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忘了自己的罪全文》,由网络作家“浮云遮望眼烟雨任平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四点二十七分,林薇醒了。不是闹钟,也不是噩梦,而是一种近乎粘稠的触感——一种冰冷、缓慢、持续碾压在她半边脸颊上的沉重湿滑感。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瞬间浸泡在一种滑腻腻、带着微弱温热和浓郁铁锈腥气的液体里。粘稠的质地,像搅了过多胶水的血。“漏水了?”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升起,脸颊上那沉重湿滑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整团!林薇猛地弹坐起来,爆发出一声几乎撕裂喉咙的尖叫!睡意被瞬间碾碎,无边的寒意像钢针般扎进她的骨头缝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浑浊如脏抹布的凌晨天光,她看清了压在自己脸颊上的东西——那是一块东西。一块暗红发黑、边缘微微卷曲的皮肉!像是从人体上硬生生剥落的!上面还粘连着一小片干枯蜷曲的...
《她忘了自己的罪全文》精彩片段
凌晨四点二十七分,林薇醒了。
不是闹钟,也不是噩梦,而是一种近乎粘稠的触感——一种冰冷、缓慢、持续碾压在她半边脸颊上的沉重湿滑感。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瞬间浸泡在一种滑腻腻、带着微弱温热和浓郁铁锈腥气的液体里。
粘稠的质地,像搅了过多胶水的血。
“漏水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升起,脸颊上那沉重湿滑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
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整团!
林薇猛地弹坐起来,爆发出一声几乎撕裂喉咙的尖叫!
睡意被瞬间碾碎,无边的寒意像钢针般扎进她的骨头缝里。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浑浊如脏抹布的凌晨天光,她看清了压在自己脸颊上的东西——那是一块东西。
一块暗红发黑、边缘微微卷曲的皮肉!
像是从人体上硬生生剥落的!
上面还粘连着一小片干枯蜷曲的阴毛,沾染着同样污浊的血迹!
皮肤纹理清晰可怖,边缘的撕裂处还在断断续续地渗出温热的、粘稠如糖浆的暗红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惨白色的枕套上,晕开一团团触目惊心的污秽!
恶臭!
浓烈到令人窒息!
混合了陈年铁锈、新鲜内脏腐烂的腥臊,还有一种若有若无、却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毒水腐败后的刺鼻气味!
浓烈得像是有形质的固体,死死堵住了她的鼻孔和喉咙!
林薇胃里翻江倒海,如同被巨手攥住反复揉搓挤压,她扑到床沿,疯狂干呕起来,胆汁混合着酸水冲破咽喉,灼烧着口腔。
但这本能的生理反应根本无法驱散那烙在视网膜上的血腥景象和深入脑髓的恶臭。
这他妈是什么?!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向后蜷缩,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脊背死死抵住墙壁,试图拉开与那张染血的恐怖床铺之间的距离。
目光死死钉在床单上那块来历不明的皮肤组织上。
那东西静静躺在沾满她呕吐物污渍的床单上,暗红的血迹在凌晨暗淡的光线下呈现出沼泽淤泥般的质感。
“呕——咳!
咳!”
她弯着腰,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抽搐般的呕吐,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灼烧般剧烈的疼痛和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丝绸睡衣,后背一片黏腻的冰凉。
这不是第一次。
从一周
前那个闷热的夜晚开始,这座刻印着童年最黑暗记忆的“慈安疗养院”,就变成了她每个夜晚无法挣脱的囚笼。
每一次沉入睡眠,都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拖拽着,沉向那座废弃地狱深处更浓烈的绝望。
每一次噩梦归来,身边都会留下一点“纪念品”——沾着后花园湿泥的指尖;几缕缠绕在脚踝、如同冰冷水草般的黑色长发;还有昨天早上醒来时,在她床头柜上发现的一根断掉的、带着豁口和凝固血污的指甲……每一次,这些来自地狱深处的“伴手礼”都在不断升级!
都在用它们沉默的存在,向她宣告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梦境的藤蔓,一点一点地爬进她的现实!
而这一次,这剥落的皮肤!
这阴冷粘腻的毛发!
这块血淋淋的“礼物”,将这侵蚀推向了全新的、令人肝胆俱裂的高度!
恐惧像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咯咯作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敲击枯骨。
她猛地冲到墙角,抄起放在那里的棒球棍——那是独居女性必备的“安慰剂”。
金属冰冷的触感没能带来丝毫安全感,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像一只惊弓之鸟,棒球棍颤抖着指向那张承载着污秽皮肉的单人床,眼神空洞又狂乱,眼白处布满惊恐的红血丝。
“出来!”
她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哭腔,“滚出来!
我知道你在!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吼声在空荡的小公寓里激起微弱空洞的回响,然后被窗外城市死沉的嗡鸣吞没。
除了她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房间里只有一片死寂。
那块皮肤组织一动不动,粘稠的血迹似乎比刚才凝结得更多了一些,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没有任何回应。
她的狂怒如同泥牛入海,只有无边的死寂和愈发浓郁的腥臭。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手腕上。
昨晚入睡前,她为了防止自己无意识抓挠皮肤,用一圈医用胶带将手腕捆了几道。
现在,胶带被蹭得松散脱落了大半。
更让她心脏狂跳的是,在她露出的左手手腕内侧的皮肤上,那片熟悉的、细小的鱼鳞状干皮区域——她一
直以为是某种普通的季节性皮肤过敏——竟在不知不觉中向外扩张了一圈!
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皱缩起来,微微翘起,底下隐隐透出如同尸斑般的暗青色。
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这块剥落的皮肉……会不会是她自己的?!
这个念头带着剧毒,瞬间引爆了她脑中仅存的理智。
“不……不可能!!”
她猛地将那只手死死攥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片皮肤异变。
眼神由恐惧的狂乱转向了更深的绝望——一种被无形诅咒缠身,看着自身一点点腐烂崩塌的终极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粘稠的湿润感从她右边脸颊传来,带着一丝细微的温热。
像是一滴液体。
林薇浑身僵住,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濒死小兽的惊恐和迟疑,抬起了右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指尖触及到的,不是之前皮肤组织留下的污血。
而是一种全新的、更加诡异的脓血混合物!
黄绿色的脓液里裹着暗红发黑的细小血丝,散发着一种深度腐烂所特有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滴东西刚刚从她的脸上……滴落下来?
她触电般地缩回手,指尖颤抖着举到眼前。
右手中指指甲的缝隙里,赫然嵌着一小片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的皮肤碎屑!
边缘是撕裂状,质感脆弱得如同一捏就碎的枯萎花瓣!
她猛地扭头,扑向卫生间那块窄小的梳妆镜!
镜中倒映出一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惨无人色的脸。
她的右边脸颊,颧骨偏下方的位置,那原本只是干燥起皮的地方,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在她无知无觉的睡梦中,发生了一场诡异可怖的“塌陷”!
那里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洞!
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接近死人的灰白!
皱缩干裂,如同久旱开裂的河床!
就在她惊恐注视的瞬间,一颗粘稠浑浊的、混合着黄绿色脓液和极细微血丝的脓血珠,正从那微微塌陷的皮肤中央、如同毒疮被挑破一般,颤巍巍地、极其缓慢地凝聚成形!
那颗鼓胀欲滴的脓血倒映在她因极度惊恐而缩小的瞳孔里。
镜子里的那张脸——她那正在无声烂掉的脸——每一处灰白的皱褶、每一寸塌
陷的弧度,都在向她无声地、恶毒地嘶吼着那个事实:这不是梦魇的尾声,这只是腐烂的开始!
是从内部将她一点点溶解、曝露、最终献祭给那个缠绕了她二十年阴魂的开胃菜!
脓血珠终于不堪重负,沿着镜中那张可怖脸颊的弧度,如同一条油亮的、粘稠的毒蛇,缓缓向下滑落,在她苍白紧绷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污秽的痕迹,最终滴落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啪嗒”轻响,如同一记丧钟。
林薇的尖叫被扼死在喉咙里,化成一种无声的、撕裂耳膜的抽气声。
她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剧痛和无法名状的恐怖灼烧。
大脑如同被投入冰窟和沸油中反复炙烤,理智的堤坝在脓血滴落的微响中彻底崩塌!
她死死捂住那正在腐烂的脸颊,冰冷的指甲深深抠进那灰白发皱的病变皮肤里,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个正在溃烂的源头,就能将那个渗透出来的恐怖塞回体内!
镜子里,那张只属于她的、正在被某种东西从内部蛀蚀吞噬的脸,无声地扭曲着,空洞的眼神像一个永恒的诅咒。
镜中那张溃烂的脸仍在无声尖叫。
冰冷的绝望如同无数钢针刺入骨髓。
林薇猛地闭上眼睛,指甲更深地抠进颧骨下那个渗着脓血的浅坑边缘,试图将那溃烂的源头彻底堵死在自己皮肉里!
“醒过来!
醒过来!
该死的……醒过来啊——!!”
她用尽灵魂的力量在心底嘶吼,那声音却在无尽的腐烂深渊中不断下坠,没有回响,只有脓血在脸颊上粘腻流淌的触感,如同蛆虫蠕动。
就在这时——嗡——!
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闪电,猛地撕裂了卫生间的粘稠死寂!
“铃铃铃——铃铃铃——!”
那巨大的声响如同重锤砸在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林薇身体巨震,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泥沼中被人强行拖拽出来,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双眼倏地睁开!
刺目的光线涌入视野,带着久居黑暗后的灼痛。
不是卫生间的惨白灯光,是清晨浑浊的阳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投射进来。
没有腐烂的坑洞。
没有脓血。
镜子里,是她那张苍白疲惫但皮肤完好无损的脸。
汗水和泪水交织,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和脸颊,只有眼中残留着
足以吞没灵魂的惊悸,证明着刚才那一切的剧烈和“真实”。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粗重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她僵硬地转动眼球,目光如同生锈的齿轮,一格一格地往下移。
床上。
那块沾满凝固暗紫色血迹的、连着卷曲干枯阴毛的皮肤……不见了!
夜灯微弱的光晕下,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腕——那里赫然缠绕着一截约莫三十厘米长的淡黄色橡皮管。
管子冰冷坚硬,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杂着陈旧消毒水的刺鼻气息。
管壁上还粘着几丝凝固的、深褐色的污迹,像干涸的血痕,又像铁锈。
这绝不是她或者这间干净整洁的出租屋里的东西!
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像甩掉一条致命的毒蛇般尖叫着扯下那截管子,狠狠地把它砸向墙角。
管子弹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邪恶的“啪嗒”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清晰得如同丧钟。
恐惧和恶心瞬间攫住了她。
她死死捂住嘴,蜷缩在床头,目光无法从墙角那根兀自轻轻震颤的橡皮管上移开。
自从上周那场可怕的重感冒之后,梦魇就如跗骨之蛆般缠上了她。
起初只是模糊的恐惧感,后来渐渐清晰地变成了这座废弃疗养院里的场景——那座刻印在她童年最深阴影里的“慈安疗养院”。
而最恐怖的是,醒来后身边总会留下些“纪念品”,带着梦里世界的腐朽气息。
第一次,是在枕头边摸到一小撮湿漉漉的黑泥,散发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味道,正是梦中和苏晓在后花园玩过泥巴的地方。
第二次,醒来时在脚踝边发现一根细长的、深棕色的不明毛发,扭曲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儿。
梦里,她被一只长着浓密黑毛、腐烂爪子般的怪物在长长的走廊里追赶。
每一次,这些不请自来的“礼物”都在不断升级,都在无声地嘲笑她脆弱的神经和徒劳的自我安慰。
<林薇跌跌撞撞地下床,颤抖着手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散乱地躺着几个空药瓶——是医生开的那几种强效镇静安眠药。
为了不让自己沉入那该死的噩梦深渊,她最近加大了剂量。
但似乎,药物唯一的作用只是让醒来时
发现自己还“在”现实的那一刻变得更加绝望。
“也许…也许真是药的副作用?
幻觉?”
她喘息着,声音干涩嘶哑,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遍遍地自我催眠,“是幻觉…药吃多了会有幻觉…”她走到墙边,咬着牙,鼓起全部勇气再次拾起那根冰冷的橡皮管。
触感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麻。
她冲到窗边,借着惨淡的月光仔细查看。
管子似乎是医用那种,但颜色老旧,弹性很差,一端仿佛被什么撕裂了,露出粗糙的纤维断面。
那股子浓烈的铁锈和消毒水味,真实得熏得她头晕目眩。
她用手机拍下管子,照片清晰地显示着它躺在角落地板的清晰纹理上。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将照片发送给了唯一的闺蜜陈雅。
“雅雅!
快看这个!
我醒来的床上!
太可怕了!”
仅仅几秒钟,陈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不耐烦:“喂,薇薇?
大半夜的发什么…咦?
照片在哪?
我怎么看不见啊?
就一张空地板啊?”
嗡——林薇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不可能…你…你仔细看!
墙角!
管子就在那!”
她几乎是尖叫。
“哪有什么管子?
薇薇,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药吃多了吧?”
陈雅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带着明显的担忧,“听我的,明天请假,务必再去找李医生复查一下。
我知道苏晓的事…那阴影太重了,二十多年了,你该放下了。
但总这样不行啊薇薇,你会垮掉的。”
放下?
苏晓?
这个词像一个冰冷的针头刺入林薇的心脏。
一股尖锐的、不知来由的剧痛瞬间攫住了她,远比面对这诡异管子时更甚,痛得她弯下了腰,几乎无法呼吸。
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罪恶感毫无征兆地翻涌上来,仿佛深藏多年的毒疮被瞬间刺破。
“不…不是药的事…”她虚弱地反驳着,手机缓缓从耳边滑落。
电话那头,陈雅还在焦急地喊着什么,声音已经模糊不清。
林薇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板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角那根只有她能看见的橡皮管,仿佛它正缠绕在自己的灵魂之上。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脸色惨白的林薇被陈雅强行拽到了市精神卫生中心。
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的混合
气味。
医生听完她颠三倒四、极力压抑着惊恐的叙述,尤其是提到“梦里的东西跑到现实”和“苏晓”时,眉头皱得死紧。
“林小姐,”李医生的声音透着职业性的冷静,“从症状看,这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随严重幻觉的急性发作。
强烈的心理创伤,特别是童年的、未得到妥善处理的重大丧失,有时会在长期压抑后,以极度扭曲和现实化的方式表现出来。
这比单纯的噩梦要严重得多。”
他刷刷地开好处方:“氯硝西泮,再加一点抗精神病的奥氮平小剂量,一定要按时吃。
需要的话,可以安排住院观察一段。”
“医生,那不是幻觉!
是真的!
我真的看见了!”
林薇抓住桌沿,指节泛白,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变调。
“我理解你的感受,林小姐。
人在高度焦虑状态下,对感知的判断会出现偏差。”
医生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壁垒,他把两盒新药推过来,“药物能有效阻断大脑传递错误信息。
记住,按时吃药,按时睡觉。”
被陈雅半搀扶着走出医院大门时,刺目的阳光让林薇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冰冷滑腻的触感似乎还在残留。
昨晚从梦里带来的“纪念品”被医生判定为幻觉。
药物?
她看向手里的药盒,上面冰冷的字体仿佛成了某种讽刺的枷锁。
候诊厅里消毒水气味和人群的嗡鸣让她头痛欲裂,她无力地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等待取药。
闭着眼睛,那绿色污水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冰冷的橡皮管仿佛又缠上了脖颈…“薇薇?
薇薇!”
陈雅的声音有些失真地传来。
林薇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颊,以为自己又流下了恐惧的泪水。
但指尖什么都没有。
等等…胸口?
指尖传来黏腻冰凉的触感。
她低下头,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不知何时,一粒沾满了湿冷、腥臭泥土的玻璃珠,正静静地躺在她的胸口正上方,白色的病号服上已经晕开一小片污浊的痕迹。
珠子只有一角,像一颗浑浊的眼球,中心染着一点凝固的血色,正幽幽地对着她。
这不是普通的玻璃珠。
是眼珠。
孩童才有的那种卡通大眼睛玩具上掉下来的那种廉价的玻璃眼珠。
苏晓!
只有苏晓才有!
是那颗被苏晓紧紧攥在手心里带到疗养院,却在她死后离奇消失的眼珠!
无数个夜晚,在梦里,就是这颗眼珠在不远处凝视着她坠落!
那颗小小的、浑浊的玻璃瞳孔里,似乎映照出了林薇自己因为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穿透灵魂的尖叫猛地撕破了医院嘈杂的秩序。
是她!
只有她能看见的苏晓!
眼珠是真实的!
泥土是真实的!
她没疯!
那不是幻觉!
慈安院……苏晓就在那里!
她要告诉所有人!
“眼睛!
她的眼睛!
苏晓的眼睛!”
林薇歇斯底里地指着胸口那粒滚落在地上的玻璃珠。
然而,在陈雅、护士和周围病人惊疑或嫌恶的目光中,地上只有一小滩散发着腥土味的湿泥巴和一个滚落到椅脚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沾着泥点的小石子儿。
什么玻璃珠,什么血眼,根本不存在。
“按住她!”
几个反应迅速的保安和护士在医生的指挥下扑了上来。
林薇像濒死的野兽般疯狂挣扎踢打,口中爆发出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哭喊:“放开我!
我没有疯!
它在!
它回来了!
回来找我算账了!
放开我!!
求求你们信我!
信我!
苏晓她……她是被我……镇定!”
注射器的针尖精准而冷酷地刺破了她的皮肤。
冰凉的药液推入血管。
世界在旋转、褪色。
林薇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干,意识被一股黑暗的潮水吞没。
最后残留在她眼前的景象,是医院惨白冰冷的天花板,和一只穿着白大褂的手,拿着沾满她泪水的纸巾,随意地擦拭着地上那滩不起眼的、散发着童年泥土气息的泥泞。
冰冷的药液在血管里奔腾,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泥沼般的混沌。
身体沉重如铅,感官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外界的声音扭曲变形,光线浑浊不清。
然而,那片混沌的深处,一股冰冷而固执的“召唤”却在药力的阻隔下顽强地搏动,如同冰封地层下涌动的暗河。
它来自西北方——废弃的慈安疗养院的方向。
当林薇再次恢复行动能力时,已是深夜。
她被安排在六楼走廊尽头一间独立病房。
房间里配备着软包墙壁和监控探头,门锁似乎能从外面打开——高级别安全病
房的标准配置。
监控室里的值班员大概以为强效药物足以让病人昏睡到次日清晨。
但他们低估了纠缠林薇的东西。
低估了恐惧的锋利度,也低估了林薇潜意识深处那份驱使她“看清真相”的黑暗冲动。
或者说,对罪孽终将被揭穿的战栗。
一种近乎本能的机械行动支配了她。
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像一根被拉至极致的弓弦。
她用尽全身力气翻下病床,近乎无声地在地面爬行到房门边。
感谢医院更换的病号服没有拉链纽扣之类的硬物。
她将手腕凑近门缝——下午护士例行检查门锁时,一个松脱的小小金属卡钩恰巧被顶了出来,像一颗等待被发现的蛀牙。
那是钥匙孔下方,装饰性外壳的一小块松动区域,指尖能探到里面冰冷的机簧部件。
这是她清醒时就留意到的一个微弱破绽。
在药力的侵蚀下,它却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点。
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在引导她的动作。
她将指甲狠狠嵌入那片松脱的缝隙,用尽最后一丝清晰的意志,猛地向外一撬!
极轻微的一声“咔哒”,一个冰冷、沉甸甸、布满铜绿和污垢的狭长物体落入她手心。
那不是现代医院门锁该有的钥匙形状。
它古老、狰狞,黄铜铸造,柄部甚至雕刻着模糊的十字和一圈圈荆棘般缠绕的纹路——这把林薇从无数噩梦中带回的唯一指向性物品,此刻就这样实实在在地躺在药力带来的麻痹与幻觉漩涡的中心。
铜绿的冰冷仿佛带着穿透虚妄的力量,死死烙在她的掌心纹路里。
慈安院地下那扇锈死铁门的形态如同刀刻斧凿般重新钉入她的脑海。
回家。
不,不是家。
必须去那里。
钥匙指向的那扇门后面,藏着能结束这场噩梦的东西。
也藏着那个她拼命想忘记,却又无法否认的答案源头——苏晓。
一股夹杂着巨大恐惧和同样巨大解脱渴望的冷电,自钥匙接触皮肤的地方瞬间流窜全身,短暂地压过了药物带来的麻痹。
她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剧痛和冰冷。
病房的窗户并未焊死,这里是六楼,但侧楼下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是一条与主建筑相连的、狭窄的、仅供设备维修通过的半封闭金属栈桥,锈迹斑斑,通向楼侧废弃的地下仓库入口——那曾是老医院弃用的病案库
通道。
几年前医院翻新时改道,这通道基本被遗忘。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钥匙在手里,如同烧红的烙铁,驱赶着她。
用床单绑着暖气片滑下去?
太慢,太显眼。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木偶,爬到窗边,以完全不符合一个虚弱病人的敏捷和决绝,反手抓住窗框的金属边沿,将整个身体悬空了出去,然后松手!
“哐当!”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网格栈道上。
刺耳的撞击声撕破了医院的死寂。
骨骼剧痛,肺部空气被撞得差点停跳,喉咙里涌上腥甜。
她完全顾不上,巨大的求生和奔赴终点的强烈意念压制了一切。
黑暗中,她像一只受伤却闻到猎人气味的野兽,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扑向楼侧那扇被巨大挂锁锁着的、布满污秽和铁锈的厚重铁门。
那把巨大的挂锁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坚固,锁链有婴儿手臂粗。
然而她手中的铜钥匙,似乎发出了嗡鸣。
潜意识里的东西再次接管了行动。
她没有去管那把巨大的挂锁,仿佛早已知道那是虚张声势的伪装。
她的目标,是铁门旁边墙壁上一个极不起眼的、被厚厚的油污和铁锈覆盖的凹陷区——形状大小,恰恰与她掌心的钥匙完美匹配。
钥匙插入,冰冷的触感。
轻轻一旋。
“咔嚓…” 一个极细微、充满艰涩摩擦感的沉闷机括声响起。
那扇看上去重逾千斤的厚重铁门,靠近门轴位置的一块约两尺见方的钢板,竟向内滑动开启,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入的、漆黑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陈腐纸张、浓重铁锈、霉菌以及更深层尸腐恶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
医院楼上的灯光亮起,隐约传来骚动和呼喊。
追来了!
没有思考的余地。
林薇几乎是扑爬着钻进了那个散发着终极深渊气息的漆黑方形入口。
脚下一空!
扑通!
身体砸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浓稠滑腻的液体。
冰冷刺骨!
恶臭钻脑!
不是水,更像是一种腐烂已久的粘胶。
黑暗中,一股力量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触感冰冷滑腻,带着橡皮管般特有的弹性和一股深入骨髓的铁锈腥气。
惊恐让她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疯狂踢踹挣扎!
“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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