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妙仪李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春归无砚沈妙仪李婉儿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糖胶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导语镇北侯府上下都骂我“扫把星”婆母毒汤、妯娌害胎,连夫君都与人私通。只有他,从江南赶来,为我请命、为我布局,只为替我诛尽仇敌。我却不信他,亲手写信告他私通、污其家名。直到收到他留给她的信,才知道——原来他最后一眼,是诀别!1泥碗之辱花厅之内,午膳早已备下。沈行舟的表妹李婉儿掩唇,眼角眉梢尽是压不住的得意,与身旁的沈妙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哟,姐姐这身段,倒是越发像乡野间的粗使丫头了,莫不是忘了自己曾是哪户人家的女儿?”李婉儿嗓音尖细,像一把淬了毒的银针,直直扎向我。沈妙仪立时接腔,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可不是嘛,有些人啊,天生就配不上这描金点翠的玉瓷碗。”沈妙仪是二房嫂嫂,但作为长嫂的我,却被她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她说着,...
《春归无砚沈妙仪李婉儿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导语镇北侯府上下都骂我“扫把星” 婆母毒汤、妯娌害胎,连夫君都与人私通。
只有他,从江南赶来,为我请命、为我布局,只为替我诛尽仇敌。
我却不信他,亲手写信告他私通、污其家名。
直到收到他留给她的信,才知道—— 原来他最后一眼,是诀别!
1 泥碗之辱花厅之内,午膳早已备下。
沈行舟的表妹李婉儿掩唇,眼角眉梢尽是压不住的得意,与身旁的沈妙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哟,姐姐这身段,倒是越发像乡野间的粗使丫头了,莫不是忘了自己曾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李婉儿嗓音尖细,像一把淬了毒的银针,直直扎向我。
沈妙仪立时接腔,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可不是嘛,有些人啊,天生就配不上这描金点翠的玉瓷碗。”
沈妙仪是二房嫂嫂,但作为长嫂的我,却被她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
她说着,竟真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只“碗”来。
与其说是碗,不如说是一团随意捏就的粗陶,边缘凹凸不平,色泽暗沉,像是刚从泥地里刨出来的。
“喏,念昭妹妹,”沈妙仪将那泥碗顿在我面前的檀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这才是你的本分。”
周围的丫鬟仆妇们,先前还只是窃笑,此刻已是掩不住的嗤笑。
我面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仿佛那只泥碗,与桌上其余的珍馐佳肴并无二致。
我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依礼入座。
一言未发。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箸青菜,放入泥碗中。
而后,在众人玩味的注视下,我将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滋味,与平日无异。
只是今日的饭,格外难以下咽。
我的夫君沈行舟坐在身侧,此刻终于有了动静。
他递过一杯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念昭,先喝口水。”
我抬眼看他,他眉宇间确实染着几分关切,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也无力。
然而,当李婉儿那句“侯爷真是体恤下人”的讥讽再次响起时,他却只是抿紧了唇,垂下了眼帘,选择了沉默。
那点微末的温柔,瞬间化为刺骨的寒冰,扎得我心口生疼。
席间的声色犬马依旧,推杯换盏,笑语喧阗,仿佛我才是这富贵画卷中唯一的污点。
“啪!”
一声惊响,突兀地
撕裂了这片虚假的和谐。
泥碗不知何时从桌沿滑落,直直坠地,摔得四分五裂。
褐色的陶片混着未尽的饭菜,狼藉地散了一地。
污浊的泥点,溅上了我素色的裙摆,也溅上了我身旁沈行舟那价值不菲的锦袍一角。
厅内的笑声更响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
我缓缓俯身,不顾旁人的指点与嗤笑。
伸出手,去拾那些碎片。
一片尖锐的棱角,划破了我的指尖。
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褐色的陶片上。
衣袖拂过地面,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些许泥污。
我却恍若未觉,只将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小心地拢入袖中,藏入怀里。
它们硌着我的肌肤,冰冷而坚硬,像是一道道刻骨的誓言。
沈家今日赠我之辱,我柳念昭,他日必百倍奉还!
2 夜池决裂夜,终于深了。
白日里花厅的喧嚣与屈辱,如同退潮的海水,暂时隐匿,却在心底留下了印记。
我与秋荷,避开巡夜的家丁,来到后院那方僻静的小池塘边。
月色如练,稀疏地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冷光。
我从袖中取出那些白日里刺破我指尖的陶片。
它们依旧冰冷,坚硬,带着泥土的腥气和干涸的血迹。
我伸出手,在秋荷无声的注视下,将一片片碎裂的“泥碗”投入池中。
“噗通…噗通…”水声轻微,像是几不可闻的叹息,很快便被夜色吞没。
碎片沉入池底,正如今日之辱,暂时沉入我心最幽暗的角落。
但我知道,它们不会消失。
“我在侯府的一切,你们都得还。”
我对着幽深的池水,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
这笔账,我柳念昭一笔一笔记下了。
我在侯府所承受的每一分,将来你们都得还!
“念昭。”
一个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迟疑与疲惫。
我并未回头,也无需回头。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沈行舟。
他一步步走近,夜风将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吹送到我的鼻尖。
一只手,带着夜的微凉,轻轻落在我肩上。
“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无奈。
我没有回答。
他只是叹息,一声又一声,沉重得如同这化不开的夜色。
那只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似是想给我安慰,却又透着一股
无处着力的虚弱。
他能说什么呢?
又能做什么呢?
最终,他也只是能叹息而已。
我缓缓转身,迎上他的目光。
月光下,他俊朗的眉眼间染着担忧,可那担忧,却像隔着一层薄雾,朦胧而不真切。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
眼底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悄然熄灭。
“我自有分寸。”
我开口,声音像这池塘深处的水,没有一丝波澜。
“沈行舟,往后我的事,不用你来撑腰。”
他的手僵在半空,又无力垂下,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与不解。
我却不再看他,径直转身。
秋荷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沉默地用帕子拭去我颊边滑落的冰凉泪珠……3 毒汤滑胎自那夜池边发生的事之后,我便如一株被霜打过的残荷,静默地立在这深宅大院。
然而,侯府的“温情”,却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毒辣。
雨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的婆婆李氏与她的好儿媳沈妙仪,便联袂而至。
“念昭啊,听闻昨日受了委屈,娘特意让厨房炖了滋补的汤,你别跟婉儿和妙仪这两个毛丫头一般见识。”
李氏笑得一脸慈和,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算计。
沈妙仪亦步亦趋,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汤盅,热气袅袅,药香扑鼻。
“是啊,大嫂,昨日我那是无心之言,这不是过来给您赔不是了嘛!
这是母亲寻来的好方子,最是益气补身,快尝尝。”
她将汤盅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碗浓稠的汤药,褐色的液体深不见底,如同她们的心思。
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秋荷站在我身后,面露忧色。
在她们殷切的注视下,我端起了碗。
汤药入口,苦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甜。
“好孩子,这就对了。”
李氏满意地点头,拉着沈妙仪走了。
那一整日,我都有些昏沉。
到了夜里,腹中先是隐隐作痛,如同被无数小虫啃噬。
很快,那痛楚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浪高过一浪,撕心裂肺。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瞬间浸湿了中衣。
“小姐!”
秋荷惊呼,声音发颤。
我眼前阵阵发黑,只觉一股热流自身下奔涌而出。
“血……好多血……”秋荷的哭喊声变得遥远。
炕上,红得刺目。
那鲜红的血染透了我的衣裙,染透了身下的褥垫,也染红了秋荷递来的雪白帕子。
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摊血水。
流产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刮遍了整个侯府。
李婉儿是第一个“赶来”探望的。
她未语泪先流,手中捏着一方绣帕,楚楚可怜。
“表嫂,您……您怎么这般不小心?”
她踱到我的床前,泪眼婆娑,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平日里瞧着您身子骨也算康健,怎会突然……”她顿了顿,帕子掩口,似是不忍再说。
“莫不是……您做了什么不贤无德之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我死死盯着她那张虚伪的脸,恨不得撕碎。
婆婆沈夫人也来了,身后跟着一众仆妇。
她只冷冷瞥了一眼炕上的狼藉,面无表情。
“既然这胎没福分,也是天意。”
她转向沈行舟,语气不容置喙:“行舟,为了沈家香火,你也要考虑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我看婉儿就很好,温顺贤良,定能早日为我沈家开枝散叶。”
纳妾。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看向沈行舟。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俊朗依旧。
可他的嘴唇紧抿,目光低垂,始终不曾看我一眼。
始终,默不作声。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侯府,再无我立足之地。
我唯一的念想,只剩下远在江南的父亲。
父亲,您若知晓女儿的境遇,定会为我撑腰的吧?
然而,我等来的,却不是父亲的庇护。
在我寄信诉苦的一个月后,一骑快马,踏破了侯府的晨曦。
带来的,是父亲柳敬之病危的消息。
他听闻我流产,忧思郁结,一病不起。
我疯了般想要出府,却被沈夫人以“身子虚弱,不宜挪动”为由,死死禁足。
又过了两日。
魏嬷嬷红着眼眶,托人从府外送进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
“姑娘,这是……老爷临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人送来的。”
我唯一的支撑,塌了。
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崩塌,化为一片虚无。
我颤抖着手,打开木匣。
里面,是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还有一叠厚厚的账册,纸张泛黄,墨迹清晰。
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也是他留给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与复仇的底气。
我握紧那封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血,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账册上。
沈家。
李婉儿。
沈妙仪。
还有,沈行舟。
你们欠我的,欠我父亲的,我柳念昭,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既然你们这么希望沈家断后?
我满足你们便是!
4 绝嗣之恨父亲的笔迹,依旧苍劲有力,一如他生前的风骨。
信中,父亲提及了两个人。
“魏嬷嬷,可信,吾女当善用之。”
魏嬷嬷?
那个在我受难时,唯一一个偷偷给我送热菜的老妇人?
原来,她是父亲埋在这深宅的眼线。
我的心,狠狠一揪。
父亲,您究竟为我铺了多少路?
信的末尾,是另一个名字:“苏砚,江南商会首辅之子,其父与我乃生死之交。
若遇万难,可持信物寻之,必不负所托。”
父亲走了,却又好像从未离开。
此刻的侯府,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热闹”。
红绸高挂,鼓乐喧天。
沈行舟与李婉儿的婚事,办得如火如荼。
我这个“失德”又“失子”的正室,被他们以“静养身体”为名,彻底软禁在了这个偏僻的清晖苑。
也好。
省得我见了他们,脏了我的眼。
我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院外人影憧憧,听着那刺耳的喜乐。
沈行舟,你可真是迫不及待。
秋荷端来一碗清粥,眼圈红肿:“小姐,您多少吃点吧。”
我接过碗,目光却落在了窗外。
“秋荷,帮我叫魏嬷嬷来一趟。”
秋荷一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小姐!”
夜色如墨。
魏嬷嬷佝偻着身子。
“姑娘,老奴……来迟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愧疚。
我扶起她:“嬷嬷,父亲离去,从今往后,我便只有您了。”
魏嬷嬷老泪纵横:“老爷大恩,曾救我一家老小于水火!
老奴万死不辞!
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说!”
“我要见苏砚。”
我斩钉截铁。
三日后,一个自称是来府上送绸缎的年轻“管事”,在魏嬷嬷的接应下,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身青布直裰,眉清目秀,眼神却沉稳锐利,不像个普通商贩。
“柳姑娘。”
他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家父苏明诚,与柳伯父曾有八拜之交。”
玉佩与父亲信中提及的信物,一般无二。
“苏公子。”
我回礼,“有些事,想请苏公子帮忙。”
“柳姑娘放心,我定会追查到底。”
他语气平静。
他便是苏砚。
冷静、理智,如同父亲信
中所言。
有了魏嬷嬷在内打探,苏砚在外查证,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然张开。
侯府的喜庆愈发浓烈。
李婉儿那张娇媚的脸几乎要笑开了花。
魏嬷嬷趁着送饭的空隙,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
“姑娘,打听到了。”
“沈家这么急着办喜事,是因为……那李婉儿,已经有了身孕!”
我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呵,珠胎暗结。
沈行舟,你可真是好样的!
为了那所谓的青梅竹马的表妹,便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害死我的孩子!
魏嬷嬷又犹豫着开口,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还有……还有一桩事,更……更骇人听闻。”
“府里都在传……那二房的沈妙仪,也……也怀上了!”
沈妙仪?
那个平日里与婆婆李氏沆瀣一气,设计害我流产的毒妇?
她也怀孕了?
我嗤笑一声:“她怀孕,与我何干?”
魏嬷嬷声音都在发颤:“姑娘……她们说,沈妙仪怀的……怀的也是……大爷的种!”
“什么?!”
我如遭雷击,手中的汤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沈行舟!
他不仅与李婉儿苟合,竟然连自己的弟媳沈妙仪也不放过!
这对狗男女!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难怪!
难怪沈妙仪会那般处心积虑地害我的孩子!
原来,她们都是一丘之貉!
都想踩着我的尸骨上位!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苏砚派人送来了他查验的结果。
一张薄薄的纸笺,却重如千斤。
“柳姑娘,所以不差。
那日您所饮汤药,并非寻常补品。”
“其中,含有一味红花,大量服用,有活血化瘀之效,常人用之强身,但孕妇……必致滑胎。”
“更阴毒的是,其中还有一味了哥王的根茎,此物剧毒,少量长期服用,可致女子……终身不孕。”
绝嗣药!
那碗由我婆婆“慈爱”端来,沈妙仪“好心”奉上,沈行舟“默许”我喝下的汤。
竟是断子绝孙的毒药!
5 家宴风波自沈行舟和李婉儿的婚宴以后,我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或者说,变回了他们眼中“应该有”的模样。
李氏让我去她房里伺候,我便去了。
她咳嗽,我端茶。
她蹙眉,我递帕。
她让我去廊下跪着反省昨日“冲撞”了李婉儿,我也一言不发,直挺挺跪下去。
膝盖硌在冰
冷的青石板上,疼,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
李氏看着我毫无反抗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哼,总算是学乖了些,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她呷了口茶,慢悠悠道。
我低眉顺眼:“母亲教训的是。”
李婉儿更是得意。
她那尚不明显的肚子,却像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日日挺着,在我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哎呀,念昭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我这身子不便,走路都得小心些,可别撞着你。”
她捂着嘴娇笑,眼角眉梢尽是炫耀。
那细白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小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妙仪的肚子,也一日日显怀起来。
倒不似李婉儿那般张扬,却也时常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那个蠢丈夫,沈家二爷沈仲康,还傻呵呵地逢人便说:“我家妙仪这胎,稳着呢!
大夫说了,是个带把的!”
他拍着胸脯,一脸与有荣焉。
“这回啊,是真的,怀了我的种!”
我听着,只觉得讽刺。
李氏更是眉开眼笑,仿佛侯府的天都要亮了。
“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啊!”
她拍着大腿,对管家吩咐:“去,好好张罗一场家宴!”
“就说,侯府喜上加喜,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沈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然后,她转向我,那张老脸上带着施舍般的笑容:“念昭,这场家宴,就由你亲自去伙房操持吧。”
“也让你沾沾喜气,往后好生调养,说不定……”我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是,母亲。”
她没说完,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让我这个“不下蛋的鸡”去伺候她们这些“有功之臣”。
秋荷气得眼圈都红了。
“小姐!
她们太过分了!
凭什么让您去做那些下人的活!”
夜里,她偷偷给我送来一碗燕窝粥,压低声音。
“要不……奴婢去跟夫人说,就说您身子不适,奴婢替您去?”
我接过粥碗,轻轻摇头。
“不必。”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他们设宴,那我这个贤良淑德的主母,自然要好好……回礼。”
家宴前两日,魏嬷嬷借着送换洗衣物的机会,悄悄塞给我一个小巧的油纸包。
“姑娘,这是按您说的,找相熟的老郎中,按着您之前调养身子时,夫人给过的那些老方子,略作
加减配的。”
“都是些寻常温补的药材,说是对孕……对身子极好。”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我接过,指尖触碰到那纸包,微微一顿。
“嬷嬷费心了。”
家宴那日,我亲自去了伙房。
烟熏火燎中,我亲自盯着,将那些“药材”一点点碾碎,和入早已备好的上等食材中。
我熬了一锅汤。
一锅看起来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滋补汤”。
“婆母先前吩咐过,让我按着老方子好生调养。
今日家宴,正好借花献佛,也让长辈们尝尝这滋补的汤羹,同喜同喜。”
我对厨房的管事说。
汤,一盅盅被端上了桌。
李氏坐在上首,满面红光。
李婉儿和沈妙仪一左一右,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各自抚着肚子,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沈行舟也在,他看着我。
他看我时,眼里那点迟来的关切,就像酒后吐出来的凉粥,不值一提。
我站在门边,垂手侍立,规规矩矩,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看着他们推杯换盏,看着他们言笑晏晏。
李氏喝了口汤,难得和颜悦色地看向我。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审视,又带着几分恩赐般的口吻:“念昭这丫头,这回总算是开窍了。”
我微微躬身,低头应着:“母亲谬赞,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渐渐有了散去的趋势。
沈妙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她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竟有些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嘴,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唔……”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她唇边溢出,“有些……恶心……”李氏正与一位旁支的夫人说笑,闻言瞥了她一眼,并未在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
6 妙仪之死沈妙仪那一声压抑的“恶心”,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哇——”她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子,将席间的珍馐美味尽数吐了出来,污秽不堪。
离她最近的几位女眷吓得尖叫着退开。
沈仲康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去扶她:“妙仪!
妙仪你怎么了?”
李氏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瞬间布满惊慌。
“快!
快去叫大夫!”
她厉声吩咐,声音都有些发颤。
沈妙仪伏在丈夫怀里,已是面无人色,冷汗涔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
般。
“我的肚子……肚子好痛……”她哭喊着,声音凄厉。
李氏一个箭步冲过去,迭声问:“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痛?”
她的目光在狼藉的地面和沈妙仪痛苦的脸上来回逡巡,最后猛地看向我。
“是你!”
她指着我,声音尖利:“那汤!
是你端上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有惊疑,有审视,有幸灾乐祸。
沈行舟也看着我,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来人!”
李氏怒吼,“把这贱人给我带到正厅!”
正厅里灯火通明,却照得人遍体生寒。
李氏高坐上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沈妙仪被丫鬟婆子搀扶着,歪在一旁的偏座上,依旧在低低呻吟,时不时干呕几声。
大夫正在给她诊脉,额上渗着汗。
李婉儿则依偎在沈行舟身边,一手抚着小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得意。
“跪下!”
李氏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当啷作响。
我依言跪下,脊背挺得笔直。
“柳念昭!
你好大的胆子!”
李氏声音发颤,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竟敢在汤里下毒!”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怒火。
“母亲,儿媳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李氏冷笑,“妙仪喝了你做的汤,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还敢狡辩!”
我语气依旧平稳:“母亲,今日家宴,汤羹食材皆是厨房按您的吩咐采买的上品,由管事妈妈亲自验收。”
“至于熬汤的方子……”我顿了顿,视线扫过李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也是先前母亲您赐给儿媳调养身子的旧方。
儿媳想着,既然是好东西,理当与长辈同享,也让二嫂沾沾喜气,谁知……”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李氏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赐给我的“调养方子”?
那里面可掺了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
“你胡说!”
她厉声呵斥,却有些底气不足,“我何时给过你这种害人的方子!”
“母亲莫非忘了?”
我微微歪头,故作不解,“当初儿媳小产,身子亏虚,您特意嘱咐下人,按着那方子给儿媳调理,说是能尽快养好身子,好为侯府开枝散叶呢。”
我特意加重了“开枝散叶”几个字。
李氏的脸色一
阵青一阵白。
那“调养方子”的真实效用,一旦深究,她也脱不了干系!
“许是……”我故作沉吟,“二嫂身子娇贵,与儿媳体质不同,对某些温补之物,反而虚不受补?”
“亦或是,”我看向依旧在呻吟的沈妙仪,“二嫂不慎吃了别的什么不洁之物,冲撞了?”
“大夫诊脉之后,一切便知分晓。”
我垂下眼帘,一副任凭发落的顺从模样。
李婉儿在一旁嗤笑:“姐姐可真会说,那么多人都喝了汤,怎么偏偏就妙仪姐姐出事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妹妹说的是。
只是,各人体质不同,反应自然也不同。
正如当初,同样是滋补汤,我喝了滑胎,妹妹喝了,却能安胎呢。”
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那平坦的小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李婉儿被我噎得脸色一滞,下意识地捂紧了肚子。
沈行舟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这时,大夫起身,擦了擦汗,对李氏躬身道:“老夫人,二少夫人这症状,像是……像是动了胎气,但不像是中毒。”
“许是……吃得有些杂了,又或是情绪激动所致。”
李氏一愣:“动了胎气?
没中毒?”
“是,脉象虽有些不稳,但并无中毒之兆。
需得好生静养,饮食清淡,切忌大喜大悲。
日后兴许还能再怀。”
大夫谨慎地回答。
李氏盯着我,眼神复杂,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松了口气。
她想借此彻底除掉我,却又怕真的闹出人命,牵连到自己身上。
“哼!”
她重重哼了一声。
她挥挥手,语气不善:“你起来吧!
真是晦气!”
我磕了个头:“谢母亲明察。”
然后,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缓缓起身,退出了正厅。
夜,深了。
秋荷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
“小姐,今儿可吓死我了!”
她将汤碗放在桌上,“您说,您在那汤里,到底……”我接过汤碗,吹了吹氤氲。
“按着她给我的老方子,略作了些加减罢了。”
我淡淡道。
我呷了口汤,眼神幽深。
秋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蹙起眉。
“可是小姐,那李婉儿也喝了汤,奴婢瞧着,她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放下汤碗,指尖轻轻敲击着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