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几年前医院翻新时改道,这通道基本被遗忘。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钥匙在手里,如同烧红的烙铁,驱赶着她。
用床单绑着暖气片滑下去?
太慢,太显眼。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木偶,爬到窗边,以完全不符合一个虚弱病人的敏捷和决绝,反手抓住窗框的金属边沿,将整个身体悬空了出去,然后松手!
“哐当!”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网格栈道上。
刺耳的撞击声撕破了医院的死寂。
骨骼剧痛,肺部空气被撞得差点停跳,喉咙里涌上腥甜。
她完全顾不上,巨大的求生和奔赴终点的强烈意念压制了一切。
黑暗中,她像一只受伤却闻到猎人气味的野兽,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扑向楼侧那扇被巨大挂锁锁着的、布满污秽和铁锈的厚重铁门。
那把巨大的挂锁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坚固,锁链有婴儿手臂粗。
然而她手中的铜钥匙,似乎发出了嗡鸣。
潜意识里的东西再次接管了行动。
她没有去管那把巨大的挂锁,仿佛早已知道那是虚张声势的伪装。
她的目标,是铁门旁边墙壁上一个极不起眼的、被厚厚的油污和铁锈覆盖的凹陷区——形状大小,恰恰与她掌心的钥匙完美匹配。
钥匙插入,冰冷的触感。
轻轻一旋。
“咔嚓…” 一个极细微、充满艰涩摩擦感的沉闷机括声响起。
那扇看上去重逾千斤的厚重铁门,靠近门轴位置的一块约两尺见方的钢板,竟向内滑动开启,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入的、漆黑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陈腐纸张、浓重铁锈、霉菌以及更深层尸腐恶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
医院楼上的灯光亮起,隐约传来骚动和呼喊。
追来了!
没有思考的余地。
林薇几乎是扑爬着钻进了那个散发着终极深渊气息的漆黑方形入口。
脚下一空!
扑通!
身体砸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浓稠滑腻的液体。
冰冷刺骨!
恶臭钻脑!
不是水,更像是一种腐烂已久的粘胶。
黑暗中,一股力量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触感冰冷滑腻,带着橡皮管般特有的弹性和一股深入骨髓的铁锈腥气。
惊恐让她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疯狂踢踹挣扎!
“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