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
那上面,映出他此刻佝偻、狼狈、与这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身影,像一个小丑。
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宴会厅厚重的大门挪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脏的绞痛和巨大的羞耻感交替撕扯着他。
他能感觉到无数视线黏在他的背影上,直到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隔绝了喧嚣与冰冷现实的门。
门外,酒店走廊空旷安静,只有他粗重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在回荡。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激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扶着冰凉的墙壁,咳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尖锐的痛楚,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才渐渐平息。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肺叶像破旧的风箱。
身体的疲惫和心脏的绞痛稍微缓和了些,但另一种更沉重的东西,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胸前那片刺眼的酒渍,又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布满细纹的手。
有什么用呢?
奔波,恳求,低声下气……换来的是当众的羞辱,是那句冰冷的“滚”。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林琛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那震动声攥住,骤然缩紧。
是苏晚?
她……后悔了?
或者,是别的要紧事?
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希冀,像寒夜里即将熄灭的火星,在他死寂的心底挣扎了一下。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从湿漉漉的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不是苏晚。
是“张律师”。
那点微弱的火星,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和更深的疲惫。
他深吸一口气,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痒,胸口又闷闷地疼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得厉害:“喂,张律?”
“林先生?”
电话那头,张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专业,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抱歉这么晚打扰。
您之前委托办理的那份‘房产赠与合同’的最终确认件,还有几份需要您本人亲笔签名的补充文件,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
时间比较紧,您看……”林琛的目光有些涣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