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紧紧攥着那枚兽牙碎片,冰冷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带来一丝残忍的清醒。
钱老狗在她身前站定,阴影笼罩下来。
他弯下腰,油腻肥胖的脸几乎要凑到沈烬的脸上,那股混合着口臭和隔夜汗酸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贱人…”他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昨晚…你听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他手中的刀尖,若有若无地指向沈烬沾着血污和尘土的脖颈。
沈烬的身体似乎被这冰冷的威胁刺激得颤抖了一下,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布满泪痕和污垢的脸。
眼神空洞、涣散,充满了茫然和无法聚焦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的气音:“冷…好冷…痛…别…别扎我…” 那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神经质的惊悸,完全是昨夜被极致折磨后留下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后遗症。
钱老狗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或清醒。
但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被痛苦彻底摧毁后的麻木和惊惶,如同被玩坏了的破娃娃。
他盯了足足有十几息,最终,眼中的怀疑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和烦躁。
他直起身,冷哼一声:“晦气!
吓破了胆的废物!”
他不再看沈烬,提着刀,烦躁地在马厩里踱步,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显然在等王麻子他们的消息。
沈烬重新低下头,将脸埋进臂弯。
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那空洞的眼底深处,冰冷的讥诮如同深渊中的磷火,幽幽闪烁。
这时,王麻子连滚爬爬地冲了回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声音抖得不成人样:“钱…钱头儿!
柴…柴房!
柴房里有…有东西!”
钱老狗眼神一厉:“带路!”
沈烬也被王麻子粗暴地拽了起来,拖着沉重的锁链,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她低垂着头,身体虚弱地摇晃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驿站后院,一间半塌的柴房,门板歪斜着。
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王麻子捂着鼻子,颤抖地指着柴房角落一堆散乱的、潮湿发霉的柴草:“那…那里…”钱老狗屏住呼吸,提着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