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转而和骅生定亲,所以骅生退了你的亲。”
瞅见爹太阳穴青筋暴起,碧华闭了嘴。
闺女被单方面退亲,还被硬塞宗渊这烫手山芋——换别家爹早抄扁担打人了。
(爹,您真能忍。
没当场掀灶台,真是菩萨心肠。
)“碧华,你要不情愿,立马吭声。
我拼了老命也给你搅黄。”
徐世诚冷笑着说道。
他不过是怕闺女埋怨,才憋着火等机会。
蒙在鼓里的碧华,虽对和骅生的亲事略感可惜,更忧心和瘫在炕上的宗渊的亲事。
“庄户人结亲本就图个搭伙过日子。
这亲事,我认。”
◇应下婚事后,碧华往最喜欢的麦垛走。
她牵着老黄狗黑子,踩着暮色爬上垛顶。
眼前是烧到天边的晚霞,鼻子闻着泥土味,耳朵里灌满蛐蛐的叫声。
从前扶病重的母亲出来透气时,她在这儿看过无数次日头沉山。
所有愁绪总能被野风刮得稀碎。
“黑子,新姑爷会稀罕这麦垛子......还有你不?”
黑子“汪!”
地应声。
碧华咧嘴笑了,轻轻点头。
和宗渊的亲事定下后,碧华催着爹动身去公社恭喜玉君和骅生。
约好的那日,等在公社院里的不止碧华,还有骅生和他新定的媳妇——王家闺女玉君。
“好久不见。
这遭变故,大伙儿都身不由己。
好在我和骅生没深交,倒省了麻烦。”
明摆着他是为了向玉君表忠心,才特地露的面。
玉君得了意:“这都是缘分注定的,没法改变。”
她斜眼看碧华,碧华正软绵绵往骅生怀里靠。
“我知道。”
即便玉君说着惋惜的话,可碧华一点也不伤心,她和骅生终究是生分人。
只是想到瘸腿的宗渊,她心里揪得慌。
◇碧华被领到宗渊的土炕前。
“头回见,宗渊哥。
我叫碧华。”
“啊,头回见。”
他应着声,眼睛却仍盯着房梁。
他的头发很久没洗,乱得像草窝,脸颊凹陷得能硌手。
碧华不知说什么好,先上下打量他。
半晌,宗渊受不住沉默,哑着嗓子开口:“要觉着这亲事吃亏。
想退就退。”
他那模样和病重母亲临终前重叠在一处。
明明自己最苦,还顾着旁人。
碧华想起爹常常念叨的话,不自觉的说道:“不管你病没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发过誓要过一辈子。
你躺着,有事招呼我,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