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一会儿又像是被扔进了火炉。
我在昏迷和清醒的边缘徘徊,无数的噩梦向我袭来。
我梦见张队浑身是血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跑,梦见林晚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梦见黑佛在对我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我像一条真正的疯狗,蜷缩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等待着那不知道会不会来临的明天。
我是在一阵剧烈的饥饿感中醒来的。
不是普通的不舒服,而是一种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在收缩的剧痛。
高烧似乎退了一些,但身体虚弱得像一团被抽干了水分的海绵。
我挣扎着爬起来,腿上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但已经远不如那种要命的饥饿感来得迫切。
我必须找点吃的。
我像个真正的幽灵,利用所有建筑物的阴影,在凌晨的城市里潜行。
我第一次痛恨这座城市的干净和有序,连个垃圾桶都他妈是密封的。
最后,我在一家早餐店的后巷,找到了几个馊掉的包子。
我顾不上那股酸腐的味道,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那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空气。
就在那家早餐店对面的商场,巨大的户外屏幕上,正在滚动播放着早间新闻。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脸。
那是我档案里的一张证件照,眼神锐利,表情严肃。
但在照片下面,是一行血红的大字:“A级通缉令:警队败类,残杀战友的黑警——陈默”。
女主播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讲述着我是如何精心策划陷阱、勾结毒贩、导致“滨海市有史以来最惨痛的警力损失”。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屏幕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听着那些“事实”,感觉自己像个脱离了身体的灵魂。
原来,在全世界眼里,我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了。
原来,我的死,已经被他们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成了一条疯狗。
我放弃了所有思考,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白天,我蜷缩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比如桥洞下的水泥墩后面,或者废弃防空洞的深处。
晚上,我就出来觅食,像老鼠一样,在垃圾堆里寻找任何能果腹的东西。
我学会了如何分辨哪些餐馆的泔水桶里能找到没怎么腐烂的食物,学会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