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写字的时候,那微微塌陷的脊梁线,像一道安静的、无声的桥梁,悄悄为我让渡了一方珍贵的视野。
这感觉很奇怪。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可我却觉得,好像接收到了一种来自前方的、隐秘的关照。
像初秋清晨掠过指尖的一缕风,微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妥帖。
小满还在和视线斗争,她似乎没发现陈默那几乎看不见的调整。
明天,我是不是该试着…再坐直一点?
也许,他就能…不用那么辛苦地缩着自己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傻气。
---下课铃响,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
吕小满立刻转过身,凑近林溪抱怨:“林溪林溪!
你看得清黑板吗?
我脖子都快扭断了!
前面这两位大哥也太‘魁梧’了吧!”
她故意把“魁梧”两个字说得很大声,还朝前排刘裕的背影努了努嘴。
刘裕闻声懒洋洋地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瞥了吕小满一眼:“小矮子,自己海拔不够怪谁?
有本事你申请坐讲台上去啊。”
他的毒舌功力依旧在线。
“你才小矮子!”
吕小满立刻炸毛,“陈默都没说什么!
你看人家多安静!”
突然被点名的陈默背影猛地一僵,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住了,头埋得更低,耳根似乎悄悄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
刘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瞥了一眼身边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桌斗里的陈默,“他那是闷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身体又故意往后靠了靠,椅背再次抵住林溪的桌子。
陈默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飞快地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站起身,低声对刘裕说了句“我去厕所”,便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离开了座位,背影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溪看着他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桌角刚才被刘裕椅背撞到的地方,再联想到陈默那细微的调整和此刻的窘迫,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默默地把桌子又往后挪了挪。
“你看他!
一点礼貌都没有!”
吕小满对着刘裕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头对林溪说,“别理他!
走,陪我去小卖部买水,渴死了!”
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