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七分,林薇醒了。
不是闹钟,也不是噩梦,而是一种近乎粘稠的触感——一种冰冷、缓慢、持续碾压在她半边脸颊上的沉重湿滑感。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瞬间浸泡在一种滑腻腻、带着微弱温热和浓郁铁锈腥气的液体里。
粘稠的质地,像搅了过多胶水的血。
“漏水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升起,脸颊上那沉重湿滑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
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整团!
林薇猛地弹坐起来,爆发出一声几乎撕裂喉咙的尖叫!
睡意被瞬间碾碎,无边的寒意像钢针般扎进她的骨头缝里。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浑浊如脏抹布的凌晨天光,她看清了压在自己脸颊上的东西——那是一块东西。
一块暗红发黑、边缘微微卷曲的皮肉!
像是从人体上硬生生剥落的!
上面还粘连着一小片干枯蜷曲的阴毛,沾染着同样污浊的血迹!
皮肤纹理清晰可怖,边缘的撕裂处还在断断续续地渗出温热的、粘稠如糖浆的暗红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惨白色的枕套上,晕开一团团触目惊心的污秽!
恶臭!
浓烈到令人窒息!
混合了陈年铁锈、新鲜内脏腐烂的腥臊,还有一种若有若无、却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毒水腐败后的刺鼻气味!
浓烈得像是有形质的固体,死死堵住了她的鼻孔和喉咙!
林薇胃里翻江倒海,如同被巨手攥住反复揉搓挤压,她扑到床沿,疯狂干呕起来,胆汁混合着酸水冲破咽喉,灼烧着口腔。
但这本能的生理反应根本无法驱散那烙在视网膜上的血腥景象和深入脑髓的恶臭。
这他妈是什么?!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向后蜷缩,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脊背死死抵住墙壁,试图拉开与那张染血的恐怖床铺之间的距离。
目光死死钉在床单上那块来历不明的皮肤组织上。
那东西静静躺在沾满她呕吐物污渍的床单上,暗红的血迹在凌晨暗淡的光线下呈现出沼泽淤泥般的质感。
“呕——咳!
咳!”
她弯着腰,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抽搐般的呕吐,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灼烧般剧烈的疼痛和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丝绸睡衣,后背一片黏腻的冰凉。
这不是第一次。
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