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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我至深他竟是我失散哥哥后续+完结

泡芙和可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砚舟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的时候,包厢里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正起着哄,笑声刺耳。红酒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冰冰凉凉,流进脖子里。“江晚,签了它。你这种处心积虑往上爬的捞女,也配当我沈砚舟的太太?”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我耳膜生疼。他眼底的厌恶那么真,像看阴沟里最肮脏的蟑螂。我抹了把脸,指尖沾着黏腻的酒液和睫毛膏的黑色污迹。包厢里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沈砚舟就站在那片刺眼的光晕里,昂贵的西装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他是云端上的神祇。而我是他脚下,他亲手泼了一身污秽的泥。“砚舟……”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我们回家说,行吗?”“家?”他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俯身凑近我...

主角:沈砚舟江晚   更新:2025-06-19 2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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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舟江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虐我至深他竟是我失散哥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泡芙和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砚舟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的时候,包厢里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正起着哄,笑声刺耳。红酒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冰冰凉凉,流进脖子里。“江晚,签了它。你这种处心积虑往上爬的捞女,也配当我沈砚舟的太太?”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我耳膜生疼。他眼底的厌恶那么真,像看阴沟里最肮脏的蟑螂。我抹了把脸,指尖沾着黏腻的酒液和睫毛膏的黑色污迹。包厢里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沈砚舟就站在那片刺眼的光晕里,昂贵的西装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他是云端上的神祇。而我是他脚下,他亲手泼了一身污秽的泥。“砚舟……”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我们回家说,行吗?”“家?”他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俯身凑近我...

《虐我至深他竟是我失散哥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沈砚舟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的时候,包厢里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正起着哄,笑声刺耳。

红酒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冰冰凉凉,流进脖子里。

“江晚,签了它。

你这种处心积虑往上爬的捞女,也配当我沈砚舟的太太?”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我耳膜生疼。

他眼底的厌恶那么真,像看阴沟里最肮脏的蟑螂。

我抹了把脸,指尖沾着黏腻的酒液和睫毛膏的黑色污迹。

包厢里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

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沈砚舟就站在那片刺眼的光晕里,昂贵的西装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是云端上的神祇。

而我是他脚下,他亲手泼了一身污秽的泥。

“砚舟……”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我们回家说,行吗?”

“家?”

他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俯身凑近我,用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低语,“那个你费尽心机爬进来的地方?

江晚,那从来就不是你的家。

签了字,拿着钱,滚。”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那份协议,指尖干净得晃眼。

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笑嘻嘻地插嘴:“嫂子,哦不,江小姐,舟哥够意思了,这分手费,够你逍遥下半辈子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沈砚舟没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姿态优雅地坐回沙发,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里,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得像雕塑。

心口那块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掉了一大块,空荡荡地灌着冷风。

痛到麻木。

我弯腰,捡起地上那份沾了酒渍的离婚协议。

纸张边缘有些割手。

“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签。”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拿着那份协议,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那个金碧辉煌的囚笼。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喧嚣和恶意。

走廊里安静得吓人。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我才允许自己滑下去,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得止不住。

三年了。

嫁给沈砚舟三年,我活得像个笑话。

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一个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女,竟然攀上了沈家这棵参天大树。

只有我知
道,这“好运”的代价。

他娶我,不是因为爱。

是一场报复。

报复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他,爬上了他的床,被媒体拍到,逼得他不得不娶我,毁了他和他青梅竹马白月光的大好姻缘。

可天知道,那晚我只是走错了房间,被下了药的,是我。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闯进来,撕碎了我的衣服,也撕碎了我的人生。

醒来后,面对铺天盖地的绯闻和沈家施加的压力,他冷笑着捏着我的下巴:“江晚,你想要的沈太太位置,我给你。

但你这辈子,别想好过。”

他做到了。

婚后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凌迟。

经济上绝对控制。

我的每一笔开销,哪怕是买包卫生巾,都要向他报备,接受他助理苛刻的审查和讥讽的眼神。

精神上无休止的贬低打压。

“蠢货”、“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福利院出来的就是没教养”……这些词汇是他对我最常用的称呼。

更是在各种场合,尤其是他朋友面前,毫不留情地羞辱我,把我当成取乐的玩物。

就像今天。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擦干眼泪,扶着墙站起来。

不能在这里倒下去。

我还有外婆。

那个在乡下小院里,唯一盼着我好的老人。

沈砚舟捏着我唯一的软肋。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回那个被称为“家”的别墅。

巨大,冰冷,空旷。

佣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眼神躲闪,没人敢上前。

习惯了。

我径直上楼,走进那个属于“沈太太”的、奢华却毫无人气的卧室。

脱下沾满酒气的裙子,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下来,皮肤被烫得发红,可骨头缝里还是冷的。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睛红肿,像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晚,你真贱啊。

明明知道是地狱,当初为什么还抱着那一点点可笑的幻想签了字?

以为能用真心焐热一块石头吗?

洗完澡出来,卧室里依旧空无一人。

沈砚舟很少回来,这里更像他放置一件碍眼物品的仓库。

也好。

我需要安静。

那份离婚协议被我随手扔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我疲惫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

灯光刺眼。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沈砚舟冰冷的眼神,一会儿是外婆慈祥的笑脸。

不能离。

至少
现在不能。

外婆的心脏病经不起刺激,手术费是一笔天文数字,全靠沈砚舟的钱吊着命。

我签了字,就等于签了外婆的死亡通知书。

可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

浑浑噩噩地睡去,又浑浑噩噩地被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弄醒。

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却只吐出一点酸水。

最近总是这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钻进脑海。

我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里惊恐的自己。

手指颤抖着抚上小腹。

不会的……不可能……那晚,他喝得烂醉,像一头完全失控的野兽。

发泄完之后,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就去了客房。

事后,我太累太痛,也忘了吃药。

生理期……好像真的迟了快半个月了。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第二天一早,我戴着口罩帽子,像个做贼的,溜去了离家最远的药店。

回来时,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不同牌子的验孕棒。

心快跳出嗓子眼。

躲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反锁上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

刺目得如同判决书。

我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手指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甲几乎要翻折过来。

孩子。

沈砚舟的孩子。

那个恨我入骨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这个意外?

逼我打掉?

还是像处置一件垃圾一样,连孩子一起处置掉?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以往任何一次被他羞辱时都要强烈。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我爬起来,把所有的验孕棒和包装袋塞进一个塑料袋,又裹了好几层垃圾袋,像处理什么危险的爆炸物,偷偷带下楼,扔进了小区外街角的垃圾桶。

回到家,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又骤然停止了。

沈砚舟。

他居然回来了。

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影,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姿态闲适。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去哪了?”

声音平淡无波。

我的血液都凉了半截,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护住小腹的位置。

“出去……买了点东西。”

我尽量让声音听
起来正常。

“买东西?”

他放下报纸,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不敢呼吸。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穿透我的皮囊,看到里面那个惊惶不安的灵魂。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空空如也的手上。

“东西呢?”

“忘……忘在店里了。”

我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下巴猛地被一股大力捏住,迫使我抬起头。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和怀疑。

“江晚,”他指尖用力,捏得我骨头生疼,“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你这条命,包括你乡下那个老东西的命,都捏在我手里。

明白吗?”

他甩开我,力道大得我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在玄关的柜子上。

小腹传来一阵隐痛。

我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冒了出来。

沈砚舟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瞥了我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但也仅此而已。

“收拾干净你自己。”

他丢下这句冰冷的话,转身上楼,再没看我一眼。

我靠着冰冷的柜子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小腹。

宝宝……对不起……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

沈砚舟在家待了两天。

这两天,我活得像个惊弓之鸟。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惊胆战。

他坐在客厅,我就躲在楼上;他上楼,我就躲进厨房或者佣人房。

吃饭时更是煎熬。

他坐在长桌主位,优雅地用餐,我坐在最下首,食不知味,胃里翻江倒海,还要拼命忍住呕吐的欲望。

好几次,他探究的目光扫过来,我都把头埋得更低。

“你很怕我?”

一次晚餐时,他突然开口。

我握着刀叉的手一抖,金属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没……没有。”

他嗤笑一声,不再理我,仿佛我只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第三天,他终于走了。

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我才像虚脱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不行。

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暴露。

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这个孩子,直到我能带他离开。

外婆那里不行,目标太大,沈砚舟很容易查到。

我想到了林棠。

我唯一的朋友


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姐妹。

她现在在一个偏僻的临海小镇做小学老师。

拿出那个藏得很深的备用手机,我拨通了林棠的电话。

“喂?

晚晚?”

林棠的声音带着惊喜,随即又压低,“你怎么用这个号?

出什么事了?”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棠棠……”我哽咽着,把怀孕和沈砚舟的态度,还有我的恐惧,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王八蛋!”

林棠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随即斩钉截铁地说,“晚晚,你来!

来我这里!

立刻!

马上!

我帮你!

别怕!”

“可是外婆……外婆那边我想办法!

我让我妈装作你远房姨妈,隔段时间就去看看她,送点东西,稳住她!

沈砚舟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我们这小地方!”

林棠思路清晰,“你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和孩子!

听我的,赶紧想办法脱身!”

林棠的话像一颗定心丸。

我必须走。

但怎么从沈砚舟眼皮子底下消失,是个天大的难题。

别墅内外都有监控,佣人里也有他的眼线。

我开始了更精密的筹划。

表面上,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懦弱、逆来顺受的沈太太,甚至在他偶尔回来时,表现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安分守己”。

暗地里,我利用每次独自出门的机会,去不同的药店买孕期维生素,去不起眼的小诊所做最基础的产检(不敢去大医院留记录),一点点地积攒必需的钱——把沈砚舟以前随手扔给我的、他看不上的首饰,偷偷拿去典当行换成了现金。

钱不多,但足够在小地方支撑一阵子。

肚子里的孩子很乖,除了最初的孕吐,后来没怎么折腾我。

只是小腹开始有了微微的隆起。

冬天到了,宽大的羽绒服成了最好的掩护。

时间在恐惧和期盼中一点点流逝。

怀孕快四个月的时候,一个机会终于来了。

沈砚舟要出国谈一个重要的项目,预计至少一个月。

临走前夜,他破天荒地回了别墅。

我正在衣帽间整理他需要带走的衣物,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忙活,眼神晦暗不明。

“这次时间比较长。”

他忽然开口。

我动作一顿,没回头,低低“嗯”了一声。

“安分点。”

他声音很冷,“别让我
在国外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消息。

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威胁的意味十足。

“我知道了。”

我轻声应道,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

机会!

第二天一早,送他出门。

黑色的宾利驶离别墅,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站在门口,冬日清晨的寒风凛冽,刮在脸上有些疼。

直到那车彻底看不见了,我才缓缓转身,回到屋里。

没有立刻行动。

我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餐,在花园里晒了会儿太阳,甚至还和打扫的佣人说了几句话。

下午,我以“去商场买几件冬衣”为由,让司机老陈送我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太太,我在停车场等您。”

老陈恭敬地说。

“嗯,可能要久一点,你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点点头,拎着包走进人流如织的商场。

一进商场,我立刻闪进洗手间,迅速脱掉身上那件沈砚舟知道的米白色羊绒大衣,换上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极其普通甚至有些臃肿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然后从商场的另一个出口快步离开,混入街边的人群。

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不敢停留,不敢回头。

我压低帽檐,快速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长途汽车站。”

车子启动,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那栋困了我三年的奢华牢笼,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直到坐上开往林棠所在小镇的大巴车,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田野风光,我才敢真正地、大口地呼吸。

自由的味道,带着尘土和冷冽空气的味道。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

宝宝,我们逃出来了。

林棠在小镇的长途汽车站接到我时,眼睛都红了。

她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晚晚!

你吓死我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小心地避开我的肚子,“怎么样?

路上还好吗?

孩子还好吗?”

“都好,都好。”

我也红了眼眶,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林棠的家在小镇边缘,一个安静的老小区,房子不大,但干净温馨。

“以后这儿就是你家!”

林棠麻利地帮我收拾着带来的简单行李,“安心住着,我打听过了,镇卫生院的妇产科张医生人特别好,明天我就带你去检查!”

小镇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泓温水。

没有沈砚舟无处不在的冰冷目光,没有刻意的羞辱,没
有提心吊胆。

我紧绷了三年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林棠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陪我散步,给我读育儿书。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宝宝在里面动得越来越欢实。

每一次胎动,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和力量,也让我逃离的决心更加坚定。

为了外婆的手术费和以后孩子的生活,我不能坐吃山空。

林棠帮我找了个在家就能做的活儿——给镇上的小服装厂手工缝制一些简单的装饰品。

工钱不多,但胜在安全、隐蔽。

我坐在窗边的小板凳上,一针一线地缝着亮片和小珠子,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

偶尔停下来,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说话。

平静,安稳。

我几乎要以为,那三年不堪的婚姻,那个叫沈砚舟的男人,只是我做的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

直到那一天。

怀孕七个月,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林棠学校临时有事,我独自一人去镇卫生院做常规产检。

张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检查完笑着说:“宝宝发育得很好,很健康,胎位也正。

就是妈妈有点贫血,要多吃点红肉和肝脏。”

我谢过医生,拿着检查单子走出诊室。

卫生院不大,走廊里人不多。

我低着头,慢慢往外走,心里盘算着晚上让林棠买点猪肝回来炒。

刚走到挂号缴费的窗口附近,一个高大挺拔、穿着深灰色风衣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了我的眼帘。

他背对着我,正在窗口前询问着什么。

那个背影……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停了几秒,然后开始疯狂地、失控地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胸腔!

沈砚舟!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跑!

快跑!

不能让他看见我!

不能让他看见我的肚子!

我猛地转过身,想躲回刚才的诊室走廊。

动作太急,肚子太大,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趔趄!

“啊!”

我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

情急之下,我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撑旁边的墙壁。

“小心!”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急切


同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扶住了我的胳膊,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惊魂未定。

我大口喘着气,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谢谢……”我惊惶地道谢,抬起头。

看清扶我的人时,我如遭雷击!

不是沈砚舟!

扶住我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气质温文,应该是卫生院的医生。

他正关切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心脏还在狂跳,语无伦次。

我下意识地猛地扭头,再次看向挂号窗口的方向。

那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高大背影……他正好转过身来。

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几分焦急和憨厚的脸。

不是他!

不是沈砚舟!

只是一个背影有些相似的陌生人!

巨大的恐惧和瞬间的放松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脱力,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你脸色很差,真的没事吗?

要不要再进去让张医生看看?”

那位医生扶着我,担心地问。

“不……不用了,谢谢您。”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还在发抖,“就是刚才吓了一跳。”

“怀孕了要多小心,尤其是后期。”

医生叮嘱道,“家属没陪你一起来吗?”

“她……她有事。”

我含糊地说,挣脱开他的搀扶,“谢谢您,我先走了。”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院。

直到走出大门,站在冬日清冷的阳光下,我才敢大口呼吸。

冷空气吸入肺里,带着一丝刺痛。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是错觉。

只是一个相似背影引起的、足以致命的错觉。

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却久久不散。

沈砚舟那张冰冷刻骨的脸,和他充满厌恶的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如果知道我怀孕了……如果他找到我……我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

不行,这里也不能待了!

我必须走!

立刻就走!

回到林棠家,我脸色依旧惨白,浑身发冷。

林棠刚到家,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晚晚!

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我抓住她的手,冰冷得吓人:“棠棠,他看到我了!

沈砚舟!

他在卫生院!

他找到我了!”

“什么?!”

林棠脸色骤变,“你确定?

看清楚了吗?”

“是背影……很
像很像……但不是他……”我语无伦次地把经过说了一遍,“可是棠棠,我好怕!

他肯定在找我!

他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我不能连累你!”

林棠听完,沉默了几秒,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晚晚,别慌!”

她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冷静,“就算他在找,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这个小镇。

你现在怀着孩子,七个多月了,经不起折腾!

听我的,先稳住!”

“可是……没有可是!”

林棠打断我,“你现在出去乱跑更危险!

就在这里待着,哪也别去!

我明天就去把工作辞了,就说家里有事,我寸步不离守着你!

直到孩子生下来!”

“不行!

你的工作……工作重要还是你和孩子重要?”

林棠瞪着我,“再说,我早就想换个地方了!

等你生了,身体恢复些,我们再一起走!

去更远的地方!”

看着林棠坚定的眼神,我慌乱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依靠。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惊弓之鸟。

门窗时刻紧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林棠真的辞了职,全天守着我。

除了必要的产检,我们几乎足不出户。

每一次敲门声,每一次窗外路过的脚步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便。

沈砚舟的影子,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噩梦,笼罩在我和林棠的小屋上空。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地爬行。

预产期在冬末春初。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一个深夜。

我睡得并不安稳,肚子里的孩子动得很厉害。

突然,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腹部炸开!

“呃……”我痛呼出声,瞬间被疼醒。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

破水了!

“棠棠!

棠棠!”

我惊恐地大叫起来。

林棠立刻冲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脸色也变了:“破水了?

晚晚别怕!

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以惊人的速度帮我穿好衣服,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扶着我艰难地下楼。

深夜的小镇,寂静无声。

寒风凛冽。

林棠的车就停在楼下。

她把我小心地扶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自己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车子刚驶出小区门口,车灯照亮前方路面。

林棠突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因为惯性狠狠往前一冲
,又被安全带勒回座位,肚子一阵绞痛。

“怎么了棠棠?”

我忍着痛问。

林棠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片惨白。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小区门口那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上,静静地停着几辆黑色的车。

车旁,站着几个人影。

为首的那个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如寒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了这寒冷的夜色。

昏黄的路灯光线,斜斜地勾勒出他冷硬深刻的侧脸轮廓。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即使隔着车窗,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穿透挡风玻璃,精准地、冰冷地锁定在我身上。

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冰冷的绝望,如同这冬夜的寒气,瞬间侵入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

沈砚舟。

他还是找到了我。

在这样一个,我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刻。

“晚晚……”林棠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座椅,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

腹部的阵痛一阵紧过一阵,身下的温热液体还在不断涌出。

宝宝在肚子里焦躁地踢打。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

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带着寒意的风灌了进来。

沈砚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外,挡住了路灯的光线,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俯身,视线像冰冷的探针,扫过我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我高高隆起的、被羽绒服勉强包裹的肚子上。

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

而是混杂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风暴。

“江晚。”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的颤抖,“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什么怀着他的孩子却要逃跑?

解释我为什么在他眼中如此不堪,却还妄想留下他的血脉?

剧痛和巨大的恐惧撕扯着我,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沈……沈砚舟……”我疼得牙齿都在打颤,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孩子……孩子要出来了……求你……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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