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远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陈远林晚结局免费阅读高考后,竹马对我说“结束吧”番外》,由网络作家“黄素大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考结束那天,我穿着白裙奔向竹马陈远。他却在树荫下松开我的手:“林晚,我们到此为止。我攥着写满十三年的日记本问他为什么“腻了。”他转身时,我瞥见他手机屏保换成校花的照片。后来全校都在传,是我死缠烂打耽误他。直到校庆那天,他醉醺醺砸开我家门:“你当年为什么不追上来?”我晃着婚戒轻笑:“陈先生,我捡日记本时淋的那场雨,早把‘永远’冲进下水道了。”---六月八日,下午五点零七分。考场外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融化的麦芽糖,紧紧糊在每一个毛孔上。蝉鸣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鼓膜深处。我站在校门外那棵巨大的香樟树投下的浓荫里,背脊挺得笔直,手心却一片冰凉的湿滑。白裙子是新的,柔软的棉布贴着皮肤,是我特意选的,陈远说过,白色衬我。背包沉甸...
《陈远林晚结局免费阅读高考后,竹马对我说“结束吧”番外》精彩片段
高考结束那天,我穿着白裙奔向竹马陈远。
他却在树荫下松开我的手:“林晚,我们到此为止。
我攥着写满十三年的日记本问他为什么“腻了。”
他转身时,我瞥见他手机屏保换成校花的照片。
后来全校都在传,是我死缠烂打耽误他。
直到校庆那天,他醉醺醺砸开我家门:“你当年为什么不追上来?”
我晃着婚戒轻笑:“陈先生,我捡日记本时淋的那场雨,早把‘永远’冲进下水道了。”
---六月八日,下午五点零七分。
考场外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融化的麦芽糖,紧紧糊在每一个毛孔上。
蝉鸣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鼓膜深处。
我站在校门外那棵巨大的香樟树投下的浓荫里,背脊挺得笔直,手心却一片冰凉的湿滑。
白裙子是新的,柔软的棉布贴着皮肤,是我特意选的,陈远说过,白色衬我。
背包沉甸甸地坠在肩上,里面藏着我准备了三年、却足足写了十三年的日记本,硬壳的封面边缘,正一下下硌着我的肩胛骨,带着某种隐秘而灼热的期待。
视线在攒动的人头里急切地搜寻,每一个相似的轮廓都让心跳短暂地漏掉一拍,随即又在看清不是他后,沉沉落下。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拨开喧嚷的人群,出现在视野里。
陈远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额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陈远!”
声音冲口而出,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喧闹的空气,落在我身上。
可那目光,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疏离。
他朝我走来,脚步没有往常的轻快,反而透着一丝滞重。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我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考完了?”
他停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声音有些干涩。
“嗯!”
我用力点头,想把背包里那个滚烫的秘密分享给他,想告诉他我最后那道大题解开了,想问他发挥得怎么样……所有积攒了三年的轻松和喜悦,此刻都迫不及待地想向他倾泻。
可话未出口,他却突兀地打断了我。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沉沉的,像一块投入深井的石子,“我们……”他顿
住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视线飘忽地落在我身后的树干上,仿佛那里刻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答案,“结束吧。”
时间在那一秒,被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香樟树浓郁的绿意,蝉声刺耳的喧嚣,周围同学考后解脱的欢呼尖叫……所有声音和色彩都潮水般退去。
世界被抽成了真空,只剩下他那句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话,在我耳边反复回响,带着尖锐的嗡鸣。
“结束吧。”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便是无法承受的剧痛和窒息。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轻微磕碰的声音。
“什……什么?”
声音干哑得厉害,破碎得不成调子。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了幻听。
陈远的目光终于从那该死的树干上移开,短暂地、极快地扫过我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惯常的笑意,没有温柔,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
他抿了抿唇,线条绷得有些紧。
“我说,”他清晰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进我的耳膜,“我们到此为止。
林晚,结束了。”
结束了。
这三个字终于穿透了最初的空白和麻木,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在我的意识上。
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从心口炸开,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晃、变形。
“为什么?”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
我不懂,完全不懂。
明明昨天傍晚,他还骑着那辆旧单车载着我穿过林荫道,夏风拂过他清爽的短发,吹起我的裙角,他回头笑着说:“晚晚,考完我们去海边吧?”
那声音里的温度,此刻想来,竟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腻了。”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急于摆脱什么的烦躁。
腻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一颤。
十三年的朝夕相处,从蹒跚学步到并肩走过高考的独木桥,数不清的欢笑、争吵、秘密、扶持……原来所有的重量,最后只凝结成如此轻飘飘、又如此残忍的两个字——腻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委屈瞬间淹没了理智。
我几
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手指颤抖得厉害,好几次才抓住那本硬壳日记本的边缘。
我把它猛地抽出来,紧紧攥在胸前,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些什么、唯一能抓住些什么的浮木。
“腻了?”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尖利,眼泪终于失控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陈远,你看!
你看这个!”
我把日记本举到他眼前,粉色的硬壳封面因为用力而微微变形,“十三年!
我写了十三年!
从我们第一天认识……每一页,每一天!
都是你!
你现在跟我说腻了?!”
日记本的硬角深深硌着我的掌心,那真实的疼痛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瞬,却更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被撕裂的剧痛。
陈远的视线落在那本日记上,只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眼神,像是看到一件沾了灰尘的旧物,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倦,甚至……一丝避之不及的嫌恶。
他飞快地别开了脸,眉头紧紧拧起。
就在这时,他攥在手里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一下。
那光线在树荫下显得有些刺眼。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过去。
屏保。
一张清晰的照片。
照片上,沈薇穿着我们学校的夏季校服,百褶裙在微风中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她站在教学楼前那棵标志性的樱花树下,阳光穿过稀疏的花瓣落在她脸上,笑容灿烂得晃眼。
她的头微微歪着,眼神明亮,带着一种毫不费力的、被所有人宠爱的光芒。
那是校花沈薇。
陈远的新屏保。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所有的质问、所有的委屈、所有试图抓住过去的徒劳挣扎,都在看清那张照片的瞬间,被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绝望冻结了。
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的“腻了”,所有的“结束”,答案如此简单直白,就藏在这张刺眼的屏幕里。
十三年的光阴,我视若珍宝的日记,我小心翼翼珍藏的每一个瞬间,在他眼里,大概早就成了需要费力摆脱的累赘,远远比不上沈薇一个明媚的笑容。
身体里支撑着我的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
举着日记本的手臂像是灌了铅,沉重得再也无法承受。
指尖一松。
“啪嗒——”日记本掉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硬壳的封面弹开,里面密密麻麻写
满字迹的纸页散落出来,摊开在尘土里。
有一页被风吹得翻起一角,露出我昨晚刚刚写下的、墨迹未干的一行字:“明天,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整整十三年了。”
现在,这行字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他冷漠的视线里。
陈远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纸张,眉头皱得更深了,那神情仿佛在说“真是麻烦”。
他甚至没有弯腰去捡哪怕一张纸的意图。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脸上,眼神里最后一点残留的、或许是我臆想出来的温度,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不耐烦。
“别再这样了,林晚。”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挺没意思的。”
他不再看我,也不再看地上那片狼藉的“十三年”。
他转过身,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后背,曾经是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的、最熟悉也最安心的标记,此刻却像一面冰冷的墙,决绝地横亘在我们之间,越走越远。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骤然抽去灵魂的泥塑。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砸在胸前洁白的棉布裙上,迅速晕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像一朵朵骤然枯萎的花。
喉咙被巨大的酸楚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周围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些考后的喧闹、欢呼、对答案的争论声,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耳鸣,在颅腔内疯狂嗡响。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十三年的光阴,就这样被他用“腻了”两个字,轻描淡写地扫进了垃圾堆。
而我的整个世界,连同那本散落在尘土里的日记,都在这片浓荫下,无声地、彻底地崩塌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
颤抖的手指,下意识地伸向地上那些散落的纸页。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张边缘,带着尘土的味道。
那上面是我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记录着关于陈远的点点滴滴:他第一次教我骑自行车摔破了膝盖,他帮我打跑抢我糖果的坏孩子,他在我生病时笨拙地熬糊了粥……那些曾经温暖得发烫的记忆,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指尖
。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一页写满“陈远”名字的纸时,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不是他。
是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她们围拢过来,好奇地探头探脑,眼神在我脸上、在我狼狈散落的日记本上、在陈远离去的方向来回逡巡。
窃窃私语像细小的蚊蚋,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
“看,那不是林晚吗?
她怎么了?”
“哭成这样……刚好像看到陈远从这边走了?”
“哎,你们没听说吗?
陈远好像跟沈薇……啧,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天天粘着陈远,人家估计早就烦了吧?”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怎么跟沈薇比啊……”那些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揣测和轻蔑,像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我身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已经血肉模糊的心上反复切割。
她们的目光,带着探究、同情,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味,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将我此刻的狼狈和无助无限放大。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猛地攫住了我,比刚才的绝望更甚。
我猛地低下头,长发垂落下来,试图遮住自己泪痕交错的脸。
伸向日记本的手指触电般缩了回来,蜷缩在身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试图抵抗那灭顶的难堪。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冲进脑海。
我胡乱地伸出手,几乎是带着一种抢夺的狼狈,一把抓住地上散落的那几页离我最近的日记纸,用力揉成一团,塞进背包里。
顾不上纸张被粗暴地弄皱,也顾不上还有更多的纸页被风吹散到更远的地方。
我只想逃离,立刻,马上!
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树荫,逃离那些刺人的目光,逃离这个刚刚将我整个世界碾碎的地方。
我猛地站起身,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逼迫自己站稳,然后跌跌撞撞地拨开那几个还在指指点点的女生,几乎是跑着冲出了那片香樟树的浓荫。
炽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兜头浇下,刺得我眼睛生疼,眼泪流得更凶。
身后的议论声似乎更大了,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
我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地向前跑,白裙子的裙摆扫过路边的灌木,沾上了灰尘和细小的草屑。
背包里的日记本
硬角随着奔跑的动作一下下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脊背,硌得生疼,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我的狼狈和失败。
家。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要回家。
冲进熟悉的楼道,阴凉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楼梯,掏出钥匙的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孔。
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听到“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晚晚?
考完啦?
怎么……”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话却在看到我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被惊愕和担忧取代。
“天哪!
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她快步走过来,手里的锅铲都忘了放下。
“妈……”我终于喊出了声,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像绷紧到极限的弦终于断裂。
所有的委屈、痛苦、被当众剥开般的羞耻,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扑进妈妈怀里,像个迷路了很久终于找到庇护所的小孩,失声痛哭。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站立不住。
妈妈温暖的手慌乱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也染上了焦急和心疼:“别哭别哭,告诉妈,到底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是不是考砸了?
没关系啊晚晚,没关系……”我拼命摇头,眼泪鼻涕蹭在她干净的围裙上。
喉咙被巨大的悲伤堵着,语无伦次:“陈远……他……他不要我了……他说……腻了……呜呜……他……他和沈薇……” 每一个字说出口,都像是在撕开新鲜的伤口。
“陈远?”
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他凭什么?!
他敢欺负我女儿?!”
她搂紧我,声音因为心疼而发颤,“晚晚,乖,不哭了,为那种人渣哭不值得!
妈早就……早就觉得他心思不正!”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后知后觉的痛心和懊悔,“傻孩子,妈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太相信人,别把一颗心全扑在一个人身上……”妈妈后面的话,我渐渐听不清了。
巨大的疲惫感和精神上的重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我淹没。
哭到脱力,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沉重得只想往下坠。
在妈妈焦急的呼唤声中,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恢复意识时,窗外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我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额头上放着一块凉凉的湿毛巾。
妈妈坐在床边,眼圈红红的,正担忧地看着我。
“醒了?
感觉怎么样?
头还晕吗?”
她连忙伸手探我的额头。
我摇摇头,嗓子干得冒烟,火烧火燎地疼。
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每一处关节都酸软无力。
但最沉重的,还是胸口那块巨大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空洞。
“妈,”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我的日记本……背包……在呢在呢,”妈妈连忙从床头柜上拿起我的背包,拉开拉链,小心地取出那个硬壳的日记本,还有几页我仓促间塞进去、已经揉得不成样子的纸。
“妈都给你收好了。”
她把日记本和那几页皱巴巴的纸放在我枕边。
硬壳的封面沾着灰尘,右下角因为摔落而有些凹陷变形。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那处凹陷,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心脏又是一阵尖锐的抽痛。
十三年的时光,最后就剩下这么一本残破的、被主人厌弃的本子。
“晚晚,”妈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粗糙,“听妈说,为这种人不值当。
你值得更好的。
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妈在这儿陪着你。”
我闭上眼,滚烫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渗进鬓角。
我点点头,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疲惫感再次汹涌而来,我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浑浑噩噩的噩梦。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紧窗帘,拒绝任何光,也拒绝任何声音。
手机被我关机,扔在抽屉最深处。
妈妈每天小心翼翼地送饭进来,看着我勉强吃下一点,又红着眼睛端走几乎没动的碗碟。
她不再提陈远的名字,只是默默地陪着我,或者坐在床边,一遍遍轻柔地梳理我打结的长发。
但世界的喧嚣,并不会因为我的龟缩而停止。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蜷缩在窗边的阴影里发呆,妈妈拿着手机,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她欲言又止,最终把手机屏幕递到我面前。
是学校贴吧的一个热帖,标题刺眼得像是淬了毒的针——“818扒一扒那个高考完就被甩的‘痴情女’,死缠烂打的样子真难看!”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帖子内容极尽刻薄之能事,绘声绘色地描述
了高考结束那天下午,在校门口香樟树下发生的那一幕。
当然,是经过精心扭曲和恶意剪辑的版本:我如何“纠缠”陈远,如何“情绪失控地哭闹”,如何“拿出写了多年的日记试图道德绑架”,而陈远如何“礼貌克制地拒绝”,最后“不堪其扰地离开”。
发帖人甚至贴出了几张模糊的、但明显能辨认出是我蹲在地上、泪流满面捡拾纸片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选得极好,将我的狼狈和脆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下面的评论更是触目惊心。
“卧槽,这么疯?
难怪人家陈远要跑。”
“早就说了她配不上陈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说她追了人家十几年?
我的天,这执念也太可怕了,换谁不窒息啊?”
“心疼沈薇,刚和男神在一起就遇到这种糟心事。”
“这种女生太可怕了,心理扭曲吧?
建议去看医生。”
“活该被甩!
人家陈远和沈薇才是金童玉女!”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进我的灵魂里。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在别人眼里,我十三年的真心,我痛彻心扉的失去,只是一场可笑的、令人厌恶的“死缠烂打”?
我只是一个配不上陈远、活该被抛弃、甚至心理有问题的可怜虫?
“啪嗒!”
妈妈眼疾手快地把手机屏幕按灭了,猛地扔到一边。
她冲过来,紧紧抱住我发抖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愤怒:“别看!
晚晚!
别听那些畜生胡说八道!
他们懂什么?!
妈这就去骂死他们!
我去找老师!
我去报警!”
我靠在妈妈怀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巨大的愤怒和更深的屈辱像岩浆一样在胸中翻滚、灼烧,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但最终,它们没有爆发出来,反而在极致的顶点,诡异地凝冻了,沉淀成一种冰冷的、死寂的东西。
我没有哭。
一滴眼泪也没有再流。
我慢慢地从妈妈怀里直起身,抬起手,用力地擦掉唇角的血迹。
动作有些僵硬,眼神空洞地望着昏暗房间的某个角落。
“妈,”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不用了。”
妈妈愣住了,担忧地看着我:“
晚晚……真的不用了。”
我打断她,目光缓缓移到被扔在床角的手机上,屏幕已经暗了,但那些恶毒的言语仿佛还在空气中漂浮。
“就当……”我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就当那场雨……把我淋醒了。”
从那天起,我像换了一个人。
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睡觉,沉默地整理房间。
我把那本沾了灰尘、有些变形的日记本,连同那几页被我揉皱又抚平、却再也无法恢复原样的纸,一起锁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也锁住了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能拥有“永远”的林晚。
时间裹挟着创痛,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向前流淌。
我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陈远的消息,却还是在同学偶尔闪烁其词的交谈里,在路过橱窗看到的本地小报的花边新闻版块上,零星地拼凑出他的轨迹:他和沈薇毫无悬念地进了同一所顶尖大学,金童玉女,风光无限。
他们的名字常常一起出现,参加各种活动,照片上两人总是依偎着,笑容甜蜜又般配。
每一次无意间的“遇见”,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在早已结痂的心口,重新刺出一个微不足道、却又清晰存在的洞。
我把自己沉入书本的深海。
复读的日子是灰色的,单调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翻动书页的哗啦声。
教室、图书馆、家,三点一线。
我拒绝任何多余的社交,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学习机器。
只有在深夜台灯下,被一道难题困住时,或者在食堂独自吃饭,听到邻桌女生兴奋地谈论着新男友送的口红色号时,心底那片刻意被冰封的荒芜才会短暂地显露出来,带着无声的寒意。
但很快,又会被更多的公式、单词和知识点强行覆盖。
高考再次来临,又再次结束。
这一次,我考上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北方大学。
填报志愿时,我几乎没有犹豫。
我需要距离,需要寒冷干燥的空气,需要一片没有任何“陈远”痕迹的、崭新的土地。
大学四年,我像一棵被移植到陌生环境的植物,沉默而坚韧地重新扎根。
我努力读书,参加社团,尝试各种兼职,逼迫自己接触不同的人。
我学会了独自旅行,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暴走,用脚
步丈量地图;学会了在深夜图书馆关门后,裹紧大衣踩着积雪回宿舍,听脚下咯吱作响的声音;也学会了在热闹的聚会中,安静地坐在角落,微笑着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我交到了朋友,不多,但真诚。
她们有时会好奇地问起我的过去,问起我为什么总是习惯性地与人保持一点距离。
我只是笑笑,说:“大概以前淋过一场很大的雨,有点怕冷。”
她们会体贴地不再追问,转而聊起别的话题。
关于爱情,我似乎彻底失去了兴趣,也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面对追求者,无论对方多么热情真诚,我的心湖都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激不起一丝涟漪。
室友笑称我是“冰山美人”,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冰层之下,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沉睡着某种被彻底冻结、连我自己都不敢再去触碰的东西——一种对“永远”的深度怀疑,一种对“交付真心”的本能恐惧。
毕业,工作,按部就班。
我在北方这座繁华又冷漠的都市站稳了脚跟,成为一名忙碌却规律的上班族。
日子像流水线上的产品,平静、稳定,也乏善可陈。
我以为,关于陈远的一切,早已被时间冲刷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无关痛痒的影子。
直到那个夏末的夜晚,校庆。
我本不想回去。
那座南方小城,承载了太多我拼命想要遗忘的东西。
但拗不过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室友兼闺蜜苏晴的软磨硬泡。
“十年啊晚晚!
人生有几个十年?
回去看看嘛,就当陪我!
再说,你现在可是衣锦还乡,怕什么?”
她在电话那头嚷嚷。
衣锦还乡?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眼神平静,唇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职业化的弧度。
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会为一个眼神就雀跃不已的小女孩了。
但心底深处,某个角落还是轻轻瑟缩了一下。
最终,我还是回去了。
为了苏晴,也为了……某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类似“告别”的仪式感。
校庆晚宴设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老同学们变化很大,有的发福,有的秃顶,有的意气风发,有的满面风霜。
大家热情地寒暄,交换名片,谈论着事业、家庭、孩子。
空气里弥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