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视线越过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片繁华盛景。
那片灯火,映不进他此刻深潭般的眼底。
他低声咳嗽了两声,才哑着嗓子开口:“嗯…我知道了。
文件……很重要。
我……尽快过去拿。”
他顿了顿,心脏又是一阵不规则的抽痛,他用力按了按左胸的位置,“张律,那份协议……受益人名字,是苏晚,确认无误,对吧?”
“是的,林先生,确认无误,最终受益人只有苏晚女士一人。
所有文件都严格按照您的意愿拟定。”
张律师回答得干脆,“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或者我给您送过去?”
“不用送。”
林琛立刻拒绝,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虚弱,“我……我正好在外面。
我自己过去拿。”
他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苏晚那边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更不能让律师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需要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为了那即将完成的、最重要的事情。
“那好,我在律所等您。
请尽快。”
电话挂断。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走廊里重新陷入一片沉寂的昏暗。
林琛握着那冰冷的机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胸口那股沉闷的、带着锈蚀感的痛楚再次顽固地蔓延开来,比刚才更甚。
他不得不弓着背,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忍受着那阵猛烈的冲击。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撞击着脆弱的牢笼。
不能倒下。
他反复告诫自己。
还有事情没做完。
那套房子……那是他能给苏晚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还有……他艰难地直起身,动作迟缓得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提线木偶。
他扶着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电梯。
电梯镜面光洁如新,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形容: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湿透的廉价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胸前那片深色的酒渍像一块巨大的耻辱烙印。
他避开镜中自己狼狈的倒影,按了下行键。
走出酒店旋转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丝被夜风裹挟着,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瞬间就将他单薄的西装和里面的衬衫浸透。
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