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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手机苏晚热门大结局

魏三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6岁的女儿突然问“爸爸是不是死了你听谁说的?”家里没人跟她说过,不想她过早的去理解死亡的意义“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因为你没给他烧手机。”女儿说出她的重大发现“我想去看看爸爸”女儿扑进我怀里1女儿放下蜡笔时,蜡笔在桌上滚了两圈。她抬头,眼睛是两片安静的水:“爸爸是不是死了?”我手里那叠刚收好的晾衣架,“哗啦”一声全撒在地板上。金属撞击瓷砖的脆响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我弯腰去捡,手指有点僵硬。衣架的冰凉触感一直传到胳膊上。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你听谁说的?”屋子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窗户玻璃映着下午灰白的天光。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小眉头轻轻蹙着。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

主角:苏晚热门   更新:2025-06-10 1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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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纸手机苏晚热门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魏三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6岁的女儿突然问“爸爸是不是死了你听谁说的?”家里没人跟她说过,不想她过早的去理解死亡的意义“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因为你没给他烧手机。”女儿说出她的重大发现“我想去看看爸爸”女儿扑进我怀里1女儿放下蜡笔时,蜡笔在桌上滚了两圈。她抬头,眼睛是两片安静的水:“爸爸是不是死了?”我手里那叠刚收好的晾衣架,“哗啦”一声全撒在地板上。金属撞击瓷砖的脆响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我弯腰去捡,手指有点僵硬。衣架的冰凉触感一直传到胳膊上。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你听谁说的?”屋子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窗户玻璃映着下午灰白的天光。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小眉头轻轻蹙着。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

《纸手机苏晚热门大结局》精彩片段

6岁的女儿突然问“爸爸是不是死了你听谁说的?”

家里没人跟她说过,不想她过早的去理解死亡的意义“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没给他烧手机。”

女儿说出她的重大发现“我想去看看爸爸”女儿扑进我怀里1女儿放下蜡笔时,蜡笔在桌上滚了两圈。

她抬头,眼睛是两片安静的水:“爸爸是不是死了?”

我手里那叠刚收好的晾衣架,“哗啦”一声全撒在地板上。

金属撞击瓷砖的脆响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我弯腰去捡,手指有点僵硬。

衣架的冰凉触感一直传到胳膊上。

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你听谁说的?”

屋子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

窗户玻璃映着下午灰白的天光。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小眉头轻轻蹙着。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因为你给他打电话打不通。”

她顿了顿,黑眼珠定定地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些被我握住的衣架边缘硌着手心。

我喉咙发紧,咽了一下,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每晚睡前,我确实会对着那个永远不会再亮起的号码拨出去,听着忙音,对着黑暗的空气低语几句。

那是演给女儿看的戏,演了快一年了。

可此刻,我也想知道在她眼里这台戏是什么样子。

女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告诉我她的重大发现:“因为你没给他烧手机。”

她的小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仿佛那个无形的手机正悬在那里,“烧了,他就能收到了。”

我的心跳在肋骨下沉重地撞了一下。

我蹲下身,视线和她平齐。

她忽然张开小小的手臂扑过来,一头撞进我怀里,脸埋在我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有点抖:“妈妈,我想去看看爸爸。”

她的身体很轻,紧紧扒着我,像抓住浮木。

我抱着她,感觉她小小的骨架在我臂弯里。

客厅墙上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挪动,声音异常清晰。

我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周末,妈妈带你去。”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架,“我们给爸爸做一个新手机,烧给他,好不好?”

她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里的水光还没褪尽,但瞬间被点
亮了,像落满了星星:“真的?”

她挣脱我的怀抱,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向堆满杂物的阳台角落,那里有废弃的纸箱。

她拖出一个不大的瓦楞纸箱,又翻出剪刀和胶带,抱在胸前,像抱着无价的珍宝,郑重地宣布:“我领取了制作手机的任务!”

2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成17:00。

我敲下项目规划书的最后一个句号,指尖微微发麻。

连续三周的加班,白天处理永无止尽的琐碎事务,深夜在女儿均匀的呼吸声里对着电脑屏幕熬干眼睛,此刻终于结出果实。

这份规划书提前三天交到了老板周振邦手里。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罕见的松弛:“小苏,客户那边反馈回来了,非常满意!

干得漂亮!”

我靠在椅背上,办公室里空调的冷气吹在后颈,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窗外的天空正从灰白向靛蓝过渡。

周五下午,空气里提前浮动着周末的松弛。

我正收拾东西,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周振邦的名字。

我划开接听,他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语速快得不容打断:“苏晚!

客户那边刚通知,他们张总周末临时有空,决定亲自飞过来实地考察!

你那个项目规划是他直接拍板定下的,点名要你全程对接!

明天上午十点,机场接机!

行程表我马上发你邮箱!”

耳膜被他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我握紧手机,塑料外壳的棱角硌着掌心:“周总,明天不行。

我提前请过假的,有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气压明显低了下去:“重要的事?

什么事能比张总亲自来重要?

苏晚,这个项目对我们多关键你不是不知道!

你做的规划,客户认的是你这个人!

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掉链子?”

女儿踮着脚,小心翼翼给纸手机屏幕“贴膜”——一张她剪得方方正正的透明塑料片,小手用力抹平边缘气泡的画面清晰地撞进脑海。

我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周总,我女儿明天要去给她爸爸扫墓。

一年了,孩子第一次去,我答应了她。”

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是冷笑,又像是不耐烦的嗤声:“扫墓?

哪天不
能扫?

非得赶明天?

苏晚,你是职场人,不是家庭主妇!

轻重缓急分不清楚吗?

你女儿才多大?

懂什么?

哄哄改天不就完了?

我告诉你,张总这尊佛要是没伺候好,别说你今年的晋升,你这份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明天十点,机场,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像尖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我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模糊疲惫的脸。

指尖冰凉。

3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的“咔哒”声。

推开家门,客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一小块区域。

女儿蜷在沙发一角,睡着了。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我轻轻走过去,蹲下来。

那是一个手机。

用硬实的瓦楞纸板仔细裁剪出长方形的机身,边缘用透明胶带缠得光滑平整。

屏幕是一小块剪裁得异常方正、边缘磨得光滑的透明塑料片,下面压着一张白纸,女儿用彩色蜡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图标:绿色的电话听筒,红色的挂断键,黄色的笑脸,还有几个谁也看不懂的、属于她自己的神秘符号。

手机背面,用鲜艳的红蜡笔,涂了一个大大的、饱满的心形。

她的小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即使在睡梦里也不肯松开。

我蹲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看着女儿熟睡中平静的小脸,又看看她怀里那个倾注了所有愿望和思念的纸手机。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呛得眼眶发热。

脊椎深处泛起一阵细微的麻意。

我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几乎要触碰到那粗糙的纸板边缘,又停住。

老板冰冷强硬的话语和女儿抱着纸箱宣布“领取任务”时亮晶晶的眼神,在脑海里反复拉扯。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零星几盏路灯的光晕浮在黑暗里。

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眼睛微微眯起。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然后开始用力地、清晰地敲击:> **周总:抱歉。

明天我必须带女儿去扫墓。

工作上的任何后果,我回来承担。

苏晚。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按下关机键,屏幕彻底暗下去,像沉入深水。

4通往郊外墓园的路,像是被遗忘在城市边缘的灰色飘带
,蜿蜒在初冬清冷的景色里。

路旁成排的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沉默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

车轮压过路面,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女儿抱着她的纸手机,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安全座椅里。

她的小脸贴着冰凉的车窗,眼睛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萧瑟的田野。

纸手机被她用一张干净的餐巾纸仔细地包着,放在腿上。

放在中控台上的我的手机,屏幕却一直固执地亮着,不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消息提示音接二连三,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 **周振邦 08:45:苏晚!

开机!!

**> **周振邦 08:47:你疯了?!

张总飞机已经落地了!

我告诉你,现在立刻掉头去机场还来得及!

**> **周振邦 08:50:想想你的房贷!

想想你女儿!

你想让她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 **周振邦 08:55:算我求你了,苏晚!

大局为重!

只要你来,这个季度奖金我按最高的给你算!

**> **周振邦 09:02:好,你有种!

我告诉你,周一不用来上班了!

你被开除了!

**震动声终于停了。

车厢里只剩下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和女儿细微的呼吸。

我伸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屏幕,把它翻过去,扣在置物板上。

屏幕朝下,那些尖锐的文字和未接来电的红点都被隔绝在黑暗里。

“妈妈,”女儿忽然小声问,眼睛依然看着窗外,“爸爸住的地方,远吗?”

“不远了。”

我目视着前方灰白色的路,“快到了。”

5墓园的铁门敞开着,锈迹斑驳。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焚烧纸钱后留下的淡淡焦糊味,还有一种属于石头和深秋植物的清冷气息。

一排排青灰色的石碑沉默地矗立着,像一片凝固的森林。

风不大,但贴着地面盘旋,卷起零星的枯叶和纸灰,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女儿紧紧拉着我的手,她的手指又小又凉。

我们穿过一排排静默的石碑,脚步声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在一块擦拭得很干净的黑色墓碑前停下。

碑上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和地望向前方。

女儿松开我的手,向前走了一小步,在她爸爸
的墓碑前蹲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用纸巾包裹着的纸手机放在冰冷的石台上,然后开始笨拙地拆开纸巾。

风把她柔软的头发吹得贴在脸颊上。

“爸爸,”她的声音不大,带着孩子特有的清亮,在寂静的墓园里却传得很清晰,“我和妈妈来看你了。”

她拿起那个精心制作的纸手机,小手指轻轻抚摸着蜡笔画出的红色心形,“这是我给你做的新手机。

妈妈给你烧了,你就能收到了。”

她顿了顿,把纸手机往墓碑前又推了推,声音低了下去,带上了点委屈的鼻音,“你收到了,要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呀……妈妈每天晚上都给你打,都打不通……她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她小小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小小的臂弯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爸爸,我好想你啊……”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鸟鸣,更衬得此地的寂静。

我站在女儿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伏在冰冷的石碑前,听着她压抑的抽泣。

喉咙里像堵了一块浸透水的海绵,沉重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无声地吞咽着。

眼眶干涩得发痛,视线里女儿伏在墓碑前的背影和碑上那张温和的笑脸,渐渐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悲伤。

脚步声很急,带着一种突兀的、与墓园肃穆格格不入的焦躁。

“苏晚!

你果然在这里!”

我猛地回头。

周振邦气喘吁吁地站在几步开外,昂贵的西装外套敞着,领带歪斜,额头上一层薄汗。

他脸上交织着愠怒、焦虑和一种看到猎物终于落网的急躁。

他身后两步,跟着一个穿着深色风衣、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没有看周振邦,也没有看我。

他的目光,越过我们,越过哭泣的小小背影,牢牢地钉在墓碑上那张穿着军装的、年轻的面孔上。

那张素来沉稳、属于成功商人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石化的、深不见底的震动。

周振邦没注意到身后人的异样,他几步冲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苏晚!

你够狠!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张总亲自来了!

项目黄了,我们都
得完蛋!

你现在立刻跟我……”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那位张总动了。

他完全无视了周振邦,也像没看到我。

他迈开步子,脚步有些沉,径直走向那块黑色的墓碑。

他停在正把脸埋在臂弯里小声啜泣的女儿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女儿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茫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高大男人。

张总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弯下了腰。

他没有看女儿,目光依旧胶着在墓碑的照片上。

他从自己笔挺的风衣内侧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东西。

不是什么名片,也不是什么商业文件。

那是一个小小的、深绿色的、磨旧了的军功章。

他用有些粗粝的手指,极其轻柔地、珍重地,把那枚小小的军功章,放在了女儿那个画着大红心的瓦楞纸手机旁边。

冰冷的石台上,粗糙的瓦楞纸与沉甸甸的金属勋章并排躺着。

然后,他挺直了腰板。

动作有些僵硬,却又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仪式感。

他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指尖稳稳地指向自己右侧的太阳穴。

手臂绷得笔直,纹丝不动。

一个标准的、沉默的军礼。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风卷着纸灰掠过冰冷的石碑。

周振邦张着嘴,脸上那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彻底僵住,像一尊拙劣的石膏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张总挺直的背影和那个无声的军礼,又看看石台上那枚突兀出现的军功章,最后目光茫然地扫过墓碑上的照片,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总维持着敬礼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极其缓慢地放下手臂。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墓园清冷的味道,似乎也压下了一些沉重的东西。

他终于看向我,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磨过粗粝的砂纸:“他是我带过的兵。

最好的兵。”

他的目光转向墓碑上的照片,停顿了一下,“这次来,项目是顺路。

主要……是想看看他。”

周振邦像被这句话猛地抽走了骨头,肩膀垮塌下去,脸色由涨红迅速褪成一种难看的灰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碎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挤出点什么场面话,最终却只是徒劳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眼神慌乱地飘向别处,再也不敢与我对视。

女儿仰着小脸,看看石台上那枚突然出现的、闪着幽光的陌生徽章,又看看眼前这个高大的、神情肃穆的陌生叔叔,最后目光落回墓碑上爸爸的照片。

她小小的脸上泪痕未干,大眼睛里却充满了困惑。

张总蹲下身,尽量与女儿平视。

他脸上的线条依旧硬朗,但眼神却努力放得很软。

他指了指墓碑上的照片,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小朋友,你爸爸……他是我兄弟。”

他又指了指那枚放在纸手机旁边的军功章,“这个,是他以前得的。

现在,送给你了。”

女儿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看看徽章,又看看他,小声问:“叔叔,你认识我爸爸?”

“认识。”

张总很肯定地点点头,嘴角努力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有些生涩、却带着暖意的弧度,“我们一起吃过很多苦,也打过很多坏人。”

他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碰了碰女儿做的那个瓦楞纸手机,指尖划过那个红蜡笔画出的心形,“你给爸爸做的手机……真好。”

女儿看看他,又看看那枚军功章,忽然伸出小手,把那个纸手机往张总面前推了推,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认真:“叔叔,你帮我把这个烧给爸爸好不好?

妈妈说,烧了他才能收到。”

张总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点点头:“好!”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旁边一个空着的旧搪瓷盆。

他走过去,把盆端到墓碑前放下。

他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

他看看女儿,又看看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

火苗凑近了纸手机的一角。

涂着蜡笔的瓦楞纸板很快蜷曲、发黑,明亮的火舌贪婪地舔舐上来,迅速包裹住那个粗糙的机身、透明的塑料屏幕,还有背面那颗硕大的、鲜红的蜡笔画的爱心。

火光跳跃,映在女儿专注的小脸上,映在张总沉默而肃穆的侧脸上,也映在周振邦失魂落魄、目光闪烁的脸上。

燃烧的纸灰被上升的热气流卷起,像黑色的蝴蝶,在清冷的墓园空气里盘旋、飞舞,然后慢慢飘散。

张总看着最后一点火星在盆底熄灭,只剩下一层灰白的余烬。

他转回身,面对着墓碑上那张年轻军人的笑脸,再次挺直了腰背


没有言语,只有右手又一次抬起,五指绷直,稳稳地抵在太阳穴旁。

这一次,敬礼的时间更长了些。

风吹动他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6车子驶离墓园,汇入回城的车流。

城市的轮廓在挡风玻璃前渐渐清晰。

车内很安静,女儿抱着那枚沉甸甸的军功章,已经歪在安全座椅里睡着了。

小脸上泪痕干了,留下浅浅的印子,但眉头舒展着。

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发出“嗡”的一声轻震。

我瞥了一眼。

> **周振邦 13:20:苏晚,今天……对不住。

项目的事,后续由你全权负责跟进张总那边。

辛苦了。

**短信很简短。

没有多余的客套,也没有解释。

我把目光移回车窗外。

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高架桥冰冷的金属护栏上,反射出跳跃的光斑。

路旁的行道树依旧光秃,但枝干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清晰而坚韧。

7夜色像浓稠的墨,彻底浸透了窗玻璃。

女儿已经在小床上睡熟,呼吸均匀悠长。

那枚小小的军功章,被她用一根红色的毛线仔细地穿好,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枕头边,在窗外透进的微光里,偶尔闪过一丝沉静的幽绿。

我坐在床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看着一份刚收到的加密项目简报。

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

张总的信息简洁直接:“方案核心思路没问题,细节调整点已标注。

下周线上会议详谈。

我兄弟那边,以后有事,随时找我。”

手指划过屏幕,那些冰冷的文字背后,似乎还带着墓园里纸灰的气息和那个沉默军礼的重量。

“爸爸……”一声模糊的呓语从旁边的小床上传来。

我立刻熄灭手机屏幕,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侧耳细听。

女儿翻了个身,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嘴角却微微向上弯着,像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梦境的柔软和模糊:“……爸爸穿军装……真好看……像太阳……”黑暗里,我静静地坐着。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无声流淌。

枕边那枚小小的军功章,在女儿细微的、满足的呼吸声里,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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