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石沿上。
那一点猩红的光彻底熄灭,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窗外,暮色四合,将茶园和远山都吞噬进一片沉沉的暗影里。
他望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眼神空洞,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
深夜,林家主宅的书房灯火通明,厚重的丝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窥探。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醇厚香气,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份凝重的压抑。
<林晚直挺挺地跪在冰凉坚硬的红木地板上。
昂贵的旗袍下摆皱成一团,膝盖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钝痛,沿着骨头缝往上钻,但她仿佛感觉不到。
她仰着头,看着坐在巨大书桌后的父亲——长乐市的掌权者,林正雄。
林正雄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青瓷茶盏叮当作响,茶水泼溅出来,在光滑的桌面上蜿蜒流淌。
“混账东西!”
林正雄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沈家就是个无底洞!
你填进去多少钱了?
林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那些叔叔伯伯的眼睛都盯着呢!
你倒好,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男人,把整个林家架在火上烤!
现在还要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人?
为了他沈砚的茶园?!”
每一句质问都像鞭子,狠狠抽在林晚的心上。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留下深深的齿痕。
她倔强地挺直着脊梁,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泄露着她内心的汹涌波涛。
“爸……”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哀求,“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银行的贷款……只要批下来,茶园缓过这口气,就能活!
沈家……沈家就能活!”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几乎不成调,“求您……求您再帮他一次……帮帮我……帮你?”
林正雄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几乎将跪在地上的女儿完全笼罩,“我帮得还不够多吗?
林晚,你醒醒吧!
沈砚他值得吗?
他眼里有你吗?
你在他心里,连他那个初恋苏柔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苏柔”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