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猝不及防地烫在林晚的心口。
她身体剧烈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一直强撑着的某种东西,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父亲后面还说了什么,暴怒的指责,痛心的规劝,她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只剩下那个名字,还有白天在沈砚身上嗅到的那股清冷疏离的陌生香水味。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从脚底漫上来,瞬间将她淹没。
膝盖上的剧痛变得麻木,书房里明亮的灯光也变得刺眼而模糊。
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在地。
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坚持,都在父亲吼出那个名字的瞬间,被抽空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滚烫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遏制,汹涌地冲出眼眶,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光滑的红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水渍。
林正雄看着女儿瞬间崩溃的模样,看着她无声汹涌的泪水和眼中彻底熄灭的光,满腔的怒火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沉痛。
他颓然地跌坐回宽大的椅子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书房里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和沉重的呼吸,那昂贵的茶香,也变得苦涩难当。
---银行那笔救命的贷款,终究是在林正雄动用了他几乎耗尽半生积累的人情和威望后,艰难地批了下来。
款项打入沈氏茶业账户的那天,笼罩在沈家老宅上空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沈砚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整日待在书房或者对着后山沉默抽烟。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茶园里,亲自查看那些刚刚补种下的、脆弱的茶苗,和老师傅们商讨着改良土壤、引进新工艺的计划。
有时深夜,林晚经过书房,还能从门缝里看到里面透出的灯光,听到他翻动纸张或者低声打电话的声音。
他回家的时间变得规律了一些。
晚餐时,那张长长的、总是空着一头的餐桌,终于有了两个人的身影。
虽然大部分时候,餐桌上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沉默,但比起之前那种视她如无物的冰冷,已然是天壤之别。
偶尔,在楼梯转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