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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为救白月光的狗逼我堕胎后,成了植物人沈烬阿烬结局+番外

沈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天生灵体,血可愈沉疴、解百毒,延年益寿。与沈烬结婚七年,他缠绵病榻时,是我以血为引,渡他生机。七年间,他饮尽我半身心血,从病弱公子蜕变成京市新贵。可在他成为首富的庆功宴上,传来他白月光夏晚晴病危的消息。他毫不犹豫地将我捆上手术台:“她天生灵体,血液是最好的补药。”“取她的心头血,快!”怕影响效果,他命令医生不许给我打麻药。我哭着喊疼。他却无动于衷:“你的血是天赐的妙药,拿来救人是做善事。”“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沈家的!”他沉下脸警告我安分点。我笑着应好。他还不知道,我被动献出的心头血,是会致命的毒药。京郊别墅的地下室内,两名黑医生正用冰冷的针抵在我的心口。我被五花大绑,裸着上半身躺在冰冷...

主角:沈烬阿烬   更新:2025-06-20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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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烬阿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为救白月光的狗逼我堕胎后,成了植物人沈烬阿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沈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天生灵体,血可愈沉疴、解百毒,延年益寿。与沈烬结婚七年,他缠绵病榻时,是我以血为引,渡他生机。七年间,他饮尽我半身心血,从病弱公子蜕变成京市新贵。可在他成为首富的庆功宴上,传来他白月光夏晚晴病危的消息。他毫不犹豫地将我捆上手术台:“她天生灵体,血液是最好的补药。”“取她的心头血,快!”怕影响效果,他命令医生不许给我打麻药。我哭着喊疼。他却无动于衷:“你的血是天赐的妙药,拿来救人是做善事。”“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沈家的!”他沉下脸警告我安分点。我笑着应好。他还不知道,我被动献出的心头血,是会致命的毒药。京郊别墅的地下室内,两名黑医生正用冰冷的针抵在我的心口。我被五花大绑,裸着上半身躺在冰冷...

《渣夫为救白月光的狗逼我堕胎后,成了植物人沈烬阿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天生灵体,血可愈沉疴、解百毒,延年益寿。

与沈烬结婚七年,他缠绵病榻时,是我以血为引,渡他生机。

七年间,他饮尽我半身心血,从病弱公子蜕变成京市新贵。

可在他成为首富的庆功宴上,传来他白月光夏晚晴病危的消息。

他毫不犹豫地将我捆上手术台:“她天生灵体,血液是最好的补药。”

“取她的心头血,快!”

怕影响效果,他命令医生不许给我打麻药。

我哭着喊疼。

他却无动于衷:“你的血是天赐的妙药,拿来救人是做善事。”

“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沈家的!”

他沉下脸警告我安分点。

我笑着应好。

他还不知道,我被动献出的心头血,是会致命的毒药。

京郊别墅的地下室内,两名黑医生正用冰冷的针抵在我的心口。

我被五花大绑,裸着上半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睛生疼,我掐着掌心逼自己冷静:“心头血取不好会死人的。”

“沈烬只要我的血,不要我的命。”

“你们敢动手吗?”

两人动作一滞:“她毕竟还是沈先生的老婆,万一真死在我们手上……我没做过这种手术,要不你来?”

“不不不!

还是你来!”

……趁他们不备,我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割断绳子,打晕他们逃了出去。

当我带着满身针眼推开门时,房间里传来夏晚晴的声音。

“阿烬,你慢点,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沈烬和她倒在沙发上,缠得难舍难分。

夏晚晴不着寸缕,蕾丝内衣还挂在沈烬的肩膀上。

看见我,她尖叫着缩进沈烬身下。

沈烬用西装外套将她严严实实地抱住,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两个废物,取个心头血都不敢。”

我瞠目结舌:“沈烬,你们在做什么?”

他宠溺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当然是做爱。”

“苏小晓,我娶你是为了续命,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过你吧?”

“我告诉你,我爱的只有晚晴一个。

如今还留着你做沈太太,不过是因为你能给晚晴供血。”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可我也是人,不是什么移动的血库……”他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你全家的命都是我爸救的,你永远亏欠我。”

“再说,我不过是要你点血而已,又不是叫你去死。”

“别磨磨唧唧了,你自己放,免得我让人动手。”

说着,他将一个注射器扔在我脚下。

“你这么健壮,就是每天抽400毫升也无伤大雅。”

“先把今天的血献了,你是医生,应该不用我帮忙吧?”

“听话,我答应你,明天陪你去医院看你妈。”

我蹲下身,慢慢捡起注射器。

想起他为救我家人而牺牲的父亲,主动将针刺进静脉,像七年里无数个夜晚那样。

鲜红的血液顺着塑料管灌进血袋。

穿好衣服的夏晚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苏小姐的血真有那么灵吗?”

“阿烬,你不会是故意编了个谎话来骗我吧?”

沈烬举手指誓:“真的!”

“若非如此,我怎么愿意娶她这么一个乡巴佬、丑八怪?”

我拔下针管,脸色苍白。

身体摇摇欲坠,眼前也开始发黑。

沈烬却漠不关心,连同他自己的生死。


次日,夏晚晴服了用我的血煎的药,气色大好。

沈烬见状,十分满意。

夏晚晴亲昵地挽着他:“没想到苏苏的血这么神奇,阿烬,我是不是有救了?”

她眼里有水花闪动。

“太好了,谢谢你,苏苏。”

沈烬盯着我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忽然关心起来。

“我一会儿让厨房炖点汤给你补补。”

说着,他又叫来司机。

“我今天要陪夏小姐逛街,你送夫人去医院。”

昨天还承诺会陪我去看母亲的丈夫,毫不愧疚地改了主意。

曾经单膝跪地同我求婚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蹲下为夏晚晴系鞋带的身影渐渐重合,我鼻子一酸。

“沈烬,妈想见你。”

夏晚晴轻轻推了推他:“苏苏跟你说话呢!”

“要不你陪她去看阿姨吧?”

沈烬眉头紧蹙:“妈?”

“我可不想见害死我父亲的人。”

“要不是苏小晓对你还有用,我早把她们打包丢出去了。”

“想去你自己去,滚!”

当年沈叔叔为了从劫匪手中救下我们一家三口,身中27刀,死状凄惨。

为此,我一直心怀愧疚。

知道他的儿子沈烬患有严重的家族遗传病,我毫不犹豫选择放血救他,哪怕消耗寿命。

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唇红齿白的少年跟我表白。

出于感激和喜欢,我答应了,没想到全都是假象……正好收到医院我和我妈肾移植配型成功的通知,没有过多纠缠,我独自去了医院。

妈妈很开心,拉着我聊了许多。

但没见到以前心心念念的好女婿,她有点失落。

我正要找理由搪塞过去,沈烬出现了。

他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握着我妈的手表示:“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看您。

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业内最好的医生为您主刀。”

我妈笑着将一把祖传的长命玉锁交到我手中:“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一个孩子。

妈要是出不来,这个就当提前送给小外孙的礼物。”

沈烬点头应下。

我有些意外,却还是在出门后跟他道了谢。

手术那天,妈妈和我先后被推入两个相邻的手术室。

意识昏沉间,我听见夏晚晴在笑。

“阿烬,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苏苏的肾会让你金枪不倒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烬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医生,两颗都挖。”

操刀的医生大惊失色:“沈总,人没有肾可是会死的!”

夏晚晴语透鄙夷:“隔壁不是还有现成的?”

“虽然衰竭了,总比没有强。”

“可是……”沈烬不耐烦地打断他:“世上没有零风险的手术,我作为家属可以签免责声明。”

“外加三个亿,赔偿你的名誉损失。”

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瞬间崩塌。

“沈总放心,包您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这场梦魇中挣脱。

“妈,我妈呢?”

我红着眼睛,嘶声问。

见我醒来,守在我床前的沈烬沉声道:“妈年纪大了,病又拖得晚,情况复杂。

在移植过程中出现突发情况,已经去世了。”

我将唇咬出血来,死死地盯着沈烬。

他面不改色:“苏苏,节哀。”

要不是为了救他,我妈的病怎么会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怜我放干了心头的灵血,喂活的却是一个白眼狼!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令我恢复些许理智。

我低下头,哭得泣不成声。

“遗体呢?”

“送去火葬场了。”

“什么!?”

“你昏迷太久,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沈烬放缓了语气,“按照京市的规矩,妈应该入土为安。”

“所以我让人,送她……不好了,沈总!”

匆匆赶来的助理打断了他的话。

“拉着夫人母亲遗体的灵车在去往火葬场的路上失控,冲进了京郊的私人水库!

里面养了不少肉食鱼,打捞工作难以进行!”

我的情绪瞬间失控,不顾手臂上还扎着的留置针,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就往沈烬脸上砸去。

“沈烬,你王八蛋!”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夏晚晴忽然冲过来,替他挡下。

杯子碎片擦过她的下颌,瞬间血流如注。

沈烬心疼地替将她拉到身后,对上我咬牙切齿的模样,冷冷道:“就凭我是你丈夫,是你在这世上仅剩的家人。”

“如果你还想做沈太太的话,现在立刻向晚晴道歉。”

“不然,就等着流落街头。”

夏晚晴捂着伤口,拉了拉沈烬的衣角。

“算了吧,苏苏也不是故意的。

她心情不好,我能够体谅。”

想起手术室里那隐隐约约的对话,我攥紧了拳头。

余光瞥见她脖子上戴的那块儿长命锁,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还给我!”

我猛地扑过去。

沈烬挥臂将我拦下,怒道:“够了!

苏小晓!”

“如果你还想我继续派人打捞你妈的遗体,那就乖乖跟晚晴道歉!”

“晚了,她可就要葬身鱼腹。”

我咽下仇恨,满嘴苦涩:“对不起……”沈烬见我低头,松了口气。

他难得温声细语:“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我替晚晴原谅你。”

“放心,我会立刻派人去打捞岳母的尸体,给她准备一场盛大的追悼会。”

“你要养好身体,晚晴的病,还指着你供血救命呢!”

变故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像是命运早已写好的讽刺剧本。

在筹备追悼会时,连续几天的恶心反胃和突如其来的疲惫,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当私人医生将那份确认妊娠的化验单递到我手上时,薄薄的纸张重逾千斤。

我指尖冰凉,几乎捏不住它。

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夏晚晴抱着她那视若珍宝的纯血赛级杜宾犬宙斯,哭哭啼啼地找上沈烬。

“阿烬,宙斯、我的宙斯快不行了!”

夏晚晴哭得梨花带雨,精心打扮的妆容糊成一团。

她怀里的狗蔫蔫地趴着,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失去了光泽,呼吸急促,眼神涣散。

沈烬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地走过去:“怎么回事?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夏晚晴抽噎着,将一叠报告塞到沈烬手里:“医生说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血液恶性疾病!

发展极快,随时可能……”她说不下去了,抱着宙斯哭得撕心裂肺。

“宙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阿烬,你一定想办法帮我救它!”

话落,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跪在母亲灵前的我。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点。

“苏苏,”沈烬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压抑的寂静,“我需要你的血。”

我如坠冰窟。

“不……”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破碎的音节艰难地挤出。

“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孩子?”

沈烬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或许比血好用。”

“我不需要一个做随时可用的血库的后代。”

他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而且,我不喜欢的人,不配给我生孩子。”

“晚晴的狗比你肚子里那块肉,对我来说重要得多。”

他转过身,吩咐一旁的管家,“备车,送夫人去医院做人流。”

“一定要这样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拥着夏晚晴,头也不回。

“事后,我会补偿你的。”

自从康复之后,沈烬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了。

如果七年的琴瑟和鸣是他为了活命演出来的,我无话可说。

我自认待他不薄,沈叔叔当年的恩情,也该还完了……掌心隐隐发烫,我闭上眼,感受了到属于他和夏晚晴的心跳。

很好。

……沈家庄园,宾朋满座。

替妈妈举办完追悼会,沈烬就迫不及待借着深情总裁的人设,以我的名头抓紧搞了个慈善晚宴。

人人都称赞平安医药集团的沈总爱妻如命,为讨我欢心不惜豪掷千金。

可我知道,他不过是踩着我的血,去攀上事业的另一个高峰。

不过,他这次的算盘打错了。

这半个月来,我没有嘶吼、没有质问、没有眼泪,却不代表我没有想法。

台上的沈烬意气风发,接受着潮水般的恭维。

“感谢诸位莅临‘生命之光’慈善晚宴。”

沈烬接过夏晚晴手中的麦克风,发出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我与妻子苏小晓,一直心系弱势群体,尤其关注饱受病痛折磨的孩子们……今天,不仅是慈善盛会,也是沈氏生命科技一个重大突破的发布日!”

“诸位请看,沈氏生命科技耗时多年,投入巨资研发的划时代产品,涅槃细胞再生因子!”

现场一片哗然。

屏幕里并非什么产品宣传片,而是沈烬和夏晚晴香艳的视频。

画面中,两人唇舌交缠,喘息粗重,动作激烈而投入。

意料之中的掌声未至,沈烬缓缓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和得意瞬间僵死。

夏晚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太过慌乱,高跟鞋一崴,狼狈地摔倒在地。

“关掉!

立刻给我关掉!”

沈烬反应过来,对着控制台的方向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假的!

合成的!

有人要害我!”

夏晚晴捂住胸口大叫。

场面彻底失控。

保安试图维持秩序,但汹涌的人潮和疯狂的记者根本拦不住。

镁光灯将沈烬和苏软软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我坐在台下的贵宾席上,面色平静地看戏。

身体里流淌的血,却止不住沸腾。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是沈烬。

他像拖拽一件货物,粗暴地将我从阴影里拽出来。

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聚焦下,踉跄着将我拖进了旁边一间临时充当休息室的小厅。

门被嘭的一声甩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但门板依旧被拍得震天响。

小厅里灯光昏暗。

沈烬像一头被彻底激怒、走投无路的困兽,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跳。

他猛地将我掼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撞得生疼。

“苏小晓,是不是你干的?!”

他低吼着,声音嘶哑,喷出的气息带着暴戾:“说!

是不是你?!”

我靠着墙,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濒临崩溃的狰狞面孔,没有说话。

“现在!

立刻!

马上给我出去!”

沈烬急促地喘息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着那些该死的镜头说!

说视频是假的!

是有人恶意AI换脸合成的!

是为了打击沈氏!

是为了破坏今晚的!”

他语无伦次:“想想我的父亲!

想想你欠我沈家的情!”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用目光将我洞穿、控制。

小厅的门被敲得震天响,记者们亢奋的声音穿透门板。

“沈太太!

请回应一下视频真实性!”

“沈总,请您解释!”

“夏小姐是否插足您的婚姻?”

门外是噬人的漩涡,门内是恶魔的逼迫。

我看着沈烬那双被恐惧和暴怒填满、再无半分往日矜贵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抽搐的嘴角。

心底那片焚烧一切的业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苍白的脸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绽开一个异常柔顺、甚至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笑容。

如同过去七年里,无数次面对他索取时那样。

我微微垂下眼睫,声音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顺从:“好,我听你的。”

沈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似乎因为这声“好”而骤然松懈了半分,赤红的眼底掠过一丝抓到浮木般的希望,连带着钳制我手腕的力道都松了些许。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粗暴地拉开了小厅的门。

刺眼的闪光灯和无数话筒瞬间怼到了我的面前,如同嗜血的兽群。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尖锐问题像冰雹一样砸来:“沈太太!

视频是真的吗?”

“您丈夫是否长期出轨?”

“夏晚晴小姐和沈总是什么关系?”

“两人是否在你流产期间……请您正面回答!”

沈烬站在我身侧稍后的位置,一只手看似亲密实则充满警告意味地搭在我的后腰,脸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眼神却死死锁住我,无声地传递着压迫:快说,是假的。


我站在聚光灯下,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

身体依旧虚弱,脸色苍白如纸,黑色的礼服衬得我像一缕幽魂。

我微微抬起手,似乎想挡一下刺目的灯光,动作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所有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滞了。

我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急切、探究、幸灾乐祸的脸,最后,越过人群,落在了沈烬那张强作镇定却难掩恐慌的脸上。

四目相对。

他眼底的警告和催促几乎要化为实质。

然后,我对着离我最近、几乎要把话筒塞进我嘴里的一个女记者,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却带着无尽悲哀和破碎感的笑容。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气弱,却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骤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也通过无数直播镜头,传向了屏幕之外:“视频……是真的。”

五个字。

轻飘飘。

却如同五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死寂的宴会厅里。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是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爆炸性哗然!

闪光灯瞬间亮成了白昼!

记者们彻底疯狂了!

尖叫声、追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沈烬脸上那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彻底碎裂。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被彻底背叛、坠入深渊的灰败和难以置信的惊怒!

他猛地瞪向我,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最深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苏小晓!”

一声撕心裂肺、暴怒到极致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

他扬起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我的脸狠狠扇来!

劲风扑面!

我没有躲。

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释然,闭上了眼睛。

妈妈、孩子……你们看到了吗?

这第一把火,烧起来了。

然而——就在那手掌距离我脸颊堪堪一寸之际,异变陡生!

沈烬脸上的暴怒狰狞骤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惊骇!

他赤红的双眼猛地瞪圆,瞳孔瞬间涣散失焦。

高举的手臂像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嗬——”一声短促而怪异的抽气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如同破旧风箱的哀鸣。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高大挺拔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像一座失去根基的沙塔,轰然向后栽倒!

沉重的闷响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震得人心头发颤。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不知道,他饮我血续命到如今,又哪里能对我动手?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喧嚣、质问、闪光灯,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刚刚还暴怒如狂狮、掌控一切的沈氏掌舵人,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身体不自然地微微抽搐,脸色由铁青迅速转为死灰,嘴角甚至溢出一丝混着血沫的白沫!

“阿烬!”

夏晚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她试图去扶他,却被沈烬无意识抽搐的身体吓得缩回了手,只会惊恐地哭喊。

“烬哥哥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医生!

快叫医生!”

短暂的死寂后,是比之前更混乱、更疯狂的爆发。

“沈总!”

“天啊!

沈烬晕倒了怎么回事?”

“快!

救护车!

叫救护车!!”

“直播!

快拍!

大新闻!

沈烬当众昏厥!”

记者们彻底疯了,长枪短炮不顾一切地往前怼。

闪光灯将沈烬惨白的脸和夏晚晴惊恐的泪脸照得纤毫毕现。

我站在风暴的中心,指尖冰凉,心口却一片死寂的麻木。

垂眸,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个我喜欢了七年的男人。

他此刻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翕动着嘴唇,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狼狈、脆弱,与几分钟前那个意气风发、冷酷无情的沈烬判若两人。

沈烬,这滋味,如何?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城市的夜空。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艰难地分开疯狂的人群。

沈烬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夏晚晴哭喊着跟了上去,宙斯在她脚边不安地吠叫。

镁光灯追逐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宴会厅内一片狼藉,充斥着惊魂未定和兴奋难抑的议论。

我没有跟去医院。

那个地方,只会让我想起冰冷的手术台和失去的家人。

转身,高跟鞋踩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走向宴会厅边缘的阴影。

那里,沈烬的助理陈铭正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站着,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陈助理。”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陈铭猛地回神,看到我,眼神复杂无比,有惊惧,有疑惑,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沈……太太……帮我以沈氏生命科技现任执行董事沈烬的名义,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核心研发团队、以及市场、公关、法务部门总监,明天上午九点,在集团总部顶层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战略发布会。”

“紧……紧急发布会?

太太,现在这个情况……沈烬病重,公司群龙无首,股价随时可能崩盘。

涅槃项目陷入巨大丑闻,需要有人站出来稳定局面,给市场一个交代。”

我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我作为沈烬的合法妻子,沈氏生命科技未来的最大个人股东兼执行董事,责无旁贷。

召开发布会,有问题吗?”


陈铭看着我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脸,又想起刚才沈烬诡异倒地的画面,以及晚宴上那石破天惊的视频和我的那句“是真的”,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没问题!

沈太太,我立刻安排!”

“很好。”

我微微颔首,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通往后台的通道。

黑色的裙摆划过地面,如同暗夜无声的羽翼。

刚走到相对安静的走廊,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压抑着怒火的质问。

“你给我站住!”

是夏晚晴。

她脸色苍白,精心打理的发髻有些散乱,昂贵的礼服裙摆上甚至沾了点污渍,完全没了平日精心维持的优雅从容。

“是你!

一定是你搞的鬼!”

夏晚晴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利。

“阿烬哥哥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是不是你在你的血里动了手脚!”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因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

走廊顶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夏小姐,”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请注意你的措辞。”

“沈烬突发急病,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

至于原因,医生会给出专业的诊断。

至于我的血……”我微微勾起唇角:“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质问我,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夏晚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

“你就是要毁了阿烬!

毁了他的一切!”

“毁了他?”

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眼底的冰寒却更甚。

“夏小姐,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是你们,把我当作取之不尽的血包,予取予求,视我的尊严如无物。”

“是你们,害死我的母亲。”

“是你们,用我孩子的命,去换一条狗的命!”

“是你,在我的家里,我的丈夫怀里,上演着令人作呕的苟且!”

“是你,亲手我和他将所有的信任、情分、做人的底线,一寸寸碾碎!”

我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但其中蕴含的滔天恨意和冰冷的控诉,却让夏晚晴的脸色由白转青。

“现在……”我看着她眼中终于浮现的、真实的恐惧,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你们承受不住自己种下的恶果了,就反过来指责我要毁了你们?”

“夏晚晴,”我最后叫了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这仅仅是个开始。”


三天后,沈氏集团股价暴跌70%,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

我带着沈烬挪用公款、非法转移资产的全部证据——那些他当年为了讨好夏晚晴,用我的血汗钱铺路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及他在手术台上逼迫医生取我肾脏时的录音,平静地坐在了会议桌主位。

“沈烬因个人丑闻及多项经济犯罪嫌疑,已被警方控制。”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扫过在座每位董事的脸。

“根据公司章程,作为持有30%原始股份的配偶,我有权代行董事长职权。”

有人试图反驳,提及沈烬的贡献,但当法务部展示出他掏空公司、为夏晚晴购置海外豪宅的转账记录时,所有声音都归于死寂。

我知道,他们不是臣服于我,而是臣服于资本的反噬。

当沈烬这座靠吸食他人血肉建立的巨塔轰然倒塌,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傀儡,或者说,一个能稳住局面的刽子手。

“从今天起,沈氏生命科技解散,所有涉及非法人体实验的项目全部叫停。”

我按下投影仪开关,屏幕上浮现出母亲生前的照片,“平安医药将重组,专注于普惠型医疗研发。

至于沈烬名下的个人资产,将用于成立‘苏氏慈善基金’。”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知道,这场权力的交接远比想象中顺利。

至于沈烬……我的灵血里,流淌着不休的诅咒。

当我在重症监护室看到他时,他浑身插满管子,脑电图显示着微弱的波动。

他成了一个活着的、却永远无法醒来的植物人。

医生说,他脑部损伤严重,醒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后让我憎恨的脸,如今只剩下毫无生气的苍白。

七年的纠缠,无数次的放血,母亲的惨死,孩子的流产……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至于夏晚晴,失去了沈烬这座靠山,又没了我“移动血库”的支持,她的绝症立刻卷土重来。

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

有人拍到她形容枯槁地蜷缩在廉价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攥着早已过期的药方,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喃喃自语:“给我血……谁有灵血……救救我……”她脖子上还挂着那枚从我这里抢走的长命锁,只是玉锁早已失去光泽,像极了她苟延残喘的生命。

曾经被沈烬捧在手心的白月光,最终活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女人。

我站在沈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推开落地窗。

京市的晚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吹散了最后一丝血腥气。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新的公司章程。

手机响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苏总,涅槃细胞再生因子的研发团队已全部重组,新项目将聚焦于器官再生研究,首批资金已注入苏氏慈善基金。”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又打下一句:“通知下去,给沈烬请最好的护工,确保他的生命体征稳定。”

有人说我心狠,有人说我仁慈。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让沈烬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看着我接管他的一切,建立起真正造福世人的事业,才是对他最彻底的惩罚。

而我,苏小晓,不再是任何人的血库,不再是被命运操控的棋子。

从废墟上站起的,是一个带着伤痕、却已然强大的灵魂。

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中,终于有一盏,是真正为我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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