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水,我心满意足的躺在树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出去。
春花说,我这种情况,属于是陛下若想不起来,就只能等着宫里有喜事,大赦天下了。
喜事,喜事,喜事…… 我抓耳挠腮,立后算是喜事,妃嫔有孕也是喜事,可这些都具有很大的偶然性,我运气一向不好,很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
对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儿,直勾勾的盯着春花,陛下驾崩,新帝登基,我一定能出去,对吧?
春花一把捂住我的嘴,险些被唬的魂飞魄散。
我眨眨眼睛,谄媚的往后退,表示再也不说了。
除了侍弄菜地,捡枣子外,我又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
春花警惕的守在门外,一脸崩溃的看着我对写满陛下生辰八字的小人儿“做法”。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枯燥也充实的过了下去。
我和春花在屋檐下捡了一只受伤的麻雀,我给它喂了点水,春花摘了花蕊喂它吃,一日三日的,它竟也活蹦乱跳起来,我朝它露出慈母般的微笑,给它取名叫“扶摇”。
伤好了,扶摇在空中转了几圈,又回来钻进我给它布置的小窝。
春花很高兴,我有些难受。
我注定要困在这朱甍碧瓦里,你明明可以飞,为什么要留下。
我恨铁不成钢的戳它的小脑袋,以后别叫扶摇,叫走地鸡算了。
看来,以后我要养活的除了春花,还有扶摇……哦,不,走地鸡了。
种菜侍花溜扶摇,当时只道是寻常。
后来想想,我这一生统共过了点闲散日子,竟都还在那废宫冷苑里。
5 雨中求见世人皆云,后宫是天底下最会捧高踩低的地儿,当初的我嗤之以鼻,现在的我逐字学习。
淑妃开始频繁的找我麻烦,她以开源节流为名,让我成日浣洗小宫女小太监的衣物。
宫女还好,太监因为那玩意儿残缺,衣服总是透着一股子腥臊气,就连走地鸡都会嫌弃的发出尖叫。
看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我腰疼的几乎要断了。
要是再洗下去,怕是要熬不过陛下了,我默默望天,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夏至那日,泥土的腥气翻滚在空中,我又闷又烦躁,春花已经出去许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走地鸡不安的叫声,也像是预兆着什么。
轰隆—— 滚滚雷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