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丈量地图;学会了在深夜图书馆关门后,裹紧大衣踩着积雪回宿舍,听脚下咯吱作响的声音;也学会了在热闹的聚会中,安静地坐在角落,微笑着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我交到了朋友,不多,但真诚。
她们有时会好奇地问起我的过去,问起我为什么总是习惯性地与人保持一点距离。
我只是笑笑,说:“大概以前淋过一场很大的雨,有点怕冷。”
她们会体贴地不再追问,转而聊起别的话题。
关于爱情,我似乎彻底失去了兴趣,也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面对追求者,无论对方多么热情真诚,我的心湖都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激不起一丝涟漪。
室友笑称我是“冰山美人”,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冰层之下,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沉睡着某种被彻底冻结、连我自己都不敢再去触碰的东西——一种对“永远”的深度怀疑,一种对“交付真心”的本能恐惧。
毕业,工作,按部就班。
我在北方这座繁华又冷漠的都市站稳了脚跟,成为一名忙碌却规律的上班族。
日子像流水线上的产品,平静、稳定,也乏善可陈。
我以为,关于陈远的一切,早已被时间冲刷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无关痛痒的影子。
直到那个夏末的夜晚,校庆。
我本不想回去。
那座南方小城,承载了太多我拼命想要遗忘的东西。
但拗不过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室友兼闺蜜苏晴的软磨硬泡。
“十年啊晚晚!
人生有几个十年?
回去看看嘛,就当陪我!
再说,你现在可是衣锦还乡,怕什么?”
她在电话那头嚷嚷。
衣锦还乡?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眼神平静,唇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职业化的弧度。
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会为一个眼神就雀跃不已的小女孩了。
但心底深处,某个角落还是轻轻瑟缩了一下。
最终,我还是回去了。
为了苏晴,也为了……某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类似“告别”的仪式感。
校庆晚宴设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老同学们变化很大,有的发福,有的秃顶,有的意气风发,有的满面风霜。
大家热情地寒暄,交换名片,谈论着事业、家庭、孩子。
空气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