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碧华世诚的其他类型小说《相亲对象瘫痪在床,被我治好碧华世诚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乐魂神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华,你和骅生的亲事吹了。”“爹,这次你又搞什么鬼?”徐世诚对闺女退亲的事暗自高兴,哪怕被碧华瞪得浑身发毛,嘴角仍咧得老高。“我可啥都没干——别拿瞎话糊弄人。”碧华用冰冷的声音打断爹的话。◇徐世诚疼独生女是全村出了名的。为护着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闺女躲“二流子”,他把碧华关在自家院里,除了驼背的老杨头,连只公麻雀都飞不进来。碧华要出去得提前打报告,来家玩的姑娘还得被世诚盘问。世诚的倔劲儿不止于此。因碧华要招女婿撑门户,村支书曾悄悄问她要不要打征婚广告。世诚愣是把闺女的相片画成麻子脸,还编造“肺痨离不得药罐子”的假话,大大咧咧地交到公社。结果碧华连征婚广告栏都没进,直接被刷下来。父亲对碧华的疼爱早已成了偏执。十八岁的碧华愁得慌——平...
《相亲对象瘫痪在床,被我治好碧华世诚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碧华,你和骅生的亲事吹了。”
“爹,这次你又搞什么鬼?”
徐世诚对闺女退亲的事暗自高兴,哪怕被碧华瞪得浑身发毛,嘴角仍咧得老高。
“我可啥都没干——别拿瞎话糊弄人。”
碧华用冰冷的声音打断爹的话。
◇徐世诚疼独生女是全村出了名的。
为护着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闺女躲“二流子”,他把碧华关在自家院里,除了驼背的老杨头,连只公麻雀都飞不进来。
碧华要出去得提前打报告,来家玩的姑娘还得被世诚盘问。
世诚的倔劲儿不止于此。
因碧华要招女婿撑门户,村支书曾悄悄问她要不要打征婚广告。
世诚愣是把闺女的相片画成麻子脸,还编造“肺痨离不得药罐子”的假话,大大咧咧地交到公社。
结果碧华连征婚广告栏都没进,直接被刷下来。
父亲对碧华的疼爱早已成了偏执。
十八岁的碧华愁得慌——平时连个像样的小伙都见不着,再这么下去别说招女婿,怕是要和碾盘过一辈子。
(得破这个局!
)她向来体谅丧妻父亲的心病,可终身大事不能退让。
“再拖徐家就绝户了!
给俺正经找女婿啊老顽固!!”
头回发火骂得世诚直哆嗦,躺炕上三天没起来。
缓过劲的世诚终于开始四处张罗,正经物色女婿。
这事传到公社,局面却急转直下。
生产队七个小伙里,六个都定亲了,可轮到宗渊时,腿瘸了。
村支书一合计——干脆倒插门给徐家,跟碧华年龄刚好合适。
◇而此时,徐家已经收到了骅生的提亲。
世诚虽不敢隐瞒,成天在闺女耳边贬低骅生:“那小子十岁还尿炕掰玉米还没老婶子利索”。
碧华没理会爹的刻薄话,和骅生见面后聊得投缘,约好下次单独赶集。
◇“公社咋突然要给我介绍对象!”
“碧华,公社要把宗渊介绍给你。”
“啥?”
半年前,宗渊被驴车轧了腿......腿伤的很重,万幸的是命保住了。
原说养养能下地,偏康复时用力过猛又伤着。
如今,他只能瘫在炕上,门都出不去。
宗渊要从生产队长的位子上退下来。
虽没正式换人,但骅生八成要顶上去。
“骅生为什么要和我退亲,是爹主动提的?”
“我没提,是和宗渊定亲的王家闺女玉君,为当队长
媳妇,转而和骅生定亲,所以骅生退了你的亲。”
瞅见爹太阳穴青筋暴起,碧华闭了嘴。
闺女被单方面退亲,还被硬塞宗渊这烫手山芋——换别家爹早抄扁担打人了。
(爹,您真能忍。
没当场掀灶台,真是菩萨心肠。
)“碧华,你要不情愿,立马吭声。
我拼了老命也给你搅黄。”
徐世诚冷笑着说道。
他不过是怕闺女埋怨,才憋着火等机会。
蒙在鼓里的碧华,虽对和骅生的亲事略感可惜,更忧心和瘫在炕上的宗渊的亲事。
“庄户人结亲本就图个搭伙过日子。
这亲事,我认。”
◇应下婚事后,碧华往最喜欢的麦垛走。
她牵着老黄狗黑子,踩着暮色爬上垛顶。
眼前是烧到天边的晚霞,鼻子闻着泥土味,耳朵里灌满蛐蛐的叫声。
从前扶病重的母亲出来透气时,她在这儿看过无数次日头沉山。
所有愁绪总能被野风刮得稀碎。
“黑子,新姑爷会稀罕这麦垛子......还有你不?”
黑子“汪!”
地应声。
碧华咧嘴笑了,轻轻点头。
和宗渊的亲事定下后,碧华催着爹动身去公社恭喜玉君和骅生。
约好的那日,等在公社院里的不止碧华,还有骅生和他新定的媳妇——王家闺女玉君。
“好久不见。
这遭变故,大伙儿都身不由己。
好在我和骅生没深交,倒省了麻烦。”
明摆着他是为了向玉君表忠心,才特地露的面。
玉君得了意:“这都是缘分注定的,没法改变。”
她斜眼看碧华,碧华正软绵绵往骅生怀里靠。
“我知道。”
即便玉君说着惋惜的话,可碧华一点也不伤心,她和骅生终究是生分人。
只是想到瘸腿的宗渊,她心里揪得慌。
◇碧华被领到宗渊的土炕前。
“头回见,宗渊哥。
我叫碧华。”
“啊,头回见。”
他应着声,眼睛却仍盯着房梁。
他的头发很久没洗,乱得像草窝,脸颊凹陷得能硌手。
碧华不知说什么好,先上下打量他。
半晌,宗渊受不住沉默,哑着嗓子开口:“要觉着这亲事吃亏。
想退就退。”
他那模样和病重母亲临终前重叠在一处。
明明自己最苦,还顾着旁人。
碧华想起爹常常念叨的话,不自觉的说道:“不管你病没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发过誓要过一辈子。
你躺着,有事招呼我,我乐意
照顾你。”
宗渊慢吞吞转过头,眼睛里泛起一丝活气:“我好像还没发过誓吧。”
“啊!
对不住,是嘞!
那是成亲后的事!”
碧华本来想着爹说过的话,没成想说秃噜了嘴。
耳朵尖烧得慌,忙岔开话题:“你要乐意,去我家养伤?
总窝在这儿,怕真下不了地......这么着......真能行?”
宗渊瞪圆了眼。
“没啥不行的。”
碧华不觉得有啥不妥。
不过腿脚不灵便,又不似娘得了绝症。
她倒心疼宗渊,歪着头朝宗渊笑——这是爹对亡妻常做的表情。
◇后来碧华和宗渊定亲,搬到徐家院里。
碧华搀着宗渊刚进院,黑子就撒欢跑过来。
“黑子,停!”
听碧华喝令,黄狗急刹住爪子,尾巴摇成风车,屁股悬着等碧华下命令。
“宗渊哥,这是黑子,惯会缠人。”
“啊,真是条好狗。”
话没落,黑子前爪已趴在地上。
“黑子!
我还没说“趴下”呢!”
狗子丧气地跑过来,蹲在宗渊膝头,眼睛直勾勾瞅人。
挨了骂还赖着不走。
“噗。”
黑子的厚脸皮逗乐了宗渊。
“宗渊哥,走,带你逛逛!”
她搀着宗渊,熟悉新环境。
“先带你看看我最喜欢的土坡。”
宗渊还在发愣,碧华已搀着他走上土坡。
上坡时,麦浪声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罩得宗渊晕乎乎的。
他看直了眼,碧华搬来木凳与他并肩坐下,两人一同望着日头西沉。
碧华最爱这静悄悄的时辰。
宗渊也不吭声,只盯着地平线出神。
风转凉后回屋,碧华熬了玉米面粥给他暖身子。
“老杨和帮厨去哪儿了?”
“在院外候着呢,喊一声就来。”
我习惯自己忙活,娘不爱生人进屋。
现在倒觉得支使人更麻烦。
碧华递过来一碗粥,嘴角一翘。
“吃吧。”
独处的自在让宗渊小口啜着粥,浑身暖烘烘的。
◇碧华照料得极细致。
宗渊刚要看墙上的相框,她便立刻取来;他在院里挪动时,她总抢在他伸手前拿过要取的物件。
宗渊渐渐不好意思起来。
原本已经好到能走路。
若总让碧华这么照顾,实在不好意思,不觉脸都发烫。
“我明儿起自个儿活动。”
“那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次日,宗渊重新下地走路。
个把月后,已能在院里溜达。
能走路的他话多了,笑声
亮了,仿佛变回从前那个“日头”般闪耀的青年。
碧华欢喜得紧,两人成天黏在一块。
◇某日碧华要带黑子遛弯,宗渊也要跟。
“头一回见你要主动出院儿呢。”
“是嘞……当初生病的时候那么蔫,现在终于好了。”
在自己家里时,他忍受不了别人怜悯的眼神,最终把自己关在屋里。
当初他想着难道要瘫在炕上等死?
不如换了个地方陪着碧华,换了地方后宗渊觉得天地都焕然一新。
挨着她,他觉着啥都不缺。
其实走路还有点疼,白天动多了夜里腿跟火烧似的。
可和碧华待着让他心里踏实,都快忘了自己曾是众星捧月的生产队长。
院外麦地是黑子常遛的地界。
因为走累了,宗渊坐在田埂上休息。
碧华捡枯枝扔向远处,黑子欢实地追过去叼回来。
“真乖,黑子。”
“汪!”
碧华反复玩这游戏,她总惦记着宗渊,隔会儿就挥手。
宗渊总立刻摆手回应,叫她安心。
(宗渊哥不是娘,不用操心身子骨。
)日渐精神的宗渊,和慢慢枯槁的娘是两样。
宗渊往后能康健,和碧华过一辈子。
他不会撇下碧华独个儿。
想到这儿,她欢喜劲儿涌上来,碧华紧搂住叼树枝回来的黑子。
忽然一阵风吹过,她的头巾被刮飞,落进水渠。
黑子追着头巾蹿进渠里。
“黑子!
别去!
回来!”
碧华慌着唤狗,却被高垄绊倒摔进渠中。
衣裳沾水后沉甸甸的,没等他爬起来,又被水流冲倒。
“——碧华!”
碧华呛得直咳时,有人托住她肩膀,轻拍她后背。
宗渊扶着碧华爬出水渠,缓过劲来的碧华瘫在田埂上,被宗渊紧紧搂着。
“身上哪儿疼不?”
“没、没事……啊,万幸没受伤。
吓死我了!”
他搂得更紧,碧华瞧见黑子引着长工跑来。
“求你,别丢下我独个儿。”
宗渊说道。
尝过被撇下滋味的碧华,这话震得她心颤。
许是呛了水,脑子木木的。
“碧华。
求你——”没等应声,碧华眼前就模糊了。
◇几日后碧华彻底康复了,没留下病根。
只是宗渊再也不让她去水渠边散步。
“等我腿脚利索之前,别去。”
宗渊对那天没能及时救碧华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换了康复方法后,他很快就痊愈了。
不再需要她照顾,反倒让她觉得寂寞,她
暗骂自己矫情。
那天,两人照旧在土坡上看落日时,宗渊忽然开口:“咱们结婚吧,碧华。”
他攥着她的手等回应。
“好,我愿意。”
两人决定去县里办结婚证。
◇许久没去县里,碧华急着要叫父亲上家里来。
“叫你爸来干啥?”
宗渊问。
“我不懂现在时兴穿什么。
得让我爹帮我挑件好看的衣裳去结婚登记。”
碧华说道,[我要站在你身边,不能给你丢面子。]“不用。”
宗渊坚持。
“你爹能挑,我也能挑。”
“在理,是这样。”
若徐世诚在家,定会包办女儿所有事。
宗渊抢先断了这念想。
县供销社的裁缝接连被请到院里。
碧华试穿宗渊挑的蓝布衫,换完这件换那件,折腾得直喘气。
“累坏了吧?”
“没事。
就是累,但更多的是开心。”
让她高兴的事,每换一件都能听见宗渊的夸赞。
“宗渊哥选的啥款式?”
“我的褂子和你衫子同色,款式也搭调。”
碧华对他这份讲究佩服得紧。
去县里领证前,得先去公社办手续,他俩随父亲一道朝公社走。
在路上不断有社员招呼宗渊,都说“和以前一样精神盼你回生产队支书见你红光满面,肯定高兴”。
宗渊从容应酬的架势,让碧华恍惚觉得他像换了个人——正如玉君说的,他举手投足亮堂得像太阳,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每句带刺的寒暄。
“碧华,我光顾和他们闲聊,冷落你了。”
“没啥,许是他们见你痊愈了高兴。”
本该欢喜的行程,此刻却让碧华脚底发虚。
虽穿着他挑的新衣,指尖却冰凉。
支书两口子和宗渊兄弟见他康复都喜形于色。
可碧华心里揪得慌——宗渊生病的时候,这些人对宗渊不闻不问,如今见他好了又贴上来,势利得扎眼。
但他们终归是他血亲。
自己竟因他与家人说笑泛酸,这念头令她臊得慌。
她见不得宗渊把笑脸给别人,这认知堵得她心口发闷。
当日流程没走完,碧华随父亲回了徐家老院。
◇隔天,王家的驴车突然停在徐家院前。
来的是玉君。
“早啊,碧华妹子。”
“今天来这儿,有啥事?”
“不为别的,就为宗渊哥和骅生哥的事。”
她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碴,“把未婚夫还我。”
“……玉君姐不是要当队长媳妇?
咋又变卦?”
“宗渊哥全须全尾的回生产队了,这事谁不知道?
再说骅生哥本就不是当队长的料。
往后咋样,明摆着。”
玉君满口胡话气得碧华直发抖。
确实,队里头的人都盼着宗渊再当队长。
“你回吧。”
“你说啥?”
“我不答应!
你回吧!”
赶走玉君后,碧华冲进父亲厢房。
“爹,求您件事!”
“咋了碧华?
慌成这样。”
“求您快把我和宗渊的亲事办了吧!”
“最近有些风言风语。
说宗渊要再当队长,这对生产队是好事。
听了这些闲话,心慌了?”
碧华低头。
连父亲都听说了,看来宗渊真可能复职。
“你就这么喜欢他?”
父亲的话逼出碧华的眼泪。
她拼命点头。
“知道了。
爹想办法。
让宗渊重新当队长,好让你当队长媳妇。”
“可徐家不就绝后了......过继个儿子,办法多的是。
别哭了。”
“爹......!”
有了盼头,碧华心里松快了些。
后来公社又传话让碧华和父亲一块儿过去。
不知怎么回事,只有徐世诚先被叫进去,碧华在偏房等着。
正发呆时,一个棕发少年推门进来。
“碧华姐,我是春生。
上次没机会说话,专门来道谢。
我和宗渊哥是亲兄弟。”
春生憨笑着拉住碧华的手。
“多亏你让哥好起来!
我真想给你磕头。
其实我是偷跑过来的。”
“千万别!”
“要的!
哥之前关在屋里养伤时,我都怕他废了。
能痊愈全靠碧华姐!”
碧华眼眶发热,强忍着没落泪。
——咚咚。
又有人敲门,春生吓得缩脖子。
“被发现要挨揍的!”
他哧溜躲到柜子后。
碧华深吸一口气开门,门外站着骅生。
“碧华,咱聊聊?”
“什么事?”
“进屋说?
站外面不方便。”
骅生硬挤进屋,大咧咧坐在离柜子最远的条凳上。
“嗯......果然不像啊。”
骅生放肆地盯着碧华的脸,歪头咂嘴。
“说什么呢?”
“徐家交到公社的征婚材料。
我看你照片土里土气,失望得很。”
徐世诚为落选征婚榜而伪造的相片,在碧华定亲时又被翻了出来。
“接我哥的旧差事真没劲。
我原本琢磨着,要是我哥当不成队长我顶上,说不定有趣。
可当队长一点都不好玩,真没意思。”
“难道宗渊哥的伤是你弄的...
...?”
“哎哟,那可不赖我。
宗渊哥自己伤了腿。
我可不敢干那种缺德事。
不过是队长位子空出来。
玉君她们总拿我和哥比,比得我头疼。
如今哥回来,我可算解脱了。”
骅生跷着二郎腿笑,天知道他肚子里藏着什么心思。
“当队长哪有逗你开心重要。
你真人比画像漂亮十倍,还能把蔫巴哥救回来。
我就喜欢你这本事。
要我说,还是原先的亲事最合适。”
“骅生哥也要像玉君说的那样换亲?”
“结亲需要考虑利害关系,和什么样的人结亲对自己最有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我不当队长,就图个自在。”
“我要和宗渊哥成亲。
他要是再当队长,我就当队长媳妇——你能比的过玉君当队长媳妇的派头?”
“可......可我爹支持我!”
“你答非所问。
当队长媳妇得村里最体面的人,要会应酬。
我问你有这能耐没?”
骅生说得在理,噎得碧华心口发疼。
碧华被感情冲昏了头,想当队长媳妇的念头实在天真。
被当面戳穿后,她羞得无地自容。
明白与其在宗渊跟前丢人,不如悄悄退出。
哪怕舍不得丢下这份情,也得退出。
“我要去找爹。”
碧华担心父亲为这事说不定要闹事。
她急着去拦父亲,起身就要走。
“我陪你一起。
退亲定亲一气呵成,多省事。”
“我不跟你定亲!”
碧华躲开骅生伸来的手,往门口冲。
刚拽开门闩,却被骅生从后头推了个趔趄。
“我不讨厌泼辣女人,可事情定下前你得听话。
知道不?
我要是想使绊子下套容易得很。
比如撺掇赤脚医生给大哥用猛药,治坏了就说废了。
用这招,就能让大哥永远沉沦下去。”
碧华浑身发抖。
“难不成是骅生使的阴招,让宗渊哥从前那么颓废?
你咋能干这种缺德事!”
“哪缺德了?
赤脚医生体谅宗渊哥,想让他早点好,用了点猛药。
怎么不对了?”
“你心肠太毒!
你和那帮人都没良心!”
听着碧华在那说话,骅生正得意地抖着腿。
“是嘞。
甭管啥法子,能成事才叫本事。”
“你光挑对自家有利的由头扯谎。”
“那我们比比看谁的话有人信。
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
“呸!
你这歪理站不住脚!”
——哐当!
一声脆响打断碧华
的话。
骅生倒在地上,陶罐碎在身旁,身后站着抹泪的春生。
<“对、对不住。
我们哥几个给大伙添堵了。
我们这些混球,净惹祸!”
“没事。
春生心善,还帮我解围。”
为躲开昏死的骅生,也为拦着爹闹事,碧华拽着春生往外跑。
要是宗渊当不成队长,最后真会让骅生顶上?
那贪玩莽撞的骅生要掌了生产队的权,得把村子祸害成啥样?
说啥也得拦下这事。
碧华既没当队长媳妇的能耐,也没那气性。
她不过是个盼着在麦垛上看日头,做宗渊身边的小媳妇,和他一起过安生日子。
(我最适合招婿顶门户,而宗渊哥天生是当队长的料。
)为了村里的太平,就算心里再舍不得,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春生领着碧华往村支书办公室赶,半道撞见和宗渊走一块的徐世诚。
“呀,宗渊哥在那!”
碧华说道。
“碧华姐,咱们一块儿去找我哥说理去。”
春生说道。
“春生,我和我爹有话说,先走一步。”
“嗯。
那个......你喜欢宗渊哥不?”
“从前喜欢。
往后,我以徐家闺女身份撑他。”
春生的脸皱成苦瓜,碧华假装没看见,径直朝爹走去。
她死盯着爹的脸,余光半点不往宗渊身上瞟。
“爹,我有话跟你说。”
“这会儿说?”
“就两句。”
拐到墙角,碧华三言两语告诉爹自己不想当队长媳妇。
“你真觉着这样成?”
“成。
我就喜欢宗渊哥,可我没当队长媳妇的能耐。”
“那咱一道去。”
“中。”
碧华挽着爹的胳膊往村支部走。
宗渊的视线火辣辣黏在她背上,她硬是垂着脑袋,连眼皮都不抬。
——村支部里,支书捻着旱烟杆瞅碧华和春生。
“这事儿难整。
相关人员全到齐反倒棘手。”
“碧华闺女。”
支书吧嗒两口烟锅,突然开口。
“先和骅生退亲,又换给宗渊。
委屈你了。”
“支书说哪儿的话,您按规矩定就行。”
“嗯。
徐世诚今天来啥事?”
“就为闺女的婚事。
再拖下去,我得另找姑爷。”
徐世诚话里带刺——再拖就换人。
支书敲着搪瓷缸沿沉吟,缸底磕出闷响。
“支书,容我——宗渊。
多数社员觉得该恢复你生产队长的职位。
其他后生也没个顶用的。
选谁都得出乱子。”
碧华
指甲掐进爹的粗布褂子,褂子下的腱子肉绷成铁块。
徐世诚瞥见闺女煞白的脸,豁出去嚷道:“支书,我也认为宗渊该恢复队长职务。
要是为腿受伤就换队长,简直是胡闹,公社脸面往哪儿搁?”
“在理。
——就依世诚说的办。”
宗渊将右手握拳,举到耳朵旁郑重宣誓,“我以生产队队长的身份宣誓,带好生产队。”
散会后众人往外走,独碧华钉在门槛上。
“碧华,过来。”
爹推她后背她才挪窝。
月光照在她脸上,嘴唇泛青。
宗渊一把攥住她手腕拽进怀里,粗布褂子磨得皮疼。
“我刚能走路就要甩我?”
他贴着她耳根低声说道。
“没!
我没有——那咋不敢正眼看我?”
为定这亲时不让其他社员说闲话,他连日周旋在唾沫星子里。
可重逢时她眼睛都不看自己一下,倒像是在躲太阳。
更叫他窝火的是——她竟把那些夜里在炕头上说贴心话的情分,全当驴肝肺。
“等等,哥!
是骅生哥吓唬碧华姐。
他说要害你让碧华为难,好离间你们。”
春生说道。
“咋回事,春生?”
听了春生的讲述,又早从徐世诚那儿知道玉君闹腾,宗渊反倒笑了。
“行,春生。
你护着碧华有功。
碧华,叫你受惊了,对不住。
我还得收拾生产队的烂摊子,你安心等着。”
碧华看见宗渊面色沉了沉,再眨眼时他已挂上往常的憨笑。
转眼宗渊的火气就散了,宗渊伸胳膊让碧华挽着,碧华欢喜地搂紧他。
◇后头,骅生和玉君的亲事黄了。
玉君虽把队长媳妇的派头学得十足,可心眼歪斜不招人待见。
公社给她另许了人家,嫁去邻村当续弦。
那户早有顶门户的儿子,这亲事透着监视的味儿。
至于骅生,连宗渊也摸不透他的歪心思。
正巧邻村要联姻,骅生乐颠颠的自请倒插门,卷铺盖走人了。
为压住这些腌臜事,宗渊和碧华的喜事办得红火。
◇“可算等到这天了。”
自打定亲后搬出徐家老院,这日子熬得太漫长。
宗渊身边站着穿粗布红袄、绞着衣角的碧华。
“碧华,慌不?”
“咋、咋不慌?
这老些人盯着呢。”
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来说,这场面确实招架不住。
前些天碧华还因觉着配不上宗渊偷偷抹眼泪,几回想打退堂鼓。
眼下虽不逃了,心里仍七上八下。
又在瞎想什么?
赶紧拜完天地才能安心。”
“宗渊哥也着急?
我也想快些礼成,回屋说些贴心话。”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乡亲们的贺喜声中,宗渊紧紧攥住碧华的手。
——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苦,愿意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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