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氏集团股价暴跌70%,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
我带着沈烬挪用公款、非法转移资产的全部证据——那些他当年为了讨好夏晚晴,用我的血汗钱铺路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及他在手术台上逼迫医生取我肾脏时的录音,平静地坐在了会议桌主位。
“沈烬因个人丑闻及多项经济犯罪嫌疑,已被警方控制。”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扫过在座每位董事的脸。
“根据公司章程,作为持有30%原始股份的配偶,我有权代行董事长职权。”
有人试图反驳,提及沈烬的贡献,但当法务部展示出他掏空公司、为夏晚晴购置海外豪宅的转账记录时,所有声音都归于死寂。
我知道,他们不是臣服于我,而是臣服于资本的反噬。
当沈烬这座靠吸食他人血肉建立的巨塔轰然倒塌,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傀儡,或者说,一个能稳住局面的刽子手。
“从今天起,沈氏生命科技解散,所有涉及非法人体实验的项目全部叫停。”
我按下投影仪开关,屏幕上浮现出母亲生前的照片,“平安医药将重组,专注于普惠型医疗研发。
至于沈烬名下的个人资产,将用于成立‘苏氏慈善基金’。”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知道,这场权力的交接远比想象中顺利。
至于沈烬……我的灵血里,流淌着不休的诅咒。
当我在重症监护室看到他时,他浑身插满管子,脑电图显示着微弱的波动。
他成了一个活着的、却永远无法醒来的植物人。
医生说,他脑部损伤严重,醒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后让我憎恨的脸,如今只剩下毫无生气的苍白。
七年的纠缠,无数次的放血,母亲的惨死,孩子的流产……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至于夏晚晴,失去了沈烬这座靠山,又没了我“移动血库”的支持,她的绝症立刻卷土重来。
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
有人拍到她形容枯槁地蜷缩在廉价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攥着早已过期的药方,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喃喃自语:“给我血……谁有灵血……救救我……”她脖子上还挂着那枚从我这里抢走的长命锁,只是玉锁早已失去光泽,像极了她苟延残喘的生命。
曾经被沈烬捧在手心的白月光,最终活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女人。
我站在沈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推开落地窗。
京市的晚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吹散了最后一丝血腥气。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新的公司章程。
手机响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苏总,涅槃细胞再生因子的研发团队已全部重组,新项目将聚焦于器官再生研究,首批资金已注入苏氏慈善基金。”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又打下一句:“通知下去,给沈烬请最好的护工,确保他的生命体征稳定。”
有人说我心狠,有人说我仁慈。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让沈烬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看着我接管他的一切,建立起真正造福世人的事业,才是对他最彻底的惩罚。
而我,苏小晓,不再是任何人的血库,不再是被命运操控的棋子。
从废墟上站起的,是一个带着伤痕、却已然强大的灵魂。
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中,终于有一盏,是真正为我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