿止啼的地步。

我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老鼠六的所有地盘和人手,刀疤刘对我更是信任有加,俨然已将我当成了他的头号心腹。

我知道,我等的那个机会,快来了。

今天,刀疤刘亲自开车,把我带到了一个我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那地方藏在市中心的旧城区深处,外面看是一堵平平无奇的青砖高墙,连个招牌都没有。

但当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缓缓打开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

这里不是我想象中任何声色犬马的会所,而是一
座雅致到了极点的苏式园林。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品檀香。

几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安安静静地走动着,看到我们,只是躬身行礼,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刘哥,这……这是什么地方?”

我忍不住开口,这里的气氛让我浑身不自在,像一只闯进瓷器店的野猪。

“静心阁。

佛爷喝茶的地方。”

刀疤刘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狰狞,声音都放低了不少,“进去后,少说,多看,多听。”

我心里一凛,点了点头。

佛爷,黑佛,我终于要见到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了。

穿过几条回廊,我们最终在一间名为“不语”的茶室前停下。

刀疤刘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却留在了门外。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雕花的木门。

茶室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杀气腾腾。

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学教授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套紫砂茶具前,专心致志地冲泡着功夫茶。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姿态儒雅,神情专注,仿佛这世上再没有比手里的茶更重要的事。

我甚至都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岩茶香气。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我他妈绝对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来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佛爷。”

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学着刀疤刘的样子,把声音压得很低。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我盘腿坐下,感觉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眼前的男人,就是让整个滨海市政法系统都头疼不已,手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的“黑佛”?

这他妈也太扯了。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汤在小巧的瓷杯里微微晃动。

“尝尝。

今年的大红袍,托人从武夷山那几棵母树上弄来的。”

我端起来,学着别人的样子闻了闻,然后一口喝干。

茶水滚烫,味道醇厚,但我尝不出个所以然。

我只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比我平时喝的那些茶叶末子贵多了。

“好茶!”

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两个字。

他终于抬起头,透过金丝眼镜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不及眼底。

“阿默。

我看过你的资料。

从小无父无母,在街头打架长大,下手够狠,脑子也灵光。


疤说,你是一把好刀。”

“都是佛爷和刘哥给机会。”

我谦卑地说。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来的。”

黑佛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鼠六那件事,你做得很好。

有些人,就像这茶里的杂质,不清理干净,就会坏了一整锅的好茶。

你说对吗?”

“佛爷说的是。”

我心里发冷,这家伙,杀个人说得跟筛茶叶一样轻松。

“你信命吗?”

他又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信。”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这条命,就是佛爷您给的。

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您让我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绕,索性就用最直接、最粗鄙的方式来表达我的“忠心”。

黑佛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真实了不少。

“我喜欢你这点。

够直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最近,有一批上好的普洱要到港。

云南那边的朋友,想跟我们交个朋友,切磋一下茶道。”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来了!

“普洱”,是金三角货的代号。

“云南的朋友”,自然就是那边的大毒枭。

“这是好事啊!”

我装出兴奋的样子,“滨海市这地界,除了佛爷您,谁还配跟云南的朋友喝茶?”

<“但总有些苍蝇,喜欢盯着别人的茶碗。”

黑佛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码头,替我迎接一下客人,顺便把茶平安地请回来。”

“佛爷,我去!”

我立刻站起身,单膝跪地,“这事儿交给我,要是那批‘茶’少了一两,我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

黑佛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扶我。

“好,好一个阿默。

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他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毛笔写下的地址和数字。

“三天后,晚上十一点,城东的七号码头。

客人到了,会说‘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接过纸条,感觉它有千斤重。

“那……那下半句呢?

我对什么?”

我抬头问。

黑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下半句。

你只需要回答他:‘滨海市,只认黑佛爷’。

我开着那辆破桑塔纳,在滨海市的夜色中飞驰。

那张写着交易信息的纸条,已经被我嚼烂了吞进肚里,但上面的每一
个字,都像是用烙铁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三年了。

我操他妈的整整三年了!

我每天跟一帮人渣称兄道弟,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黑话,做着违背良心的脏事,喝着能烧穿喉咙的假酒。

我快忘了自己是谁,快忘了警服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快忘了阳光是什么味道。

但现在,一切都快结束了。

等把这份情报交给张队,收网行动一旦成功,我就可以变回陈默。

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可以回家,可以……可以去见林晚。

我甚至不敢想她会用什么表情看我,或许是憎恨,或许是鄙夷,或许只是陌生。

那份离婚协议,我大概率是得签了。

但没关系,只要能结束这一切,只要能让她和我的家人不再因为我这个“败类”而担惊受怕,我怎么样都行。

巨大的、压抑已久的喜悦和激动,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里翻滚,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老马记面馆在老城区的最深处,周围都是些快要拆迁的旧楼,晚上九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

张队选这个地方,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偏僻和不起眼。

我们的接头时间是晚上十点半,我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我把车停在街角,没有立刻下车。

我看着那家小小的面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不对劲。

太安静了。

这里虽然偏,但平时总有几个加班的工人或者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会来吃碗面。

但现在,整条街上,除了我的车,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而且,街对面停着一辆环卫处的清洁车,这个时间点,它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三年刀口舔血的生涯,已经把警惕变成了我的本能。

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警报。

是个陷阱!

我的血一下子就冷了。

我立刻摸出那部加密手机,手指颤抖着,就想给张队发出“有危险,终止行动”的信号。

但,晚了。

就在我解锁手机的瞬间,那辆清洁车的后厢门猛地打开,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微冲的枪手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我对面的楼顶和旁边的小巷里,也同时冒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如同炒豆子般的枪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

子弹像冰雹一样,疯狂地向着面馆和我这辆
破车倾泻而来!

我下意识地猛一低头,整个人缩到了方向盘下面。

车窗玻璃“哗啦”一声全部被震碎,无数玻璃碴子溅了我一头一脸。

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噗噗噗”的闷响,像是死神的鼓点。

我操!

我操!

我操!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字。

怎么会暴露的?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砰!”

面馆的门被一脚踹开,张队手持一把手枪冲了出来,他靠在门框边,对着外面疯狂还击。

“阿默!

快走!

有内鬼!

走——!”

他看到了我!

他还在想着掩护我!

“张队!”

我目眦欲裂,嘶吼着就想推开车门。

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他胸前猛地爆出两团血花。

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震,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倒在了那片破碎的玻璃和温暖的灯光里。

不——!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颗炸弹引爆了。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变成了一幅无声的、缓慢的、黑白的画面。

我只看得到张队倒下的那个身影,那个三年来唯一知道我身份,像我大哥、像我父亲一样照顾我的人,就这么倒下了。

“呜——呜——”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抓捕小组!

他们也被出卖了!

这个陷阱,不仅是要杀我,更是要连整个刺猬小组一网打尽!

“砰!”

一颗子弹打穿了车门,狠狠地钻进了我的左大腿。

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从那片黑白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走!

活下去!

证明我们!

张队最后的话在我耳边炸响。

我咬着牙,忍着剧痛,一脚踹开车门,连滚带爬地滚进了旁边一条漆黑的小巷。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死了,张队就白死了!

所有的牺牲就都白费了!

我和他,都会被当成无耻的叛徒,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我拖着一条血流不止的腿,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疯狂地奔跑。

身后,枪声、警方的喊话声、爆炸声混成一团,像是一场盛大的、为我送葬的交响乐。

黑佛会认为我引来了警察,全城都会追杀我。

警方因为行动的惨败和张队的牺牲,会认定我是那个设下陷阱的内鬼,会对我下
达A级通缉令。

我完了。

我从一个即将凯旋的英雄,在短短十分钟里,变成了一个被全世界追杀的丧家之犬。

腿上的枪伤像一个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心跳,都把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那片修罗场的,我只知道要跑,远离那些枪声和警笛。

张队那句“活下去”像是魔咒,驱使着我这具已经半残的身体,在城市最肮脏的角落里穿行。

我像一只过街老鼠,躲避着所有灯光和人影。

最终,我一头撞进了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

这里是新区的边缘,几栋盖了一半的烂尾楼像巨大的骷髅,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我连滚带爬地躲进一栋楼的地下室,这里堆满了建筑垃圾,空气中全是水泥粉尘和霉味。

我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一堆破旧的模板后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

黑暗和暂时的安全,让那条伤腿的痛楚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解开皮带,费力地撕开牛仔裤的裤腿。

伤口在我的大腿外侧,一个不大但很深的血窟窿,周围的皮肉已经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但边缘却开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肿。

子弹还留在里面。

我他妈的很清楚,如果不把它弄出来,我熬不过三天。

伤口感染引发的败血症,会比黑佛的杀手或者警察的子弹更快地要了我的命。

医院?

诊所?

想都别想,那等于自投罗网。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动手。

我咬着牙,用皮带紧紧勒住伤口上端,然后撕下自己满是污泥和血迹的T恤,按在伤口上。

我必须找点东西,烈酒,刀,火。

我靠着墙,休息了大概十分钟,稍微积攒了一点力气。

我像个幽灵一样,从工地的阴影里溜出去,潜伏到几百米外一家还亮着灯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

我看着那个打瞌睡的店员,心里那个叫“陈默”的警察,在进行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徒劳的挣扎。

然后,那个叫“阿默”的疯子,或者说,现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野狗,占据了上风。

我猛地冲进去,在店员惊恐的尖叫声中,从货架上抓起一瓶最便宜的二锅头,一把水果刀,还有一个打火机,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听到了他身后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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