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屏着呼吸,挪到那张为她准备的单人沙发旁,慢慢地、无声地坐了下去。
柔软的皮质包裹住她僵硬的身体,她才惊觉自己后背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百万……每天半小时……骂他……她看着沈聿沉睡的侧脸,脑子里只剩下这个不断循环的魔咒。
这工作,她好像……真的接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
阳光在地板上的光斑悄然移动了位置。
林晚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坐姿,一动不敢动。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麻了,才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站起身。
她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沈聿身上那件单薄的丝质睡袍。
清晨的书房,温度并不高。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沈聿巨大的衣帽间门口(门没关严),从里面取出一条触感极其柔软的羊绒薄毯。
她屏住呼吸,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将那条带着淡淡冷冽雪松香气的薄毯,极其小心地盖在了沈聿的身上。
指尖不可避免地掠过他睡袍的衣料,感受到一丝属于人体的、微弱的暖意。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她再次踮起脚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静谧得只剩下呼吸声的书房。
轻轻带上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隔绝了里面的世界。
走廊里,管家陈伯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依旧恭敬地侍立在门外不远处。
看到林晚出来,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明显的、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探究!
他听到了!
虽然隔音很好,但林晚那最后拔高的、充满愤怒的几句咒骂,还是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少爷……竟然真的在里面……睡着了?!
而且睡了这么久?!
陈伯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晚身上,充满了审视和不可思议。
这个新来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保姆……她到底做了什么?
林晚被陈伯看得头皮发麻,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那审视的目光,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地方。
她对着陈伯僵硬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逃也似的快步走向佣人电梯的方向。
直到电梯门合上,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