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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坐爱枫林晚抖音热门全局

顾纪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姑母将我赶出将军府那日,金陵城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我蜷在泥泞里等死时,玄色披风披在了我的肩头。顾烬书把我捡回去当暖床丫鬟,夜夜掐着我的腰说:“晚晚,你是我的。”他吻着我肩头枫叶胎记喘息,我就真以为那是爱。直到长公主大婚的红绸铺满将军府。她捏着绣花针扎进我的胎记:“将军说,这印记脏得很。”后来我一把火烧了婚书。大火烧上公主华服时,顾烬书跪在废墟里嘶吼。而我的胎记在烈焰中灼灼如红枫。1姑母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那天,金陵城变了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滚!”姑母那张平日里敷着厚粉的脸,此刻红得很,她嗓子尖得像被门夹了,“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再敢踏进府门一步,打断你的腿!”她猛地一推,力气大得吓人。我脚下那点破草鞋底子,又薄又滑,根本吃不住力。...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9 2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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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停车坐爱枫林晚抖音热门全局》,由网络作家“顾纪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母将我赶出将军府那日,金陵城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我蜷在泥泞里等死时,玄色披风披在了我的肩头。顾烬书把我捡回去当暖床丫鬟,夜夜掐着我的腰说:“晚晚,你是我的。”他吻着我肩头枫叶胎记喘息,我就真以为那是爱。直到长公主大婚的红绸铺满将军府。她捏着绣花针扎进我的胎记:“将军说,这印记脏得很。”后来我一把火烧了婚书。大火烧上公主华服时,顾烬书跪在废墟里嘶吼。而我的胎记在烈焰中灼灼如红枫。1姑母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那天,金陵城变了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滚!”姑母那张平日里敷着厚粉的脸,此刻红得很,她嗓子尖得像被门夹了,“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再敢踏进府门一步,打断你的腿!”她猛地一推,力气大得吓人。我脚下那点破草鞋底子,又薄又滑,根本吃不住力。...

《停车坐爱枫林晚抖音热门全局》精彩片段

姑母将我赶出将军府那日,金陵城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

我蜷在泥泞里等死时,玄色披风披在了我的肩头。

顾烬书把我捡回去当暖床丫鬟,夜夜掐着我的腰说:“晚晚,你是我的。”

他吻着我肩头枫叶胎记喘息,我就真以为那是爱。

直到长公主大婚的红绸铺满将军府。

她捏着绣花针扎进我的胎记:“将军说,这印记脏得很。”

后来我一把火烧了婚书。

大火烧上公主华服时,顾烬书跪在废墟里嘶吼。

而我的胎记在烈焰中灼灼如红枫。

1姑母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那天,金陵城变了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滚!”

姑母那张平日里敷着厚粉的脸,此刻红得很,她嗓子尖得像被门夹了,“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

再敢踏进府门一步,打断你的腿!”

她猛地一推,力气大得吓人。

我脚下那点破草鞋底子,又薄又滑,根本吃不住力。

整个人直直朝后摔出去。

头磕在湿冷的石阶上,咚一声闷响,震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全是哗啦啦的雨声,还有将军府那扇朱红大门被狠狠摔上的巨响。

雨水糊了满脸,眼睛都睁不开,嘴里鼻子里全是泥腥味。

我徒劳地张了张嘴,想吸口气,灌进来的却全是冰冷的雨水,呛得我止不住地咳。

浑身疼,头上磕到的地方也胀痛,像要裂开,没有一丝力气,身子沉得直往下坠。

一只冰冷的手,带着薄茧,粗糙得很,拉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骨头像是要被捏碎,疼得我一个激灵,撞进一个坚硬、冰冷的怀抱里,偏偏又有一股子灼人的热气,一股子……活人的气息。

“冷……”我抖得不成样子。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低的哼笑,短促,没什么温度。

“死不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点沙哑的颗粒感,刮过耳膜。

雨还在下,砸在头顶的披风上,不知走了多久,颠簸停了。

一阵门轴转动发出的吱呀声。

紧接着,是扑面而来的暖和气,混杂着淡淡的沉水香,那暖意熏得我冻僵的身体一阵酸麻。

箍着我的手臂一松。

我像个被抽掉骨头的软泥人,直接瘫软下去。

一只大手及时捞住了我的腰,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那手一托一抛,我整个人就离了地,被一股大力扔
了出去。

“唔!”

我闷哼一声,被丢到了床榻上。

再醒来时,脑子沉甸甸的,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重新胡乱拼凑过,酸疼得厉害。

后脑勺那块地方,提醒着我昨晚的狼狈。

身下的褥子软得过分,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厚实温暖。

这不是我那个四面漏风、只有一张破草席的柴房角落。

陌生的环境让我瞬间绷紧了身体。

“醒了?”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不高不低,没什么情绪。

我猛地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去。

光线有些暗。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离床不远的圆桌旁。

他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身形挺拔,肩背的线条在微光里勾勒出利落的轮廓。

一头墨发随意地用根带子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在颈侧。

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什么。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喉咙干得发紧,发不出声音。

目光却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

那是一柄剑。

剑身狭长,闪着幽冷的寒光,映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擦得很专注,动作不疾不徐,布帛擦过剑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昨晚的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

倾盆的暴雨,姑母狰狞的脸,冰冷的泥泞,还有那件兜头罩下的、带着松针和铁锈味的玄色披风……是他。

顾烬书,这将军府真正的主人,年少成名,传闻中在边关杀敌如麻,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小将军。

我名义上的表哥。

昨晚,是他把我从将军府门口带了回来。

“表……表哥……”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嗓子哑得厉害。

他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柄寒光闪闪的剑被他随意地搁在桌上,发出“当”一声轻响。

他缓缓转过身。

他没应我那声“表哥”,视线在我脸上停顿片刻,又移开,落在我露在被子外面、还沾着干涸泥印的手腕上。

那手腕细得可怜,青紫色的掐痕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枫晚晚?”

他开口,声音还是那种低沉的调子,听不出是疑问还是确认。

我点了点头,嗓子眼发堵,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在他面前,我渺小得像一粒随时能被碾碎的尘埃。

“以后,”他开口“就住这儿。”

我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他。

住这儿?

这间屋子?

这显
然是他的内室。

他似乎并不打算解释,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敞开的领口。

那视线没什么温度,却像带着实质的重量,刮得我皮肤生疼。

我下意识地揪紧了领口。

“暖床。”

他吐出两个字,简洁得像刀锋划过。

那双深潭似的眼睛终于又看回我的脸,里面一片沉寂,没有波澜,也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物品般的占有欲。

“明白么?”

暖……暖床?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耳膜上。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火辣辣的。

暖床丫鬟。

我懂了。

这就是他把我从泥里捞回来的价码。

不是什么慈悲,不是什么亲戚情分。

是看上了我这副刚从泥里捞出来、勉强还算干净的身子。

2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在姑母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明……明白了。”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低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哼笑,带着点嘲弄,又像是满意。

那高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下来。

“明白就好。”

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我,转身走向那张放着剑的桌子,拿起旁边的外袍开始穿戴。

动作利落干脆,带着将领特有的节奏。

暖床……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反复翻滚,每一次都带来新的刺痛。

这间弥漫着他气息的屋子,此刻像一个华丽的囚笼,而我,就是那只刚被捕获、等待主人使用的金丝雀,不,连金丝雀都不如。

白天,这间属于顾烬书的内室,就是我的囚笼。

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挥之不去的松针与生铁混合的冷冽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孤寂。

没人跟我说话。

将军府的下人们,那些曾经在我姑母面前对我还算客气的面孔,如今都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他们看我的眼神,鄙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鄙夷我的身份——一个被主母厌弃、又
被将军捡回来当玩物的下贱货色;畏惧的,是顾烬书。

没人敢靠近这间屋子,更没人敢跟我搭腔。

送饭的婆子总是把食盒远远地放在门口的地上,像怕沾染什么脏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饭菜不算差,甚至比我以前吃的好上许多,但吃到嘴里,味同嚼蜡。

只有一个人例外。

一个叫春杏的小丫鬟,约莫十三四岁,圆脸,眼睛很大,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

她是唯一敢在送东西时,偷偷往屋里瞄我一眼的人。

偶尔,她会在放下食盒时,飞快地小声说一句:“姑娘,饭来了。”

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叫。

有一次,她甚至偷偷塞给我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还温热的桂花糕。

“厨房……今天多做了一些。”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游丝,脸涨得通红,说完就兔子一样跑了。

那包带着体温的桂花糕,甜得发腻,却是我在这冰冷牢笼里尝到的唯一一点人味儿。

我捏着它,对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看了很久,才一点点掰碎了放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口那股沉甸甸的苦。

白天,我像个幽灵,在这间充斥着顾烬书痕迹的屋子里游荡。

不敢碰他的书案,不敢坐他的椅子,只能蜷在角落里那张属于我的矮榻上。

有时盯着窗外那株叶子快落尽的石榴树发呆,有时一遍遍用手指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描摹着记忆里早已模糊的娘亲的样子。

夜色,是另一种煎熬的开始。

当府里最后一盏灯笼熄灭,万籁俱寂时,沉重的脚步声总会准时在门外响起。

那声音不疾不徐,踩在回廊的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还有更浓郁的、属于他的气息。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遮住了廊下微弱的光。

他很少说话,径直走进来。

黑暗里,只能听到他解下佩剑、随手搁在桌上的轻响,还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然后,床榻会往下重重一陷。

带着夜气的、滚烫的身体覆压下来。

没有温情,没有前奏。

他的手总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探进我的里衣,冰冷粗糙的掌心贴上腰侧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接着便是凶狠的
揉捏,像是要把那点可怜的皮肉揉碎,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痛得闷哼,却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晚晚。”

他在我耳边低喘,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

那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情欲,像被砂纸磨过,刮得我耳膜生疼。

每一次,他都会这样叫我的名字,语气却像是在宣告所有权,“你是我的。”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符咒,每一次都把我钉在耻辱的柱子上。

我不是人,我是他的所有物,一件用于暖床的器具。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沉重的喘息,身体摩擦的触感,我只能死死抓住身下的锦褥,指甲几乎要嵌进丝绒里。

痛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彻底占有的窒息感交织着,撕扯着我的神经。

他尤其喜欢我的右肩。

在那片单薄的肌肤上,靠近肩胛骨的地方,生着一小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模糊,像一片被揉碎了的枫叶。

每每到了情浓时,或是我因疼痛难忍而微微蜷缩起身体,他滚烫的唇总会精准地烙上那块皮肤。

反复地吮吻,力道时轻时重,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迷恋。

唇舌的湿热和轻微的刺痛感,混杂着他粗重的喘息,在那块小小的印记上肆虐。

“晚晚……”他含混地低唤,唇齿间溢出的热气烫得那块皮肤像要燃烧起来。

那声音,在欲望的顶峰,竟奇异地透出一丝模糊的、类似珍视的错觉。

就是这一丝错觉,在无数个被碾碎又重组的长夜里,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像黑暗中行将溺毙的人,看到远方灯塔微弱的光。

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屈辱是那么真实,可当他那样专注地亲吻着那片枫叶印记,当他喘息着唤我的名字,那声音里似乎裹挟着一点……不一样的温度?

或许,他对我,也并非全无感觉?

也许,这具身体带给他的慰藉,多少也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一丝微末的怜惜?

或者,是习惯了我在他身边?

这念头像一颗有毒的种子,一旦落下,就在冰冷的土壤里疯狂滋长。

它让我在每一次撕裂般的疼痛中,找到一点忍耐下去的理由。

让我在白天无尽的孤寂里,还能对着那扇紧闭的门,生出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期待。

也许,日子久了
……总会不一样?

3这念头支撑着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一根稻草。

白天,我依旧沉默地蜷缩在角落,像个影子。

可夜里,当他覆上来,当他滚烫的唇舌反复流连在我肩胛那块枫叶胎记上,发出满足而低沉的喟叹时,我的心跳会不受控制地加快。

那被他反复啃吻、带着细微刺痛的皮肤,似乎也变得滚烫起来,仿佛承载着他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的眷恋。

我甚至开始偷偷地,在白天没人的时候,对着那面模糊的铜镜,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块小小的、暗红色的印记。

指尖下皮肤的触感微微凸起,带着他留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齿痕和吮痕。

心里那点可笑的、微弱的期待,就像铜镜里那片模糊的红痕一样,看不真切,却固执地存在着。

日子在屈辱和那点自欺欺人的希冀中,一天天滑过。

窗外的石榴树叶子落尽了,光秃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金陵城入了冬,空气里带着湿冷的寒意。

这天午后,我照例蜷在角落的矮榻上,裹着一条薄毯。

屋子里很静,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一点火星的噼啪声。

春杏上午偷偷塞给我的那包松子糖,还捏在手里,一颗也没动。

心里空落落的,白天漫长的时光像是凝固的冰。

忽然,外面隐隐传来喧闹声。

起先是零星的,像远处集市的开张,渐渐变得密集、嘈杂。

锣鼓声、唢呐声、鼎沸的人声,隔着重重院落,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喜庆得刺耳,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喧嚣,粗暴地撕裂了将军府惯常的肃穆沉寂。

我的心莫名地提了一下。

将军府向来规矩森严,除了年节,极少有这样大的动静。

没过多久,那喧闹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贴在了院墙外。

鼓乐齐鸣,震得窗纸都在微微颤动。

中间夹杂着高声的唱和,听不真切,但那股子皇家仪仗特有的、铺天盖地的煊赫气势,却沉沉地压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紧闭的窗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穿着崭新袄子的家丁们,抬着一抬抬披红挂彩的箱笼,流水般从院门口经过。

那些箱笼上贴着金色的“囍”字,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珍宝。

“快!

手脚麻利点!

公主殿下的
嫁妆,可半点马虎不得!”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院门口,声音洪亮地指挥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紧张和兴奋。

公主……嫁妆……这两个词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直透心脏。

我扶着窗棂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抠进了冰冷的木头里,留下几道白印。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又被窗外那铺天盖地的红色映照得滚烫。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公主?

哪个公主?

嫁妆……抬进将军府?

嫁给……谁?

答案呼之欲出,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轰然砸下,砸碎了我所有摇摇欲坠的幻想。

砸得我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连院外那震耳欲聋的喜庆鼓乐都听不真切了。

是他,只能是顾烬书。

他要娶公主了。

我像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僵立在冰冷的窗边,任由那刺骨的寒风灌进来,吹透了我单薄的衣衫。

窗外那片燃烧般的红,成了我视野里唯一的颜色,像一场盛大而残酷的审判。

原来,那些夜里的喘息,那些落在胎记上带着痛楚的吻,那句宣告般的“你是我的”……都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暖床丫鬟的占有和享用。

与情爱无关,与怜惜无关,甚至与“枫晚晚”这个人,都毫无关系。

我只是一个物件。

一件在他需要时,随时取用的、暖床的物件。

那点可笑的、支撑着我度过无数个冰冷长夜的期待,那点关于“或许不一样”的自欺欺人,在这一片刺目的红绸面前,被彻底撕得粉碎,露出底下血淋淋、丑陋不堪的真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身体顺着墙壁滑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窗外那喧天的喜乐,此刻听来,如同送葬的哀鸣。

将军府上下,都笼罩在一股近乎狂热的喜庆里。

下人们走路带风,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兴奋,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高亢了几分。

唯有顾烬书的内室,成了这座喧嚣府邸里一个格格不入的死寂孤岛。

没人再来送饭。

连春杏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被彻底遗忘在这个角落。

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饥饿感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胃壁,喉咙干得冒烟。

但比起身体的不适,
心口那块地方,更像被生生挖走了一大块,只剩下一个呼呼灌着冷风的空洞,麻木地疼着。

我蜷缩在床脚最深的阴影里,裹着薄薄的被子,一动不动。

窗外的鼓乐声、人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直到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吝啬地给冰冷的窗棂涂上一抹病态的橘红。

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不是顾烬书那种沉稳有力的步伐,而是细碎的、带着点轻快,又刻意放轻的足音。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张圆圆的、带着点忐忑的小脸探了进来。

“姑娘?”

是春杏。

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食盒,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昏暗的室内,看到蜷在床角的我,小脸上立刻露出担忧,“姑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带了点热粥和小菜,你快……”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骤然出现的高挑身影彻底挡住了。

春杏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食盒差点脱手砸在地上。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头,脸色煞白,低着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公……公主殿下……”4她穿着一身簇新的、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宫装锦袍,头上珠翠环绕,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张脸是极美的,肤白如玉,眉眼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

只是那精致的眉眼间,此刻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倨傲和审视。

长公主赵明瑜,顾烬书的新婚妻子。

她没看吓得瑟瑟发抖的春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带着刀刃般的冷光,精准地刺向我,刺向我这个蜷缩在床脚阴影里、狼狈不堪的“暖床丫鬟”。

她的目光像带着钩子,把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打量低贱物品般的嫌恶和好奇。

最后,那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你就是那个……”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像玉珠落盘,却淬着冰碴子,“被烬书哥哥捡回来的小玩意儿?”

我的身体在阴影里僵得更厉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发抖。

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浓郁的、昂贵的熏香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赵明瑜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不
再靠近,仿佛靠近一点都会脏了她的鞋。

她微微歪着头,用那种打量新奇物件儿的眼神,再次将我细细审视一遍。

那目光里的嫌恶和居高临下,像冰冷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抬起头来。”

她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仪。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美得惊人,也冷得刺骨。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狈,苍白的脸,凌乱枯槁的头发,还有眼底那抹死水般的绝望。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美,却像淬了毒的冰花,没有一丝温度。

“啧,”她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听说你伺候烬书哥哥挺‘尽心’?”

她刻意加重了“尽心”两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浓浓的嘲讽,“连个名分都捞不到,看来也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功夫。”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鲜血淋漓的自尊上。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更浓的血腥味。

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兴味。

她目光流转,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饶有兴致地落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单衣上。

然后,顺着领口敞开的缝隙,精准地锁定了我的右肩胛骨——那块被顾烬书反复亲吻过的、暗红色的枫叶胎记。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起来,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得意。

“哦?”

她拖长了调子,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抬了起来,轻轻点了点自己精致小巧的下巴,“听说……你这里有个特别的印记?”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无底深渊。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了。”

她唇角弯着,眼神却冷得像冰,“是什么样的脏东西,也配让烬书哥哥多看一眼?”

脏东西?

那块胎记,那块承载着我最后一点可笑幻想的印记,在她口中,成了肮脏的、不堪入目的东西。

而顾烬书……他是否也曾这样认为?

那些吻,那些喘息,是否也带着同样的嫌恶?

屈辱和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灭顶而来,几乎将我溺毙。

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颤。

赵明瑜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和身体的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优雅地侧过头,
对跪在地上的春杏,用那种随意吩咐的口吻道:“去,拿根针来。”

春杏猛地抬起头,小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看着赵明瑜,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怎么?”

赵明瑜的声线陡然转冷,带着凛冽的威压,“本宫使唤不动你一个小小的贱婢?”

春杏吓得一个激灵,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不敢再犹豫,连滚爬爬地站起来,几乎是哭着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针线小笸箩,里面躺着几根闪着寒光的绣花针。

她抖得厉害,笸箩在她手里哗哗作响。

“按住她。”

她轻描淡写地吩咐。

两个跟着她进来的、身材粗壮的嬷嬷立刻应声上前,她们将我从床脚拖了出来,死死按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膝盖撞上青砖,发出沉闷的响声,剧痛传来。

我拼命挣扎,可她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放开我!”

我终于忍不住嘶喊出声,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

赵明瑜却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拿着那根细长的银针,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别怕,”她弯下腰,凑近我的脸,那张精致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扭曲,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恶毒的、近乎耳语的亲昵,“本宫只是想看看……烬书哥哥说的没错,这印记,看着确实脏得很,碍眼得很。

本宫替你……清理清理?”

话音未落,那根冰冷的、闪着寒光的针尖,已经抵在了我右肩胛骨那块裸露的皮肤上!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冰锥般的剧痛猛地炸开!

“呃啊——!”

我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身体因为剧痛猛地弓起,又被两个嬷嬷死死按回去。

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赵明瑜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陶醉的残忍笑意。

她捏着那根针,手腕极其稳定,毫不留情地、缓慢地、一寸寸地往那块暗红色的胎记深处扎去!

像是在刺绣,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残酷的凌迟。

针尖刺破皮肤,穿透血肉,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被异物生生撕裂的钝痛。

<那痛感并不尖锐到极致,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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