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刀疤刘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最近场子里的事,处理得不错。”
“嗨,还不是托刘哥您的福,底下兄弟们给面子。”
我递了根烟过去,他接了,却不点,只是在手指间慢慢地转着。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我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那双眼睛就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一头牲口。
我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却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种被当成狗一样审视的感觉,我早就习惯了。
“堂口里出了个叛徒,”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老鼠六,你认识。
他妈的吃里扒外,敢在货上动手脚。”
我心里一咯噔。
老鼠六,一个负责运输的小角色,胆小如鼠,怎么敢?
“操!
这狗娘养的!”
我脸上立刻浮现出应有的愤怒和狠厉,“刘哥,您发话,我现在就去把他剁了喂狗!”
刀疤刘的嘴角似乎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条刀疤跟着动了动,更显恐怖。
“佛爷的意思是,不想再看到他。”
佛爷。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黑佛,这个盘踞在滨海市上空的幽灵,我潜伏三年,连他的一根毛都没见过。
刀疤刘,已经是我们这种层面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了。
“佛爷他老人家……知道我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一丝丝的受宠若惊。
“你最近很扎眼,阿默。”
刀疤刘把烟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下了,“佛爷喜欢有脑子,也够狠的年轻人。
这是个机会,给你,也给我。”
我明白了。
这是最后的考验。
过了这关,我就能真正进入“黑佛会”的核心圈,拿到他们与金三角交易的核心证据。
张队,我的单线联系人,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了。
“刘哥,您放心。”
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天亮之前,滨海市再没有老鼠六这个人。
我用我这条命担保。”
刀疤刘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有力。
“人在西郊的废弃码头,货仓3号。
他以为自己跑了,其实早就被我们圈起来了。
干净点。”
“明白。”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