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苏李明的其他类型小说《李世民穿扶苏率玄甲铁骑南下扶苏李明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冀州小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钢铁之翼蛰伏时朔风如刀,卷着细碎雪沫,从阴山嶙峋的缺口处狠狠灌下来,抽打在长城那巨大、沉默的黑色躯体上。戍卒们裹紧了单薄的葛衣,缩在女墙后,每一次呼吸都喷出一团浓重的白雾,又在转瞬间被狂风撕扯得无影无踪。北地的苦寒,能冻裂顽石,更能熬干人的骨血。我,公子扶苏,或者说,这具躯体如今承载的灵魂,正按着冰冷的城垛,目光沉沉地投向北方那片被铅灰色冻云死死压住的、莽苍苍的旷野。三年前,一个属于后世名为李明的灵魂,在这具名为扶苏的躯体里苏醒。醒来时,人已在北上的囚车之中,铁链加身,押送的甲士眼神漠然如冰。罪名?很简单,触怒了那位高踞咸阳宫阙、手握乾坤的父皇,只因谏言了几句“缓刑止杀”。多可笑。如今,我成了这北疆边墙的一部分,成了父皇眼中一...
《李世民穿扶苏率玄甲铁骑南下扶苏李明大结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 钢铁之翼蛰伏时朔风如刀,卷着细碎雪沫,从阴山嶙峋的缺口处狠狠灌下来,抽打在长城那巨大、沉默的黑色躯体上。
戍卒们裹紧了单薄的葛衣,缩在女墙后,每一次呼吸都喷出一团浓重的白雾,又在转瞬间被狂风撕扯得无影无踪。
北地的苦寒,能冻裂顽石,更能熬干人的骨血。
我,公子扶苏,或者说,这具躯体如今承载的灵魂,正按着冰冷的城垛,目光沉沉地投向北方那片被铅灰色冻云死死压住的、莽苍苍的旷野。
三年前,一个属于后世名为李明的灵魂,在这具名为扶苏的躯体里苏醒。
醒来时,人已在北上的囚车之中,铁链加身,押送的甲士眼神漠然如冰。
罪名?
很简单,触怒了那位高踞咸阳宫阙、手握乾坤的父皇,只因谏言了几句“缓刑止杀”。
多可笑。
如今,我成了这北疆边墙的一部分,成了父皇眼中一枚需要“磨砺”的弃子。
那卷从咸阳辗转千里而来的“勤勉戍边”诏书,帛面光洁,字迹庄重,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身后的帅案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这具身体残存的、属于扶苏的记忆深处。
我收回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尖下意识地滑向腰间的环首刀柄。
那冰冷的青铜触感,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沉静的暖意。
刀,是蒙恬所赠,百炼精钢。
这三年,它饮过北地风霜,也饮过我的血汗。
每一次磨砺,刀锋与砥石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都像是在打磨着心头的郁结与蛰伏的锋芒。
这具身体里属于“李明”的那部分,远比属于“扶苏”的部分更加清醒,也更加冷酷。
“公子,”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甲胄叶片摩擦的细碎轻响。
不用回头,便知是蒙恬。
这位大秦名将,父皇的肱骨,也是我在这苦寒之地唯一可托付后背之人。
他走到我身侧,高大的身躯像另一段坚固的长城,挡住了侧面刮来的寒风。
“风太利,当心寒气侵骨。”
他望着同样的北方,语气里带着武将特有的厚重关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我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着那片苍茫。
视线所及,是长城外起伏的丘陵和远处灰暗的天际线。
那里是匈奴人驰骋的牧场,是无数次腥风血雨袭来的方向。
秦军的斥候小队,像投入巨大墨池的几滴微不足道的清水,在这片苍茫中艰难地跋涉、搜索,渺小得几乎随时会被吞噬。
“蒙将军,”我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低沉,“你看这天地,像不像一张巨大的磨盘?”
我顿了顿,指尖在冰冷的城砖上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你我,还有这三十万袍泽,不过是夹在磨盘中间的粟米。
匈奴的铁蹄是上盘,咸阳的旨意……是下盘。”
蒙恬的身躯似乎僵了一下。
他侧过脸,浓眉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深深地看着我。
那目光里没有惊惶,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了然,以及更深沉的、被强行压下的某种情绪。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接这个危险的话题。
君臣父子,有些界限,连他这位手握重兵的统帅也不敢轻易触碰。
沉默在凛冽的空气中弥漫,只有风在垛口间呜咽。
突然!
极目之处,那灰暗的地平线上,毫无征兆地腾起一股笔直的、漆黑的狼烟!
它像一根从地狱伸出的巨指,刺破铅云,直指苍穹!
紧接着,第二股,第三股……远处烽燧的警讯,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我们立足的这段长城蔓延而来!
“呜——呜——”苍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瞬间撕裂了长城的寂静!
那声音仿佛带着冰冷的铁锈味,穿透风雪,狠狠撞在每一个戍卒的心头。
“敌袭——!”
“烽火!
是烽火!
狼烟!
西北方向!”
城墙上短暂的死寂被彻底打破,压抑已久的紧张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
疲惫的戍卒们猛地从女墙后弹起,丢下捂手的破布,抓起冰冷的戈矛,奔向各自的战位。
脚步声、甲胄碰撞声、急促的呼喊命令声、粗重的喘息声……汇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喧嚣洪流。
空气瞬间绷紧,每一寸都充满了铁与血即将燃烧的灼热气息。
蒙恬的脸色骤然铁青,方才的忧虑被纯粹的、属于统帅的冷硬杀伐之气取代。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在阴郁的天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弧,声音如同滚雷般炸响:“各燧点烽!
弓弩上弦!
步卒结阵!
骑军预备——!”
命令短促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城头的混乱。
训练有素的秦军展现出可怕的效率,传令兵嘶吼着奔
向各处,巨大的弩机上弦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密集的脚步声在城墙甬道内隆隆回响。
我依旧按着冰冷的城垛,身体却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强弓,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来了!
比预想中更早,更凶!
视线尽头,那片起伏的丘陵线上,先是几个模糊的黑点,像散落的石子。
紧接着,黑点急速增多、放大,连成一片翻滚涌动的黑潮!
闷雷般的蹄声隐隐传来,起初低沉如地脉震动,迅速变得清晰、密集、狂暴!
仿佛整个北方的冻土都在无数铁蹄的践踏下痛苦呻吟。
烟尘冲天而起,被狂风卷着,如同一条狰狞的灰色巨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长城!
烟尘前方,是无数攒动的人头,是反射着黯淡天光的弯刀和皮甲,是匈奴骑兵那张狂的、如同野兽般嗜血的呼啸!
“嗷嗬嗬——!”
“杀——!
破关!
抢粮!
抢女人!”
粗野的、混杂着兴奋与杀戮欲望的嚎叫,乘着风,越过数里的距离,清晰地送到城头每一个秦军士兵的耳中,带着浓烈的血腥和野蛮气息,撞击着他们的耳膜与神经。
“是左贤王的前锋!
好快的马!”
蒙恬眼神锐利如刀,瞬间判断出来敌,“看旗号,不下三千骑!
来者不善!”
三千匈奴精锐前锋!
这绝非寻常的骚扰!
这是试探,是开刃,是更大风暴的前奏!
我的心猛地一沉,目光死死锁住那片汹涌而来的狂潮。
距离在飞速缩短,已经能看清冲在最前面那些匈奴骑士狰狞扭曲的面孔,他们伏在马背上,身体几乎与狂奔的战马融为一体,展现出令人心悸的控马技巧。
他们手中的弯刀高高扬起,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传令!”
蒙恬的声音冷得掉冰渣,“骑一营、骑二营,出关迎敌!
步卒弓弩覆盖其后阵!
务必将其前锋打回去!
挫其锐气!”
“诺!”
身旁的传令校尉嘶声应命,转身就要奔下城楼。
“等等!”
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像一块冰冷的铁投入滚油,瞬间让周围嘈杂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蒙恬,都猛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迎着蒙恬惊疑不定的目光,手依旧稳稳按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
微泛白:“骑一营、骑二营……不动。”
“公子?!”
蒙恬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匈奴前锋锐气正盛,若不迎头痛击……让‘玄甲营’去。”
我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吐得极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蒙将军,他们……该见见血了。”
“玄甲营”三个字一出,蒙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脸上的惊愕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那不是对命令的质疑,更像是一种……目睹禁忌被揭开的震动。
城楼上下,离得近的几名将校也听到了这三个字,他们脸上的紧张瞬间凝固,眼神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被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所点燃!
玄甲营!
那个只在最隐秘的角落被低声谈论,只在最深沉的夜里进行操演,如同幽灵般存在于军营深处的名字!
“诺!”
蒙恬深吸一口气,那口吸进肺里的寒气仿佛带着冰渣。
他猛地转身,不再有丝毫犹豫,对着传令校尉厉声吼道:“玄甲营!
出击!
目标——匈奴前锋!
给老子碾碎他们!”
“呜——呜——呜——!”
三声短促而尖利的号角,与之前示警的号声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刺穿耳膜的金属质感,猛地从城楼最高处炸响!
这号声仿佛拥有魔力,瞬间盖过了城墙上所有的喧嚣。
长城内侧,靠近关城的一处巨大而隐秘的营寨,那扇沉重的、覆盖着厚厚伪装草帘的营门,在号角响起的刹那,轰然洞开!
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杂乱的蹄声。
只有一种声音。
沉重!
整齐!
冰冷!
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闷雷,又像是巨大的铁砧被无形的巨锤反复砸落!
咚!
咚!
咚!
伴随着这撼动大地的韵律,一片移动的“玄色铁壁”缓缓从营门内涌出。
战马!
比寻常秦军战马高出整整一头!
雄壮如小山!
它们全身披挂着打磨得乌光锃亮的札甲,细密的甲叶层层叠压,覆盖了马头、颈项、前胸乃至马腹要害,只露出喷吐着灼热白气的口鼻和一双双燃烧着狂野战意的眼睛。
马鞍宽大而坚固,牢牢固定在马背上。
马背上的骑士,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重装铁塔!
从头到脚,包裹在一种前所未见的、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黑色重甲之中。
那甲胄的形制异常
厚重,胸甲、背甲、裙甲、护臂、护胫……每一块部件都透着非人的坚固感。
关节处以巧妙的弧度和叠片保护,确保着灵活。
头盔带着狰狞的覆面甲,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他们手中紧握的,是加长加厚的精铁长矛,矛尖在灰暗的天光下凝聚着一点刺骨的寒芒。
腰间悬挂着利于劈砍的重型环首刀和用于近身格斗的短柄铁锤。
最引人注目的,是骑士们脚下那一对异常宽大、形制稳固的青铜马镫!
以及马鞍后部那高耸的、能提供强大支撑力的鞍桥!
这两件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让这些身披数百斤重甲的骑士,如同长在了马背上一般稳固!
三百玄甲!
如同一堵缓缓移动、不断加速的钢铁城墙!
沉默!
肃杀!
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
关城沉重的闸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升起。
当闸门升到足够的高度,三百玄甲骑士如同收到了同一个无声的指令。
“驾!”
一声低沉如兽吼的齐喝!
轰——!!!
三百匹披甲战马同时发力前冲!
沉重的铁蹄踏在坚实的冻土上,不再是闷雷,而是山崩地裂般的恐怖轰鸣!
大地在震颤!
连长城厚重的墙体都仿佛在随之微微发抖!
玄色的铁流骤然加速!
如同决堤的黑色洪峰!
从洞开的关门汹涌而出!
速度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提升到了惊人的程度!
沉重的甲胄非但没有成为拖累,反而在惯性加持下,赋予了这支铁骑无与伦比的冲击动能!
目标,直指那已冲到长城脚下不足一里,正嚣张呼喝、弯弓搭箭准备袭扰城头的三千匈奴前锋!
城墙上,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凝固。
戍卒们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冰冷的刀锋还握在手中。
他们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关外那片如同神话中冲出的毁灭洪流。
弓弩手的手指僵硬地扣在扳机上,却忘了松开。
步卒的长矛斜指着天空,忘了该指向何方。
蒙恬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着。
他挺拔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眼睛死死钉在那片沉默冲锋的玄甲铁流上,里面翻涌着震惊、期待、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战栗!
我站在他身侧,冰冷的铁面具早已覆上脸颊,只余一双眼睛
露在外面。
那目光,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穿透城头的风雪,牢牢锁住那片奔腾的玄色。
近了!
更近了!
玄甲营那沉默的、带着毁灭性压迫力的冲锋,与匈奴前锋疯狂叫嚣的混乱阵型,形成了地狱与喧嚣的恐怖对比!
匈奴人也发现了这支突然冲出、造型恐怖到极点的重骑!
他们脸上的嗜血和嚣张瞬间被惊骇所取代!
许多人的动作出现了明显的迟滞!
“举矛——!”
玄甲营中,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炸响,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铁蹄声。
哗啦!
如同钢铁森林骤然拔地而起!
三百支加长加厚的精铁长矛整齐划一地放平!
密密麻麻的矛尖,组成了一道闪烁着死亡寒光的巨大矛墙!
矛杆稳稳地夹在骑士们特制的臂甲凹槽中,借助马鞍后部高耸的鞍桥和脚下稳固的双马镫,形成完美的支撑!
没有花哨的呼喝,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有整齐划一的冲锋,只有那一片放平的、沉默的死亡森林!
那恐怖的气势,让空气都为之冻结!
“长生天啊!
那是什么?!”
匈奴阵中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放箭!
快放箭!”
有千夫长嘶声力竭地吼叫。
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向玄甲洪流,撞在厚重的马铠和骑士重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如同雨打芭蕉,徒劳地溅起点点火星,旋即被弹开,连一丝划痕都未能留下!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轰!!!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在那一刻爆发!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对抗。
只有碾压!
绝对的、毁灭性的碾压!
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凝固的牛油!
玄甲营的钢铁矛墙,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凿入了匈奴骑兵相对松散的前锋阵型!
高速奔驰带来的巨大动能,加上骑士与战甲本身的恐怖重量,赋予了每一根长矛无坚不摧的力量!
噗嗤!
噗嗤!
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利刃撕裂血肉骨骼的闷响,瞬间取代了所有的喧嚣!
冲在最前方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洞穿!
长矛贯穿第一个匈奴骑士的身体,去势丝毫不减,又狠狠扎入后面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匈奴人的胸膛或马腹!
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
骑士惨叫着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筋断骨折,身体扭曲
成诡异的形状抛飞出去!
玄甲营的阵型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铁犁!
所过之处,匈奴人密集的阵型被硬生生犁开一道宽达数丈的、血肉模糊的死亡通道!
残肢断臂、破碎的兵刃、倒毙的战马尸体……被狂暴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碾碎!
猩红的血浆混合着泥泞的雪沫,在冰冷的冻土上肆意泼洒、蔓延!
一个剽悍的匈奴百夫长侥幸未被第一波长矛刺中,他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向一名玄甲骑士的头颅!
他要砸碎那狰狞的头盔!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狼牙棒结结实实地砸中了玄甲骑士的覆面头盔!
火星四溅!
那玄甲骑士只是头颅微微偏了一下,覆面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他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的缝隙扫过那个惊骇欲绝的百夫长,手中的长矛早已在撞击中顺势脱手。
他看也不看,反手拔出腰间的重型环首刀,借着战马前冲的惯性,手臂猛地一挥!
刀光如匹练!
带着凄厉的破空尖啸!
噗——!
一颗戴着皮帽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兀自保持着挥舞狼牙棒的姿势,被狂奔的战马带倒,瞬间淹没在滚滚铁蹄之下。
玄甲营的冲锋,没有因为杀戮而有丝毫停顿。
长矛在刺穿敌人后,有的卡在尸体上被骑士果断舍弃,有的则被拔出,矛尖滴着粘稠的血液。
更多的骑士已经换上了腰间的重刀或铁锤。
他们如同沉默的杀戮机器,借助马速,手中的重兵器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匈奴人惯用的弯刀砍在玄甲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而玄甲骑士沉重的刀锋锤击落下,却是沾着即死,碰着即亡!
屠杀!
一面倒的屠杀!
三千匈奴前锋,在三百玄甲铁骑一个冲锋凿穿之下,已然彻底崩溃!
阵型被搅得稀烂!
侥幸未死的匈奴骑兵肝胆俱裂,发出非人的惊恐嚎叫,拼命勒转马头,只想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什么破关,什么抢掠,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只想逃离身后那群沉默的、裹在黑色重甲里的死神!
“撤!
快撤!”
“魔鬼!
他们是魔鬼!”
“长生天救命啊!”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匈奴人中疯狂蔓延。
他们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只恨马匹少生了两
条腿,没命地朝着来时的丘陵方向狼奔豕突。
玄甲营凿穿了整个前锋阵型,在数百步外缓缓勒住战马。
三百玄甲,如同三百尊刚刚从血池中捞出的钢铁魔神,沉默地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上。
黑色的重甲被敌人的血浆染成了暗红色,顺着甲叶的缝隙缓缓滴落,在他们脚下汇集成一滩滩刺目的猩红。
冰冷的面甲下,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战马打着响鼻喷出的浓重白气。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数个呼吸。
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几乎要掀翻城楼的狂吼!
“万胜!
万胜!
玄甲万胜!”
“公子威武!
大秦万胜!”
戍卒们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所有的恐惧、压抑、屈辱,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火山喷发般的狂热!
他们看着关外那支沉默而强大的钢铁之师,看着匈奴人狼狈溃逃的背影,胸中激荡着从未有过的豪情与骄傲!
蒙恬的手依旧按在剑柄上,但他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激动!
他看着关外那支沐浴在血光中的玄甲铁骑,看着他们那沉默如山岳、不动如磐石的姿态,看着匈奴溃兵亡命奔逃扬起的烟尘,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嘴唇翕动着,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里面有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震撼、狂喜、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作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公子……”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这就是……”我没有看他,目光越过关外那片修罗场,越过溃逃的匈奴烟尘,投向更遥远的南方。
那个方向,是咸阳。
冰冷的面甲下,我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一个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弧度。
“看到了么,蒙将军?”
我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低沉而平缓,像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这,只是开始。”
蒙恬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南方,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他明白我目光所指的含义,那个“开始”所指向的终点,绝非仅仅只是
塞外的匈奴。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急促、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从长城内侧的甬道由远及近,疯狂传来!
“报——!!!”
一个浑身浴血的传令骑兵,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
他头盔歪斜,甲叶破碎,脸上糊满了血污和汗水泥浆,唯有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惊骇和绝望而瞪得几乎裂开!
他踉跄着扑倒在冰冷的城砖上,伸出的手沾满了暗红的血,剧烈地颤抖着,指向南方,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泣血般的哀嚎:“咸阳……急报!
陛下……陛下……驾崩了——!!!”
“驾崩了——!!!”
最后三个字,如同九幽寒冰凝结成的巨锥,带着冻结一切的森然死气,狠狠砸在刚刚还沸腾着狂热胜利气息的城楼之上!
万籁俱寂。
时间,空间,连同城楼上所有欢呼的士兵、激动的将校、甚至呼啸的北风,都在这一刻被那声泣血的哀嚎彻底冻结!
蒙恬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血色如同退潮般从他脸上褪去,只留下一片骇人的惨白。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了冰冷的城垛才勉强站稳。
那双刚刚还燃烧着铁血与震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茫然和空洞,死死盯着那个伏地不起、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城墙上,死寂无声。
只有那传令兵粗重而断续的、濒死般的喘息,像钝刀一样刮擦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我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冰冷的铁面具遮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目光,深如寒潭,不起半点波澜。
仿佛那一声足以让整个帝国天崩地裂的噩耗,只是一片落入深潭的枯叶,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我抬起手,动作稳定得没有丝毫颤抖。
咔嗒。
一声轻响,覆面的铁甲被摘下,露出下方年轻却冰冷如石雕的脸庞。
寒风卷着雪沫,掠过脸颊,带着塞外独有的粗粝。
我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蒙恬,越过死寂的城墙,越过关外那刚刚被鲜血浸透、此刻正升腾着淡淡血雾的战场,最终,落在了南方。
咸阳的方向。
三载隐忍
,三载磨刀,三载铸甲。
那柄悬于九鼎之上的利剑,终究……落了地。
时间,到了。
我抬起手,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清晰地穿透了城楼上的死寂,回荡在每一个僵立的士兵耳中:“备马。”
身后的亲卫如同被惊醒的雕塑,猛地一震,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回应:“诺——!!!”
沉重的脚步踏着城砖,发出轰然的回响,奔向城下。
我迈步,走向下城的阶梯。
步履沉稳,一步,一步。
身后,是刚刚浴血归来、沉默矗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的三百玄甲铁骑。
他们身上的重甲依旧在滴落着敌人的血液,冰冷的面甲下,只有一片死寂的肃杀。
更远处,是那面沾满血污、斜插在冻土之上的玄色战旗。
旗面上,狰狞的玄鸟图腾在朔风中猎猎狂舞,仿佛要挣脱布帛的束缚,直冲那铅灰色的苍穹!
城楼下,亲卫牵来了我的战马。
通体乌黑,神骏非凡,披挂着与玄甲营同款的厚重马铠,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马鞍两侧,那对宽大稳固、由我亲手设计改良的青铜马镫,静静垂落。
我走到马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它覆盖着甲片的脖颈。
战马打了个响鼻,喷出一股灼热的白气,头颅温顺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翻身上马。
动作干净利落,沉稳如山。
双脚稳稳地踏上那对青铜马镫,一股坚实的力量感瞬间贯通全身。
我握住了缰绳。
身后,玄甲营的阵列中,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三百重甲骑士,同时勒转马头,面向南方!
沉重的铁甲叶片碰撞,发出低沉而压抑的轰鸣,如同沉睡的巨兽在苏醒!
蒙恬终于从巨大的震骇中挣扎出来,他跌跌撞撞地冲下城楼,冲到我的马前,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公子!
咸阳……咸阳剧变!
陛下驾崩,朝中……朝中必有奸佞!
此去……此去……”他望着我,望着我身后那支沉默如山的铁甲洪流,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劝阻,话却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
我垂眸,目光落在他因极度紧张而青筋暴起的手上。
那双手,曾紧握帅印,指挥千军万马,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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