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
外婆的心脏病经不起刺激,手术费是一笔天文数字,全靠沈砚舟的钱吊着命。
我签了字,就等于签了外婆的死亡通知书。
可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
浑浑噩噩地睡去,又浑浑噩噩地被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弄醒。
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却只吐出一点酸水。
最近总是这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钻进脑海。
我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里惊恐的自己。
手指颤抖着抚上小腹。
不会的……不可能……那晚,他喝得烂醉,像一头完全失控的野兽。
发泄完之后,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就去了客房。
事后,我太累太痛,也忘了吃药。
生理期……好像真的迟了快半个月了。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第二天一早,我戴着口罩帽子,像个做贼的,溜去了离家最远的药店。
回来时,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不同牌子的验孕棒。
心快跳出嗓子眼。
躲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反锁上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
刺目得如同判决书。
我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手指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甲几乎要翻折过来。
孩子。
沈砚舟的孩子。
那个恨我入骨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这个意外?
逼我打掉?
还是像处置一件垃圾一样,连孩子一起处置掉?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以往任何一次被他羞辱时都要强烈。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我爬起来,把所有的验孕棒和包装袋塞进一个塑料袋,又裹了好几层垃圾袋,像处理什么危险的爆炸物,偷偷带下楼,扔进了小区外街角的垃圾桶。
回到家,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又骤然停止了。
沈砚舟。
他居然回来了。
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影,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姿态闲适。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去哪了?”
声音平淡无波。
我的血液都凉了半截,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护住小腹的位置。
“出去……买了点东西。”
我尽量让声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