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站稳。
然后,拖着那条几乎失去知觉的腿,一步一步,挪向柴房那扇破败不堪、布满虫蛀孔洞的木门。
门从外面锁着,粗重的铁锁链挂在门环上。
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门外一片死寂。
我抬起手,没有去碰那冰冷的锁链。
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伸向门板上一处较大的虫蛀孔洞。
指尖用力,抠下一小块朽木。
然后,我将手探进怀里,摸出那根被我视若珍宝的银针,细小的木屑簌簌落下。
这是一个极其笨拙、极其耗费时间的办法,但我别无选择。
我需要一个足够大、足够我伸手出去的洞。
时间一点点流逝。
手臂酸麻得像是要断掉,每一次举起都重若千钧。
眼前阵阵发黑,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赵明瑜恶毒的眼神,顾烬书冰冷的怒火,姑母将我推出门时的狰狞——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神经。
戳!
戳!
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久。
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松动感。
孔洞的边缘,终于被我反复的戳刺和抠挖,扩大到了足以容纳我的手腕伸出去!
冰冷的夜风瞬间从扩大的孔洞灌了进来,吹在我汗湿的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停下手,急促地喘息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成功了第一步。
我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臂从那个冰冷的孔洞里探了出去。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裸露的皮肤上。
手臂在门外冰冷的空气中摸索着。
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铁链,粗糙的锁环。
心脏跳得更快了。
我屏住呼吸,手臂一点点往上挪移。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门环上挂着的、那把沉重的铁锁!
锁芯的位置……我颤抖着,用指尖摸索着锁孔。
找到了!
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那块冰冷的、边缘并不锋利的石头。
没有钥匙。
只能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
我攥紧了石头。
用尖角最锐利的部分,对准锁孔旁边相对薄弱的锁身连接处!
一下!
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
“哐!”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夜里骤然响起!
如同惊雷!
我吓得心脏骤停!
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耳朵竖起来,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风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