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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后,至死方知爱我深后续+完结

闲鱼未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碎钻般的光点溅落在大理石地面,又弹跳着爬上那些精心裁剪的昂贵裙裬和笔挺西装裤脚。空气是粘稠的,昂贵的香水、雪茄的烟雾、还有某种名为“成功”的兴奋气息,蒸腾发酵,熏得人头脑发胀。苏晚就站在这片金粉浮华的漩涡中心。她刚拿下那个分量极重的电影项目女一号,阔别三年,复出即巅峰。镁光灯追逐着她,几乎要灼穿她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银色鱼尾裙,裙摆上手工缝缀的碎钻像一片凝固的星河。她微微扬着下巴,颈间那条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衬得她皮肤胜雪,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是精心演练过无数次、足以登上娱乐头条的完美姿态。“苏小姐,恭喜复出!这次合作真是众望所归!”“晚晚姐,状态太好了!比三年前还要耀眼!”恭维声潮水般涌来,带着温度,熨...

主角:苏晚林琛   更新:2025-06-17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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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林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天后,至死方知爱我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闲鱼未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碎钻般的光点溅落在大理石地面,又弹跳着爬上那些精心裁剪的昂贵裙裬和笔挺西装裤脚。空气是粘稠的,昂贵的香水、雪茄的烟雾、还有某种名为“成功”的兴奋气息,蒸腾发酵,熏得人头脑发胀。苏晚就站在这片金粉浮华的漩涡中心。她刚拿下那个分量极重的电影项目女一号,阔别三年,复出即巅峰。镁光灯追逐着她,几乎要灼穿她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银色鱼尾裙,裙摆上手工缝缀的碎钻像一片凝固的星河。她微微扬着下巴,颈间那条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衬得她皮肤胜雪,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是精心演练过无数次、足以登上娱乐头条的完美姿态。“苏小姐,恭喜复出!这次合作真是众望所归!”“晚晚姐,状态太好了!比三年前还要耀眼!”恭维声潮水般涌来,带着温度,熨...

《重生天后,至死方知爱我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碎钻般的光点溅落在大理石地面,又弹跳着爬上那些精心裁剪的昂贵裙裬和笔挺西装裤脚。

空气是粘稠的,昂贵的香水、雪茄的烟雾、还有某种名为“成功”的兴奋气息,蒸腾发酵,熏得人头脑发胀。

苏晚就站在这片金粉浮华的漩涡中心。

她刚拿下那个分量极重的电影项目女一号,阔别三年,复出即巅峰。

镁光灯追逐着她,几乎要灼穿她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银色鱼尾裙,裙摆上手工缝缀的碎钻像一片凝固的星河。

她微微扬着下巴,颈间那条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衬得她皮肤胜雪,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是精心演练过无数次、足以登上娱乐头条的完美姿态。

“苏小姐,恭喜复出!

这次合作真是众望所归!”

“晚晚姐,状态太好了!

比三年前还要耀眼!”

恭维声潮水般涌来,带着温度,熨帖着她每一寸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肌肤。

她含笑颔首,目光流转,却在触及角落那个身影时,倏地冷却下来。

林琛。

他像一块被遗忘的旧抹布,局促地贴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阴影里。

身上那套深灰色西装,式样古板,布料在顶灯的强光下,显出一种洗褪了色的廉价感,袖口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磨损。

与周遭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指节用力得发白,眼神越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关切。

那关切,此刻在苏晚眼里,只剩下了不合时宜的碍眼。

她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怎么能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每一寸光鲜都容不得半点瑕疵吗?

任何一点寒酸的气息,都可能成为那些虎视眈眈的狗仔笔下,攻击她“品味低劣”、“忘恩负义”的利箭。

苏晚深吸一口气,强压着烦躁,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地穿过人群,向他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像是一声声不耐烦的倒计时。

“你来干什么?”

她停在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冰的刀片。

林琛像是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寒意,或者说,习惯了忽略。

他急切地将手里的文件袋往前递了递,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晚晚,我…
我刚从老陈那边过来,费了好大劲才谈妥。

这是补充协议,几个关键的条款都按我们之前商量的改了,你看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冷气中的肩头,眉头下意识地蹙起,“还有,你胃不好,别喝太多凉的,那边有热汤,我去给你……够了!”

苏晚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引来附近几道探寻的目光。

她脸上精心维持的笑容彻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嫌恶。

她一把夺过那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不是重要的合同,而是一块烫手的烙铁。

“看看你自己!”

她近乎刻薄地上下扫视着他那身寒酸的打扮,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林琛,你现在是我的谁?

一个过气的小经纪人?

还是我前夫?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她逼近一步,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看看你这身衣服,从哪个地摊上扒拉出来的?

皱皱巴巴,颜色土得像抹布!

你知道今晚对我多重要吗?

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吗?”

林琛的身体在她尖锐的质问中僵住了,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灰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碰碰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那动作里带着习惯性的、近乎卑微的安抚意味。

苏晚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挥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动作幅度太大,她手中那杯昂贵的香槟金液体,随着她手腕的挥动,泼溅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哗啦!

冰冷的、带着甜腻气泡的酒液,不偏不倚,大半泼在了林琛那件廉价西装的胸前。

深色的布料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不规则的湿痕,紧紧贴在他单薄的胸膛上,狼狈不堪。

几滴飞溅的酒珠,甚至溅到了他灰白的鬓角和僵硬的下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围的谈笑声诡异地低了下去。

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来,无声地切割着林琛残存的尊严。

苏晚看着那片刺眼的酒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底掠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和羞耻感淹没。

她甚至没去看林琛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那副样子站在这里,就是对她的公开
处刑。

她像丢掉一件脏东西一样,将那个沾了酒液的、湿漉漉的文件袋塞回他怀里,力道之大,撞得他踉跄了一下。

“滚!”

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最后通牒,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拿着你的垃圾,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也别打电话来烦我!”

说完,她猛地转身,挺直脊背,脸上瞬间重新堆砌起无懈可击的、属于明星苏晚的璀璨笑容,仿佛刚才那场难堪的闹剧从未发生。

她步履从容,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优雅,重新汇入那片光鲜亮丽的名利场,留下林琛一个人僵在原地。

香槟冰冷的湿意渗透廉价的西装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那片深色的污渍,在顶灯的照射下,像一块丑陋的、无法愈合的伤疤。

周围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林琛的脊背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内容:探究、鄙夷、同情(这种廉价的同情比鄙夷更让人难堪),还有一丝丝猎奇的兴奋——看,昔日的金牌经纪人,如今混成了这副德性。

他垂着眼,视线模糊地落在那片湿透的污渍上。

文件袋也湿了,边角软塌塌地垂下来,里面那份他奔波了一整天、磨破了嘴皮才争取到的补充协议,此刻也成了这狼狈现场的一部分。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擦拭胸口的酒渍,指尖刚触到那片冰凉粘腻的布料,又猛地缩回,仿佛那污渍会灼伤皮肤。

徒劳的动作,反而让那片湿痕更加醒目。

喉咙里堵着硬块,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闷钝的绞痛,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用力揉捏。

他不得不微微佝偻起身体,左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左胸口,指尖深深陷进那湿冷的西装布料里,试图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压力来缓解那要命的窒息感。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混杂着刚才溅上的香槟,沿着鬓角滑下。

几道清晰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林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牙根都泛着酸。

不能倒在这里。

绝对不能。

他用尽全身力气,慢慢站直身体。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他不再看任何人,目光低垂,只盯着自己脚下锃亮得能
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

那上面,映出他此刻佝偻、狼狈、与这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身影,像一个小丑。

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宴会厅厚重的大门挪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脏的绞痛和巨大的羞耻感交替撕扯着他。

他能感觉到无数视线黏在他的背影上,直到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隔绝了喧嚣与冰冷现实的门。

门外,酒店走廊空旷安静,只有他粗重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在回荡。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激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扶着冰凉的墙壁,咳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尖锐的痛楚,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才渐渐平息。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肺叶像破旧的风箱。

身体的疲惫和心脏的绞痛稍微缓和了些,但另一种更沉重的东西,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胸前那片刺眼的酒渍,又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布满细纹的手。

有什么用呢?

奔波,恳求,低声下气……换来的是当众的羞辱,是那句冰冷的“滚”。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林琛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那震动声攥住,骤然缩紧。

是苏晚?

她……后悔了?

或者,是别的要紧事?

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希冀,像寒夜里即将熄灭的火星,在他死寂的心底挣扎了一下。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从湿漉漉的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不是苏晚。

是“张律师”。

那点微弱的火星,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和更深的疲惫。

他深吸一口气,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痒,胸口又闷闷地疼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得厉害:“喂,张律?”

“林先生?”

电话那头,张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专业,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抱歉这么晚打扰。

您之前委托办理的那份‘房产赠与合同’的最终确认件,还有几份需要您本人亲笔签名的补充文件,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

时间比较紧,您看……”林琛的目光有些涣散,他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视线越过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片繁华盛景。

那片灯火,映不进他此刻深潭般的眼底。

他低声咳嗽了两声,才哑着嗓子开口:“嗯…我知道了。

文件……很重要。

我……尽快过去拿。”

他顿了顿,心脏又是一阵不规则的抽痛,他用力按了按左胸的位置,“张律,那份协议……受益人名字,是苏晚,确认无误,对吧?”

“是的,林先生,确认无误,最终受益人只有苏晚女士一人。

所有文件都严格按照您的意愿拟定。”

张律师回答得干脆,“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或者我给您送过去?”

“不用送。”

林琛立刻拒绝,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虚弱,“我……我正好在外面。

我自己过去拿。”

他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苏晚那边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更不能让律师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需要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为了那即将完成的、最重要的事情。

“那好,我在律所等您。

请尽快。”

电话挂断。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走廊里重新陷入一片沉寂的昏暗。

林琛握着那冰冷的机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胸口那股沉闷的、带着锈蚀感的痛楚再次顽固地蔓延开来,比刚才更甚。

他不得不弓着背,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忍受着那阵猛烈的冲击。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撞击着脆弱的牢笼。

不能倒下。

他反复告诫自己。

还有事情没做完。

那套房子……那是他能给苏晚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还有……他艰难地直起身,动作迟缓得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提线木偶。

他扶着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电梯。

电梯镜面光洁如新,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形容: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湿透的廉价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胸前那片深色的酒渍像一块巨大的耻辱烙印。

他避开镜中自己狼狈的倒影,按了下行键。

走出酒店旋转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丝被夜风裹挟着,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瞬间就将他单薄的西装和里面的衬衫浸透。

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
穿透湿冷的布料,直刺骨髓。

他打了个寒颤,心脏的绞痛在寒冷和湿气的刺激下,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胸腔里反复搅动。

他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冰冷的灯柱才勉强站稳。

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雨水,从额角不断滚落。

他喘息着,视线因为剧痛和寒冷而有些模糊。

街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珠宝店橱窗吸引了他涣散的目光。

橱窗里,一枚戒指在聚光灯下静静闪耀。

戒托是铂金的,线条简洁流畅,托着一颗切割完美的梨形主钻,纯净剔透,光芒璀璨却不张扬,周围点缀着细密的碎钻,如同众星捧月。

那光芒,穿透冰冷的雨幕和模糊的视线,直直刺入林琛的眼底。

他记得。

苏晚有一次窝在沙发里翻时尚杂志,指尖就停留在一页上,对着这样一枚戒指,随口说过一句:“这个款式还行,低调又有分量,要是哪天真拿了影后,戴这个上台倒不算跌份儿。”

她当时语气随意,像在点评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说完就翻过了那一页,继续看别的。

她大概早就忘了。

可林琛记得。

每一个字,甚至她当时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漫不经心的神态,都记得清清楚楚。

心脏的位置又是一阵剧烈的、带着窒息感的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

他不得不弯下腰,大口喘息,冰冷的雨水灌进他的领口,激得他浑身发抖。

视线更加模糊,橱窗里那枚戒指的光芒在雨中晕开,变得朦胧而遥远。

他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需要它。

他必须……把它带给她。

这是他……唯一还能为她做的了。

或许,在她戴上象征影后荣光的戒指时,会想起……曾经有过一个叫林琛的人?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

他咬着牙,无视胸腔里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楚,直起腰,踉跄着穿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冰冷马路。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脖子不断流下,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沉重而冰冷。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灼痛伴随着心脏的绞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推开那家珠宝店沉重的玻璃门,温暖干燥的空气混合着昂贵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他浑身湿冷、狼狈不堪的样子形成刺眼的对比。

店员
训练有素的笑容在看到他的瞬间,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换上职业化的表情,只是眼底深处那丝难以掩饰的惊诧和不易察觉的轻蔑,像针一样扎过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店员的声音保持着礼貌,但那份疏离感清晰可辨。

林琛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喘息:“那枚……橱窗里的……梨形钻戒……看……看看。”

他指了指外面。

店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落回他湿透、沾着污渍的西装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先生,您是说我们镇店的那枚‘星河’系列主推款?

那枚戒指的售价是……我知道!”

林琛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和身体的痛苦而显得有些失控,引来店内其他顾客的侧目。

他急促地喘息了两下,努力平复,“我……我买。”

他从湿透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同样被雨水浸透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皮质钱包,动作因为手指的颤抖而显得笨拙。

他打开钱包,里面只有几张湿漉漉的零钞和几张卡。

他抽出其中一张银行卡,那张卡的表面磨损得厉害,边缘已经泛白,是他用了很多年的工资卡。

他将卡递过去,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刷这张。”

店员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张普通的、甚至显得有些寒酸的储蓄卡,又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里的怀疑和为难几乎要溢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卡,语气带着职业性的谨慎:“好的,先生,请稍等。

不过我需要提醒您,这枚戒指的价格是……我说了,我知道!”

林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嘶哑和不容置疑。

胸口的剧痛再次汹涌袭来,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不得不伸手撑住冰冷的玻璃柜台。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胸腔里那团燃烧的火焰。

店员被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拿着卡快步走向收银台。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林琛靠在冰冷的柜台上,大口喘息,身体因为寒冷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

他能感觉到店内其他人投来的、混杂着好奇、厌恶和怜悯的目光,像芒刺在背。

汗水混着雨水
,不断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光洁如镜的玻璃柜台上,留下小小的水渍。

不知过了多久,店员才拿着卡和一个小巧的丝绒首饰盒走了回来。

她的脸色有些异样,将卡和盒子一起放在柜台上,推到他面前,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先生,您的卡。

戒指在这里,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林琛看也没看那张卡,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小小的、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攫住了。

他伸出手,因为颤抖,指尖试了两次才勉强抓住那个盒子。

丝绒的触感柔软细腻,带着一丝微凉。

他紧紧地将它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某种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不……不用。”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将那个小小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湿透的西装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那里,疼痛依旧凶猛,但似乎……因为这个小盒子的存在,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虚幻的暖意。

“谢谢。”

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然后,他不再看店员复杂的眼神,也不再理会店内其他的一切,转身,推开门,重新投入外面冰冷狂暴的雨幕之中。

雨更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再次浇透。

心脏的绞痛在寒冷的刺激下变本加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的霓虹灯光晕开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他踉跄着,像个醉汉一样在湿滑的人行道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胸腔深处沉闷的轰鸣。

他必须赶到张律师那里。

文件……还有那个戒指……他要把一切都安排好……给苏晚……这个念头成了支撑他残破身体的唯一支柱。

他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

他颤抖着手,从另一个口袋摸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触控有些失灵。

他费力地滑动屏幕,点开叫车软件,输入张律师律所的地址。

指尖冰冷麻木,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艰难。

终于,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在雨幕中缓缓停下。

林琛几乎是扑过去的,拉开车门,将自己沉重的、湿冷的身体摔进了后座。

座椅的皮革冰凉刺骨。

“师傅……去……金茂大厦……”他报出地址,声音断断
续续,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被他浑身湿透、脸色死灰、痛苦蜷缩的样子吓了一跳:“哎哟,兄弟,你这……没事吧?

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不用!”

林琛猛地抬头,眼神涣散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去金茂大厦!

快!”

他急促地喘息着,左手死死按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颗疯狂跳动、濒临碎裂的心脏挣脱束缚。

冷汗如浆,混着雨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司机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不敢再多问,一脚油门,车子冲入雨幕。

密闭的车厢里,只有雨刮器单调而急促的刮擦声,以及林琛粗重、艰难、带着浓重痰音的喘息声。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在拉扯,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痛苦的闷哼。

湿冷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寒气从每一个毛孔钻入,与体内那股灼烧般的剧痛交织、撕扯。

他蜷缩在后座角落,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痉挛。

意识在剧烈的痛苦和寒冷的侵蚀下,开始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眼前一会儿是苏晚在璀璨灯光下冷漠嫌恶的脸,一会儿是珠宝店橱窗里那枚戒指冰冷璀璨的光芒,一会儿又是张律师律所里那份等待签字的文件……文件……戒指……苏晚……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伸进西装内袋,摸索着。

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坚硬的丝绒盒子。

冰冷的触感传来,却奇迹般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

他紧紧攥住它,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出租车在暴雨中艰难行驶,雨刮器疯狂摆动,也只能勉强拨开倾泻而下的水幕。

车子驶上通往市中心的高架桥。

桥面湿滑,雨水在路面上汇成湍急的细流。

视野极差,只能看到前方车辆模糊的红色尾灯。

突然,前方一辆重型货柜车因为打滑,庞大的车身猛地横向甩动!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小心!”

司机惊恐地大叫,猛打方向盘!

林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离心力狠狠将他甩向车门!

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车窗上!

剧痛袭来!

紧接着是轮胎彻底失去抓地力的恐怖失控感!

整个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

天旋
地转!

林琛在剧烈的翻滚和撞击中,被狠狠抛起,又重重砸下!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

在彻底堕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他仅存的本能,是那只攥着丝绒盒子的手,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死死地护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那里,是心脏的位置,也是装着戒指的地方。

轰隆——!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

伴随着金属扭曲撕裂的刺耳噪音!

出租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失控地撞破了高架桥边缘脆弱的护栏!

车身在巨大的惯性下翻滚着,直直坠向下方十几米深的、被暴雨淹没的待拆迁荒地!

冰冷浑浊的泥水,瞬间涌入了变形的车厢……豪华套房里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城市最后的光线,也隔绝了窗外那场吞噬一切的暴雨的声响。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却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味。

苏晚陷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赤着脚,身上只裹着一件丝质睡袍。

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卸去,露出些微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亢奋后的余烬。

她刚刚结束和品牌方高层的视频会议,对方对她复出后的首秀效果赞不绝口,暗示后续还有重磅代言。

胜利的滋味,像最醇厚的酒,让她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

手机就随意地丢在旁边的抱枕上。

她瞥了一眼,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信息。

那个熟悉的、让她心烦的名字,没有出现。

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像水底的暗流,悄然划过心湖。

她端起茶几上那杯助理刚温好的牛奶,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

她想起几个小时前酒店门口,林琛那副被雨水浇透、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

活该!

她用力甩甩头,想把那碍眼的画面驱散。

谁让他不自量力,总想插手她的人生?

穿成那样出现在她的庆功宴上,简直是故意给她难堪!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晚的心脏没来由地一跳。

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伸手抓过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却不是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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