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替男友坐牢后,他未婚妻把我扔进江里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男朋友坐了三年牢的我,今天出狱了,可他却为了迎娶白月光,要将我送去非洲。“我要跟薇薇结婚了,你出国待几个月再回来,免得惹她不高兴。”我不同意,他说过我出来就娶我的。他却掐住我的下巴威胁:“给你五天,想好来找我,否则我们就断了。”我收拾东西离开家,他却笑着和朋友调笑道。“没事,今晚就会和狗一样摇着尾巴回来了。”可他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因为他刚离开,我就被人扔进了江里。我浑身赤裸的从冰冷的江水里吊起,我剧烈呛咳起来。“怪就怪你自己,非要跟陈小姐的男人不清不楚。”几名男人提起裤子,淫笑了起来。嬉笑间,我被狠狠砸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血从我口中奔涌而出。我只能瘫在船板上,浑身都痛得颤抖。我想求他们放过我。却因为在牢里被毒哑...
《替男友坐牢后,他未婚妻把我扔进江里 番外》精彩片段
为男朋友坐了三年牢的我,今天出狱了,可他却为了迎娶白月光,要将我送去非洲。
“我要跟薇薇结婚了,你出国待几个月再回来,免得惹她不高兴。”
我不同意,他说过我出来就娶我的。
他却掐住我的下巴威胁:“给你五天,想好来找我,否则我们就断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家,他却笑着和朋友调笑道。
“没事,今晚就会和狗一样摇着尾巴回来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他刚离开,我就被人扔进了江里。
我浑身赤裸的从冰冷的江水里吊起,我剧烈呛咳起来。
“怪就怪你自己,非要跟陈小姐的男人不清不楚。”
几名男人提起裤子,淫笑了起来。
嬉笑间,我被狠狠砸在地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血从我口中奔涌而出。
我只能瘫在船板上,浑身都痛得颤抖。
我想求他们放过我。
却因为在牢里被毒哑,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们砍断我的手脚,把我绑起来再次吊起。
我连叫喊都没有力气,痛到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恍惚间,我看到一只女人的手,腕上的手镯太眼熟。
那是乔宴妈妈的遗物。
白天我问他要,他却懒洋洋地说:“那是给乔家儿媳妇的,你拿着算怎么回事?”
“不要幻想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老老实实别作妖,我就一直养着你。”
说罢,他便已经摔门离开。
可那只手镯,曾经是乔宴亲手为我戴上的。
他红着眼对我许下承诺:“林晓晴是乔宴一生一世的妻子。”
却转身就忘得干净。
我被扔进水里,窒息感让我剧烈挣扎。
可毫无作用,我绝望地努力,直到慢慢失去意识。
不知多久,日出东方。
身体被鱼群一口一口咬得破烂。
我愣愣地看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不过是爱了一个男人,为什么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江边别墅。
乔宴正抱着陈薇薇看电影。
“之前跟你那个女的出狱了吧?”
乔宴一顿,不正经地笑道:“怎么?
吃醋了?”
“过几天我把她送去非洲,以后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他说着就把手伸进她的衣襟:“你知道的,我从小心里就只有你。”
“林晓晴只不过是我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
我站在他们身后,浑身颤抖。
原来人死了以后也会心痛。
乔母跟我说过,乔宴有个喜欢多年的青梅。
只是碍于他私生子的身份没有在一起。
所以我只敢偷偷暗恋他。
后来乔母突然去世。
我卖了房子给乔宴凑钱回北京,才第一次见到陈薇薇。
乔宴被赶出葬礼,跟她大吵一架,回来喝了很多酒。
我稀里糊涂被他扯到了床上。
一夜后,他埋在我的胸口红着眼说:“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
我以为他终于看到我的爱。
原来,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免费的鸡。
乔宴和陈薇薇已经衣衫半褪滚在地毯上,娇吟和粗喘充斥了整个家庭影院。
声音利爪一样将我的心脏捏得粉碎,我踉跄着逃出去。
入夜,乔宴坐在吧台边喝酒。
他点开我的对话框,上下刷新几次都没有新消息。
男人烦躁地猛灌一口酒,冷笑道:“行啊林晓晴,进一趟监狱,比以前沉得住气了。”
确实,从前的我永远对他有求必应,对他的消息永远秒回。
他明白我舍不得离开他,才拿这一点来威胁我。
可他不知道,在监狱里流产大出血、被打到脾脏破裂的时候,我有多希望他来看我。
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早就磨光了我对他的期待。
等到酒杯见底,乔宴点开我的电话。
手指在上边停留半天,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一旁的朋友调笑道。
“怎么你的小母狗不听你的话了吗?
女人还是要哄哄的。”
而乔宴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没事,过两天就会摇着尾巴回来了。”
随后他让助理把我那栋房子暂停过户。
片刻之后,他又给我发去语音。
“林晓晴,你想好,如果你真要跟我断了,你现在住的房子我不会给你。”
那边竟然很快回复了消息。
乔宴扯起嘴角,点开对话框。
我不要了。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将手机捏得死紧,给我发去语音时咬牙切齿:“还挺硬气,但别忘了时间还剩四天,你最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等了半个多小时,那边也没有再回复。
乔宴冷笑一声:“行啊林晓晴,我看你过两天怎么求我。”
第二天早上,乔宴带陈薇薇一起去选戒指。
路上,他几次拿起手机,都没有消息弹出。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到了店门口,陈薇薇突然开口:“是那个女人出什么事了?
那你先去吧,我在店里等你。”
乔宴收起眼里的阴郁,把她抱进怀里。
一边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一边声音温柔地说:“她哪有你重要,放心,我很快就解决掉她,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两人选了几款戒指,陈薇薇一一试戴给乔宴看。
他满眼爱意地夸赞:“戴在你手上都很好看,喜欢的话就全买了。”
陈薇薇娇嗔道:“你啊,就会哄我开心。”
店员羡慕地帮他说话:“乔先生爱您才哄您呢,像乔先生这样,有耐心陪女伴的男人可不多。”
我有些恍若隔世。
我和乔宴也一起去买过戒指。
那时,我们身上只有我卖掉房子的三十万。
乔宴一心想对抗乔家,那点钱全都拿去投资了。
我们手里只剩一千来块,为了便宜,特意赶早市去买菜。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乔宴突然停下。
他挑了最贵的那对戒指,不等我反应,就戴在我手上付了钱。
回到家他才红着眼睛说:“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以后有钱了给你换贵的。”
我高兴地扑在他怀里。
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把陈薇薇送回家,乔宴又让助理去联系国外的高级设计师,询问婚纱的制作进程。
“还有仪式上的花,都换成薇薇喜欢的金带围芍药,一定要好品相的。”
助理有些迟疑:“金带围芍药本来产量就低,现在换可能来不及……那就高价收,薇薇开心最重要。”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心,可听到这里还是鼻子一酸。
刚进监狱时,我体检出怀孕,打电话问乔宴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想当面给他一个惊喜。
他却说公司现在发展很快,他太忙了没时间来。
我有些失望,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我们的婚礼:“简单办一下就好,留着钱以后——”他不耐烦地打断我:“你还在监狱里,想这些没用的干嘛?”
那边突然传来女人跟他撒娇的声音。
我忍不住质问,他却厉声斥责我:“林晓晴,你坐牢就好好服刑。”
“别老想着争风吃醋,真是没事找事。”
说完就挂断。
可我分明听到他温柔地叫了一声“薇薇”。
后来,我再也没打通过他的电话,他也一次都没再来过。
我都忘了,他对爱的人是这么倾尽一切。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陈薇薇下车后,乔宴又一次点开我的对话框。
还是没有消息,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这时,电话响起,是我那里的钟点工。
“乔先生,昨天做的饭林小姐一点都没动。”
“而且她现在也没在家,今天我还要做吗?”
乔宴沉着脸,冷冷道:“她人呢?”
“不知道啊,昨天就没看到。”
我的心微微提起。
乔宴这下该发现我不见了吧。
可他却冷笑一声:“那就不做饭了,你先回去,这几天不用过去了。”
“既然她要玩绝食,我就配合她。”
挂断电话,司机忍不住问:“老板,要不要去看一下林小姐?
这么饿着会生病的。”
乔宴不屑地嗤笑:“越看她越起劲,晾她两天,她自己就想通了。”
“那么大岁数的人,怎么也饿不死,我才不惯她这个臭毛病。”
司机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
我苦笑一声,连个外人都比他关心我。
不过乔宴说得对。
从前的我,永远会为他妥协。
回到北京的第二年,乔宴的事业被乔家打压得连连挫败。
我却在这档口怀了孕。
乔宴沉默半天,开口就让我打掉。
“现在这个时候,多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只是累赘。”
我却不舍得,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宝宝。
我跟他大吵一架,哭着跑了出去。
可直到天黑,他都没有来找我。
最终我还是回了家,同意打掉孩子。
可我们没钱,只能选择药流。
没想到这东西副作用太大,我痛得一周都爬不起来。
乔宴跪在我床前,狠狠扇自己几巴掌,摸着我的脸哽咽:“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种罪了。”
可现在让我痛苦的也是他。
乔宴冷着脸给我发消息:签证马上就下来,你别作个没完。
离了我,你一个劳改犯能干嘛?
我忍不住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他是不是忘了,我因为谁才坐牢?
隔天晚上,乔家老爷子寿宴。
乔宴现在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搂着陈薇薇一起站在台前。
乔家老爷子当众公布了两人的婚讯。
宾客们纷纷道喜,又私下感叹:“听说他们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宴会结束,乔老爷子把乔宴叫去书房。
“林晓晴出狱了,你怎么安排?”
乔宴随意道:“不过是个床伴,给一笔钱送出国,以后不让她再出现。”
我握紧了手。
即便早就对他死心,听到这样轻蔑的话,我还是忍不住难过。
离开时,有个中年男人走进书房。
路过他身边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不及多想,乔宴的助理凑过来跟他汇报。
“林小姐的外婆被疗养院送回了老家,是……”他的话没说完,陈薇薇走过来,盛气凌人道:“是我安排的,我们跟她非亲非故,没有义务养她。”
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有老年痴呆。
入狱前,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乔宴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她。
送她回老家,相当于让她自生自灭啊!
我连忙去拉乔宴,却拉了个空。
愣了片刻,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乔宴笑着搂住陈薇薇的腰,宠溺地亲了亲她。
“老婆大人做得对,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助理不忍心:“可是老太太她……”乔宴却冷了脸,斥责道:“别忘了谁给你发工资。”
“那是林晓晴的外婆,你跟着操什么心?”
说完就搂着陈薇薇离开。
我的心凉了半截。
可我离不开乔宴太远,只能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
果然,第二天一早,社区就给乔宴打来电话。
“我们联系不上她外孙女,只能找你了。”
外婆自己做饭把房子烧了。
好在邻居及时发现,把她救了出来。
助理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
乔宴焦躁地踹一脚茶几,阴沉着脸给我发去语音。
“林晓晴,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帮你把老太太安顿好。”
“你要是还这么跟我闹,我看你外婆也活不了多久。”
助理迟疑地问:“老板,要不我去一趟?”
乔宴不耐烦地挥手:“有社区的人在,能出什么事?”
“林晓晴自己都不管,老太太真有什么意外,也怪她自己。”
可等到下午我也没有回信。
助理匆匆走进来:“老太太让车撞了,当场死亡。”
我踉跄着瘫软在地。
去拽乔宴的衣角,却几次穿过他的身体。
我狠狠给自己几巴掌,恨自己为什么死了!
连外婆都顾不了!
乔宴脸色沉沉地给我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他怒气冲冲给我发语音:“林晓晴,你跟我闹也要有个限度。”
“不答应出国,你外婆的后事就自己去办!”
等了半天我都没回复。
他起身大步往外走,语气沉沉:“去林晓晴那。”
陈薇薇却推门进来,扑到他怀里。
“亲爱的,今天我爸妈回国,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乔宴扯出笑容,亲昵地抱住她:“我现在有……算了,什么都没有我的宝贝重要。”
说着就吻了下去。
助理很有眼色地离开。
我绝望地瞪着他们,心里慢慢生出恨意。
隔天就是乔宴说的第五天。
他终于按捺不住,带着助理送回来的骨灰盒,去了我住的那栋房子。
屋子里空无一人。
钟点工几天没来,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乔宴冷着脸站在门口,高声问:“林晓晴,你想好了没有?”
无人回答。
他进去找了一圈,脸色铁青:“好样的,还敢离家出走了。”
再次拨打我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冷笑一声,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举起了骨灰盒。
我慌张地要去制止,却扑了个空。
“看到了吗?
这是你外婆的骨灰。”
话音刚落,他就把骨灰盒砸了出去。
他还不满意,又狠狠的在外婆的遗像上踩了几脚。
我无措地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外婆的骨灰撒了一地。
我跪倒在地去捡,却只带起一阵风。
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地狼籍。
乔宴把视频发送给我,又附上语音:“林晓晴,你要是不立刻回来,我就把骨灰倒进马桶。”
刚说完,大门就被人拉开。
他嘴角牵起,转身讽刺道:“终于舍得现身了?
你——”声音戛然而止。
门口的警察问:“你是乔宴吗?
我们在江边发现一具女尸,胸口文身是你的名字。”
乔宴皱起眉:“你们认错人了吧,可能是同名同姓。”
警察耐心解释:“本市所有同名同姓的人,我们都叫来询问过了,你是最后一个。”
“事发紧急,我们联系了你的助理,他让我们来这里找你。”
进入法医解剖室前,带路的警察好心提醒:“尸体的状况不太好,你做好准备。”
乔宴冷着脸应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耐烦。
助理悄悄问:“老板,如果真的是林——怎么可能是她?
她不会游泳,一向不敢往水边靠。”
见乔宴毫不置信的模样,助理住了口。
我平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爸妈就是被淹死的,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怕水。
乔宴曾经想教我游泳:“这是救命的技能,有我在你怕什么?”
但我实在克服不了恐惧,每次下水都白着脸往他身上挂。
严重的时候甚至抱着他哇哇大哭。
最后他把我抱到岸上,一边拍我的后背一边无奈地说:“好好好,不学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别往水边去。”
可我还是因为他而死于水下。
正如警察所说。
尸体的面部被破坏得看不出本来样子。
因为天气太热、泡水太久,整具尸身已经腐蚀严重,隐隐呈现巨人观的形态。
铁链深深嵌入身体,翻出的皮肉被泡得发白皲裂。
还有手脚被剁开的截面,皮肤像胶皮手套一样剥落。
助理看一眼就干呕着跑了出去。
可我却立刻认出,那就是我的遗体。
乔宴的视线定格在尸体的胸口。
在一起后的第三年纪念日,我们把对方的姓名纹在自己的身上。
我的这个一直留着。
而乔宴那个,出狱那一天,我看到他已经洗掉了。
他突然轻笑一声:“这个人我不认识。”
说完就要走。
警察却拦住他,面色复杂地拿出一个报告。
“我们加急做了DNA检测,确认死者身份就是林晓晴。”
她有些不忍:“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她确实……已经死亡。”
乔宴僵着身子背对我,迟迟没有转过身。
法医接到警察的提示,接着说:“死者生前被外力撞击,有颅内出血和脾脏破裂出血的症状。”
“除了被砍断手脚,还有多处关节错位和骨折。”
乔宴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嘶哑:“这么多伤,她是被虐待……”他突然哽住,没有说出那个字。
法医摇头:“我们检查了死者的肺部,确认最终致死原因是溺水。”
乔宴猛然回头:“所以,她临死之前一直很痛苦……”法医同情地看他一眼,点点头。
乔宴干笑了一声,慢慢往门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踉跄着撞到一旁的器材推车。
上边的东西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歉:“麻烦你们自己收拾一下。”
然后就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助理看出他状态不好,帮忙做了笔录,这才把他送回去。
司机习惯性往别墅开,乔宴却突然睁开眼,声音沙哑。
“去金海龙湾。”
那是我住的地方。
我出狱时就带了一套衣服,死的时候也穿着那一套。
乔宴让人给我准备了不少品牌货,都放在衣柜里一件没动。
他摸着衣服上的吊牌,突然笑了一声。
“我都忘了你不喜欢这些……”我漠然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直到现在,乔宴也没有真正了解我。
哪有女孩子真的对漂亮衣服没兴趣?
我只是想给他省钱,所以总是跟他说:“我就喜欢旧衣服,穿着舒服。”
乔宴坐到床边,枕头上搭着我用过一次的浴袍。
上边有我的一根头发,他拿起来握在掌心。
就这样呆坐着直到天明。
手机响起,乔宴才一个激灵被惊醒。
陈薇薇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几点来接我?”
乔宴愣了愣:“什么?”
陈薇薇不满:“你不会忘了吧?
今天我们要去领证啊。”
他的手动了动,那一根头发飘落在地。
乔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
直到那边连连催促,他才嘶哑着声音说:“今天先不去了,我有事。”
陈薇薇怒声娇喝:“乔宴!
你开什么玩笑?”
往常她这样发火,乔宴早就主动哄她。
可这一次,他却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接连又打来几次,催命一样。
乔宴恍若未闻,最后干脆把手机关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对陈薇薇这样不耐烦。
除了现在,我还见过一次两人相处的场景。
那是陆母葬礼之后。
那天我去买菜,回来时下起了大雨,乔宴说要来接我。
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他都没来,我只好淋着雨跑回去。
到了单元门口,才看到乔宴给陈薇薇举着伞,自己却淋在雨里。
陈薇薇骂他没出息,狠狠甩开他的手:“你这么堕落真让我看不起!”
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拉住她,语气是我没见过的卑微。
“我一定会把乔家拿到手的,你相信我。”
我莫名有些心虚。
慌张地用菜挡住脸,假装自己是路人,匆匆跑进楼里。
那天,乔宴很晚才回来。
他没有理我,只是把自己关在卧室,发了一条又一条语音。
语气温柔又无奈。
那时我才明白,他有多喜欢陈薇薇。
回忆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无聊。
他到底爱谁,已经不重要了。
乔宴把地上的骨灰捡起来装好,自言自语:“你要是知道我砸了骨灰,估计要扇我巴掌。”
说完,他自嘲一笑。
“我倒希望你还能起来打我。”
他独自驱车三个小时回了平安镇,花大价钱给外婆选了一处墓地。
当天没有回北京,而是回到了我家曾经的房子。
卖掉后,这栋房子几经转手,早就不复原来的模样。
乔宴联系房主,用高出市价三倍的价格买下。
乔母和乔宴当年被乔父的原配发现,驱赶出北京。
他们无处可去,躲到了平安镇。
那时我才十九岁。
父母早亡,外婆又在前两年得了老年痴呆。
我辍学四处打零工。
听到他们要找房子,我立刻毛遂自荐。
“你那时多要了两百块房租,还自以为很聪明。”
“其实我和我妈看出来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心虚。”
乔宴摸着门框上的身高标记,扯起嘴角。
“你一直都这么傻乎乎的,连替人坐牢都能答应……”他的声音慢慢变低,红了眼圈,沉沉叹出一口气。
“你不想出国,就好好说啊,我——”话音戛然而止。
大概是想起来,那时我摇过头。
他按照记忆画了一份图纸,又雇人把房子重新装修。
这才回了北京。
“推迟婚礼?
寿宴上我把话都放出去了,你让我老脸往哪搁?”
乔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抽在乔宴背上,他闷哼一声。
“我会跟陈家解释。”
最后乔宴的背后被血浸湿,是助理来把他扶出去的。
陈薇薇来时,他刚换过药,脸色惨白地趴在床上。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质问:“推迟婚礼的原因是什么?”
“别告诉我,是为了那个林晓晴。”
乔宴沉默片刻:“她死了。”
陈薇薇僵了僵,又作出惊讶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把她送出国了吗?”
乔宴闭上眼,没有回答。
陈薇薇装作善解人意道:“那就先推迟吧,处理完了她的事再说。”
乔宴拉住她的手:“多谢老婆大人。”
我冷眼看着,心里忍不住讥讽。
乔宴这么聪明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被蒙蔽双眼。
知道他的薇薇害死我的时候,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警察那边还没有找到线索,我的遗体迟迟不能下葬。
乔宴让助理动用灰色关系网去查。
“隐蔽点,别让老头子和陈家发现。”
助理刚领了任务出去,秘书就进来汇报:“乔总,外边有人来找您,说是林晓晴的朋友。”
来人是我的狱友方琳。
她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晓晴出狱之前给我写过信,她说出来就找我。”
“我们约好一起去云南,但是我在家等了她好多天都没来……”她的目光有些古怪:“晓晴说,联系不到她就来这里找。”
乔宴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嘶哑:“她为什么要跟你去云南?”
方琳看了看他的表情:“晓晴说,她出来没地方去,想到云南重新开始。”
一室寂静。
狱中三年都没有见到乔宴,我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没想到一出大门,就见到他在监狱门口等着。
或许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就跟他回去了。
可这一时的妄想,让我葬送了性命。
“没地方去……”乔宴突然自嘲一笑:“我这里她不想回来吗?”
方琳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出口:“你是晓晴之前的男朋友吧?”
“她说过,你那三年一次都不去看她,应该是分手的意思。”
乔宴皱起眉:“我不是要分手,我只是……”他的声音停下来,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见到他脸上露出一丝后悔,方琳又说:“你不想分手,那晓晴在里边过得那么苦,你怎么一点都不管她?”
“什么?”
“她流产大出血差点死了,后来又天天被人打——”乔宴愕然起身,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
方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出来以后,你没见到她吗?”
“她被毒哑不能说话了,你不知道?”
乔宴震惊地瞪着她,表情变幻莫测。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让人好好照顾她!”
等方琳离开,乔宴收到了我在监狱里的全部资料。
上边有我每一次进医院的病例,还有跟狱友“发生冲突”的记录。
他握着鼠标的手逐渐颤抖起来,目眦俱裂地看着满屏幕的伤痕,脸上满是懊悔。
又抬手触摸那张胚胎照片,在眼泪落下之前,狠狠闭上了眼。
我漠然地站在一边,只觉得虚伪。
现在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
又不能抹去我受过的伤害。
酒吧里,有人跟乔宴搭话。
乔宴喝得醉醺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没说话。
对方并不在意,又凑过来。
“你跟陈小姐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圈子里都羡慕你们俩。”
“不过,你家陈小姐不是不让你来这里喝酒吗?”
“我们都两三年没见你来这了,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乔宴一愣,睁开眼。
有段时间,在乔家的打压下,他每天都在外应酬喝得大醉。
我每次给他收拾残局,都絮絮叨叨劝他下次少喝点。
可乔宴总是不耐烦:“你说这些烦不烦?
我不喝酒怎么谈生意?”
没想到我的关心他觉得唠叨,陈薇薇一句话就有用。
想到这里,我自嘲一笑。
曾经没注意到的细节,如今都化成利刃,在我心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乔宴摇摇晃晃站起身,不理会身后那人,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他把监狱里的资料送去警局,那边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终于发现了端倪。
而助理那边也查到了更深入的真相。
见到乔宴,陈家人都殷切地迎上来。
“快去叫薇薇。”
乔宴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必了。”
他面色阴沉,众人一时拿不准主意,却也不敢跟上去。
乔宴一脚踹开房间的门。
陈薇薇吓了一跳,娇嗔道:“你吓到人家了!”
下一秒,乔宴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拎起来。
“你干嘛?”
他表情阴狠,声音仿佛从嗓子里挤出来:“你对林晓晴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陈薇薇心虚地转开视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怒道:“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这么质问我!”
乔宴冷笑一声,狠狠把她甩在地上,脚踩上她的手。
“还装?
要不是我自己去查,还真让你躲过去了。”
陈薇薇的尖叫引来楼下的陈家人。
他们跑上来看到这场景,赶紧要进来劝架。
“乔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
乔宴猩红着眼看着他们,狠厉的模样让众人忍不住后退。
“好好说?
你们养的好女儿杀了我的女人,我还要跟她好好说?”
陈薇薇尖利的声音响起:“乔宴!
你混蛋!
我才是你未婚妻!”
“我就知道你对林晓晴不一般,你还说自己爱我,这就是你的爱!”
她哭起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一个乡下丫头这么对我!”
乔宴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靠在墙上。
“是我蠢,连自己爱谁都分不清。”
陈薇薇难以置信地大骂:“我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
你怎么能爱她?”
僵持之际,楼下一阵嘈杂和脚步声。
警察走上二楼,冷声道:“陈薇薇,你涉嫌雇凶杀人,现在依法将你带回警察局。”
乔宴也被带回去做笔录。
警察搜查陈薇薇的房间,发现了我的手机。
原来那次回消息的是她。
还有动手的那几个人,都被抓了起来。
其中一个,就是乔家老爷子寿宴那天,我看到的那个男人。
我悚然一惊。
我的死,跟乔老爷子有没有关系?
可我无法跟乔宴对话,不知道他能不能发现。
证据确凿,陈薇薇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因为情节严重,她和另外几个人都被判处死刑。
陈家人嫌她丢脸,不光没人出庭,甚至公开跟她脱离关系。
判决结束,陈薇薇瘫倒在地,哭着破口大骂。
骂乔宴负心汉渣男,骂我狐狸精,又骂陈家人自私势利眼。
乔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丑态,转身离开。
我的遗体终于可以送去火化下葬。
工作人员问乔宴墓碑刻什么字时,他沉默了半天。
“爱妻林晓晴之墓,刻这几个字。”
助理意外地看他一眼,跟工作人员去办手续。
乔宴坐在那里,摸着手里的照片,嘴角露出怀念的笑容。
那是我们唯一的合影,他洗遗照时特意加上的。
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逼着他跟我拍的。
“别的情侣都会一起拍照,我也要。”
乔宴眼睛盯着电脑,头都没抬:“乖,我忙着呢,你先去一边玩。”
我气得咬他一口,硬着掰过他的头照了一张。
照片里,他的表情有些懵,脸上还有一块清晰的牙印。
“早知道,就多跟你拍几张……”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在钱包里,又摸了摸我的脸。
乔宴为我们那个孩子也买了一块墓地,就在我旁边。
他买了一大堆玩具摆在墓碑前。
“爸爸不知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在下边,你不要惹妈妈生气,高高兴兴的。”
我木然地站在一旁,只觉得他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一切结束,乔宴回到乔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半个月后,陈薇薇死了。
她在监狱里被人虐待,眼睛都瞎了一只,腿也瘸了。
最后被人按在马桶里活活淹死。
而陈家跟陈薇薇脱离了关系,乔宴却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不过半年,陈家被迫申请破产清算。
没多久,乔氏传出留言,说小乔总有了新恋情。
他们说得煞有其事。
“我去签字的时候,乔总看着手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也看到了!
我在停车场还听到乔总发语音叫‘宝贝’呢。”
可只有我和助理知道,他是在给我发消息。
他好像幻想出了一个新的林晓晴。
每天像个热恋中的大男孩,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
即便对面从来没有回复过消息,他也乐此不疲地从早聊到晚。
每到特殊日子,还让助理买首饰和蛋糕,带回金海龙湾。
他会在桌上摆两副餐具,笑着跟对面聊天。
甚至把我的遗照放在床上,对着它自我安慰。
我好几次看到,助理在网上搜索“精神分裂”和“多重人格”。
可他不敢跟乔宴直说。
而乔宴自己沉迷于这样的想象游戏,好像真的陷入了恋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他的能力出众,乔老爷子终于彻底放权,把整个乔氏都交给了他。
在一次交谈后,老爷子笑着问:“你最近跟哪家的姑娘走得近?
连我着老头子都听说了。”
“年轻人确实该多谈谈恋爱,但要是结婚的话,就得注意家世背景了。”
乔宴也笑,眼神却冰冷:“爷爷,我心里有数。”
他一字一顿地说:“您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多注意调养,保持心情舒畅。”
乔氏六十五周年的庆典,乔宴作为老总上台演讲。
他刚走上去,底下就一片哗然。
因为他怀里抱着一张黑白遗照。
那是我。
乔宴笑得甜蜜,好像这个行为稀松平常。
“这么高兴的日子,当然要带我的妻子一起出席。”
乔老爷子气得直捂胸口,命令保镖把他拉下去。
可乔宴早有准备,他们当场被按在台下。
他收起笑容,轻声问:“爷爷,你帮陈薇薇害死晓晴的时候,没想过这一天吗?”
乔老爷子一时急火攻心,僵着身体直直往后倒。
他身边的人都被按住,乔氏的员工们被这场面吓到,一时竟然没人去扶他。
老头子重重摔在地上,抖着手要去拿速效救心丸。
可他放着药的口袋里空无一物。
不过几十秒,人就彻底没了意识。
乔宴敲敲话筒,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今天是乔氏六十五周年的大日子,诸位玩得开心。”
警察赶到乔氏大楼,一道人影从楼顶直直坠下,砸在众人面前。
乔宴摔得面目全非,怀里的照片已经被血染红。
他的嘴角还带着微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