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烬野江浸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错嫁入府,战神夫君为白月光打我沈烬野江浸月 番外》,由网络作家“贝卡地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轿帘子被掀开时,我娘那张涂得煞白的脸猛地怼到我眼前。她指甲掐进我胳膊肉里,压着嗓子,像毒蛇吐信:“江浸月,你妹妹跑了!你爹的命,我们全家的命,都系在你身上!你给我顶上去,现在!立刻!马上!”盖头下,我眼前发黑,汗瞬间就下来了。外面是震天的锣鼓,是威远侯府迎亲的仪仗,是那个据说在边关杀敌如麻、令小儿止啼的煞神——沈烬野。新娘子跑了。江家,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我爹,礼部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此刻怕是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娘…”我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威远侯,是战神沈烬野!被发现是替嫁,我们死得更快!”“闭嘴!”我娘眼神淬了毒,“你妹妹娇弱,受不得那煞神的磋磨!你皮糙肉厚,正好!想想你弟弟的前程!想想你爹!盖头遮着,谁认得出...
《错嫁入府,战神夫君为白月光打我沈烬野江浸月 番外》精彩片段
花轿帘子被掀开时,我娘那张涂得煞白的脸猛地怼到我眼前。
她指甲掐进我胳膊肉里,压着嗓子,像毒蛇吐信:“江浸月,你妹妹跑了!
你爹的命,我们全家的命,都系在你身上!
你给我顶上去,现在!
立刻!
马上!”
盖头下,我眼前发黑,汗瞬间就下来了。
外面是震天的锣鼓,是威远侯府迎亲的仪仗,是那个据说在边关杀敌如麻、令小儿止啼的煞神——沈烬野。
新娘子跑了。
江家,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我爹,礼部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此刻怕是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娘…”我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威远侯,是战神沈烬野!
被发现是替嫁,我们死得更快!”
“闭嘴!”
我娘眼神淬了毒,“你妹妹娇弱,受不得那煞神的磋磨!
你皮糙肉厚,正好!
想想你弟弟的前程!
想想你爹!
盖头遮着,谁认得出来?
快!
吉时到了!”
不由分说,她一把将沉重的凤冠扣在我头上,巨大的力道压得我脖子一沉。
然后,我被两个粗壮的喜婆几乎是架着,塞进了那顶象征着滔天富贵,也通向无间地狱的八抬大轿。
红盖头晃悠,眼前一片刺目的猩红。
心脏在腔子里疯狂擂鼓,撞得我肋骨生疼。
江揽月,我那娇滴滴、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嫡妹,为了她那个穷酸书生情郎,跑了。
留下我这个从小被忽视、被当粗使丫鬟养大的庶女,来顶这个要命的缸。
替嫁。
嫁给沈烬野。
那个传闻中暴戾嗜血,据说在战场上生啖人肉的活阎王。
轿子停下。
外面喧嚣的人声诡异地静了一瞬。
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冽气息,隔着轿帘都能透进来,冻得我指尖发麻。
喜婆哆嗦着声音唱喏:“请…请侯爷射轿门…”没有箭矢破空的声音。
只有一片死寂。
沉重的压迫感,几乎要碾碎轿子。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猛地掀开了轿帘。
没有想象中的搀扶。
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攥住了我的手腕。
冰冷,坚硬,像铁钳。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了出去。
踉跄着,差点扑倒在地。
头上的凤冠珠翠哗啦作响,撞得我额角生疼。
隔着盖头,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那只手的主人,周身散发出的,是比三九寒冬更
刺骨的凛冽。
没有一丝喜气。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厌烦和冰冷。
我被粗暴地扯着,几乎是拖着往前走。
耳边是宾客们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脚下的红毯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
终于,在司礼官颤巍巍的“一拜天地”声中,我被按着肩膀,僵硬地弯下腰。
“二拜高堂…”高堂位置空空如也。
沈烬野父母早亡,牌位冰冷。
“夫妻对拜…”我被他手上传来的力道控制着,机械地转身,对着那个散发着寒气的源头,深深弯下腰。
额头几乎要碰到他冰冷的衣料。
就在我弯下腰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
伴随着女子娇弱又痛苦的惊呼:“啊——!”
我头上的盖头被一股猛烈的气流掀飞了一角。
余光瞥见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踉跄着摔倒在地。
就在我脚边不远。
紧接着,一股带着血腥气的劲风扑面而来!
太快了!
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听见“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爆响。
左脸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我的头猛地偏向一边。
眼前金星乱冒。
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嘴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半边脸颊麻木过后,是火辣辣钻心的剧痛。
我被打得踉跄好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
沉重的凤冠彻底歪了,扯得头皮撕裂般的疼。
发髻散乱,珠钗掉了一地。
世界安静了几秒。
然后,我听到了那个冰冷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暴怒,砸在我头顶:“贱人!
谁给你的胆子,敢推扶烟?!”
扶烟?
柳扶烟?
那个传说中,沈烬野放在心尖尖上,却因为身份低微无法娶为正妻,只能远送江南寄养的白月光?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趴在地上,左脸迅速肿胀起来,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我挣扎着想抬头,想看清那个给了我新婚第一份“厚礼”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模样。
也想看清那个“柔弱”摔倒的白月光。
视线被散乱的头发和泪水模糊。
只看到一双玄色金线云纹的靴子,停在我面前。
冰冷,华贵,纤尘不染。
再往上,是同样玄色的衣袍下摆,绣着狰狞的狴犴纹。
然后,那双靴子,毫不犹豫地、带着十足的鄙夷,从我散落在地的嫁衣衣摆上踩了
过去。
走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烬野哥哥…我没事…不怪姐姐…”柳扶烟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隐忍,“是我自己没站稳…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别为了我…闭嘴!”
沈烬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求情”,但那语气,却是我从未听过的…焦灼与温柔?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抹白色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传府医!”
他厉声喝道,抱着柳扶烟,大步流星地朝内院走去。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地上的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路边的尘埃,是碍眼的垃圾。
喜堂里死一般寂静。
宾客们噤若寒蝉,眼神各异,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戏的冷漠。
几个喜婆战战兢兢地过来,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夫…夫人…您…您没事吧?”
一个喜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指尖冰凉。
左脸肿得老高,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定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火辣辣的疼,从脸上蔓延到心里,冻成一块冰。
我推开喜婆的手,自己站稳。
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鸳鸯交颈,何等讽刺。
我死死攥着那方红布,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原来,这就是我的新婚。
这就是我替嫁而来的“泼天富贵”。
沈烬野。
战神?
呵。
不过是个眼盲心瞎,为了白月光可以当众掌掴发妻的混账东西!
新房布置得奢华无比。
龙凤喜烛高燃,映着满室刺目的红。
像血。
我被一个沉默寡言、眼神带着审视的老嬷嬷引到床边坐下。
她自称姓赵,是侯府的管事嬷嬷。
“夫人,”赵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情绪,“侯爷吩咐了,让您…安分待着。
柳姑娘受了惊吓,侯爷在‘烟雨阁’陪着。
今晚…您自己歇息吧。”
说完,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只剩下我一个人。
对着这满室冰冷又讽刺的喜庆。
脸上的巴掌印肿得发亮,一碰就疼得钻心。
嘴里破皮的地方也丝丝缕缕地渗着血。
我走到梳妆台前。
巨大的铜镜里,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
左脸高高肿起,清晰的五指印覆盖了原本清秀的轮廓。
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嘴角还残留着
未擦净的血迹。
唯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淬了冰的深潭,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暗火。
江浸月。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
一个顶替妹妹嫁进来的、不受待见的、甚至在新婚夜就被夫君当众掌掴的“夫人”。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一点点拆下沉重的凤冠,拔掉歪斜的发簪。
动作很慢,每动一下,头皮都传来撕裂的痛。
但我没掉一滴眼泪。
眼泪是给心疼你的人流的。
这里没有。
只有恨不得我死的夫君,和等着看我笑话的众人。
卸去繁重的头饰,换上自己带来的、洗得发白的旧寝衣,我才感觉活过来一点。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从早上被塞进花轿到现在,滴水未进。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我拉开门。
门口守着两个面无表情、身材健硕的婆子,像两尊门神。
“夫人,侯爷吩咐,请您在房内歇息,无事不要随意走动。”
其中一个婆子硬邦邦地开口,眼神带着防备。
我被软禁了。
就因为那个柳扶烟“受了惊吓”。
我扯了扯肿胀的嘴角,牵动伤口,疼得吸气:“我饿了,劳烦送些吃食过来。”
婆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不情不愿地去了。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端来一个托盘。
一碗冷掉的、糊成一团的米饭。
一碟蔫黄的青菜。
连片肉沫都没有。
甚至不如我在江家当粗使丫头时的伙食。
“厨房就剩这些了,夫人将就用吧。”
婆子把托盘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还顺手带上了门。
我站在桌边,看着那碗冷饭和烂菜叶子。
胃里空得发疼,可看着这些,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屈辱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沈烬野。
这就是你的下马威?
为了你的白月光,把我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我端起那碗冷饭。
没有倒掉。
也没有吃。
只是把它放在了窗台上。
然后,我吹灭了桌上那对燃烧过半的龙凤喜烛。
新房陷入一片黑暗。
我蜷缩在冰冷宽大的喜床上,裹紧薄薄的锦被。
脸上火辣辣的疼。
心里却一片荒芜的冰凉。
窗外,隐约传来丝竹管乐之声,还有女子娇柔婉转的唱腔。
是“烟雨阁”的方向。
他在陪他的白月光。
听着小曲,温言软语。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侯府夫人,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顶
头。
我勉强喝了半碗粥,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我冲到窗边的痰盂旁,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得撕心裂肺,眼泪都逼了出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扶着冰冷的窗棂,我喘着粗气。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毫无征兆地劈进我混沌的脑海。
我猛地僵住。
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月事…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在江家时,日子就过得糊涂,饥一顿饱一顿,月事常常不准。
嫁入侯府这几个月,身心煎熬,更是混乱不堪。
仔细回想…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比这初冬的夜风更冷!
不可能!
只有新婚那一次!
他像完成任务一样粗暴地占有了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事后立刻抽身离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脏了他!
就那么一次!
怎么会……我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在这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侯府!
在那个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沈烬野眼皮子底下!
他会怎么想?
他会信吗?
他会认为这是我为了固宠耍的下作手段!
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接下来的日子,在极度的忐忑和隐秘的确认中度过。
我偷偷藏起呕吐的秽物,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月事依旧杳无音信。
小腹似乎…真的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妙的隆起感。
我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只有灭顶的恐慌。
我必须离开这里!
在被人发现之前!
在一个飘着小雪的午后,我终于找到了机会。
看守我的婆子其中一个家里有事告假,另一个大概是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偷懒躲去耳房烤火了。
我裹上最厚实的旧棉袄,把仅有的几件还算值钱的首饰贴身藏好,又包了几个硬馒头。
像做贼一样,溜出了静澜院。
侯府很大,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我专挑僻静的小路走,心跳如擂鼓,每一步都踩在冰尖上。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
眼看后花园
那道偏僻的角门就在前方!
只要穿过那片假山…“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侯夫人吗?
这大雪天的,您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儿啊?”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僵,血液都凉了半截。
猛地回头。
只见柳扶烟裹着雪白的狐裘,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簇拥着,正站在不远处抄手游廊的拐角。
她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虚伪的惊讶和关切。
眼神里,却淬着冰冷的毒。
完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随便走走。”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紧。
“随便走走?”
柳扶烟慢悠悠地走过来,雪白的狐裘衬得她小脸越发楚楚可怜,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姐姐这方向,看着像是要出府啊?
怎么,侯府锦衣玉食地养着您,您还不知足?
想跑去哪里?”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臃肿的旧棉袄和冻得通红的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还是说…”她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带着恶毒的笑意,“姐姐肚子里,揣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野种,急着跑路?”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她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护住小腹:“你胡说!”
“我胡说?”
柳扶烟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江浸月,你以为你那些偷偷摸摸干呕、藏秽物的把戏,能瞒过谁?
这侯府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个‘夫人’?”
她步步紧逼:“让我猜猜,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是你看守角门的那个相好的?
还是你那个在江家当马夫的老相好?
啧啧,新婚夜才承了侯爷一次雨露,就迫不及待地偷人,还怀上了孽种!
你可真够下贱的!”
污言秽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没有!
你血口喷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口喷人?”
柳扶烟脸上伪装的柔弱彻底撕去,只剩下狰狞的得意,“那就让侯爷来评评理!
看看他信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还是信我!”
她话音刚落,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姐姐不要推我——!”
然后,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猛
地向后倒去!
动作快得惊人!
“噗通”一声闷响!
她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还覆着一层薄雪的青石板路上!
“姑娘!”
她身边的两个婆子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扑了上去。
“扶烟!”
一声惊怒交加的厉吼,如同炸雷,从不远处传来!
我猛地抬头。
只见沈烬野一身玄色劲装,披着墨色大氅,正大步流星地从月洞门那边冲过来!
他脸色铁青,眼神如同暴怒的凶兽,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的怒火和厌恶,几乎要将我焚成灰烬!
“烬野哥哥…我的肚子…好痛…”柳扶烟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捂着腹部,痛苦地呻吟着,“姐姐…姐姐她为什么要推我…我只是…只是想问问她要去哪…江浸月!”
沈烬野几步冲到近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柳扶烟抱了起来,那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再转向我时,眼神已经变成了淬了毒的冰刃!
“毒妇!
扶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没有推她!
是她自己摔的!”
我看着他,看着他对柳扶烟那毫不掩饰的心疼,看着他对我那刻骨的憎恨,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一片冰凉。
解释?
在他眼里,我的解释,不过是狡辩。
“自己摔的?”
沈烬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抱着柳扶烟,一步步逼近我,那高大的身影带着山一般的压迫感,“她身子弱,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江浸月,你这张嘴,除了狡辩和污蔑,还会说什么?!”
他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浓得化不开。
“我亲眼看见你和她争执!
亲眼看见她被你推倒!”
他厉声指控,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侯爷!
夫人她…她刚才还想跑!
被柳姑娘撞见了,就恼羞成怒推了柳姑娘!”
一个婆子立刻添油加醋地喊道。
“是啊侯爷!
柳姑娘好心问她去哪,她张口就骂,还动手!”
另一个婆子也帮腔。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我百口莫辩。
沈烬野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海面。
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厌恶了。
那是一种看肮脏垃圾、看阴沟里臭虫的眼神。
“来人!”
他冰冷地开口。
“在!”
两个穿着侯府侍卫
服饰的壮汉立刻上前。
“把这个毒妇,”沈烬野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一字一句,判了我的死刑,“给我押回静澜院!
严加看管!
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是!”
两个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粗暴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骨头被捏得生疼。
“烬野哥哥…我的肚子…好痛…”柳扶烟在他怀里,适时地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小脸皱成一团,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演得无比逼真。
“别怕,扶烟,我这就带你去找府医!
不会有事的!”
沈烬野的声音瞬间放柔,抱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烟雨阁的方向奔去,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再施舍给我。
我被两个侍卫粗暴地拖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雪,好像下得更大了。
冰冷的雪粒子砸在脸上,融化成水,混着眼角滑落的滚烫液体,一片冰凉。
我护着小腹,那里似乎也传来一阵隐隐的、不祥的抽痛。
被重新扔回静澜院冰冷的房间时,门被哐当一声从外面锁死。
看守的婆子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院门口还多了两个带刀的侍卫。
插翅难逃。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板。
脸上挨巴掌的地方,似乎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心口的位置,空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寒风。
比这深冬的雪夜更冷。
沈烬野。
我的夫君。
为了他的白月光,轻而易举地就给我定了罪。
把我打入了无间地狱。
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我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孩子…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我淹没。
接下来几天,静澜院彻底成了冰窟。
看守严密得像铁桶。
送来的饭菜,从馊的冷的,变成了连猪食都不如的、散发着恶臭的泔水。
炭火?
更是妄想。
窗户纸破了几处,寒风呜呜地往里灌。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裹着所有能裹的衣物被褥,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对着那些散发着馊臭的东西,连碰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小腹的隐痛,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过。
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护住这个孩子。
哪怕他的父亲如此不堪。
他是无辜的。
是我在这绝望深
渊里,唯一的、微弱的光。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得可怕。
风刮得像鬼哭。
小腹的坠痛感,突然变得剧烈起来。
一阵紧过一阵。
像有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狠狠撕扯。
我捂着肚子,疼得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身下…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不!
不要!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想爬起来叫人。
“来人…来人啊…”声音虚弱得像蚊蚋。
门外守着的人,毫无反应。
“救…救命…”我拼尽全力,爬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冰冷的门板。
“砰砰砰!
砰砰砰!”
“开门…求求你们…开门…叫府医…”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门外婆子不耐烦的呵斥:“嚎什么嚎!
安分点!
侯爷吩咐了,让你好好反省!”
“柳姑娘被你推得差点小产,现在还躺着呢!
你还有脸叫?”
“再吵吵,仔细你的皮!”
拍门的手,无力地滑落。
指甲在门板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
身下的温热,越来越多。
粘稠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冰冷的绝望,像毒藤,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孩子…我的孩子…意识开始模糊。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的冰冷交织。
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我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
“哐当!”
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用极其粗暴的力道踹开了!
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一双沾着泥泞的、玄色金线云纹的靴子。
再往上,是同样玄色、沾着风雪的衣摆。
是沈烬野。
他回来了。
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微弱的光线。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感觉到两道冰冷锐利的视线,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侯…侯爷…”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孩子…救…救孩子…”沈烬野没有动。
他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看着我身下漫开的、刺目的猩红。
那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红得惊心动魄。
时间,仿佛凝固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寒风在呼啸。
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比这冬夜更甚。
终于,他动了。
他
抬步,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
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
他停在我面前。
蹲下身。
冰冷的手指,带着外面的寒气,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复杂情绪的黑眸。
有震惊,有审视,有怀疑,有挣扎…最终,全都沉淀为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冰寒。
“孩子?”
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石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的平静,“谁的?”
这两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被彻底浇灭。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冰冷无情的脸。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厌恶。
看着他那双曾经抱过柳扶烟、此刻却沾着风雪泥泞的手。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喉咙。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我口中喷了出来!
正正喷在他玄色的衣襟上。
开出一朵刺目绝望的血花。
沈烬野似乎僵了一下。
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归于冰冷的死寂。
剧痛彻底淹没了我。
眼前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
在陷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
我仿佛听到门外传来婆子惊慌失措的尖叫:“侯爷!
不好了!
柳姑娘那边又不好了!
说是心口疼得厉害,哭着要见您呢!”
然后,我感觉捏着我下巴的那只手,松开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接着,是衣袂翻飞的声音。
那抹玄色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起身。
脚步声,急促地朝着门外远去。
越来越远。
消失在呼啸的风雪声中。
他走了。
去陪他的白月光了。
在我和孩子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选择了柳扶烟。
身下的血,还在不断地涌出。
带走我身体里最后一丝温度。
带走我那从未见过天光的孩子。
也带走我对沈烬野…最后一丝可笑的、残存的…念想。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真好。
终于…解脱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里。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
我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的、静澜院那顶素青色的帐子顶。
身下依旧冰冷僵硬。
小腹的位置,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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