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尖利刻薄。
我猛地抬起头,雨水瞬间从脸上淌下,露出底下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膝盖在冰冷的石阶上早已失去知觉,但腰背挺得笔直。
我没有看那管家,目光穿透雨幕,直直望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江南道上最高权势的黑铁大门深处。
“江南,沈墨门下弃徒,江临风。”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回荡在空旷的门楼前,“求见金门主!
愿以残躯,拜入门下,为义父驱策!”
“沈墨?”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个死了都没人埋的‘云鹤剑’?
嗤……他的徒弟?
跑来投靠我们门主?
小子,你是失心疯了,还是活腻歪了?”
他身后的几个天鹰门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刺耳,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我没有笑,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雨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石阶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我只是重复着,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营造出来的沙哑和颤抖:“求见金门主!
愿拜义父!”
管家脸上的讥笑慢慢淡了下去,他眯起眼,重新打量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或者……威胁。
他挥了挥手,一个弟子快步跑进门内。
时间在冰冷的雨水冲刷中一点点流逝。
门前的哄笑声渐渐停了,只剩下雨声哗哗作响。
那些守卫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探究、怀疑、不屑,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侧门再次打开。
这次出来的不是弟子,而是一个身着深紫色锦袍的中年人,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气息沉凝,显然地位更高。
他走到管家身边,低声交谈了几句,阴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在我身上反复刺探,最终停留在我脸上,似乎想从我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挖出点什么。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如同两块生铁摩擦:“门主有令,带进去。”
两个如狼似虎的弟子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从石阶上拽起。
膝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踉跄了一下,被他们半拖半架着,拖进了那扇仿佛巨兽之口的侧门。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光线幽暗的回廊。
高墙耸立,隔绝了天光,只有廊下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