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分明、戴着价值不菲腕表的手,正体贴地帮她提着沉重的婚纱裙摆。
那只手,烧成了灰我都认得。
就在那一刻,我腹中那阵难以忍受的绞痛达到了顶峰。
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意识模糊前,我看到护士递过来一份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件。
我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关系”那一栏,写下了“夫妻”,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温晚星。
孩子没了。
那个在我最绝望时曾带来一丝微弱希望的小生命,在我丈夫陪着他心爱的白月光挑选婚纱的浪漫时光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出院那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律师。
离婚协议书,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回忆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
我蜷缩在门后冰冷的地板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一种被掏空的、冰冷的恨意,在四肢百骸里疯狂流窜。
顾淮砚,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有什么脸面跑来纠缠?
你欠我的,何止一个解释?
你欠的,是一条命!
顾淮砚那晚醉酒闹事的丑态,虽然被庄园安保迅速控制并清理了现场,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涉及到顾氏总裁和风头正劲的“栖星”老板这对前怨偶,八卦的传播速度堪比光速。
第二天,“顾氏总裁深夜买醉,硬闯前妻私宅被安保抬走”的消息就爬上了本地财经八卦版的头条,还配了张模糊但能辨认出主角的远景照片。
顾氏的公关部大概忙疯了,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顾淮砚一贯高冷禁欲的霸总形象,瞬间崩裂。
“云顶”项目的股价,应声下跌了几个点。
沈聿白在电话那头,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但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效果不错。
顾淮砚自乱阵脚,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我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扯了扯嘴角:“疯狗咬人,虽然恶心,但也能利用。
他越疯,‘云顶’就越不稳。”
沈聿白轻笑一声:“温总手段见长。”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眉心。
顾淮砚的疯,在我意料之中,却也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他那晚吼出来的“下药”、“陷害”,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
虽然觉得荒谬,但……万一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