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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对象瘫痪在床,被我治好碧华世诚最新章节列表

乐魂神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碧华,你和骅生的亲事吹了。”“爹,这次你又搞什么鬼?”徐世诚对闺女退亲的事暗自高兴,哪怕被碧华瞪得浑身发毛,嘴角仍咧得老高。“我可啥都没干——别拿瞎话糊弄人。”碧华用冰冷的声音打断爹的话。◇徐世诚疼独生女是全村出了名的。为护着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闺女躲“二流子”,他把碧华关在自家院里,除了驼背的老杨头,连只公麻雀都飞不进来。碧华要出去得提前打报告,来家玩的姑娘还得被世诚盘问。世诚的倔劲儿不止于此。因碧华要招女婿撑门户,村支书曾悄悄问她要不要打征婚广告。世诚愣是把闺女的相片画成麻子脸,还编造“肺痨离不得药罐子”的假话,大大咧咧地交到公社。结果碧华连征婚广告栏都没进,直接被刷下来。父亲对碧华的疼爱早已成了偏执。十八岁的碧华愁得慌——平...

主角:碧华世诚   更新:2025-05-27 2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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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碧华世诚的其他类型小说《相亲对象瘫痪在床,被我治好碧华世诚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乐魂神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华,你和骅生的亲事吹了。”“爹,这次你又搞什么鬼?”徐世诚对闺女退亲的事暗自高兴,哪怕被碧华瞪得浑身发毛,嘴角仍咧得老高。“我可啥都没干——别拿瞎话糊弄人。”碧华用冰冷的声音打断爹的话。◇徐世诚疼独生女是全村出了名的。为护着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闺女躲“二流子”,他把碧华关在自家院里,除了驼背的老杨头,连只公麻雀都飞不进来。碧华要出去得提前打报告,来家玩的姑娘还得被世诚盘问。世诚的倔劲儿不止于此。因碧华要招女婿撑门户,村支书曾悄悄问她要不要打征婚广告。世诚愣是把闺女的相片画成麻子脸,还编造“肺痨离不得药罐子”的假话,大大咧咧地交到公社。结果碧华连征婚广告栏都没进,直接被刷下来。父亲对碧华的疼爱早已成了偏执。十八岁的碧华愁得慌——平...

《相亲对象瘫痪在床,被我治好碧华世诚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碧华,你和骅生的亲事吹了。”

“爹,这次你又搞什么鬼?”

徐世诚对闺女退亲的事暗自高兴,哪怕被碧华瞪得浑身发毛,嘴角仍咧得老高。

“我可啥都没干——别拿瞎话糊弄人。”

碧华用冰冷的声音打断爹的话。

◇徐世诚疼独生女是全村出了名的。

为护着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闺女躲“二流子”,他把碧华关在自家院里,除了驼背的老杨头,连只公麻雀都飞不进来。

碧华要出去得提前打报告,来家玩的姑娘还得被世诚盘问。

世诚的倔劲儿不止于此。

因碧华要招女婿撑门户,村支书曾悄悄问她要不要打征婚广告。

世诚愣是把闺女的相片画成麻子脸,还编造“肺痨离不得药罐子”的假话,大大咧咧地交到公社。

结果碧华连征婚广告栏都没进,直接被刷下来。

父亲对碧华的疼爱早已成了偏执。

十八岁的碧华愁得慌——平时连个像样的小伙都见不着,再这么下去别说招女婿,怕是要和碾盘过一辈子。

(得破这个局!

)她向来体谅丧妻父亲的心病,可终身大事不能退让。

“再拖徐家就绝户了!

给俺正经找女婿啊老顽固!!”

头回发火骂得世诚直哆嗦,躺炕上三天没起来。

缓过劲的世诚终于开始四处张罗,正经物色女婿。

这事传到公社,局面却急转直下。

生产队七个小伙里,六个都定亲了,可轮到宗渊时,腿瘸了。

村支书一合计——干脆倒插门给徐家,跟碧华年龄刚好合适。

◇而此时,徐家已经收到了骅生的提亲。

世诚虽不敢隐瞒,成天在闺女耳边贬低骅生:“那小子十岁还尿炕掰玉米还没老婶子利索”。

碧华没理会爹的刻薄话,和骅生见面后聊得投缘,约好下次单独赶集。

◇“公社咋突然要给我介绍对象!”

“碧华,公社要把宗渊介绍给你。”

“啥?”

半年前,宗渊被驴车轧了腿......腿伤的很重,万幸的是命保住了。

原说养养能下地,偏康复时用力过猛又伤着。

如今,他只能瘫在炕上,门都出不去。

宗渊要从生产队长的位子上退下来。

虽没正式换人,但骅生八成要顶上去。

“骅生为什么要和我退亲,是爹主动提的?”

“我没提,是和宗渊定亲的王家闺女玉君,为当队长
媳妇,转而和骅生定亲,所以骅生退了你的亲。”

瞅见爹太阳穴青筋暴起,碧华闭了嘴。

闺女被单方面退亲,还被硬塞宗渊这烫手山芋——换别家爹早抄扁担打人了。

(爹,您真能忍。

没当场掀灶台,真是菩萨心肠。

)“碧华,你要不情愿,立马吭声。

我拼了老命也给你搅黄。”

徐世诚冷笑着说道。

他不过是怕闺女埋怨,才憋着火等机会。

蒙在鼓里的碧华,虽对和骅生的亲事略感可惜,更忧心和瘫在炕上的宗渊的亲事。

“庄户人结亲本就图个搭伙过日子。

这亲事,我认。”

◇应下婚事后,碧华往最喜欢的麦垛走。

她牵着老黄狗黑子,踩着暮色爬上垛顶。

眼前是烧到天边的晚霞,鼻子闻着泥土味,耳朵里灌满蛐蛐的叫声。

从前扶病重的母亲出来透气时,她在这儿看过无数次日头沉山。

所有愁绪总能被野风刮得稀碎。

“黑子,新姑爷会稀罕这麦垛子......还有你不?”

黑子“汪!”

地应声。

碧华咧嘴笑了,轻轻点头。

和宗渊的亲事定下后,碧华催着爹动身去公社恭喜玉君和骅生。

约好的那日,等在公社院里的不止碧华,还有骅生和他新定的媳妇——王家闺女玉君。

“好久不见。

这遭变故,大伙儿都身不由己。

好在我和骅生没深交,倒省了麻烦。”

明摆着他是为了向玉君表忠心,才特地露的面。

玉君得了意:“这都是缘分注定的,没法改变。”

她斜眼看碧华,碧华正软绵绵往骅生怀里靠。

“我知道。”

即便玉君说着惋惜的话,可碧华一点也不伤心,她和骅生终究是生分人。

只是想到瘸腿的宗渊,她心里揪得慌。

◇碧华被领到宗渊的土炕前。

“头回见,宗渊哥。

我叫碧华。”

“啊,头回见。”

他应着声,眼睛却仍盯着房梁。

他的头发很久没洗,乱得像草窝,脸颊凹陷得能硌手。

碧华不知说什么好,先上下打量他。

半晌,宗渊受不住沉默,哑着嗓子开口:“要觉着这亲事吃亏。

想退就退。”

他那模样和病重母亲临终前重叠在一处。

明明自己最苦,还顾着旁人。

碧华想起爹常常念叨的话,不自觉的说道:“不管你病没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发过誓要过一辈子。

你躺着,有事招呼我,我乐意
照顾你。”

宗渊慢吞吞转过头,眼睛里泛起一丝活气:“我好像还没发过誓吧。”

“啊!

对不住,是嘞!

那是成亲后的事!”

碧华本来想着爹说过的话,没成想说秃噜了嘴。

耳朵尖烧得慌,忙岔开话题:“你要乐意,去我家养伤?

总窝在这儿,怕真下不了地......这么着......真能行?”

宗渊瞪圆了眼。

“没啥不行的。”

碧华不觉得有啥不妥。

不过腿脚不灵便,又不似娘得了绝症。

她倒心疼宗渊,歪着头朝宗渊笑——这是爹对亡妻常做的表情。

◇后来碧华和宗渊定亲,搬到徐家院里。

碧华搀着宗渊刚进院,黑子就撒欢跑过来。

“黑子,停!”

听碧华喝令,黄狗急刹住爪子,尾巴摇成风车,屁股悬着等碧华下命令。

“宗渊哥,这是黑子,惯会缠人。”

“啊,真是条好狗。”

话没落,黑子前爪已趴在地上。

“黑子!

我还没说“趴下”呢!”

狗子丧气地跑过来,蹲在宗渊膝头,眼睛直勾勾瞅人。

挨了骂还赖着不走。

“噗。”

黑子的厚脸皮逗乐了宗渊。

“宗渊哥,走,带你逛逛!”

她搀着宗渊,熟悉新环境。

“先带你看看我最喜欢的土坡。”

宗渊还在发愣,碧华已搀着他走上土坡。

上坡时,麦浪声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罩得宗渊晕乎乎的。

他看直了眼,碧华搬来木凳与他并肩坐下,两人一同望着日头西沉。

碧华最爱这静悄悄的时辰。

宗渊也不吭声,只盯着地平线出神。

风转凉后回屋,碧华熬了玉米面粥给他暖身子。

“老杨和帮厨去哪儿了?”

“在院外候着呢,喊一声就来。”

我习惯自己忙活,娘不爱生人进屋。

现在倒觉得支使人更麻烦。

碧华递过来一碗粥,嘴角一翘。

“吃吧。”

独处的自在让宗渊小口啜着粥,浑身暖烘烘的。

◇碧华照料得极细致。

宗渊刚要看墙上的相框,她便立刻取来;他在院里挪动时,她总抢在他伸手前拿过要取的物件。

宗渊渐渐不好意思起来。

原本已经好到能走路。

若总让碧华这么照顾,实在不好意思,不觉脸都发烫。

“我明儿起自个儿活动。”

“那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次日,宗渊重新下地走路。

个把月后,已能在院里溜达。

能走路的他话多了,笑声
亮了,仿佛变回从前那个“日头”般闪耀的青年。

碧华欢喜得紧,两人成天黏在一块。

◇某日碧华要带黑子遛弯,宗渊也要跟。

“头一回见你要主动出院儿呢。”

“是嘞……当初生病的时候那么蔫,现在终于好了。”

在自己家里时,他忍受不了别人怜悯的眼神,最终把自己关在屋里。

当初他想着难道要瘫在炕上等死?

不如换了个地方陪着碧华,换了地方后宗渊觉得天地都焕然一新。

挨着她,他觉着啥都不缺。

其实走路还有点疼,白天动多了夜里腿跟火烧似的。

可和碧华待着让他心里踏实,都快忘了自己曾是众星捧月的生产队长。

院外麦地是黑子常遛的地界。

因为走累了,宗渊坐在田埂上休息。

碧华捡枯枝扔向远处,黑子欢实地追过去叼回来。

“真乖,黑子。”

“汪!”

碧华反复玩这游戏,她总惦记着宗渊,隔会儿就挥手。

宗渊总立刻摆手回应,叫她安心。

(宗渊哥不是娘,不用操心身子骨。

)日渐精神的宗渊,和慢慢枯槁的娘是两样。

宗渊往后能康健,和碧华过一辈子。

他不会撇下碧华独个儿。

想到这儿,她欢喜劲儿涌上来,碧华紧搂住叼树枝回来的黑子。

忽然一阵风吹过,她的头巾被刮飞,落进水渠。

黑子追着头巾蹿进渠里。

“黑子!

别去!

回来!”

碧华慌着唤狗,却被高垄绊倒摔进渠中。

衣裳沾水后沉甸甸的,没等他爬起来,又被水流冲倒。

“——碧华!”

碧华呛得直咳时,有人托住她肩膀,轻拍她后背。

宗渊扶着碧华爬出水渠,缓过劲来的碧华瘫在田埂上,被宗渊紧紧搂着。

“身上哪儿疼不?”

“没、没事……啊,万幸没受伤。

吓死我了!”

他搂得更紧,碧华瞧见黑子引着长工跑来。

“求你,别丢下我独个儿。”

宗渊说道。

尝过被撇下滋味的碧华,这话震得她心颤。

许是呛了水,脑子木木的。

“碧华。

求你——”没等应声,碧华眼前就模糊了。

◇几日后碧华彻底康复了,没留下病根。

只是宗渊再也不让她去水渠边散步。

“等我腿脚利索之前,别去。”

宗渊对那天没能及时救碧华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换了康复方法后,他很快就痊愈了。

不再需要她照顾,反倒让她觉得寂寞,她
暗骂自己矫情。

那天,两人照旧在土坡上看落日时,宗渊忽然开口:“咱们结婚吧,碧华。”

他攥着她的手等回应。

“好,我愿意。”

两人决定去县里办结婚证。

◇许久没去县里,碧华急着要叫父亲上家里来。

“叫你爸来干啥?”

宗渊问。

“我不懂现在时兴穿什么。

得让我爹帮我挑件好看的衣裳去结婚登记。”

碧华说道,[我要站在你身边,不能给你丢面子。]“不用。”

宗渊坚持。

“你爹能挑,我也能挑。”

“在理,是这样。”

若徐世诚在家,定会包办女儿所有事。

宗渊抢先断了这念想。

县供销社的裁缝接连被请到院里。

碧华试穿宗渊挑的蓝布衫,换完这件换那件,折腾得直喘气。

“累坏了吧?”

“没事。

就是累,但更多的是开心。”

让她高兴的事,每换一件都能听见宗渊的夸赞。

“宗渊哥选的啥款式?”

“我的褂子和你衫子同色,款式也搭调。”

碧华对他这份讲究佩服得紧。

去县里领证前,得先去公社办手续,他俩随父亲一道朝公社走。

在路上不断有社员招呼宗渊,都说“和以前一样精神盼你回生产队支书见你红光满面,肯定高兴”。

宗渊从容应酬的架势,让碧华恍惚觉得他像换了个人——正如玉君说的,他举手投足亮堂得像太阳,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每句带刺的寒暄。

“碧华,我光顾和他们闲聊,冷落你了。”

“没啥,许是他们见你痊愈了高兴。”

本该欢喜的行程,此刻却让碧华脚底发虚。

虽穿着他挑的新衣,指尖却冰凉。

支书两口子和宗渊兄弟见他康复都喜形于色。

可碧华心里揪得慌——宗渊生病的时候,这些人对宗渊不闻不问,如今见他好了又贴上来,势利得扎眼。

但他们终归是他血亲。

自己竟因他与家人说笑泛酸,这念头令她臊得慌。

她见不得宗渊把笑脸给别人,这认知堵得她心口发闷。

当日流程没走完,碧华随父亲回了徐家老院。

◇隔天,王家的驴车突然停在徐家院前。

来的是玉君。

“早啊,碧华妹子。”

“今天来这儿,有啥事?”

“不为别的,就为宗渊哥和骅生哥的事。”

她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碴,“把未婚夫还我。”

“……玉君姐不是要当队长媳妇?


咋又变卦?”

“宗渊哥全须全尾的回生产队了,这事谁不知道?

再说骅生哥本就不是当队长的料。

往后咋样,明摆着。”

玉君满口胡话气得碧华直发抖。

确实,队里头的人都盼着宗渊再当队长。

“你回吧。”

“你说啥?”

“我不答应!

你回吧!”

赶走玉君后,碧华冲进父亲厢房。

“爹,求您件事!”

“咋了碧华?

慌成这样。”

“求您快把我和宗渊的亲事办了吧!”

“最近有些风言风语。

说宗渊要再当队长,这对生产队是好事。

听了这些闲话,心慌了?”

碧华低头。

连父亲都听说了,看来宗渊真可能复职。

“你就这么喜欢他?”

父亲的话逼出碧华的眼泪。

她拼命点头。

“知道了。

爹想办法。

让宗渊重新当队长,好让你当队长媳妇。”

“可徐家不就绝后了......过继个儿子,办法多的是。

别哭了。”

“爹......!”

有了盼头,碧华心里松快了些。

后来公社又传话让碧华和父亲一块儿过去。

不知怎么回事,只有徐世诚先被叫进去,碧华在偏房等着。

正发呆时,一个棕发少年推门进来。

“碧华姐,我是春生。

上次没机会说话,专门来道谢。

我和宗渊哥是亲兄弟。”

春生憨笑着拉住碧华的手。

“多亏你让哥好起来!

我真想给你磕头。

其实我是偷跑过来的。”

“千万别!”

“要的!

哥之前关在屋里养伤时,我都怕他废了。

能痊愈全靠碧华姐!”

碧华眼眶发热,强忍着没落泪。

——咚咚。

又有人敲门,春生吓得缩脖子。

“被发现要挨揍的!”

他哧溜躲到柜子后。

碧华深吸一口气开门,门外站着骅生。

“碧华,咱聊聊?”

“什么事?”

“进屋说?

站外面不方便。”

骅生硬挤进屋,大咧咧坐在离柜子最远的条凳上。

“嗯......果然不像啊。”

骅生放肆地盯着碧华的脸,歪头咂嘴。

“说什么呢?”

“徐家交到公社的征婚材料。

我看你照片土里土气,失望得很。”

徐世诚为落选征婚榜而伪造的相片,在碧华定亲时又被翻了出来。

“接我哥的旧差事真没劲。

我原本琢磨着,要是我哥当不成队长我顶上,说不定有趣。

可当队长一点都不好玩,真没意思。”

“难道宗渊哥的伤是你弄的...
...?”

“哎哟,那可不赖我。

宗渊哥自己伤了腿。

我可不敢干那种缺德事。

不过是队长位子空出来。

玉君她们总拿我和哥比,比得我头疼。

如今哥回来,我可算解脱了。”

骅生跷着二郎腿笑,天知道他肚子里藏着什么心思。

“当队长哪有逗你开心重要。

你真人比画像漂亮十倍,还能把蔫巴哥救回来。

我就喜欢你这本事。

要我说,还是原先的亲事最合适。”

“骅生哥也要像玉君说的那样换亲?”

“结亲需要考虑利害关系,和什么样的人结亲对自己最有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我不当队长,就图个自在。”

“我要和宗渊哥成亲。

他要是再当队长,我就当队长媳妇——你能比的过玉君当队长媳妇的派头?”

“可......可我爹支持我!”

“你答非所问。

当队长媳妇得村里最体面的人,要会应酬。

我问你有这能耐没?”

骅生说得在理,噎得碧华心口发疼。

碧华被感情冲昏了头,想当队长媳妇的念头实在天真。

被当面戳穿后,她羞得无地自容。

明白与其在宗渊跟前丢人,不如悄悄退出。

哪怕舍不得丢下这份情,也得退出。

“我要去找爹。”

碧华担心父亲为这事说不定要闹事。

她急着去拦父亲,起身就要走。

“我陪你一起。

退亲定亲一气呵成,多省事。”

“我不跟你定亲!”

碧华躲开骅生伸来的手,往门口冲。

刚拽开门闩,却被骅生从后头推了个趔趄。

“我不讨厌泼辣女人,可事情定下前你得听话。

知道不?

我要是想使绊子下套容易得很。

比如撺掇赤脚医生给大哥用猛药,治坏了就说废了。

用这招,就能让大哥永远沉沦下去。”

碧华浑身发抖。

“难不成是骅生使的阴招,让宗渊哥从前那么颓废?

你咋能干这种缺德事!”

“哪缺德了?

赤脚医生体谅宗渊哥,想让他早点好,用了点猛药。

怎么不对了?”

“你心肠太毒!

你和那帮人都没良心!”

听着碧华在那说话,骅生正得意地抖着腿。

“是嘞。

甭管啥法子,能成事才叫本事。”

“你光挑对自家有利的由头扯谎。”

“那我们比比看谁的话有人信。

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

“呸!

你这歪理站不住脚!”

——哐当!

一声脆响打断碧华
的话。

骅生倒在地上,陶罐碎在身旁,身后站着抹泪的春生。

<“对、对不住。

我们哥几个给大伙添堵了。

我们这些混球,净惹祸!”

“没事。

春生心善,还帮我解围。”

为躲开昏死的骅生,也为拦着爹闹事,碧华拽着春生往外跑。

要是宗渊当不成队长,最后真会让骅生顶上?

那贪玩莽撞的骅生要掌了生产队的权,得把村子祸害成啥样?

说啥也得拦下这事。

碧华既没当队长媳妇的能耐,也没那气性。

她不过是个盼着在麦垛上看日头,做宗渊身边的小媳妇,和他一起过安生日子。

(我最适合招婿顶门户,而宗渊哥天生是当队长的料。

)为了村里的太平,就算心里再舍不得,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春生领着碧华往村支书办公室赶,半道撞见和宗渊走一块的徐世诚。

“呀,宗渊哥在那!”

碧华说道。

“碧华姐,咱们一块儿去找我哥说理去。”

春生说道。

“春生,我和我爹有话说,先走一步。”

“嗯。

那个......你喜欢宗渊哥不?”

“从前喜欢。

往后,我以徐家闺女身份撑他。”

春生的脸皱成苦瓜,碧华假装没看见,径直朝爹走去。

她死盯着爹的脸,余光半点不往宗渊身上瞟。

“爹,我有话跟你说。”

“这会儿说?”

“就两句。”

拐到墙角,碧华三言两语告诉爹自己不想当队长媳妇。

“你真觉着这样成?”

“成。

我就喜欢宗渊哥,可我没当队长媳妇的能耐。”

“那咱一道去。”

“中。”

碧华挽着爹的胳膊往村支部走。

宗渊的视线火辣辣黏在她背上,她硬是垂着脑袋,连眼皮都不抬。

——村支部里,支书捻着旱烟杆瞅碧华和春生。

“这事儿难整。

相关人员全到齐反倒棘手。”

“碧华闺女。”

支书吧嗒两口烟锅,突然开口。

“先和骅生退亲,又换给宗渊。

委屈你了。”

“支书说哪儿的话,您按规矩定就行。”

“嗯。

徐世诚今天来啥事?”

“就为闺女的婚事。

再拖下去,我得另找姑爷。”

徐世诚话里带刺——再拖就换人。

支书敲着搪瓷缸沿沉吟,缸底磕出闷响。

“支书,容我——宗渊。

多数社员觉得该恢复你生产队长的职位。

其他后生也没个顶用的。

选谁都得出乱子。”

碧华
指甲掐进爹的粗布褂子,褂子下的腱子肉绷成铁块。

徐世诚瞥见闺女煞白的脸,豁出去嚷道:“支书,我也认为宗渊该恢复队长职务。

要是为腿受伤就换队长,简直是胡闹,公社脸面往哪儿搁?”

“在理。

——就依世诚说的办。”

宗渊将右手握拳,举到耳朵旁郑重宣誓,“我以生产队队长的身份宣誓,带好生产队。”

散会后众人往外走,独碧华钉在门槛上。

“碧华,过来。”

爹推她后背她才挪窝。

月光照在她脸上,嘴唇泛青。

宗渊一把攥住她手腕拽进怀里,粗布褂子磨得皮疼。

“我刚能走路就要甩我?”

他贴着她耳根低声说道。

“没!

我没有——那咋不敢正眼看我?”

为定这亲时不让其他社员说闲话,他连日周旋在唾沫星子里。

可重逢时她眼睛都不看自己一下,倒像是在躲太阳。

更叫他窝火的是——她竟把那些夜里在炕头上说贴心话的情分,全当驴肝肺。

“等等,哥!

是骅生哥吓唬碧华姐。

他说要害你让碧华为难,好离间你们。”

春生说道。

“咋回事,春生?”

听了春生的讲述,又早从徐世诚那儿知道玉君闹腾,宗渊反倒笑了。

“行,春生。

你护着碧华有功。

碧华,叫你受惊了,对不住。

我还得收拾生产队的烂摊子,你安心等着。”

碧华看见宗渊面色沉了沉,再眨眼时他已挂上往常的憨笑。

转眼宗渊的火气就散了,宗渊伸胳膊让碧华挽着,碧华欢喜地搂紧他。

◇后头,骅生和玉君的亲事黄了。

玉君虽把队长媳妇的派头学得十足,可心眼歪斜不招人待见。

公社给她另许了人家,嫁去邻村当续弦。

那户早有顶门户的儿子,这亲事透着监视的味儿。

至于骅生,连宗渊也摸不透他的歪心思。

正巧邻村要联姻,骅生乐颠颠的自请倒插门,卷铺盖走人了。

为压住这些腌臜事,宗渊和碧华的喜事办得红火。

◇“可算等到这天了。”

自打定亲后搬出徐家老院,这日子熬得太漫长。

宗渊身边站着穿粗布红袄、绞着衣角的碧华。

“碧华,慌不?”

“咋、咋不慌?

这老些人盯着呢。”

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来说,这场面确实招架不住。

前些天碧华还因觉着配不上宗渊偷偷抹眼泪,几回想打退堂鼓。


眼下虽不逃了,心里仍七上八下。

又在瞎想什么?

赶紧拜完天地才能安心。”

“宗渊哥也着急?

我也想快些礼成,回屋说些贴心话。”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乡亲们的贺喜声中,宗渊紧紧攥住碧华的手。

——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苦,愿意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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