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像落满了星星:“真的?”
她挣脱我的怀抱,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向堆满杂物的阳台角落,那里有废弃的纸箱。
她拖出一个不大的瓦楞纸箱,又翻出剪刀和胶带,抱在胸前,像抱着无价的珍宝,郑重地宣布:“我领取了制作手机的任务!”
2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成17:00。
我敲下项目规划书的最后一个句号,指尖微微发麻。
连续三周的加班,白天处理永无止尽的琐碎事务,深夜在女儿均匀的呼吸声里对着电脑屏幕熬干眼睛,此刻终于结出果实。
这份规划书提前三天交到了老板周振邦手里。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罕见的松弛:“小苏,客户那边反馈回来了,非常满意!
干得漂亮!”
我靠在椅背上,办公室里空调的冷气吹在后颈,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窗外的天空正从灰白向靛蓝过渡。
周五下午,空气里提前浮动着周末的松弛。
我正收拾东西,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周振邦的名字。
我划开接听,他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语速快得不容打断:“苏晚!
客户那边刚通知,他们张总周末临时有空,决定亲自飞过来实地考察!
你那个项目规划是他直接拍板定下的,点名要你全程对接!
明天上午十点,机场接机!
行程表我马上发你邮箱!”
耳膜被他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我握紧手机,塑料外壳的棱角硌着掌心:“周总,明天不行。
我提前请过假的,有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气压明显低了下去:“重要的事?
什么事能比张总亲自来重要?
苏晚,这个项目对我们多关键你不是不知道!
你做的规划,客户认的是你这个人!
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掉链子?”
女儿踮着脚,小心翼翼给纸手机屏幕“贴膜”——一张她剪得方方正正的透明塑料片,小手用力抹平边缘气泡的画面清晰地撞进脑海。
我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周总,我女儿明天要去给她爸爸扫墓。
一年了,孩子第一次去,我答应了她。”
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是冷笑,又像是不耐烦的嗤声:“扫墓?
哪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