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宁李惟的其他类型小说《手心樱花烫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元木子LD”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前言高二转来的李宁风评很差,我却成了她唯一的朋友。她把我暗恋的男生李惟的手按在我掌心:“他想和你谈恋爱。”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他也配?”转身却看见李宁低头抽泣,李惟慌忙用另一只手牵住她。“脏了,”李宁说,“你的手碰过别人了。”后来他们分手,我鼓起勇气表白三次。李惟总说:“你太好,我不能随便和你谈。”22岁这年东京街头重逢,他西装革履无名指戴着戒指。“雨彤,我下个月结婚。”樱花飘过他的肩膀,像十七岁那场未落尽的雪。2悸动十七岁的夏天,风里卷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和热意,我抱着刚领的新课本,脚步轻快地踩过教学楼光洁的水磨石地面。空气里浮动着新书油墨的气息,还有少年人蓬勃的汗味,一切都刚刚开始,带着无限可能。就在那片喧嚣的人影里,我看见了李惟...
《手心樱花烫完结文》精彩片段
1 前言高二转来的李宁风评很差,我却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她把我暗恋的男生李惟的手按在我掌心:“他想和你谈恋爱。”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他也配?”
转身却看见李宁低头抽泣,李惟慌忙用另一只手牵住她。
“脏了,”李宁说,“你的手碰过别人了。”
后来他们分手,我鼓起勇气表白三次。
李惟总说:“你太好,我不能随便和你谈。”
22岁这年东京街头重逢,他西装革履无名指戴着戒指。
“雨彤,我下个月结婚。”
樱花飘过他的肩膀,像十七岁那场未落尽的雪。
2 悸动十七岁的夏天,风里卷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和热意,我抱着刚领的新课本,脚步轻快地踩过教学楼光洁的水磨石地面。
空气里浮动着新书油墨的气息,还有少年人蓬勃的汗味,一切都刚刚开始,带着无限可能。
就在那片喧嚣的人影里,我看见了李惟。
他那时比我矮小半个头,正踮着脚,用一根手指,认真地在那张刚张贴出来的月考排名表上划动,寻找自己的名字。
阳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把他额前细软的碎发染成浅金色。
指尖最终停在中间偏上的位置,他轻轻吁了口气,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喂,”鬼使神差地,我凑了过去,手指越过他,戳在紧挨着他名字的上方一格,“下次月考,我名字在这儿。”
指尖落点,正是王雨彤三个字。
他侧过头,眼睛微微睁大,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
随即,那点惊讶化成了笑意,清亮亮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好啊,”他声音不大,却清晰,“那下次月考后,我当你同桌?”
他的眼睛映着窗外的天光,澄澈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约定,像一枚小小的种子,悄悄埋进了那个溽热的初秋。
月考后的调换座位,我如愿以偿地坐在了他旁边。
仅仅三个月,课桌间那窄窄的三寸距离,却成了我整个高中时代最明亮的一段底色。
他会在我被数学题困得眉头打结时,用笔尾轻轻点一下我的草稿纸,递过来一张写着清晰解题思路的纸条;我偶尔趴在桌上小憩,醒来总发现桌角放着一瓶温热的、我最喜欢的水蜜桃味饮料;课间喧闹,他低头安静翻书时,额发垂落,遮住一点眉
眼,侧脸的线条在阳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每一次指尖不经意地碰到,每一次他低声解答问题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都在我心里掀起一阵隐秘而细小的风暴。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过:“李惟,你高中…会谈恋爱吗?”
他翻书的手指顿住了,侧过脸看我,眼神里是十七岁少年罕有的、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高中三年,不会。”
语气笃定,像在陈述一个真理。
那一刻,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但看着他干净笃定的眼神,另一个念头悄悄冒了出来:毕业,还有时间。
或许毕业了,就还有机会。
高二的冬天,空气里开始有了凛冽的味道。
班主任领着一个陌生的女生走进教室。
她叫李宁,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宽大的旧外套裹着单薄的身体,目光低垂,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教室里瞬间起了嗡嗡的低语,那些关于“转校生”、“复杂背景”、“不好相处”的流言,像细小的尘埃,无声地悬浮在空气里。
我看着她一个人坐在角落,课间也总是独自趴在桌上,肩膀微微缩着,像一片被遗忘的、过早凋零的叶子。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攥住了我。
她身上那种被排斥的、沉重的孤独感,让我想起了自己某个瞬间的孤立无援。
于是,我成了那个主动靠近的人。
课间分给她一半零食,体育课后递给她一瓶水,放学路上偶尔同行一段。
她话很少,总是安静地听我说,偶尔回应,嘴角牵起极淡的、几乎看不出弧度的笑。
我以为,我们成了朋友。
3 掌心的背叛直到那次大调座位。
命运像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李宁的名字,和李惟的,被排在了同一张课桌旁。
一种模糊的不安开始萦绕。
那天下午自习课,教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沉。
李宁突然回过头,隔着几排座位,目光准确地落在我脸上,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促狭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表情。
我起身,带着一丝莫名的忐忑,走到她和李惟的座位旁。
李惟正埋头写着什么,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靠近。
“手伸出来。”
李宁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命令式的意味,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灼人的光。
我下意识地摊开手掌
。
下一秒,她动作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她一把抓住旁边李惟写字的手腕,强硬地将他那只骨节分明、还握着笔的手,重重地按在了我的掌心!
笔尖在我手心划出一道细微的、冰凉的刺痛。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李惟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猝不及防的错愕和惊惶,他的手指在我掌心里僵硬地蜷缩了一下,皮肤的温度烫得惊人。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急促的跳动,像受困的小兽在猛烈撞击牢笼。
全班的目光,像无形的针,瞬间聚焦过来。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脸颊烧得滚烫。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当众戏耍的愤怒瞬间攫住了我。
十七岁少女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那一刻轰然爆炸,炸得我理智全无。
我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抽回手,用力之大,带得李惟的手腕都跟着甩了一下。
那句带着刻毒嘲弄的话,未经大脑,像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地从我嘴里掷出:“他也配?!”
声音尖锐得刺破自习课的寂静。
我看见李惟的脸“唰”地一下褪尽了血色,那双总是温和清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以置信的受伤和茫然,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像逃离刑场一样,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回自己的座位,脊背挺得僵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眼眶里汹涌的酸涩。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擂得肋骨生疼。
同桌好友凑过来,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和担忧:“雨彤,她搞什么啊?
怪怪的…她是不是看出来你喜欢李惟了?”
好友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我听说他们俩最近好像挺暧昧的…”我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回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着那个角落。
我看到李宁在我甩手离开后,立刻深深地埋下了头,肩膀开始微微地、小幅度地抽动,仿佛在无声地、极其委屈地啜泣。
旁边的李惟显然慌了神,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伸出手,想去碰触她的肩膀,想安慰她。
就在这时,李宁猛地抬起头,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泪痕,只有一种被冒犯的、嫌恶的神情。
她清晰地、用一种足够让周围几排同学都听清的音量,带着哭腔控诉:<“别碰我!
你的手…碰过别
人了,脏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直抵心脏。
我看到李惟伸出的那只刚刚被我甩开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垮的灰白。
教室里死寂一片,只有李宁那句“脏了”还在空气里嗡嗡回响。
下一秒,在所有人无声的注视下,李惟僵硬地收回了那只“脏了”的右手。
然后,他默默地、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那只干净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赎罪般的姿态,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轻轻握住了李宁放在桌面上的右手。
李宁没有再拒绝。
她任由他握着,然后重新低下头,再次把脸埋进了臂弯里,肩膀又开始轻微地耸动。
那只属于李惟的、干净修长的左手,就这样,紧紧地握着李宁的右手,一直握着。
整整两节自习课,再也没有松开过。
阳光偏移,将那两个紧紧相连的手影,长长地拖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道丑陋而无法愈合的伤疤,烙在我的视线里,也烙进了心里。
那是一种被当众剥光、反复凌迟的难堪。
曾经为了能顺理成章地约李惟出来,我费尽心机地请上好几个朋友一起玩耍的日子,此刻都变成了映照此刻狼狈的讽刺底片。
原来所有的笨拙靠近,所有的刻意制造偶遇,在那句“脏了”面前,都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
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班级里关于这对“苦命鸳鸯”的议论,像无处不在的尘埃。
我成了那个故事里恶毒又自作多情的女配角。
我彻底把自己缩进了透明的硬壳里。
经过李惟的座位目不斜视,走廊遇见也视而不见。
所有可能交汇的视线都被我提前掐断,所有可能对话的空气都被我提前抽干。
曾经在课桌间流淌的、心照不宣的暖流,彻底冻结成冰。
4 断联的循环那层冰封,在一个月后,被李惟QQ空间里一条突兀的说说击碎。
深夜的手机屏幕泛着幽冷的光,屏幕上只有四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眼睛:“新的开始。”
心脏在死寂的胸腔里,猛地、失控地狂跳起来。
血液冲上头顶,指尖冰凉。
所有强行构筑的堡垒,所有告诫自己要远离的理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关紧
咬的咯咯声,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颤抖,点开了那个沉寂许久的头像。
“?”
一个字,一个问号,像孤注一掷扔进深潭的石子,带着我全部的羞耻和残留的、不肯死心的期待发了过去。
发完我就后悔了,强烈的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了我。
这算什么?
在他被李宁嫌弃“脏了”之后,在他和别人暧昧、恋爱又分手之后,我这个曾经当众甩开他手、骂他“他也配”的人,又巴巴地凑上去问一句“新的开始”?
这简直是把“舔狗”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屏幕很快亮了。
李惟的回复很简短,语气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疏离和疲惫:“没什么。
结束了。”
冰水兜头浇下。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难堪反而被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取代了。
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既然这层坚冰已经被我亲手凿开了一道缝隙,再缩回去只会显得更加狼狈。
我索性把心一横,不再刻意回避。
走廊上遇见,会点个头;课间打水碰上了,也能硬着头皮问一句“物理作业写了没?”。
那道裂痕终究是存在了,但一种古怪的、小心翼翼的“朋友”关系,竟然在废墟之上,摇摇晃晃地重新建立起来。
只是这“朋友”二字,于我而言,是饮鸩止渴的毒药,是裹着糖衣的钝刀。
大学四年,我们散落在不同的城市。
隔着冰冷的屏幕,那点被我强行压抑下去的火苗,借着距离带来的虚幻安全感,又死灰复燃,且越烧越旺。
每一次聊天框里的深夜长谈,每一次他分享生活琐碎时的语气,都像在给我注射吗啡,让我错觉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超越友谊的、独一无二的联结。
于是,在某个被孤独和思念啃噬的深夜,我敲下了第一次告白。
“李惟,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屏幕那端沉寂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中断了。
终于,他的回复跳了出来,字字清晰,又字字冰凉:“雨彤,你很好,真的。
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不能随便和你谈恋爱。
这对你不公平。”
“好”?
“不能随便”?
多么冠冕堂皇又无懈可击的理由。
像一把精致的柳叶刀,精准地切开我的期待,却不留一丝可供指责的痕迹。
心像被泡进冰水里,又冷又胀,可手指却像有自己
的意识,固执地又发过去一句:“我是认真的。”
回复依旧很快:“我知道。
但就是因为认真,才更不能随便开始。”
他甚至还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那表情符号像一个巨大的嘲讽。
两年后,借着毕业聚餐微醺的酒意,我再次发出了那条注定石沉大海的消息。
这一次,连理由都懒得换。
“你很好,雨彤。
真的。
所以更不能草率。”
第三次,是在工作第一年,一个加班的雨夜。
窗外霓虹在雨幕中晕开冰冷的光斑。
疲惫和巨大的城市孤独感彻底淹没了理智。
我几乎是自虐般地,第三次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
“李惟,我还是……”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让我把话打完。
回复快得像早已准备好的模板:“雨彤,别再这样了。
你值得最好的,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5 东京的告别每一次被拒绝,都伴随着一次痛彻心扉的“断联”。
我咬牙切齿地删除他的微信、QQ,清空所有联系方式,发誓再也不要回头。
可每一次决心都在时间的流逝里风化瓦解。
可能是某个失眠的深夜,可能是看到某个与他家乡有关的新闻,甚至可能只是听到一首老歌……那些被强行封存的记忆碎片就会汹涌而出,裹挟着所有的不甘、眷恋和卑微的幻想,冲垮所有脆弱的堤坝。
手指便又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重新发送了好友申请。
而他,每一次都平静地通过,仿佛之前那些决绝的删除从未发生,仿佛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联系,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这种屈辱的循环,一直持续到我二十二岁。
东京的春天来得汹涌,满城的樱花像是被一场粉白色的暴雪席卷过。
我穿着新买的米色风衣,拖着小小的登机箱,站在涩谷繁忙的十字路口,等着汹涌的人潮指示灯变绿。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樱花香和都市特有的喧嚣气息。
绿灯亮起,人潮如开闸的洪水向前涌动。
就在这流动的彩色人海里,一个身影像礁石般突兀地定住了我的视线。
墨蓝色的定制西装妥帖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单薄。
头发精心打理过,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是李惟。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脸上掠过一丝清晰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化为一种复杂难辨的神
情,有久别重逢的怔忡,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朝我走来,脚步在汹涌的人潮中显得格外沉稳。
五年时光雕刻过的面容更加深刻英挺,眉眼间沉淀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属于成熟男性的疏离和距离感。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些被岁月强行压下的、自以为早已尘封的悸动和委屈,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涌上喉头,堵得我几乎窒息。
东京街头喧嚣的声浪,潮水般退去,世界只剩下他越走越近的身影。
“雨彤?”
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不确定。
“李惟?”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好巧。”
“是啊,真没想到。”
他站定在我面前,微微垂眸看着我。
距离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混杂着樱花的气息钻入我的鼻腔。
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近况——工作,出差,东京的樱花。
对话生涩而礼貌,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间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右手极其自然地、习惯性地抬了一下,似乎想去调整一下领带。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细碎而冰冷的光,猝不及防地刺入了我的眼底。
一道纤细的铂金指环,稳稳地圈在他左手的无名指根部。
戒圈设计简洁,却折射着春日午后锐利的光线,像一道无声的判决。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戒指上,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目光的凝固,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他抬起眼,目光坦然地迎上我的注视,那里面再无少年时的闪烁或躲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完成告知义务般的释然。
“对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下个月六号,我结婚。”
“下个月六号,我结婚。”
涩谷十字路口汹涌的人潮和震耳欲聋的喧嚣,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声音。
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平静的宣告在耳膜里无限放大、撞击、回响。
那枚铂金指环折射的光,冰冷而锋利,轻易地切开
了东京粉色的春日幻境,露出了底下早已腐朽的真实。
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僵得很难看,肌肉牵动着,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嘴唇动了动,喉咙干涩得发紧,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是吗?
恭喜啊。”
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他似乎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里面或许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复杂,但很快被礼貌的疏离覆盖。
“谢谢。”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腕表,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我约了客户在前面谈点事情,得先走了。”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不容挽留的歉意。
“好,你快去吧。”
我几乎是立刻接口,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一种急于结束对话的仓促。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朝我颔首示意,随即转身,汇入了对面绿灯亮起后新一波涌动的人潮。
那挺括的墨蓝色西装背影,在色彩斑斓的人流中异常清晰,又异常遥远,像一艘坚定驶离港湾的船。
我站在原地,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涩谷巨大的电子屏幕变幻着炫目的光影,映在我空洞的瞳孔里。
周围游客兴奋的日语交谈、街头艺人隐约的歌声、汽车尖锐的喇叭声……所有声音混杂着重新涌回,却只构成一片模糊而嘈杂的背景噪音。
一阵裹挟着樱花瓣的风毫无预兆地旋起,带着春天特有的清甜和凉意,扑面而来。
几片粉白的花瓣被风卷着,打着旋儿,轻盈地飘过刚才他站立的位置,又追逐着他离去的方向,掠过他刚刚走过的空气,最终,有一片特别完整的、边缘还带着浅浅红晕的八重樱,悠悠荡荡,恰好擦过他刚才肩膀停留过的空间。
那片樱花,最终缓缓地、无声地,飘落在光洁冰冷的人行道上。
行人匆匆的鞋履毫不在意地碾过它娇嫩的花瓣,瞬间留下污浊的印记。
粉白的花汁渗出,混合着尘土,黏在光滑的地砖上,像一摊凝固的、十七岁那年夏天就未曾落尽的雪。
那雪从未真正融化过,它只是被时间的尘土覆盖,在心底最深处结成坚冰。
此刻,东京街头这一场盛大而喧嚣的樱花雪,终于带着迟来的、冰冷的审判,轰然落下,将最后一点残存的、自欺欺人的灰烬,彻底掩埋。
人潮依旧在身旁汹涌流动,奔向各
自的目的地。
我慢慢地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被碾碎的花瓣。
花瓣的触感柔软而冰凉,带着一种生命终结后的脆弱。
我抬起头,望向李惟消失的方向,涩谷的十字路口依旧繁忙,无数陌生的面孔匆匆而过,再没有那个墨蓝色的身影。
东京的风,卷着樱花的残骸,吹过我的脸颊,像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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