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每碗粉里都煮着一个失踪的人抖音热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喜欢环喉雀的宋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1那碗米线是他请我吃的。三块五。很辣。我吃了一口,他笑了。他笑得很久。久到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吃下去的不是米线。是尸水。02那天我失恋了。哭了一路,从CBD哭到城中村。卸了妆,头发乱,穿着吊带裙。胃空着,心也空着。巷子口那个摊贩亮着白炽灯。灯下摆了张矮桌,塑料凳子,锅里咕嘟咕嘟。辣椒油的味道钻进我鼻子。我坐下。“米线,辣的。”摊主是个男人,脸瘦,手白,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袖口盖着手腕,看不清。他抬眼看我一下,笑了。“三块五。”便宜得离谱。但我没多想。我低头刷手机。他煮,我等。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是闺蜜发来的。“你在哪?别乱跑!刚有人发帖,说城西夜市那边,吃出事了。”我抬头看摊主。他正低头,往碗里撒葱花。动作慢,很轻,很专注。...
《每碗粉里都煮着一个失踪的人抖音热门完结文》精彩片段
01那碗米线是他请我吃的。
三块五。
很辣。
我吃了一口,他笑了。
他笑得很久。
久到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吃下去的不是米线。
是尸水。
02那天我失恋了。
哭了一路,从CBD哭到城中村。
卸了妆,头发乱,穿着吊带裙。
胃空着,心也空着。
巷子口那个摊贩亮着白炽灯。
灯下摆了张矮桌,塑料凳子,锅里咕嘟咕嘟。
辣椒油的味道钻进我鼻子。
我坐下。
“米线,辣的。”
摊主是个男人,脸瘦,手白,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
袖口盖着手腕,看不清。
他抬眼看我一下,笑了。
“三块五。”
便宜得离谱。
但我没多想。
我低头刷手机。
他煮,我等。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是闺蜜发来的。
“你在哪?
别乱跑!
刚有人发帖,说城西夜市那边,吃出事了。”
我抬头看摊主。
他正低头,往碗里撒葱花。
动作慢,很轻,很专注。
像在布置什么。
我忽然有点冷。
那种寒,是从胃里升起来的。
我没敢回消息。
他把米线递给我,笑着说:“小心烫。”
我没敢细看那碗里的东西。
但香,真的香。
红汤浮油,葱花绿得像假的,辣椒碎像是从地狱捞上来的火星。
我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
吃了第一口。
辣。
但好吃。
他坐在我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端了一碗,一边吃一边看我。
“一个人来吃夜宵?”
他问。
我点头,筷子没停。
他又笑:“挺有胆。”
我笑了一下。
但胃里那股寒意,却越来越重。
我吃到一块白色的东西,嚼不烂,像胶。
“这是什么?”
我问。
他眯着眼看我,缓缓开口。
“你猜?”
03我愣了一下,把那块东西夹出来。
拿在筷子上晃了晃。
不像鱼肚,不像豆腐。
更像是……皮肤。
我嘴角抖了一下,有点想吐。
可他还在看我,眼神像刀片,在我脸上剖开一层又一层。
我把那块白色东西放回碗里。
“你这是……猪皮?”
他没回答。
只低头继续吃。
那碗米线他吃得干干净净,像在完成一场仪式。
我心跳得越来越快,强撑着笑:“你真挺会煮的。”
“谢谢。”
他抬头,“你也快吃完了。”
我低头看自己那碗。
红油已经泛黑,葱花变得发黏。
刚才好吃的辣味,这会儿变得像腐烂的血。
我胃一阵翻腾,起身:“
我去下厕所。”
他没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我快步冲进旁边的便利店,锁上厕所门,才敢呼吸。
打开手机,准备发信息。
却看到闺蜜又发了一条:“你是不是去吃那个‘三块五米线’了?
赶紧吐掉!!!”
我屏住呼吸。
下面有张截图。
是一张模糊的监控图。
画面里是个熟悉的摊位。
是那个男人。
他正蹲在黑巷子口,把什么东西倒进锅里。
角落里,一个塑料袋破了。
伸出了一只人手。
04我盯着那张截图,手一阵发麻。
画面不清。
但那只手,太真实了。
细长,发白,指甲上像还粘着什么黑泥。
我不敢再看第二眼。
胃开始绞痛,像是要把刚才吃下的每一口都反吐出来。
我捂着肚子,打开水龙头,把脸凑进去。
冰水扑上来的时候,我才清醒一点。
得走,马上。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内塞进口袋。
拉开门,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便利店。
目光扫了一圈。
他还在。
坐在摊位边,慢慢收拾碗筷,像一切都很平常。
只是我注意到那锅汤还在煮。
没有熄火。
但这附近,明明已经没什么人。
他还在煮,是为了谁?
我悄悄绕到巷子另一头,假装路过,从他身后走。
他没回头,但他手在动。
往锅里丢东西。
小小一包。
像是从怀里掏出来的。
我不敢看是什么。
只能快走。
走出这条巷子,我才敢喘气。
可刚一转弯,就撞上一个人。
是个大妈。
提着一袋刚买的韭菜,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我:“急什么?
后头那家米线你吃了没?
便宜,好吃,干净!”
我愣了一下:“……你也吃过?”
她点头:“当然,他那汤煮得好。
天天都有料。”
我嘴唇发干:“什么料?”
大妈笑了笑,神秘地压低声音:“我也不晓得,反正吃了不拉肚子就成呗。”
我再想说什么,她已经走远。
05回到家,我没敢照镜子。
脸上似乎有股味道,辣的、腥的、像旧水沟里泡过的血。
我洗了好几遍,才觉得稍微干净一点。
手机亮了一下,是闺蜜打来的视频。
我接了。
她一开口就喊:“你是不是傻?!
你知不知道,有人吃完那摊的米线,现在还在ICU躺着!”
我声音发哑:“你怎么知道的?”
她转了个画面,是论坛截图。
帖子标题:求助!
我
姐吃了西城夜市那家三块五米线,现在人昏迷!
有人知道是啥原因吗?
点进内容,是个妹妹写的。
她说她姐姐晚上加完班,太饿,看到巷子口一个米线摊便宜又香,就买了一碗。
吃完半小时后开始腹泻、抽搐、昏迷。
送医后,医生说是“未知化学污染引发的严重中毒反应”。
我盯着那个词。
“未知”。
闺蜜那边还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只是慢慢低头。
看到自己手背上,起了几颗小红点。
像是被什么慢慢腐蚀。
06我盯着那几颗红点,头皮发麻。
像是蚊子咬的,但没有痒感,只发热,隐隐地痛。
我摁了一下,指腹下传来细微的脉动。
像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
我用力摁下去,它就更快了。
我猛地收回手。
这不是中毒那么简单。
我咬牙换了身衣服,拿了钥匙。
手机装进牛仔外套内袋,没和闺蜜说,我决定回去。
不是为了摊主。
是为了那锅汤。
那碗我吃下去一半的米线,此刻在胃里搅动着,仿佛不是食物,而是一场还没结束的梦魇。
07夜色更深了。
我绕远,从小路回到那条巷子。
米线摊还在。
摊主却不在了。
锅也收了,空空的,塑料桌凳靠在墙边,像是从没存在过。
我四处张望。
巷子尽头有一扇铁门,门没锁,虚掩着,风一吹就吱呀作响。
我走过去,轻轻推开。
是一间废弃仓库。
我屏住呼吸,顺着墙边往里探。
然后,我看到了那口锅。
在仓库深处。
没火,但锅里还冒着热气。
整个空间充满一股熟悉的味道,辣、甜、带点铁锈。
还有点像烂牙齿后面发炎的臭。
我捂住鼻子,靠近。
汤面上漂着东西。
一节骨头。
不是猪,不是鸡。
是人的指骨。
还有那熟悉的塑料绳痕,在骨节上勒着。
我胃一阵痉挛,却逼自己不吐。
因为我看到了那块白板。
就在锅边上,用马克笔写着:今日汤底:7号7号?
什么意思。
我往旁边看。
墙上有一排铁柜。
编号从1到12。
7号是空的。
我正要靠近,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也觉得,今天的汤,有点不一样吧?”
是他。
那个摊主。
站在门口,像早就在等我。
他换了件衣服,脸上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
不是笑,也不是怒。
是饶有兴致。
像在看一锅慢慢煮熟
的谜团。
08我转过身,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
摊主一步步走近,脚步不快,像怕吓到我。
“你吃了米线,还回来找我,说明……你有点特别。”
我紧盯着他。
“‘7号’是谁?”
他笑了一下,低头,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啪一声,丢在地上。
是张市民身份证。
我低头一看照片上的女人,眼熟。
再看名字,后背一凉。
是论坛里发帖求助的那位昏迷女孩的姐姐。
我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他继续说,语气轻飘飘的:“她不配浪费食物。
浪费,是最可耻的罪。”
我后退一步,脚踢到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只已经干涸的胶手套,上面沾满了红色的辣油渣。
那不是油渣。
那是血。
我喉咙一紧,想冲出去。
但他忽然举起了手。
“你确定,要现在离开吗?”
我没停,冲!
却在门口被一道影子挡住了路。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穿着便利店的制服,手里提着一包韭菜。
是之前巷子里遇到的大妈。
她缓缓抬头,对我露出一个安静的笑:“怎么?
不好吃吗?”
我退了一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这一锅米线,不是他一个人在煮。
他们,是一群人。
我回头望向那口锅。
锅边的白板,不知什么时候被写上了第二行:明日汤底:8号我想问,我是不是“8号”。
但我没问出口。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我还没付那三块五。
09空气很静。
锅里的热气升腾着,把整个废弃仓库蒸得像一场刚下完雨的梦。
摊主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喉咙发紧,头皮发麻。
但那一刻,我没有转身逃跑。
我只是站着。
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脚。
可能是那锅汤的味道,也可能是那些答案,在空气里发酵得太诱人。
摊主走近了一步,把那张“7号”的身份证捡起来,放回兜里。
他声音轻得像夜风:“你很好奇吧?”
我点头,喉咙发干:“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急着答,反而朝那排铁柜走去。
“你知道,一个城市每天有多少‘无用之人’消失吗?”
他打开8号柜子。
是空的。
但整洁。
就像某种等待。
他继续说:“有被家暴后离家出走的女孩;有欠债躲债的男人;有沉默消失的流浪汉。
城市吞
下他们,没人问为什么。”
他回头看我,眼神安静又冰凉。
“而我们,只是替这城市消化掉他们。”
我愣住。
“消化?”
他点头:“我们是胃,是火,是最后的归处。”
“你们……把人煮成……汤。
对。”
他接话接得太自然,仿佛说的是某种传统工艺。
他看了看那口锅,轻轻伸手,舀了一勺汤,放进小杯里。
递给我。
我盯着那碗。
颜色红亮,飘着葱花,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胃又痛了。
像是它知道了,知道自己曾被灌进了什么。
“你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吗?”
他轻声说。
“你吃了,却没事。
你体质特殊,或者说……你适应了我们这碗汤。”
我没接那杯。
但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小时候,我在乡下。
外婆曾悄悄对我说:“人心煮过的汤,是补的。
只要不害怕,就能长命。”
我当时不懂,以为她是疯了。
现在我想起那句话时,胃里的疼反而缓了。
我看着那杯汤,终于问出口:“你们,到底是谁?”
10我看着那杯汤。
热气缭绕,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游动。
不是葱,不是油花,而是更细小、更有生命感的什么。
就像那几颗红点,在我手背下蠕动。
我没有再问他第二遍“你们是谁”。
因为我已经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个。
而是我是谁。
为什么我喝了那碗汤,没死?
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排斥,反而像激活了什么沉睡的系统?
摊主把那杯汤放在我手里。
不烫,恰到好处的温度。
他轻声说:“你不喝,我们也不逼你。
离开这里,继续当个普通人也可以。
但一旦走出去,你就知道得太多了。”
我低头,看着那杯汤。
忽然想起一件细思极恐的事:今天那个便利店大妈说,“吃了不拉肚子就成”。
她吃了,也没事。
她不是掩护者,是同类。
这不是一个摊位。
这是一个生态系统。
他们,早就渗透在城市角落里了。
摊贩,便利店店员,也许还有环卫、快递、甚至医院的急诊科护士……而这碗汤,是某种通行证。
我看向摊主:“喝了,会怎样?”
他淡淡一笑:“你就会看见‘真实的胃’。”
“什么胃?”
“城市的胃。”
他指了指我,也指了指自己,再指向那口锅。
“我们,全
都是城市器官的一部分。
只是,大多数人一生都在做‘排泄物’,你是那个少数,被胃接受的人。”
我举起汤。
手是稳的,意外地稳。
没有颤抖,没有拒绝。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张“7号”的脸。
她的眼神是惊恐的,是挣扎的。
可她死了。
而我活着。
我喝了一口。
舌尖先是辣,然后是一种很奇怪的苦。
不是药的苦,是金属的苦,像铁锈和血混合的味道,但后劲却出奇地甘甜。
像是入体后的认可。
那一刻,我的胃不再疼了。
红点开始慢慢退去,甚至连视线都清晰了。
四周的仓库,在我眼中慢慢变了形。
我看到墙壁后面爬满了奇异的根系,像血管一样密密麻麻,贯穿整栋建筑。
我看到铁柜下方,有一只小口子,渗出黏稠的深红色汁液,正慢慢流进排水道。
我看到摊主的脸,不再是人类的五官,而是一张张“吃过汤”的脸,在他脸上重叠。
我终于看见了。
那口锅,不只是锅。
它是胃的出口。
而我,刚刚通过了“消化试炼”。
11我没有晕。
甚至没有呕吐。
那杯汤喝下去后,一种奇异的清明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就像有人悄悄拉开了一扇窗,空气陡然流通了。
我的眼睛开始适应那种“新光线”。
整个世界慢慢变形,但不是恐怖的,是……真实的。
我第一次觉得,过去二十几年里,我活得像个瞎子。
摊主看着我,嘴角轻轻一勾。
他走过去,把仓库角落的灯打开。
不是普通的灯,是那种医院太平间用的冷光灯。
白得刺眼。
墙上的影子开始移动,像被唤醒的东西。
“你知道城市每天产生多少‘废弃信息’吗?”
他忽然说。
“新闻里不会说的,无主尸体、找不到身份的人、走失又被判定精神异常的流浪者、被‘送走’的试验品……他们,都在城市下水道里被洗走,被抹去,被同化。”
我盯着他,嗓子发紧:“所以……你们是在回收他们?”
他轻轻点头。
“我们是城市的胃。
每一座城市都有一套‘自净系统’。
当太多的无效个体堆积,系统就会紊乱。”
“你觉得我们是在害人。
但换个角度看,我们是在清理‘失效的人格’。
就像胃酸在分解腐肉。”
我沉默了很久。
忽然问:“谁来决定,谁是‘腐肉’?”
他
看着我,眼神有一点悲悯,又有一点残酷。
“不是我们决定,是城市。”
“城市不是一个地方,是一个有机生命体。
它吞咽、消化、选择。
它偏爱某些‘功能体’,厌弃某些‘死数据’。
我们,只是执行器官。”
我觉得冷,尽管我站在那口锅前。
我终于明白,“7号”不是某个编号。
她是那个时间点,城市选定的“无用个体”。
不是因为她穷,不是因为她脏,而是她没有连接,没有标签,没有流动的数据线。
她被城市判定为“低效”。
“那我呢?”
我问,“我为什么没被排斥?”
摊主没回答我。
但他伸出手,在我掌心写了一个字。
是一个“值”。
价值的值。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刻,我的喉咙里还残留着那杯汤的苦味。
那种味道,不是恶心的,而是一种巨大的真相,刚被吞咽下去,却还来不及反刍。
12那一晚,我没离开。
他们带我去见了“仓胃”。
一个地下空间。
没有窗,没有门。
通往那里的,是一部从未在城市地图上出现过的电梯。
摊主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
下行。
不是几层。
而是很久,很久。
像是整座城市的负重,正把我们压进它的最深处。
“值”这个字在我掌心烫得厉害。
但我不敢擦掉。
摊主说:“我们不是科学家,也不是神。
我们只是听。”
“听?”
我皱眉。
他点头:“城市会说话,只是大多数人听不见。”
电梯停下时,我听到了那种“话语”。
不是语言,不是声音。
是一种介于回声与直觉之间的感知。
那感觉,就像站在古老的洞穴前,有什么庞大的存在,在石壁后缓缓呼吸。
一种巨大的、无名的需求。
我们走入“仓胃”。
那里没有灯。
光,是从墙壁里渗出来的。
一种柔软的、几近皮肤质地的亮,像无数人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
地面是温热的,有脉搏。
那一刻我才明白,“胃”不只是比喻。
城市真的是活的。
它有结构,有代谢,有意志。
而我们,是它的“酶”。
“你问我们怎么判断‘无用之人’。”
摊主停下脚步,看向我。
“不是基因,不是身份,不是职业。”
“而是连接。”
我抬起头。
他轻声说:“在这里,‘有价值的人’不是成功者,而是能让别人的存在变得清
晰的人。”
“你的话语,是否能让另一个人坚定地活下去?
你的悲伤,是否能让另一个人找到自己的碎片?
你是否是一条线,连接着更多的线?”
“而不是断裂的,沉没的,消音的。”
我脑子轰的一声,像被一道雷劈过。
我终于明白,那个论坛上的女生,为什么会成为“7号”。
她不是因为抑郁症才“被选中”。
而是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没人回应了。
她发的每一条信息,零回复。
她的社交列表里,一百多人没有一个在线头像是亮的。
她走进任何一个空间,都没有让人改变什么的痕迹。
她不是“坏人”,她只是失联了。
从现实中被悄无声息地剪断了。
“城市不能容纳那么多孤岛。”
摊主说。
“不是我们不仁慈,而是……胃不能消化空气。”
13我站在仓胃中央。
四周的墙上,浮现出许多微弱的光点。
摊主轻声说:“这些是下一批‘候选者’。”
我看着那些光点不是人脸,也不是数据,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空白”。
没有故事的名字。
没有回音的线索。
“你要选一个。”
他说。
“这是你的试炼。”
我看着那些“空白”。
心里却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哪一天,我也是那种没有回应的人我会愿意,被这口锅,温柔地吞掉吗?
14我站在那片光点前。
不是屏幕。
不是投影。
是某种更原始、更具体的东西。
像灵魂的碎片,被保存在透明的气泡中。
每一颗“光”都在轻轻震动,像婴儿在羊水中微弱地动了一下。
但绝大多数静得像死了。
“选一个。”
摊主的声音像风一样飘过,却在我脑中回荡许久。
我却迟迟没动。
不是犹豫,而是一种直觉的抗拒。
它们不是名单。
不是肉。
不是任务。
是人。
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指向一颗微弱闪烁的光点:“这个。”
气泡自动飘到我面前,像识别了什么。
它轻轻一触,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串片段。
很模糊,却真实:一间租来的小房,外卖盒堆到门口;一次因迟到被扣工钱的电话争吵;社交软件上最后一句:“我没事,只是睡一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存在,像被城市“退订”了。
没有人追问她去哪了,连消失都安静得像礼貌。
摊主轻声说:“你
选得很好。”
我没应声。
我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那颗光。
那一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当我的指尖碰到它时,心跳忽然一顿。
那光点里,忽然传来一个回声:“有人在吗?”
我瞳孔收缩。
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还在。
她在问,有没有人还记得她的名字。
我猛地收回手,像被烫伤。
那颗光安静地漂回原处。
摊主看着我,像是早知道我会退步。
“你可以选择唤醒。”
他轻声说。
“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唤醒。”
“他们未必愿意回来,有些人,是自己切断了连接。”
“你想尝试,把她从‘候选者’名单里带出去?
那就得你先走进她的‘断点’。”
我看着那颗光,屏息。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选项。
成为猎人,把她送进锅里,成为一碗无名的米线。
或是成为连接者,拼尽自己,从城市的胃里把她一点点拉出来。
就像拉自己。
我低声说:“我试试。”
摊主没阻止,只是淡淡道:“走进去之前,记得你自己的连接线,也会变脆。”
“你救她的代价,也可能是你不再被记得。”
15走入她的“断点”前,我必须脱下所有城市标记。
手机、证件、钱包,甚至鞋子。
摊主递来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像病号服,又像太平间尸袋的一半。
我穿上它的时候,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轻盈。
不是身体,而是存在感的剥离。
像是从“社会记录”里注销了一次。
摊主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接下来看到的一切,未必是真。
她的断点是闭环的。
你进去以后,只能靠‘她的记忆’,和你自己的判断。”
“有些连接,是假的。
有些出口,是陷阱。”
“但只要你能让她‘记得自己’,她就会从城市的胃里醒来。
你,就救了一颗光。”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触碰那颗光点。
它像水一样溶解在我的掌心。
然后,我坠入了她的世界。
睁眼时,我坐在一张便利店的角落。
凌晨三点的灯白得像冰。
女孩坐在柜台后面,面无表情地刷手机。
头发湿湿的,滴着水,像刚从某个地方捞出来。
我认出她那颗光的主人。
她叫林俞。
一个被租房群踢出过三次的名字,一个失踪三天没有人报警的影子。
她看不见我。
我只能围绕她的世界走
。
像一个幽灵,像一个备份的心跳。
她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起床、便利店、回家、关灯。
没有任何人跟她说一句完整的话。
甚至连顾客都只抬眼瞥她一瞬,然后丢下一句:“加热,不辣。”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16我开始明白了。
她的断点不是一场剧烈的事件。
而是千刀万剐的“无视”。
是被活生生削去痕迹的过程。
被人群淹没,被镜头跳过,被语言滑过去。
她活着,但像背景板。
她的一切都在被这座城市“低速删除”。
某天晚上,她站在地铁口,等雨停。
雨没停,她也没动。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路灯的一部分。
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她被城市判定为“可消化”的时刻。
不是她不努力,不聪明,不善良。
而是她的“被感知度”,低到了临界值。
我忍不住冲她喊:“喂!
你还活着!”
但她听不见我。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也开始消失了。
我低头看手臂皮肤正慢慢褪色,像照片被晒退。
如果我再不“连接”她,我也会在这段断点里被抹去。
我必须让她“看见我”。
忽然,我想起摊主说的那句话:“你得找到她最后一次‘想要被看见’的时刻。”
我开始翻找她留下的每一点痕迹。
便利店的便签本,她写过一句话:“有人能听见我吗?”
一个字被按得很重:“我”。
我盯着那页纸,深吸一口气,把它撕下来,贴在柜台玻璃上。
她回来时,看见了。
她的手,忽然一顿。
第一次,她的眼神里,有了疑惑。
她在问:谁写的?
她终于“感知”到我了。
我朝她走去,一步一步,拼尽全身的存在感去靠近她。
她的眼神终于穿透那层封闭,看向了我。
嘴唇微微张开,像在说一句话:“你……是谁?”
17她说:“你……是谁?”
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清晰,微弱,像寒夜里一根点燃的火柴。
我的喉咙发紧,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看见另一个人。
又像是看见一面镜子映出她已经遗忘太久的自己。
我走近她,轻声说:“我不是谁。
我只是还记得你。”
她眨了眨眼,眼神忽然警惕起来,后退一步:“你别靠近我。”
她声音颤抖,像是怕我会撕破她用来遮住孤独的那层纸。
我没有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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