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血渊锁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雀氏柔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夏把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箱“砰”地一声墩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激起一小片呛人的灰雾。她直起腰,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环顾着这栋她刚刚签下租约的郊外老宅。午后稀薄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高大却布满污垢的玻璃窗,在空旷的客厅里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衬得那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更加幽深、凝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陈年的木头混合着某种淡淡的、几不可闻的霉烂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真是…够有‘历史感’的。”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心头那点莫名的压抑。便宜,是它唯一的优点,尤其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边缘。前房主?中介含糊其辞,只说是“急事离开”。林夏没深究,便宜压倒了一切疑虑。她搓了搓有些发凉的胳膊,总...
《血渊锁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林夏把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箱“砰”地一声墩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激起一小片呛人的灰雾。
她直起腰,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环顾着这栋她刚刚签下租约的郊外老宅。
午后稀薄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高大却布满污垢的玻璃窗,在空旷的客厅里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衬得那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更加幽深、凝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陈年的木头混合着某种淡淡的、几不可闻的霉烂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真是…够有‘历史感’的。”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心头那点莫名的压抑。
便宜,是它唯一的优点,尤其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边缘。
前房主?
中介含糊其辞,只说是“急事离开”。
林夏没深究,便宜压倒了一切疑虑。
她搓了搓有些发凉的胳膊,总觉得这屋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从那些深色的、布满划痕的木地板缝隙里,从高高的、带着繁复却布满蛛网雕花的灰暗天花板上,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缠绕着她的脚踝,慢慢向上爬。
傍晚,她草草收拾出卧室一角,疲惫地瘫倒在临时铺开的行军床上。
老宅陷入了彻底的寂静,一种沉重得令人心悸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一种声音刺破了死寂。
嗒…嗒…嗒…缓慢,粘稠,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湿意。
就在墙壁后面。
林夏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黑暗中,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清晰地从靠近床头的那面墙壁内部传来,像是某种黏稠的液体正艰难地、一滴滴地渗透着木板和灰泥。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颤抖的手指划开屏幕,惨白的光束瞬间刺破黑暗,像一把利刃劈向声音的源头。
光束定格在斑驳的墙纸上。
就在那片深色蔷薇花纹的墙纸边缘,一小片刺目的暗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洇染开来,如同宣纸上滴落的墨汁,缓慢而坚决地向下蔓延。
那红色如此粘稠,如此不祥,在手机冷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种近乎黑色的、令人作呕的油亮光泽。
一股浓烈的铁锈腥气,浓得化不开,蛮横地冲进她的鼻腔
,呛得她一阵干呕。
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这不是漏水。
她跌跌撞撞冲出卧室,撞开大门,冰冷的夜风灌进来,稍微吹散了一点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恐惧。
隔壁院子的灯还亮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正慢吞吞地收拾着花圃。
是那位姓王的老太太,林夏白天搬来时打过照面,只记得对方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眼神复杂难辨。
“王…王阿姨!”
林夏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拔高变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太太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沟壑纵横的脸,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亮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林夏惨白的脸和她身后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老宅大门。
“那房子啊…”老太太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朽木,“住不得人的。
上一个,没住够仨月。”
她顿了顿,枯枝般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枯叶,“听我一句劝,姑娘,别住太久。
三个月…顶天了。
这地方,只容活人住三个月。”
她说完,不再看林夏惊骇的表情,慢吞吞地转过身,继续侍弄她的花草,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寻常的天气预告。
三个月?
活人?
林夏僵在原地,老太太的话和那墙壁渗出的暗红在她脑海里疯狂搅动。
夜风呜咽着穿过老宅空荡的走廊,发出悠长而空洞的回响,像一声声悲凉的叹息。
那“嗒…嗒…”的渗漏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林夏几乎是逃回了屋内,反手死死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喘息。
她不敢再回那个卧室,在空旷冰冷的客厅沙发上蜷缩了一夜,神经紧绷如琴弦。
墙壁渗血的景象和老太太那句“三个月”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一夜无眠,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屋内无处不在的、细微的、无法辨识来源的窸窣声作伴,每一次声响都让她惊跳起来。
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她强打精神开始整理地下室。
那是唯一她还没涉足的地方。
通往地下的楼梯狭窄陡峭,木质台阶踩上去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地下室的空气更加浑浊冰冷,混杂着浓烈的尘土和更深沉的霉腐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
冰渣子般的寒意。
光线微弱,只有高处一扇布满污垢的小气窗透进一丝天光,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角落堆放着许多被厚重防尘布覆盖的杂物,落满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
林夏小心翼翼地掀开其中一块布,呛得连连咳嗽。
布下是一个歪倒的老式樟木箱。
她费力地将箱子扶正,箱盖的搭扣已经锈死。
她找来工具撬开,里面只有一些发黄的旧报纸碎片和几件朽烂不堪的衣物。
就在她失望地准备盖上箱子时,箱盖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松动了。
她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光滑的东西。
抽出来,是一张泛黄发脆的硬纸片。
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的背景依稀能看出是这栋老宅的前廊,风格更为古旧。
上面挤着十来个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
男人长衫马褂,神色或严肃或麻木;女人旗袍袄裙,面容僵硬。
照片的年代感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不安的阴郁。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空洞地投向镜头之外,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吸引林夏全部目光的,是照片中央被一个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狂乱的老妇人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婴儿。
婴儿被层层叠叠的、染成暗红色的粗麻绳紧紧缠绕着,像一只被束缚的蚕蛹。
襁褓的布料在照片上呈现出一种深色的、不祥的污迹。
最让林夏血液几乎凝固的是——那个婴儿的脸。
尽管照片模糊发黄,但那眉眼轮廓,那微微抿起的嘴唇,竟与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惊人地相似!
一种冰冷的战栗瞬间窜遍全身。
照片背面,一行褪色但依旧清晰的小字,用繁体字写着:“林家阖影,丁卯年冬月摄。
其后皆殁,唯血咒婴灵存焉,代代不绝,偿孽不休。”
“偿孽不休…” 林夏无意识地念出声,声音干涩得厉害。
她猛地抬起头,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地下室唯一那扇小气窗透进来的光线,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惨淡。
就在那微弱光线下,布满灰尘的杂物堆深处,一面蒙尘的落地穿衣镜模糊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可镜子里的人……不是她!
镜中映出的女人穿着样式古怪的深色旧式袄裙,脸色惨白如纸,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双空洞绝望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镜子外面的林夏
!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悲凉。
“啊——!”
林夏失声尖叫,手中的照片脱手飞出,像一片枯叶般飘落在地。
她猛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
镜中的女人身影,在她尖叫的瞬间,如同被搅动的浑浊水面,扭曲、模糊,最终消散,只留下她自己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以及那双瞪大的、写满难以置信的眼睛。
地下室的寒意瞬间变得刺骨。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楼梯,逃离了那个被照片和镜子诅咒的空间,沉重的关门声在地下室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林夏喘不过气。
墙壁渗血、深夜异响、邻居的警告、地下室那张与自己酷似的婴儿照片、镜中一闪而过的陌生女人……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
她必须找到答案,否则她怀疑自己真的撑不过老太太口中的“三个月”。
唯一的线索似乎就是那个“急事离开”的前房主。
她翻出当时签合同时中介留下的一个紧急备用号码,据说是前房主的一位朋友。
电话拨通,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感,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您好,请问是周先生吗?
我是林夏,现在住在梧桐路17号那栋老宅……”电话那头骤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林夏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电流微弱的嘶嘶声。
过了足有十几秒,那个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梧桐路…17号…你…你住进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厉害,“听着,林小姐,立刻离开那里!
现在就离开!
那房子…那房子是活的!
它在…它在找替身!”
“替身?
什么替身?”
林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发白,“周先生,您知道什么?
那房子里…那照片上的婴儿…婴儿?!”
周先生的声音猛地拔高,尖锐得几乎破音,随即又压下去,变成一种神经质的絮语,“红绳…对,红绳…他们用红绳…勒死的…献祭…为了改运…为了…血债…”他语无伦次,似乎在和巨大的恐惧搏斗,
“那是你们林家…百年前造的孽!
虐杀亲生的婴儿献祭邪灵!
那诅咒…那诅咒像跗骨之蛆,沾上了就甩不掉!
一代人…一代人必须死一个!
用血…用命去填!
否则…否则诅咒就会蔓延…所有知道秘密的…所有靠近的…都得死!”
“林家?
百年前?
献祭?”
林夏被这爆炸性的信息炸得头晕目眩,“周先生,您冷静点!
我不明白!
您是说,我是那个…那个被诅咒的林家的后代?
所以…所以轮到我了?”
“轮到你?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干笑,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某种扭曲的嘲弄,“轮到谁…由不得你选!
由不得任何人选!
它是饿鬼!
它要‘吃’!
它要血亲!
你躲不开的…就像我…就像我躲不开…”他的声音骤然低下去,变成一种濒死般的喘息,夹杂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它来了…它又来了…那哭声…那红绳…缠着我的脖子…好紧…救…救我…周先生?!
周先生你怎么了?!”
林夏对着话筒大喊。
回答她的,是一声短促到极致的、仿佛喉咙被瞬间扼断的“呃嗬——”声,紧接着,是一阵物体重重倒地的闷响。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一片忙音。
“嘟…嘟…嘟…”忙音冰冷而空洞,敲打在林夏的耳膜上,也敲打在她骤然冻结的心脏上。
周先生最后那声绝望的嘶鸣和倒地的闷响,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神经。
电话断了,但那瞬间的恐怖却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回响。
她握着手机僵在原地,地下室照片上那个被红绳缠绕的婴儿面容、镜中女人怨毒的眼神、墙壁渗出的暗红血迹……所有的碎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攥紧,拼凑成一个狰狞而绝望的图景——一个跨越百年,以血脉为锁链的死亡循环。
周先生,知道秘密的人,死了。
下一个,轮到她了?
寒意如同活物,顺着脊椎一路向上攀爬,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几天后,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薄薄包裹,像一个不祥的预兆,出现在林夏堆满未拆封纸箱的门廊上。
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老旧的磁带式录音机,旁边放着一盘没有任何标签的黑色磁带。
林夏的手指冰冷而僵硬。
她盯着那盘小小的黑色磁带,
仿佛看着一条盘踞的毒蛇。
周先生最后那声濒死的嘶鸣还在耳边回荡。
她几乎是凭着一种自毁般的本能,颤抖着将磁带塞进了录音机的卡槽,按下了播放键。
机器发出一阵沙哑的、令人牙酸的卷带声。
然后,声音传了出来。
不是周先生的声音。
首先灌入耳膜的,是一种非人的啼哭。
尖锐、凄厉,仿佛用尽生命所有的力气在嘶嚎,穿透力极强,直刺灵魂深处。
那哭声里饱含着无法言喻的痛苦、怨毒和一种冰冷的、对生者的刻骨仇恨。
林夏瞬间捂住了耳朵,那哭声仿佛无形的冰锥,狠狠凿进她的太阳穴。
啼哭持续了十几秒,陡然变得微弱,变成一种上气不接下气、濒临窒息的痛苦抽噎。
紧接着——“呃…呃嗬…嗬…”是周先生的声音!
但那声音已经完全变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那是喉咙被彻底扼死前,气管里最后一点气流被强行挤出、摩擦声带的可怕声响。
伴随着这垂死挣扎的声音的,是另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微却清晰的“吱吱”声,像是粗糙的麻绳在皮肉上被死命勒紧、摩擦、绞动。
林夏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她死死盯着那转动的磁带,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抽噎和勒绞声持续了短短几秒,骤然中断。
一片死寂。
就在林夏以为这恐怖的录音结束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
尖利、高亢,充满了无法承受的、崩溃般的恐惧。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是她在地下室镜子前看到那张诡异女人脸时,发出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录音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刻她灵魂深处的恐惧,此刻在这死寂的老宅里无情地播放出来,一遍又一遍。
“啊——!!!
啊——!!!”
自己的尖叫声,通过冰冷的机器反复播放,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反复刺穿着她的耳膜和神经。
林夏猛地扑过去,疯狂地拍打着录音机上的停止键。
机器被她拍得跳了一下,但尖叫声仍在继续,甚至似乎变得更加响亮、更加怨毒。
“停下!
给我停下!”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手指胡乱地在按键上乱按。
终于,不知碰到了哪里,那恐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地下室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林夏自己粗重的、
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
她瘫软地坐倒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周先生最后的声音,那勒死的声响,还有她自己那被录下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叫……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诅咒不是传说,它是活的,它正在步步紧逼。
下一个被红绳缠绕脖颈、发出窒息声响的,就是她自己。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无处可逃。
那盘录下死亡和自己尖叫的磁带,被林夏像扔烫手山芋一样锁进了抽屉最深处。
然而,老宅的异变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以一种更加混乱、更加侵入骨髓的方式展开。
深夜,林夏在行军床上辗转反侧,墙壁渗血的景象和录音里的声音在黑暗中轮番上演。
就在意识即将被疲惫拖入深渊的边缘,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毫无征兆地灌满了她的鼻腔。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她猛地睁开眼。
不是卧室。
眼前是摇曳的、昏暗得如同鬼火的烛光。
空气粘稠冰冷,带着浓重的土腥和血腥混合的恶臭。
烛光勉强照亮一个狭窄、低矮的空间,四周是粗糙的砖墙,墙壁上画满了扭曲怪异的暗红色符号,那些符号像是用未干的血涂抹上去的,在烛光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
<她躺在地上,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同样用暗红色液体绘制的诡异法阵。
线条扭曲盘绕,构成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邪恶图案。
法阵的中心,一个小小的、裹在褪色襁褓里的婴儿,四肢被四根锈迹斑斑、带着暗黑血痂的长钉,残忍地钉穿在冰冷的地面上!
婴儿小小的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微弱到极致的、如同小猫哀鸣般的“嗬…嗬…”声。
鲜血从钉穿的伤口和襁褓下不断涌出,汇入法阵的沟槽。
林夏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痉挛,她想尖叫,想呕吐,想闭上眼睛,但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缚,动弹不得,连眼睑都无法闭合。
她的视线只能死死地定在那个被钉穿的婴儿身上,看着那小小的生命在绝望的痛苦中一点点流逝。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扑到了
婴儿身边。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深色袄裙的女人,头发散乱,面容因极致的悲痛和疯狂而扭曲变形。
她伸出枯瘦如柴、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婴儿冰冷发青的小脸,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婴儿毫无生气的脸上。
“儿啊…娘的儿啊…”女人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却又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平静,“别怕…别怕…疼就这一下…一下就好了…”她的手指突然用力,死死抓住了缠绕在婴儿脖子上的那根染血的粗麻绳!
然后,她猛地抬起头!
那双布满血丝、瞳孔涣散的眼睛,竟直直地、穿透了摇曳的烛光和时空的阻隔,死死地钉在了林夏的脸上!
“看见了?”
女人的嘴角咧开一个疯狂的、完全不属于人类笑容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夜枭的啼叫,带着滔天的怨毒直刺林夏的灵魂,“林家造的孽!
血亲偿!
一个都跑不掉!
你!
你们!
世世代代!
都逃不掉——!!!”
那疯狂的笑声和诅咒如同实质的尖锥,狠狠刺入林夏的脑海!
剧痛瞬间炸开!
“呃啊——!”
林夏的身体猛地从行军床上弹起,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推了一把,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冷汗如同小溪般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墙壁,没有烛光,没有法阵,没有婴儿,也没有那个疯狂的女人。
是噩梦吗?
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向剧痛的额头。
指尖触到一片湿粘。
她拿下来,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看去——指尖一片刺目的猩红!
不是撞墙的淤血,是新鲜的、温热的血液!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正从她额头的伤口处弥漫开来。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投向床头那面梳妆镜。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惊恐的脸,额角破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地顺着她的太阳穴蜿蜒流下,染红了鬓角。
而在她流血的额角旁边,镜面之上,一个淡淡的、穿着深色袄裙的女人身影正缓缓浮现。
女人脸上挂着那个刚刚在“噩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疯狂笑容
,眼神怨毒地盯着镜外的林夏,然后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林夏死死捂住流血的额头,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
冰冷的恐惧和剧烈的头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她分不清了。
那血腥的法阵,被钉穿的婴儿,疯狂女人的诅咒…是幻觉?
是梦境?
还是…真实发生过的、透过时空缝隙窥见的景象?
那个婴儿…就是照片上被红绳缠绕的婴儿吗?
那个女人…就是镜中出现的女人?
就是…她的先祖?
“血亲偿…世世代代…逃不掉…” 那尖利的诅咒声仿佛还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刻在她的骨头上。
她逃不掉了。
这栋房子,这个血脉的诅咒,已经像毒藤一样死死缠住了她。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漫过头顶,让她窒息。
林夏额角的伤口像一条丑陋的、永不闭合的蜈蚣,火辣辣地疼,时刻提醒着她那个“噩梦”的触感有多么真实。
她用厚厚的纱布和帽子遮掩着,像戴着一个屈辱的标记。
公司洗手间冰冷的白炽灯下,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眼下乌青的脸,只觉得镜面深处似乎总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在晃动。
她猛地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冲洗脸颊,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窥视感和血腥味。
“林夏?
你还好吗?
脸色这么差?”
隔壁工位的李薇抱着一摞文件,关切地凑过来。
她是个开朗热心的姑娘,也是林夏在公司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没…没什么,可能有点感冒。”
林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檐。
“别硬撑啊。
对了,刚才行政部张姐找你,好像复印机又卡纸了,让你过去看看。”
李薇努努嘴,“就在茶水间隔壁那台老古董。”
林夏点点头,强打起精神往茶水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张姐烦躁的抱怨:“这破机器!
关键时候掉链子!”
茶水间里弥漫着咖啡和廉价点心的混合气味。
那台服役多年的老旧复印机发出沉闷的嗡鸣,出纸口却一片空白。
张姐正用力拍打着机身。
“张姐,我来看看。”
林夏走过去,按下卡纸清除键。
机器内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接着,出纸口猛地吐出一张纸。
不是白
纸。
纸上印着的,赫然是林夏在地下室发现的那张民国林家全家福!
照片上那些穿着长衫马褂、旗袍袄裙、面容麻木的人,那个被枯槁老妇人抱着的、被红绳缠绕的婴儿,甚至连照片背面那行“偿孽不休”的繁体小字都清晰得如同刀刻!
一股寒气瞬间从林夏的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照片的原件明明被她锁在老宅的抽屉里!
怎么会出现在复印机上?
还偏偏被印了出来?!
“咦?
这什么?”
张姐疑惑地拿起那张纸,凑到眼前看了看,眉头立刻拧紧了,“谁这么无聊啊?
印这种阴森森的旧照片放这儿?
怪瘆人的!”
她随手就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
林夏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个废纸篓,仿佛里面藏着噬人的毒蛇。
“可能…可能是机器故障,印到缓存里的旧文件了。”
她声音干涩地解释,手指颤抖地检查着机器内部,脑子里一片混乱。
“故障?
我看是见鬼了!”
张姐撇撇嘴,“行了行了,能用了就行。”
她拿起需要复印的文件,没再理会那张诡异的照片。
林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位的。
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那份复印出来的全家福像一个冰冷的烙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临近下班,她收到李薇发来的微信:“夏夏,晚上有空吗?
我新发现一家超好吃的麻辣烫,一起去?”
林夏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回那个冰冷恐怖的老宅。
也许和朋友在一起,能暂时驱散一些阴霾?
“好,下班见。”
她回复道。
麻辣烫店里人声鼎沸,蒸腾的热气和辛辣的食物香气暂时驱散了林夏心头的寒意。
她和李薇聊着公司的八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吃完后,李薇热情地邀请林夏去她新租的公寓坐坐,看看她布置的小窝。
李薇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暖黄色的灯光让人感到安心。
林夏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夏夏,你快看这个!”
李薇献宝似的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精致的木雕摆件,“我上周在旧货市场淘的,好看吧?
老板说有点年头了……”林夏的目光落在那个木雕上,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
木雕的底座上,端端正正地镶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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