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自己,林晚才猛地靠在了冰凉的金属轿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刚才给沈聿盖毯子时触碰到的那一丝微弱暖意,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一百万……骂他……他睡着了……这一切,真实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电梯平稳下行。
林晚闭上眼,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沈聿沉睡时那张褪去所有凌厉、只剩下脆弱安宁的脸。
一个极其荒谬又无比清晰的念头,伴随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丝隐秘的兴奋,在她心底疯狂滋长:这泼天富贵……好像真的……砸到她头上了?
而且,好像……砸得还挺有希望?
4.电梯冰凉的金属壁紧贴着林晚的后背,那点冷意却丝毫无法浇熄她胸腔里那团滚烫的、名为“一百万”的火焰。
她急促地喘息着,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心脏在肋骨下疯狂冲撞,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真的……成了?
那个被失眠折磨得形销骨立、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男人,真的在她那一通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粗鄙不堪的“咒骂”中……睡着了?
荒谬感如同巨大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在她脑海里膨胀、破裂,又再次膨胀。
一百万!
只要每天对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但脾气也臭得惊天动地的脸,骂上半小时!
这泼天的富贵,就这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她这个刚毕业、还背着助学贷款的小保姆头上?
“叮——”电梯门在一楼无声滑开。
厨房方向传来的、属于佣人区域的、带着烟火气的细微声响瞬间涌了进来。
林晚猛地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翻腾的滚烫和眼底的惊魂未定,迈步走了出去。
她刚踏出电梯,几道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了过来。
厨房门口,几个正在处理早餐食材的帮佣阿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复杂地在她身上逡巡。
负责打扫客厅的张姐,正拿着一块雪白的抹布,此刻也忘了擦拭那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抑的窥探和审视。
林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里的分量——惊讶、疑惑、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