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们,没人问为什么。”
他回头看我,眼神安静又冰凉。
“而我们,只是替这城市消化掉他们。”
我愣住。
“消化?”
他点头:“我们是胃,是火,是最后的归处。”
“你们……把人煮成……汤。
对。”
他接话接得太自然,仿佛说的是某种传统工艺。
他看了看那口锅,轻轻伸手,舀了一勺汤,放进小杯里。
递给我。
我盯着那碗。
颜色红亮,飘着葱花,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胃又痛了。
像是它知道了,知道自己曾被灌进了什么。
“你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吗?”
他轻声说。
“你吃了,却没事。
你体质特殊,或者说……你适应了我们这碗汤。”
我没接那杯。
但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小时候,我在乡下。
外婆曾悄悄对我说:“人心煮过的汤,是补的。
只要不害怕,就能长命。”
我当时不懂,以为她是疯了。
现在我想起那句话时,胃里的疼反而缓了。
我看着那杯汤,终于问出口:“你们,到底是谁?”
10我看着那杯汤。
热气缭绕,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游动。
不是葱,不是油花,而是更细小、更有生命感的什么。
就像那几颗红点,在我手背下蠕动。
我没有再问他第二遍“你们是谁”。
因为我已经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个。
而是我是谁。
为什么我喝了那碗汤,没死?
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排斥,反而像激活了什么沉睡的系统?
摊主把那杯汤放在我手里。
不烫,恰到好处的温度。
他轻声说:“你不喝,我们也不逼你。
离开这里,继续当个普通人也可以。
但一旦走出去,你就知道得太多了。”
我低头,看着那杯汤。
忽然想起一件细思极恐的事:今天那个便利店大妈说,“吃了不拉肚子就成”。
她吃了,也没事。
她不是掩护者,是同类。
这不是一个摊位。
这是一个生态系统。
他们,早就渗透在城市角落里了。
摊贩,便利店店员,也许还有环卫、快递、甚至医院的急诊科护士……而这碗汤,是某种通行证。
我看向摊主:“喝了,会怎样?”
他淡淡一笑:“你就会看见‘真实的胃’。”
“什么胃?”
“城市的胃。”
他指了指我,也指了指自己,再指向那口锅。
“我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