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送入他曾庇护之人的胸膛。
我闭上了眼睛。
只有一瞬。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冻彻骨髓的冰原。
手腕一抖,“守拙”挽出一个极其迅捷、精准的剑花——正是“云鹤剑法”的起手式“鹤唳青空”!
剑光如电,带着一种决绝的凄厉,撕裂雨幕!
“噗嗤——”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腥气,瞬间溅满了我的手臂、脸颊。
演武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雨水冲刷地面的哗哗声,和剑尖滴落的、粘稠血液滴答声。
我没有去看倒下的身影,也没有擦拭脸上的血迹。
只是缓缓地、机械地抽出长剑。
剑锋上,殷红的血珠滚落,在黑色的石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转身,面向高台。
我拖着染血的剑,一步步走回原处。
每一步,都在身后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混杂着雨水和血水的脚印。
再次跪倒在冰冷的黑石地上。
我双手捧起那柄滴血的“守拙”,高高举过头顶,剑尖垂下,血珠滴落在我额前的碎发上,滚烫而粘腻。
“义父,”我抬起头,雨水和血水混合着从脸上淌下,声音嘶哑,却清晰无比地穿透雨声,“弟子……幸不辱命。”
高台上,金九霄细长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脸上刺目的血迹,看着我手中滴血的长剑。
他那张如同岩石雕琢的脸上,第一次,缓缓地、清晰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并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的满意。
他微微颔首,低沉的声音如同赦令,回荡在死寂的演武场上:“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金九霄的义子。
赐名——金锋。”
“金锋”二字,如同烙印,狠狠烫在我的灵魂深处。
从此,江临风死了,活着的,是天鹰门主金九霄膝下一条名为“金锋”的恶犬。
---三年。
时光的刻刀,足以将顽石磨平棱角,将热血冷却成冰。
天鹰门的屋檐下,没有阳光,只有无处不在的阴冷和算计。
那场演武场上的血色投名状,仿佛开启了一道通往深渊的闸门。
“金锋”这个名字,如同淬了毒的诅咒,迅速在江南道上蔓延开去。
我成了金九霄手中最锋利、最听话、也最令人胆寒的那把刀。
他指向哪里,我的剑就刺向哪里。
无论是曾经与师父交好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