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
守心自安?
不。
师父,你错了。
这江湖,从来不是安分守己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你要我退?
我偏要进!
你要我守?
我偏要攻!
你要我安?
我偏要把这潭死水,彻底搅翻!
没有半分犹豫。
我猛地抬手,将那封浸透着师父最后“善意”的信笺,狠狠按向旁边那支燃烧得最旺的白烛!
跳跃的、贪婪的火焰瞬间舔舐上纸张的边缘。
焦黄迅速蔓延,卷曲,化作黑色的灰烬,伴随着细微的噼啪声飘散开。
那几行“明哲保身”的箴言,在橘红色的火舌中扭曲、变形,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缕呛人的青烟,袅袅上升,融入灵堂上方那片沉滞的、弥漫着死亡和纸灰气味的空气里。
火光映在我眼中,跳跃着,冰冷而决绝。
师父最后那平静得令人窒息的眼神,和指甲缝里那点刺目的金色,反复在眼前交叠。
明哲保身的路,已经被这封信的灰烬彻底堵死。
前方,只剩一条路——通往天鹰门,通往金九霄的路。
一条布满荆棘、浸透鲜血、通往地狱,或许也通往复仇彼岸的路。
灵堂外,暴雨依旧倾盆,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如同战鼓擂响。
---天鹰门的门楼高耸,乌沉沉的巨石垒砌,压得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玄鹰徽记烙在厚重的黑铁大门中央,鹰目锐利,仿佛随时会扑击而下,攫取猎物的性命。
两排持刀弟子分列门洞两侧,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眼神如刀锋般刮过每一个靠近的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倨傲。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皮革混合的冷硬气息,那是权势的味道,冰冷、沉重,带着血腥的余韵。
我穿着一身粗麻素衣,上面还沾着灵堂的香灰和雨水干涸后的印渍,跪在冰冷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石阶上。
雨水顺着额发流下,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门楼上那只俯瞰众生的玄鹰。
门开了。
不是大门,而是旁边一道沉重的侧门。
一个管家模样、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踱了出来,眼皮耷拉着,只从缝隙里透出两道精光。
他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目光像刷子一样在我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哪里来的叫花子?
滚远点!
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