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着扑腾,在令人作呕的粘稠液体中拼命前爬。
挣扎中,她的手似乎抓到了一个高于液体的、冰冷坚硬的边缘。
她不顾一切地攀爬上去,带着满身的粘稠污物,剧烈地咳嗽干呕,吐出混着恶臭的液体。
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黑暗中,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和身体摩擦冰冷地面发出的窸窣声。
她摸索着。
这是一条向下的、仅容一人猫腰通行的狭窄甬道。
空气如同凝固的淤泥。
墙壁触手所及,尽是湿冷、滑腻、仿佛覆盖着一层不断增殖的微生物的粘液!
指尖还传来细微的蠕动感!
她拼命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仅凭模糊的方位感和那把依旧紧握在手心、散发着微弱冰冷气息的铜钥匙,在绝对黑暗中摸索、爬行。
钥匙似乎在微微地、持续地散发着震动感,为她引路。
身后,遥远的上方,传来沉闷的撞击和撬动金属门的巨大声响!
他们发现并正在强行打开那扇门!
留给她的时间或许只有几分钟!
恐惧与急迫如同双重绞索缠在脖颈上。
她爬得更快,手脚被尖利的碎石刮破也毫无知觉。
前方,冰冷的空气似乎稍微流通了一点。
钥匙的震感也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无声催促。
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爬行后,狭窄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
前方空间豁然开阔,但依旧漆黑一片。
她感觉到了一堵墙,一扇巨大的铁门横亘在面前。
厚重的感觉仿佛连接着地狱的最深处。
钥匙的震感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铜绿的冰冷几乎要冻结她掌心的伤口。
就是这里!
最后的战场!
她颤抖着摸向门把手的位置——一个同样布满锈迹和粘液、冰冷异常的巨大金属圆环——下方,再次感受到了那个熟悉的内嵌式钥匙孔。
钥匙插入。
冰凉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拧!
“嘎吱……轰隆隆隆——!”
巨大而沉重的摩擦声,如同史前巨兽被惊醒的咆哮,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动!
冰冷的铁锈粉尘簌簌落下。
一股更加狂暴、混合着极端腐烂和冰冷铁腥气息的恶臭,像实质化的冲击波般从门缝里汹涌而出,狠狠地呛进她的鼻腔和肺里,几乎让她当场昏厥。
在微弱的、门外仿佛地狱深处的幽暗光线下,巨大的铁门在她面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