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他。
一次也不想。”
我的世界,终于要天亮了。
我不想再让任何乌云,遮蔽我的阳光。
13我和裴承渊的离婚,办得异常顺利。
沈菲画因为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锒铛入狱。
她剽窃我作品的事也被公之于众,身败名裂。
我搬出了那栋别墅,用裴知瑶硬塞给我的钱,买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重新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雕塑工作室。
我的手,在经过系统的康复治疗后,已经可以重新拿起刻刀了。
虽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将那段被囚禁、被折磨的经历,融入了我的作品里。
我雕刻出挣扎的藤蔓,破碎的翅膀,和从废墟中开出的花。
我的作品不再只有灵气和美好,更多了一种破碎后重生的力量感。
我的第一个个人雕塑展,在一个雨后的下午开幕了。
画廊的老板程望川,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他非常欣赏我的作品,给了我最大的支持。
“楚昭宁,恭喜你。”
程望川举起香槟,向我祝贺。
我笑了笑,正要与他碰杯,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画廊门口。
是裴承渊。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曾经眼里的那些锐利和冷漠,都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所取代。
他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不敢靠近。
他的目光,像一张网,让我感到窒息。
程望川察觉到了我的不适,他上前一步,礼貌而疏离地对裴承渊说:“裴先生,抱歉,今天的画展是私人邀请制。”
裴承渊没有理他,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只看着我一个人。
“宁宁,”他哑声开口,“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对程望川说:“帮我送客,谢谢。”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画廊的休息室,将他所有的痛苦和挽留,都隔绝在了门外。
裴承渊,我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了。
14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但我低估了他的偏执。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来我的工作室门口。
他不进来,也不打扰我,只是在街对面的车里,静静地坐着,从清晨到日暮。
他会托人送来各种各样昂贵的补品、我曾经最喜欢的限量版画材、甚至是我多年前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