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拨开那堆柴草。
哗啦——柴草散开,露出了下面的景象。
角落里,赫然蜷缩着一团粘稠、蠕动的暗绿色东西!
那东西像是由无数黏滑的菌丝和腐败的有机物强行捏合而成,勉强维持着一个人形的轮廓,但五官早已模糊不清,被厚厚的、不断分泌着粘液的暗绿色菌膜覆盖。
在“头部”的位置,依稀还能辨认出李二那顶破旧的衙役帽,此刻也完全被粘液浸透,变成了恶心的墨绿色。
这团“东西”还在极其微弱地蠕动、收缩,仿佛在呼吸。
每一次蠕动,都有一股更加浓郁的甜腻腐臭气息散发出来。
而在它周围的柴草和地面上,同样残留着大片大片黏糊糊的暗绿色痕迹。
“呕——”王麻子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另一个杂役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钱老狗的脸色铁青,肥胖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那团勉强算是“李二”的菌丝聚合体,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狠狠射向站在门口、低垂着头、身体似乎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沈烬。
“是你?!”
钱老狗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滔天的杀意,“是不是你这妖女搞的鬼?!”
沈烬仿佛被这声怒吼吓破了胆,身体猛地一颤,踉跄着后退一步,锁链哗啦作响。
她抬起头,脸上是货真价实的、惊恐到极致的表情,泪水瞬间涌出,拼命摇头,破碎的哭腔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别杀我…求求你…” 她的目光甚至不敢看向柴房角落那团恐怖的东西,仿佛看一眼就会立刻疯掉。
钱老狗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腾,刀尖直指沈烬的喉咙,几乎就要刺下去!
但最终,他的目光扫过沈烬手腕脚踝上那副牢牢禁锢、符文暗淡的锁灵镣,又想起观蜕镜里她微弱得可怜的灵力反应,还有昨夜她被“春雨针”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凄惨模样……一个被锁灵镣封死、连丁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昨夜还被折磨得半死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有这种诡异的手段?
难道是这驿站真的邪门?
李二自己撞了煞,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化”了?
这个念头一起,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