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李婉儿。
沈妙仪。
还有,沈行舟。
你们欠我的,欠我父亲的,我柳念昭,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既然你们这么希望沈家断后?
我满足你们便是!
4 绝嗣之恨父亲的笔迹,依旧苍劲有力,一如他生前的风骨。
信中,父亲提及了两个人。
“魏嬷嬷,可信,吾女当善用之。”
魏嬷嬷?
那个在我受难时,唯一一个偷偷给我送热菜的老妇人?
原来,她是父亲埋在这深宅的眼线。
我的心,狠狠一揪。
父亲,您究竟为我铺了多少路?
信的末尾,是另一个名字:“苏砚,江南商会首辅之子,其父与我乃生死之交。
若遇万难,可持信物寻之,必不负所托。”
父亲走了,却又好像从未离开。
此刻的侯府,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热闹”。
红绸高挂,鼓乐喧天。
沈行舟与李婉儿的婚事,办得如火如荼。
我这个“失德”又“失子”的正室,被他们以“静养身体”为名,彻底软禁在了这个偏僻的清晖苑。
也好。
省得我见了他们,脏了我的眼。
我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院外人影憧憧,听着那刺耳的喜乐。
沈行舟,你可真是迫不及待。
秋荷端来一碗清粥,眼圈红肿:“小姐,您多少吃点吧。”
我接过碗,目光却落在了窗外。
“秋荷,帮我叫魏嬷嬷来一趟。”
秋荷一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小姐!”
夜色如墨。
魏嬷嬷佝偻着身子。
“姑娘,老奴……来迟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愧疚。
我扶起她:“嬷嬷,父亲离去,从今往后,我便只有您了。”
魏嬷嬷老泪纵横:“老爷大恩,曾救我一家老小于水火!
老奴万死不辞!
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说!”
“我要见苏砚。”
我斩钉截铁。
三日后,一个自称是来府上送绸缎的年轻“管事”,在魏嬷嬷的接应下,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身青布直裰,眉清目秀,眼神却沉稳锐利,不像个普通商贩。
“柳姑娘。”
他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家父苏明诚,与柳伯父曾有八拜之交。”
玉佩与父亲信中提及的信物,一般无二。
“苏公子。”
我回礼,“有些事,想请苏公子帮忙。”
“柳姑娘放心,我定会追查到底。”
他语气平静。
他便是苏砚。
冷静、理智,如同父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