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淑妃梅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祈卿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荔枝青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生男无喜,生女无忧,君不见鱼十鸢霸天下。”民间传唱的歌谣缥缈而来,掀扰了深宫的十二冕旒。雕栏玉砌之畔,柘枝舞裙层层绽开,曼妙如莲。我看着你。而陛下,透过我,你又在看着谁呢。1祸君心1大业三年,今上微服到访新城长公主府,一曲柘枝舞,让三千粉黛皆沦为我的陪衬。掀开面纱的那一刻,年轻君王眼底的痴迷,留恋,遗憾,都让我喜不自胜。我莲步轻移,身上薄薄的粉纱随之落下。贱妾伺候陛下。脚底似乎一滑,我惊呼一声,娇柔的扑入他的怀中,我羞红了脸,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妙的蹭在他的下腹。他定定的看着我,我忽闪着睫毛,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含沁吐露的粉嫩玫瑰。你不是她……他蓦地将我推开,脸上是我读不懂的悲怆。一旁陪坐的长公主漫声道舞妓而已,供人玩乐之物,陛下要求也...
《祈卿安完结文》精彩片段
“生男无喜,生女无忧,君不见鱼十鸢霸天下。”
民间传唱的歌谣缥缈而来,掀扰了深宫的十二冕旒。
雕栏玉砌之畔,柘枝舞裙层层绽开,曼妙如莲。
我看着你。
而陛下,透过我,你又在看着谁呢。
1 祸君心1 大业三年,今上微服到访新城长公主府,一曲柘枝舞,让三千粉黛皆沦为我的陪衬。
掀开面纱的那一刻,年轻君王眼底的痴迷,留恋,遗憾,都让我喜不自胜。
我莲步轻移,身上薄薄的粉纱随之落下。
贱妾伺候陛下。
脚底似乎一滑,我惊呼一声,娇柔的扑入他的怀中,我羞红了脸,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妙的蹭在他的下腹。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忽闪着睫毛,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含沁吐露的粉嫩玫瑰。
你不是她……他蓦地将我推开,脸上是我读不懂的悲怆。
一旁陪坐的长公主漫声道舞妓而已,供人玩乐之物,陛下要求也太多了。
满头珠玉,雍容华贵的长公主殿下俯视着我,施恩般的语气,那么,鱼十鸢,从今以后,你便去伺候陛下罢。
喏,婢子叩谢陛下,殿下大恩。
就这样,我住进寒壁居,成为他的才人之一。
2 淑妃因为新城长公主的缘故,我在后宫还算过的滋润,即使他久不临幸,我依然是锦衣玉食,仆婢成群。
一日,我欢天喜地的去太液池喂鱼,碰巧遇到了淑妃。
后位空悬,淑妃独大,她待后宫苛刻,只一味的想省出银钱讨好陛下。
我瞅着新做的石榴裙,摸着满头花钗,硬着头皮行礼请安。
登时,她那双精心描绘的蛾眉就蹙起来了,我心里怵的慌,随我入宫的梅儿不卑不亢的解释,淑妃娘娘明鉴,这些衣物首饰都是长公主殿下赏赐的,并不使六局七十二司的银钱呢。
淑妃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铁青,我试图缓解气氛,憋了半天,说了句,娘娘若是喜欢,臣妾那儿还有。
淑妃拂袖而去,我讪讪的问梅儿,可是我说错话了?
梅儿不置可否,怕什么,她一介庶妃,还敢拂长公主殿下的面子吗?
于是我安下心来,继续喂鱼。
3 禁足2 不知道淑妃给陛下说了什么,晌午时分,长公主府就接走了梅儿,随后,我便被禁足宫中,许多逾
制之物都被撤走了。
一切都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本好好的在大梁山里砍柴卖蘑菇,是长公主莫名其妙的将我掳进府里,又拿泡起来贼疼的药水褪去我浑身的伤疤。
还逼我学劳什子柘枝舞,学怎么魅惑男人。
记的有女官向她进言,那位性烈如火,宁折不弯,您这么调教着,怕是不大好。
长公主当时就冷笑了一声,玩物而已,皮肉相仿已是造化,太像了怕不是要她的命?
女官思忖片刻,便也释然了。
可不是吗,那位的性子实在不像话,当初之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却罔顾圣恩,忤逆自戕,一把火把自己烧成了渣滓。
若是养出这样的脾性,还怎么替殿下办事?
那位是谁?
我不知道,殿下让我做什么,我更不知道。
我是一个随遇而安,没啥大出息的人,见逃不出这些贵人的手掌心,我便索性听天由命了。
半月后,我吃着发馊的米粥,听仅剩的宫女春花闲聊。
她同情的看着我,鱼才人,长公主和你断绝关系了。
什么???
我险些被噎死,关系?
我和长公主能有什么关系?!
她掬了把同情泪,递给我一碗淡出鸟的茶水,长公主说你不懂事儿,又送来几个美人,陛下都一一宠幸了,喜欢的不得了。
4 偷得浮生半日闲就着残茶顺下饭渣子后,我无语望天,懒的再有什么大的反应。
春花经常怂恿我,她让我趁着年轻,也去外头闯一闯,万一闯出个什么名堂,也能光宗耀祖。
阳光穿过乌云,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宣泄而下。
我躺在枣树下,大张着嘴,等脆生生的小枣自投罗网。
抱歉,一介孤女,家里没宗,没祖,耀不了一点。
春花小声嘀咕,可我还有弟弟等着娶媳妇呢。
我干笑两声,让她去我的妆奁匣里翻翻。
禁足令虽未撤,可我好像也没死,宫里却已经忘了有我这号人,将将一月后,连馊了的米粥都没有了。
我只好重操旧业,带领春花将花园翻了一遍,又将托人买来的各种菜籽播种进去。
、春花看着一捧捧的鲜花被我连根拔起,不高兴的嘟起嘴,我百忙之中抽空安慰她,给你留个角角,你挑你喜欢的种过去?
春花这才有些高兴,播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再浇过
一遍水,我心满意足的躺在树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出去。
春花说,我这种情况,属于是陛下若想不起来,就只能等着宫里有喜事,大赦天下了。
喜事,喜事,喜事…… 我抓耳挠腮,立后算是喜事,妃嫔有孕也是喜事,可这些都具有很大的偶然性,我运气一向不好,很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
对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儿,直勾勾的盯着春花,陛下驾崩,新帝登基,我一定能出去,对吧?
春花一把捂住我的嘴,险些被唬的魂飞魄散。
我眨眨眼睛,谄媚的往后退,表示再也不说了。
除了侍弄菜地,捡枣子外,我又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
春花警惕的守在门外,一脸崩溃的看着我对写满陛下生辰八字的小人儿“做法”。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枯燥也充实的过了下去。
我和春花在屋檐下捡了一只受伤的麻雀,我给它喂了点水,春花摘了花蕊喂它吃,一日三日的,它竟也活蹦乱跳起来,我朝它露出慈母般的微笑,给它取名叫“扶摇”。
伤好了,扶摇在空中转了几圈,又回来钻进我给它布置的小窝。
春花很高兴,我有些难受。
我注定要困在这朱甍碧瓦里,你明明可以飞,为什么要留下。
我恨铁不成钢的戳它的小脑袋,以后别叫扶摇,叫走地鸡算了。
看来,以后我要养活的除了春花,还有扶摇……哦,不,走地鸡了。
种菜侍花溜扶摇,当时只道是寻常。
后来想想,我这一生统共过了点闲散日子,竟都还在那废宫冷苑里。
5 雨中求见世人皆云,后宫是天底下最会捧高踩低的地儿,当初的我嗤之以鼻,现在的我逐字学习。
淑妃开始频繁的找我麻烦,她以开源节流为名,让我成日浣洗小宫女小太监的衣物。
宫女还好,太监因为那玩意儿残缺,衣服总是透着一股子腥臊气,就连走地鸡都会嫌弃的发出尖叫。
看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我腰疼的几乎要断了。
要是再洗下去,怕是要熬不过陛下了,我默默望天,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夏至那日,泥土的腥气翻滚在空中,我又闷又烦躁,春花已经出去许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走地鸡不安的叫声,也像是预兆着什么。
轰隆—— 滚滚雷鸣炸
开在天际,我一个激灵,肝胆俱颤。
瓢泼大雨里,我开始疯狂的拍打铁门,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侍卫打开门,蛮横的抽出腰刀,刀锋凌空劈下,削下一缕青丝,距我眉心不足一寸。
我毫不畏惧,一步步逼近,几乎是将整个身子撞了上去。
眼前人未戴簪环,未着华服,甚至脸上还呈现出一种病弱的苍白,侍卫却被那凛然气势所惊骇,不敢再进一步。
凌冽如霜雪的眸子里,侍卫一步步后退。
退无可退,他们硬着头皮跪下半膝,才人见谅,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我的丫头不见了,她叫春花。
侍卫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回话,才人稍等,属下这就去寻。
三五个人都去寻了,我心中的恐慌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的浓烈。
雨下的越来越大,远远地,一个持黄伞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是刚才的那个侍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口喘着粗气,才人,春花冲撞淑妃娘娘,被罚去掖庭了……掖庭是关押罪奴的地方,能活过半年者,少之又少。
后面的话陡然飘渺起来,听的不大真切了。
我死死攥着手心,体内像是藏有一团经年不灭的烈火,在今日终于肆无忌惮的烧成一片。
我要见陛下,立刻——锋利的素簪就抵在脖颈动脉处,我微一用力,鲜血滴滴的滚出来,坠入雨中。
鸢才人——才人冷静啊!
刺耳的尖叫声里,簪子刺的更深了,喉咙里满是血腥气,我沙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否则,便是你们欺辱宫妃,我受辱不过,含恨自尽了。
6 君心难测阔别半载,我终于又见到了陛下。
他还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御医跪了一地,他温柔的喂我喝药,小心翼翼的搂着我,像是对着一件稀世珍宝,安安,以后别再离开我了。
安安?
我垂下眼睫,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厌恶。
安安,这是你最喜欢的酒酿荔枝。
冰凉的物什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我想告诉他有伤在身,不宜饮酒,想告诉他我叫鱼十鸢。
话到嘴边,我咽了下去,重新换上一副乖巧的笑脸,是,臣妾谢过陛下。
他周身的气息蓦然冷了。
精致的玉碗被他狠狠贯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不是她!
她——她永远不会这么卑微的讨好朕!
我慌忙从榻上连滚带爬的翻下来,惶声请罪。
够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眸子猩红,不要再用她的脸,做出这副表情!
伤口重新裂开,我痛的脑子发懵,无意识的呢喃,君九如,你放开我。
<一瞬间,他扭曲的脸恢复了平静。
挨着我的身体逐渐战栗起来,我不知所措的往后爬,却被他抓住脚踝一把扯了回去。
君九如,你混蛋——层层叠叠的衣衫被他粗暴的撕开,我瞪着眼睛,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听着细细的呜咽声,他忽然笑出声来,对,就是这样,像你在寒壁居那样,要时时刻刻的盼着我去死……后心一凉,我辩驳的话被他唇齿间的滚烫抵了回去。
他待我极为粗暴,床第之间却温柔小意。
情到浓处,他吻着我的伤口,眼底柔情比三月的春水还让人心神荡漾,安安,你终于回来了。
我笨拙的回应他,却莫名其妙的落下泪来。
7 背叛春花回来了,她跪在地上,满身是伤。
脏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脸,也遮住了我看向她的目光。
你是陛下的人。
监视我多久了?
我细细的描眉上妆,华丽璀璨的簪环逐渐遮住了黑鸦鸦的青丝。
才人的一言一行,奴婢皆要上报,事无巨细。
春花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我以为我会伤心难过,可我没有,我的心跳依旧平稳有力,就仿佛,我早已习惯了至亲之人的背叛。
晚间,君九如又来了。
他喝的酩酊大醉,澄澈透亮的酒液蜿蜒而下,顺着他微微凸起的喉结隐入里衣。
我默默的坐远了些,生怕他又发疯。
他轻笑一声,鱼十鸢,皇姐叫你来,什么都没教吗?
哪里没教,教的可多了,可惜一样儿都没用上。
我摇摇头,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君九如嘲弄一笑,果然……论起杀人诛心,谁也难及皇姐一分。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陛下,您和长公主殿下不是一母同胞的血亲吗?
血亲?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和明德太子才是。
明德太子,先帝嫡长,后起兵谋逆,事败自杀。
提起明德太
子,君九如话里的嫉妒和恨意藏都藏不住。
几乎是瞬间,我笃定那个叫安安的女子一定与明德太子渊源匪浅。
殿下说我命里有这一场富贵,让我好好伺候您,还说我日后定然一飞冲天,万人之上。
我觑着他的脸色,小心地岔开话头。
那你为何屡屡惹朕生气?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一点儿都不聪明,蠢笨的像张白纸,与皇姐的人大相径庭。
我恼羞成怒,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聪明着呢。
君九如哈哈大笑,斜斜倚在榻上,鱼十鸢,你说些让朕开心的话,朕会好好赏你。
我不敢拂了他的兴致,顺嘴敷衍道,明德太子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陛下恩泽四海,八荒臣服。
……几句吉祥话车轱辘似的被我说烂了。
君九如疲惫的阖上眼睫,你说,你祝卿安心悦君九如,永不背弃。
我念了一遍,他道继续。
我翻着白眼,努力用最深情的语气念这句话。
继续。
我祝卿安心悦君九如,永不背弃。
略有停顿,君九如狠戾的眼神就剐了过来,我不敢偷懒,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哪怕声音早已沙哑。
一夜之间,我连升十七级,从末位才人晋封贵妃,统摄六宫。
朝野震动,天下侧目,御史台的折子几乎堆满了立政殿。
携着后宫嫔妃,淑妃摇摇欲坠的跪在我的脚下,脸色惨白的行三跪九叩之礼。
我没有阻拦,自问我没有那个分量。
盛大的册封礼结束,君九如似乎看到了淑妃眼里的蚀骨恨意。
略一思索,他轻描淡写的定了她的生死,淑妃无才无德,着降为才人,去伺候鸢贵妃罢。
淑妃没有求饶,她直挺挺的站着,笑的那样惨烈。
帝王之心,凉薄至此,我看着君九如宠溺的眸子,心底冰凉一片。
8 红颜祸水生男无喜,生女无忧,君不见鱼十鸢霸天下。
高耸入云的摘星楼为我而建,只因我喜欢赏月观星。
东海采珠女死伤过万,只因我随口一句,要是有蓝色的珍珠就好了。
魏御史被五马分尸,举族流放,也不过因为弹劾我祸国殃民。
……淑妃一身素衣,形销骨立。
她不敢死,她的死只会祸及族人,她低眉顺眼的跪着,为我打理腰间华贵的蟠龙玉佩。
我叹了口气,
你想死吗,我可以帮你。
淑妃眼神麻木,压根没有搭理我。
卷帘放下,我照例开始早课。
君九如可以给我一切,而我,只需做好一件事。
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衣,巧笑倩兮,出尘如幽谷仙子,我同她长的有九分像,气质却截然不同。
淑妃为我焚香布琴,她行止间迟缓如木偶,看的我心里渗的慌。
她饱读诗书,精通五律,尤擅箜篌。
我不通文墨,毫无乐感,弹了许久,怎么也弹不出那首君九如最爱的凤求凰。
她生性简朴,不喜奢靡之物。
我从不穿白衣素服,偏爱珠宝蜀锦,掐金丝的凤钗恨不得缀满玉珠。
她重情重义,宽容大度。
我小肚鸡肠,到现在还和春花不说一句话。
那日,我为了讨好君九如,穿着她穿过的青色衣衫,隔着半透明的纱幔吟了一首她最爱的上林赋。
君九如对着我的影子如痴如醉,掀开帘子后却失望至极。
东施效颦,谬之千里。
他罚女官,罚淑妃,用一切不伤这副皮囊的法子折磨我。
凤求凰始终断断续续,曲不成调,他不耐烦的掐住我的脖子,你要是再学不会,鱼十鸢,我就让人剥了这张皮,你——不配顶着她的脸招摇过市。
我战战兢兢的答应,腿软的爬都爬不起来。
今日的凤求凰更比往日刺耳,淑妃拉着脸打断了,你究竟想怎样,试探陛下会不会真的剥你的皮?
提及此事,我不由地又打了个寒颤,我知道他做的到。
我很懊恼,却无济于事,只要是她的东西,我仿佛就厌恶的紧。
看着我笨拙的抚琴,淑妃空洞的眼里忽闪过一丝诡谲的光点,鱼十鸢,她尚且落到那个下场,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对那个叫祝卿安的女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的一切在宫中都是禁忌,按理说,像这种麻烦我该远远躲开才是,可我没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推着我去找她,去找死去的祝卿安。
9 弟弟还未习得凤求凰,君九如便为我找来了“亲弟弟”。
他生的很好,眉眼如画,英气逼人。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扑了上来,悲戚如孩童,长姐,莫要再抛下宁儿……我尴尬的看向君九如。
君九如红着眼睛,怜惜却决绝的拉开他,卿宁,她不
是你的长姐,只是长的相像罢了。
祝卿宁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默了一瞬后,我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似曾相识的失望与鄙夷。
宁儿,你若是不嫌弃,我也可以是你的姐姐。
我压抑着抱抱他的冲动。
祝卿宁倨傲的抬起下巴,字字如刀,你配吗?
我涨红了脸,一时间难堪的紧。
君九如细声安慰他,从头至尾未曾看我一眼。
淑妃幽幽的飘过来,难过吗?
这只是开始,鱼十鸢,你且好好熬着罢。
很快,我有了一个官拜大理寺少卿的亲弟弟。
不到半年,祝卿宁无功封侯,而我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亲族”,亦被悉数委以要职,祝氏一门就此权势滔天,无人敢直掠我锋芒。
无数人打着鸢贵妃的名号鱼肉乡里,横行霸道,而我,早已是声名狼藉,比褒姒妲己之流还不如。
就让这盛大的王朝为我殉葬吧。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唇齿间的血腥气再也抑制不住。
等第一场雪落,我失足坠入太液池,一病不起后,我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
君九如不喜欢看到我病歪歪的模样,女官便要花上一个时辰上妆,日日为我掩盖,有时候,我甚至能嗅到身体里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新城长公主又献美人,听淑妃说,新人的容貌不像她,可性情却一模一样。
淑妃哂笑着看我,简直就是真正的祝卿安换了一具身体,连喜欢掐手心的坏毛病都一样……我无言以对,皇宫里的空气干冷干冷的,呼啸北风直能剐到人的骨子里。
我想回大梁山去了。
10 真相我病的越来越严重,即使太医日夜守着,我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一日,睡的昏昏沉沉间,我看到了淑妃直勾勾的眼珠子。
你要吓死我啊。
我出了一身冷汗,不满地别过脸。
淑妃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花白的头发扫在我的脸上,你想死吗?
我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比我还疯的厉害?
淑妃桀桀的怪笑两声,陛下要剥了你的脸,还给祝卿安。
什么—— 我如坠冰窟,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不对!
你才是祝卿安,你才是真正的祝卿安!
淑妃忽然用力抓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珠子迸射出骇人的明亮。
我被捏的生疼,却没有力气挣开,只好由着
她抓住,至于她说了什么,已经与我无关了,我不想死,我要回大梁山去。
我指使着淑妃将箜篌搬到竹亭里去。
她一声不吭的照做,我扶着阑干,气喘吁吁的挪过去。
冰水浸泡过的脸勉强消了肿,我细细的再描一层口脂,将手颤抖的按在弦上。
淑妃按住我的手,很生气的模样。
我摇摇头,哄孩童般的语气,你先去吃点心罢,我等会儿就来。
11 红颜枯骨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在金镶玉嵌的囚笼里。
一曲未完,我被人紧紧搂住了。
九如别动,我还没弹完……安安,你还是回来了。
君九如泪如雨下,很快沾湿了我的白衣。
我越来越像她,学着她吟诗作画,学着她打理宫务,有时候,我对着镜子,一时间都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谁。
君九如不理朝政,无时无刻不陪着我,至于那新晋的美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阔别两载后,新城长公主终于踏足我的寒壁居。
她依旧那么高贵优雅,恭喜贵妃娘娘再获圣恩。
我屏退左右,开门见山,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给娘娘讲个故事罢。
袅袅茶香里,新城长公主模糊了容貌。
茶很香,故事很长,我淡淡的看着她骤然失态,哭的撕心裂肺。
你到底要做什么?
止不住的倦意侵入灵台,我掐着手心,努力保持清醒。
我要让君九如生不如死,我要让祝卿安陪葬,我要为太子哥哥报仇——君九如已经生不如死了,且他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对你这个姐姐可谓情深意重,还有那祝卿安,满门被灭,自焚而死时尚且怀着身孕,她还背负着那样不堪的骂名……殿下,这些够了罢!
我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不够。
她面带笑意,笑中含泪,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才有趣儿呢。
我本该恨祝卿安,可此时此刻,我对她再也恨不起来了。
先帝一朝,兵部尚书之女祝卿安本与明德太子两情相悦,可惜君九如从中作梗,在宫宴上给祝卿安下了催情药,最后强娶祝卿安为妃。
祝卿安之父更与君九如暗中勾结,借先帝在别宫避暑之时假传废
太子的旨意,生生逼反了明德太子。
祝卿安不顾安危去劝降,却被明德太子扣为人质,囚禁半月有余,自此声名尽毁。
更为讽刺的是,明德太子死后,先帝又后悔不迭,诛了祝氏满门。
太子哥哥光风霁月,贤名在外,若非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她我不是祝卿安,是鱼十鸢,是你的死棋。
12 解药我想回大梁山了,殿下。
我忍着入髓的疼,面上一派风轻云淡。
新城长公主擦干眼泪,笑靥如花,好,事成之后,我给你解药,还你自由。
不久,我查出有孕,君九如高兴极了。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抱着我去摘星楼晒太阳,会小心的蹲下来听胎儿的心跳,亦会写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让我选。
就好似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
旬月后,我以为腹中胎儿祈福之名,前往城外寒山寺上香,趁小憩之时,春花偷偷给我找来了南疆的大夫。
夫人气息微弱,还得好生保养才是。
胡子花白的老郎中谨慎开口,又是我已经听腻歪的词句。
我应了一声,故作随意的问,我先前小产过,无碍罢?
从脉象上看,那时候您月份还尚浅,无碍的,只是您郁结于心,恐不利于腹中胎儿。
在春花惊恐的目光中,我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多谢大夫,还有,您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药,可以洗掉人浑身的伤疤,嗯,比如说……烧伤。
大夫沉吟片刻,试探着回话,烧伤最是难治,要想洗掉浑身的伤疤,药是没有用的,得用毒才行。
毒?
什么毒?
南疆的蛊毒——红颜枯骨,此毒腐蚀性极强,有起死回生之奇效,它内服可致人陷入幻境,外敷可以蚀去伤疤,只是如此一来,病人恐怕也活不了几年。
我死死的掐着手心,语调平缓,原来如此,果真神奇。
13 殒命我是鱼十鸢,是祝卿安,亦或是别的谁?
我努力的想找回过去的一切,脑袋里却空荡荡的,大雾深处,还是只有那座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大梁山。
娘娘,您的脖子——春花尖叫着翻开我的衣领,铜镜里,锁骨处已经长出了一朵白色的碎花。
是了,红颜枯骨。
等这副身躯开满花朵,我也就剩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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