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溪陈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无声情书来迟林溪陈默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海绵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名字的涟漪九月,暑气未消。教室里吊扇徒劳地旋转着,搅动起温吞浑浊的空气,却丝毫带不走那份黏腻的燥热。林溪盯着刚发下来的月考成绩单,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纸页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文科班年级排名那一栏,“林溪”两个字稳稳地钉在顶端,像过去两年里每一次考试那样。这结果本该是习惯性的平静,可她的目光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了,微微向下移动了几行。第十名。陈默。这个名字像一粒小小的石子,毫无预兆地投入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圈微澜。林溪的指尖顿住了。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乎总在班级中游徘徊,一个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影子。他是怎么……突然闯进前十的?这个疑问像羽毛尖轻轻搔刮了一下她的神经末梢,带来一丝微...
《暗恋无声情书来迟林溪陈默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第一章:名字的涟漪九月,暑气未消。
教室里吊扇徒劳地旋转着,搅动起温吞浑浊的空气,却丝毫带不走那份黏腻的燥热。
林溪盯着刚发下来的月考成绩单,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纸页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文科班年级排名那一栏,“林溪”两个字稳稳地钉在顶端,像过去两年里每一次考试那样。
这结果本该是习惯性的平静,可她的目光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了,微微向下移动了几行。
第十名。
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粒小小的石子,毫无预兆地投入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圈微澜。
林溪的指尖顿住了。
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乎总在班级中游徘徊,一个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影子。
他是怎么……突然闯进前十的?
这个疑问像羽毛尖轻轻搔刮了一下她的神经末梢,带来一丝微妙的好奇。
“哇塞!
林溪,又是第一!
太牛了吧!”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林溪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吕小满,她到文科班后迅速熟络起来的同桌,像一颗活力四射的跳跳糖,永远热情洋溢。
她凑过来,脑袋几乎要搁在林溪的肩膀上,手指点着成绩单,“咦?
陈默?
第十?
这家伙开挂了吧?
以前不声不响的,这次窜这么高?”
吕小满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军突起的名字。
林溪的心莫名被“开挂”这个词轻轻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眼,视线穿过教室里喧嚷着对答案、抱怨题目太难的人潮,投向那个角落。
陈默独自坐着,背对着她,正低头收拾桌上的文具。
他只穿着夏季校服的白衬衫,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微微弓着,几乎要埋进书堆里。
窗外浓烈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勾勒出他肩胛骨略显嶙峋的轮廓,像某种安静栖息、收敛了羽翼的鸟。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喧嚣充耳不闻,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疏离感。
“喂,陈默,可以啊你!
深藏不露啊!”
一个略带戏谑的男声响起,是陈默的同桌刘裕。
他戴着黑框眼镜,身形比陈默壮实一些,此刻正用胳膊肘捅了捅陈默,脸上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偷偷摸
摸用功,想一鸣惊人?”
陈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只留给刘裕一个微卷的发顶,含糊地应了一声:“……运气。”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运气?”
刘裕嗤笑一声,显然不信,“行吧,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下次笔记借我抄抄?”
他倒是毫不客气。
陈默没再回应,只是默默地把一本厚厚的习题册塞进了桌斗深处。
林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滋生。
她迅速低下头,把成绩单仔细折好,压进课本最深处,仿佛要藏起这点不该有的关注。
吕小满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分析着这次考试的得失,林溪只是偶尔点头应和,心思却像被那“第十名”三个字悄悄牵走了线。
几天后,班主任宣布了新的座位表。
教室里顿时一片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噪音,混杂着兴奋的低语和不满的抱怨。
“林溪,你坐陈默后面,第四组第三排。”
班主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吕小满,你坐林溪旁边。”
“刘裕,你还在陈默旁边。”
林溪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她抱着沉甸甸的书本,在一片移动的人影里找到那个位置。
陈默已经坐下了,依旧是那个微弓的、像要把自己缩起来的背影。
吕小满动作麻利地拉开林溪旁边的椅子,书包“咚”地一声放下:“太好了林溪!
我们又是同桌!
还有,”她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朝前排努努嘴,“前面这两位‘高山’,以后仰视黑板的任务就靠我们了!”
她指的是陈默和刘裕的身高。
林溪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坐下时,一股极淡的、干净的肥皂水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啧,吕小满,你书包里装的是砖头吗?
桌子都让你震歪了。”
刘裕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他转过身,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吕小满和林溪,最后定格在吕小满身上,“以后轻拿轻放,懂不懂?”
“刘裕!
你管得着吗?”
吕小满立刻像被点燃的小炮仗,“桌子又不是你家的!
我乐意!”
她故意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桌子。
刘裕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身体故意往后重重一靠,椅背“哐”地一声撞在
林溪的桌沿上,震得林溪桌上的笔袋都跳了一下。
他甚至还惬意地晃了晃椅子,挑衅地看着吕小满。
林溪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桌子往后挪了半寸,避免再次被撞到。
她不太习惯这种直接的冲突,尤其还是因自己而起。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前排的陈默。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低头看着新发的物理书,对身后的“战火”充耳不闻,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微微缩着的背影,仿佛一座沉默的山丘。
吕小满显然不是好惹的,正要继续反驳,上课铃尖锐地响起,暂时中止了这场小风波。
刘裕耸耸肩,转回身去。
班主任开始讲解新的课程安排。
林溪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然而,问题很快出现了。
正如吕小满所“预言”,陈默和刘裕的身高优势,此刻成了后排视线的天然屏障。
陈默肩膀宽阔,即使习惯性地微弓着背,那挺直的后颈和宽阔的肩背依旧像一堵沉默的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林溪看向黑板上半部分的视线。
她不得不微微侧身,歪着头,才能勉强看到老师正在板书的重要公式。
旁边的吕小满显然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她小声嘟囔着:“完了完了,三角函数公式完全被陈默的肩膀吃掉了……刘裕的脑袋正好挡住辅助线……”她尝试着伸长脖子,甚至用手托着下巴,效果甚微。
林溪有些无奈。
她看着陈默纹丝不动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靠自己调整姿势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坐得更直了些,尽量把笔记本举高一点,艰难地捕捉着黑板上移动的粉笔字迹。
就在这时,前排那个一直静止如山的背影,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林溪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看到陈默原本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的胳膊肘,非常缓慢地、几不可察地向内收拢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动作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被风吹动的树叶,只是轻轻摇曳了一下。
紧接着,他那微弓的后背,似乎更加向下塌陷了一点点弧度,像是要把自己缩得更小一些。
肩膀也微微内扣,不再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舒展状态。
这个变化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林溪正全神贯注(或者说无可奈何)地盯着他的背影,根本不可能发现。
他并没
有回头,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个动作只是他看书累了随意调整一下坐姿。
然而,就是这细微到极致的调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林溪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她眼前的视野,竟然真的……开阔了那么一点点!
黑板上方,那个刚才还被他的肩线完全吞没的公式关键部分,露出了宝贵的几厘米!
虽然还是需要微微仰头,但已经比刚才舒服太多了!
林溪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夹杂着惊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悄然爬上心头。
他是……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后面被遮挡的视线?
这个沉默寡言、几乎与世隔绝的前桌,竟然有这样细心的举动?
而且是在刘裕故意撞桌子、吕小满大声抱怨之后,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无声的、几乎不会被察觉的方式?
一整节课,林溪都在这种微妙的心情中度过。
她努力集中精神听讲,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回前方那个似乎更加“努力缩小自己”的背影上。
阳光透过窗户,勾勒着他清瘦的肩胛骨轮廓,此刻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像某种收敛翅膀、小心翼翼栖息着的生物。
旁边的吕小满似乎还在努力和视线作斗争,并未察觉前排这微小的变化。
林溪的日记本9月13日 晴转多云新座位尘埃落定。
前面是陈默和刘裕。
旁边是吕小满,这颗小太阳总能驱散一点沉闷。
刘裕……像只随时会扎人的刺猬,刚才故意撞桌子,惹得小满炸毛。
最大的现实问题是视线。
陈默的肩膀,刘裕的后脑勺,完美地切割了黑板的上半部分。
重要的板书被无情吞没。
我像一只努力伸长脖子的鹅,姿势别扭,脖子发酸。
小满也在小声抱怨。
可是……就在我默默忍受的时候,发生了很奇妙的事。
陈默他……动了。
非常非常细微的动作。
手肘向里收了收,背弯得更低,肩膀内缩。
像一棵努力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减少占地面积的树。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一定是听到了小满的抱怨,或者……感觉到了我们艰难调整姿势的窘迫?
他明明一直低着头,连刘裕撞桌子都没回头看一眼。
下午的课,他的背似乎一直保持着那个刻意收敛的姿态。
阳光落在他微弓的背上,衬衫布料
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写字的时候,那微微塌陷的脊梁线,像一道安静的、无声的桥梁,悄悄为我让渡了一方珍贵的视野。
这感觉很奇怪。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可我却觉得,好像接收到了一种来自前方的、隐秘的关照。
像初秋清晨掠过指尖的一缕风,微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妥帖。
小满还在和视线斗争,她似乎没发现陈默那几乎看不见的调整。
明天,我是不是该试着…再坐直一点?
也许,他就能…不用那么辛苦地缩着自己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傻气。
---下课铃响,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
吕小满立刻转过身,凑近林溪抱怨:“林溪林溪!
你看得清黑板吗?
我脖子都快扭断了!
前面这两位大哥也太‘魁梧’了吧!”
她故意把“魁梧”两个字说得很大声,还朝前排刘裕的背影努了努嘴。
刘裕闻声懒洋洋地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瞥了吕小满一眼:“小矮子,自己海拔不够怪谁?
有本事你申请坐讲台上去啊。”
他的毒舌功力依旧在线。
“你才小矮子!”
吕小满立刻炸毛,“陈默都没说什么!
你看人家多安静!”
突然被点名的陈默背影猛地一僵,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住了,头埋得更低,耳根似乎悄悄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
刘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瞥了一眼身边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桌斗里的陈默,“他那是闷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身体又故意往后靠了靠,椅背再次抵住林溪的桌子。
陈默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飞快地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站起身,低声对刘裕说了句“我去厕所”,便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离开了座位,背影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溪看着他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桌角刚才被刘裕椅背撞到的地方,再联想到陈默那细微的调整和此刻的窘迫,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默默地把桌子又往后挪了挪。
“你看他!
一点礼貌都没有!”
吕小满对着刘裕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头对林溪说,“别理他!
走,陪我去小卖部买水,渴死了!”
林溪
点点头,被吕小满拉着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默空荡荡的座位。
阳光洒在桌面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努力缩小的姿态留下的余温。
第二章:蝶翼与星光日子在笔尖的沙沙声里滑向初冬。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清冷的味道,窗玻璃上时常凝结着薄薄的水汽。
林溪和陈默,依旧是前后桌,依旧沉默。
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屏障,似乎被那次座位风波和那无声的调整,撞开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缝隙。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像冬日里微弱的阳光,不炽热,却带来一丝暖意。
林溪的观察变得更加细致入微。
她开始习惯在课间偶尔走神时,将目光固定在前方那个沉默的背影上,捕捉那些细小的、近乎透明的碎片。
一次数学晚自习,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头顶风扇单调的嗡鸣(虽然已是初冬,但人多还是有点闷)。
林溪从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中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视线习惯性地向前,落在陈默的后脑勺上。
他正对着摊开的习题册,肩膀绷得有些紧。
忽然,他抬起右手,没有去拿笔,而是有些烦躁地、轻轻地揪住了自己后脑勺偏左位置的一小撮头发,几根细软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节上。
那动作很轻,带着点孩子气的懊恼,似乎被某道难题困住了。
几秒钟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倏地松开手,肩膀几不可察地塌了一下,带着点被自己蠢到的懊丧。
林溪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抿住。
心口,像是被那揪头发的动作轻轻挠了一下。
她低下头,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出一道长长的、无意义的线。
“噗……”旁边的吕小满显然也看到了,捂着嘴小声偷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溪,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快看快看!
陈默又在薅自己头发了!
他是不是一遇到难题就拔头发啊?
再这样下去,后脑勺那块儿会不会秃了?”
吕小满的想象力总是很跳脱。
林溪被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用笔抵住嘴唇掩饰。
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吕小满别出声。
目光却忍不住再次飘向前方。
陈默似乎听到了身后极细微的动静,背脊瞬间绷直,
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过了好几秒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拿起笔,耳朵尖红红的。
初冬的早晨,寒气逼人。
教室里的暖气片开始工作,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陈默大概是觉得热了,脱下了臃肿的校服外套,只穿着里面那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白衬衫。
他微微倾身向前,在桌斗里翻找着什么。
那个动作牵动了他背部的肌肉,薄薄的衬衫布料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线条流畅,微微凸起,在清瘦的脊背上形成两个对称而柔和的弧度。
那一瞬间,林溪脑海里莫名跳出一个词:蝶翼。
收敛的、安静的蝶翼。
窗外的晨光透过凝结着水汽的玻璃,给他肩胛骨边缘镀上了一层极淡的、朦胧的金晕,仿佛那蝶翼下一秒就会在光里轻轻翕动。
她屏住呼吸,慌忙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去看自己摊开的语文课本,指尖却微微蜷缩起来,指甲轻轻掐着书页的边角。
那惊鸿一瞥的轮廓,带着一种奇异的、干净的少年感,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眼底。
“林溪?
看什么呢?”
吕小满好奇地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陈默已经坐直了,正低头看书。
“哦,陈默啊?
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
林溪飞快地回答,脸颊有些发烫,赶紧指向课本上的一行字,“这句古文有点难懂……”更多细碎的瞬间,如同微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漂浮、沉淀。
课代表发作业本,一摞本子“啪”地落在陈默的桌角。
他习惯性地伸出左手去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就在他接过本子、指尖微微用力时,林溪清晰地看到他左手小指靠近指根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
像是不小心滴落的一小点墨迹,安静地栖息在那里。
他很快收回手,把本子放进桌斗,动作自然流畅,仿佛那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瞬间。
林溪的心跳却在那颗小痣映入眼帘的刹那,快了一拍。
一种隐秘的、近乎窥探般的认知在心底滋生:哦,原来他这里……有一颗痣。
这个发现,让她感觉自己似乎离那个沉默的背影又近了一点点,仿佛窥见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穿过窗棂,在他微卷的发梢跳跃。
林溪咬着笔杆,目光
掠过他挺直的后颈,落在他桌角那本摊开的数学习题册上。
一道复杂圆锥曲线旁边,是他清隽工整的演算笔迹。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自己笔记本里那个同样一丝不苟的“陈默”签名。
他写自己名字时,那个“默”字的最后一笔,总是微微向下压一点,带着点沉静的力道。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她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软了一下。
这些细碎的观察,如同溪流中悄然闪烁的砂金,无声无息地累积。
它们并不惊天动地,只是些关于后脑勺、肩胛骨、小指上的痣或者笔迹的微小碎片,却在林溪平静如湖的心里投下了一颗颗小小的石子。
涟漪一圈圈漾开,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湖水的质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初春的藤蔓,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悄然滋长。
她开始期待每一个坐到座位上的瞬间,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前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当他偶尔因为解出难题而肩膀微微放松时,她心底也会跟着掠过一丝轻盈的愉悦;当他久久地僵坐在那里,对着习题册无声叹息时,她也会无端地感到一阵气闷。
林溪被这种陌生的情绪搅扰得有些心慌。
她试图用更繁重的学习去填满所有空隙,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书本和试卷堆里。
可是,当她在深夜台灯下揉着酸涩的眼睛,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符号边缘,有时会鬼使神差地浮现出那个单薄的背影轮廓或者那只揪着头发的手。
她烦躁地用笔尖狠狠涂掉那些无形的线条,脸颊却隐隐发烫。
这不对劲。
她用力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不该有的杂念。
他是前桌,仅此而已。
一个名字突然闯进前十、占据了成绩单一角的同学。
一个……存在感微弱、几乎从不回头的男生。
林溪的日记本12月23日 阴观察他,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隐秘的乐趣?
今天晚自习,他又在揪自己后脑勺的头发了。
动作很轻,带着点笨拙的懊恼。
小满说他要秃了,差点笑出声。
他好像听到了,背脊瞬间绷得像块石头,耳朵都红了。
他其实……挺容易害羞的吧?
只是藏得太深。
早上他脱了外套,只穿衬衫。
弯腰找东西的时候,肩胛骨的形状透过薄薄的衬衫清晰可见。
像……收敛起来的蝶翼
?
这个比喻跳出来时,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很奇怪的联想,但真的很像。
晨光落在上面,有种安静的、脆弱又坚韧的美感。
不敢多看,心跳有点快。
课代表发作业本,他伸左手去接。
小指根那里,有一颗很小的、淡褐色的痣。
像铅笔轻轻点了一下。
原来他这里有个记号。
这个发现让我有点莫名的开心,像发现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小秘密。
还有他的笔迹。
数学一轮复习题旁边的演算,工整得像印刷体。
想起他签名的“默”字,最后一笔总是用力向下压着,像要把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摁进纸里。
那是一种……沉默的力量感?
小满说我最近发呆的次数变多了,总是看着前面。
她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在看刘裕,我赶紧否认。
她不知道,我看的是前面那座沉默的、偶尔会“动一动”的山。
这些细小的碎片,像拼图一样,一点点拼凑出一个更清晰的陈默。
不再是模糊的“第十名”,而是会揪头发、肩胛骨像蝶翼、小指有痣、写字很用力的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
明明我们之间隔着银河,连眼神交流都几乎没有,可我却感觉……好像离他很近很近。
近到能看清他发梢跳跃的阳光,近到能感受到他解题时微小的情绪波动。
这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高三这间沉闷的教室里,因为前方那个沉默的背影,似乎多了一点……值得期待的微光?
像冬夜里遥远却清晰的星子。
第三章:灼热的意外日子在笔尖的沙沙声里滑向深冬。
期末考试前的空气绷得像拉紧的弓弦,每一个课间都被争分夺秒的背诵和讨论填满。
暖气片烘烤着干燥的空气,混合着油墨试卷和速溶咖啡的味道。
那天下午,铅灰色的天空终于不堪重负,飘起了细雪。
雪粒不大,被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打在教室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溪刚从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接了杯滚烫的开水回来,指尖被杯壁烫得微微发红。
她抱着杯子,小心翼翼地穿过挤在暖气片旁热火朝天讨论着一道历史材料题的几个同学。
吕小满正激动地指着课本上的某处,和刘裕争论着什么,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快到座位时,脚下不知被谁匆忙间掉落的练习册绊了一下。
“啊!”
她低呼一
声,身体猛地向前趔趄。
手里滚烫的水杯脱手飞出,眼看就要砸向前方陈默的后背!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林溪惊恐地睁大眼睛,心脏骤然缩紧,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她甚至能想象那滚烫的开水泼洒在少年单薄脊背上的可怕景象。
吕小满的惊呼和刘裕的“卧槽”同时响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方那个一直微弓着背、似乎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身影,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做出了反应!
陈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从座位上侧身站起,动作迅捷得如同条件反射。
他并没有完全躲开,而是闪电般伸出右手,精准地、稳稳地一把抓住了那个飞在半空、倾斜欲倒的水杯!
滚烫的水花不可避免地溅了出来。
几滴滚烫的水珠溅落在他抬起阻挡的手背上,还有几滴洒在了他深蓝色校服外套的袖口上,瞬间洇开几团深色的湿痕,冒着丝丝热气。
“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抓着杯子的手明显因为灼痛而抖了一下,指关节瞬间泛白,手背上迅速泛起几处刺目的红痕。
整个教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原本喧闹的课间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他们这个角落。
吕小满捂住了嘴,刘裕也难得地收起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微微瞪大了眼睛。
林溪僵在原地,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巨大的愧疚和慌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对…对不起!
对不起陈默!”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你…你没事吧?
烫到没有?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地想上前查看他的手背,却又不敢触碰。
陈默转过身,面对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如此清晰地站在她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迅速肿起的红痕,又看了看袖口的湿迹,然后,他的目光才缓缓抬起来落在林溪写满惊慌和自责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责备只有一丝强忍痛楚的忍耐以及……一种林溪完全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别的什么,浓得化不开。
“没事。”
他的声音很低,出奇地平静。
他甚至还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表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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