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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喻跳出来时,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很奇怪的联想,但真的很像。
晨光落在上面,有种安静的、脆弱又坚韧的美感。
不敢多看,心跳有点快。
课代表发作业本,他伸左手去接。
小指根那里,有一颗很小的、淡褐色的痣。
像铅笔轻轻点了一下。
原来他这里有个记号。
这个发现让我有点莫名的开心,像发现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小秘密。
还有他的笔迹。
数学一轮复习题旁边的演算,工整得像印刷体。
想起他签名的“默”字,最后一笔总是用力向下压着,像要把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摁进纸里。
那是一种……沉默的力量感?
小满说我最近发呆的次数变多了,总是看着前面。
她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在看刘裕,我赶紧否认。
她不知道,我看的是前面那座沉默的、偶尔会“动一动”的山。
这些细小的碎片,像拼图一样,一点点拼凑出一个更清晰的陈默。
不再是模糊的“第十名”,而是会揪头发、肩胛骨像蝶翼、小指有痣、写字很用力的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
明明我们之间隔着银河,连眼神交流都几乎没有,可我却感觉……好像离他很近很近。
近到能看清他发梢跳跃的阳光,近到能感受到他解题时微小的情绪波动。
这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高三这间沉闷的教室里,因为前方那个沉默的背影,似乎多了一点……值得期待的微光?
像冬夜里遥远却清晰的星子。
第三章:灼热的意外日子在笔尖的沙沙声里滑向深冬。
期末考试前的空气绷得像拉紧的弓弦,每一个课间都被争分夺秒的背诵和讨论填满。
暖气片烘烤着干燥的空气,混合着油墨试卷和速溶咖啡的味道。
那天下午,铅灰色的天空终于不堪重负,飘起了细雪。
雪粒不大,被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打在教室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溪刚从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接了杯滚烫的开水回来,指尖被杯壁烫得微微发红。
她抱着杯子,小心翼翼地穿过挤在暖气片旁热火朝天讨论着一道历史材料题的几个同学。
吕小满正激动地指着课本上的某处,和刘裕争论着什么,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快到座位时,脚下不知被谁匆忙间掉落的练习册绊了一下。
“啊!”
她低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