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两潭沉寂的死水。
曾经还算莹润的皮肤变得蜡黄粗糙,嘴唇干裂起皮。
只有那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偶尔会掠过一丝幽暗的光,像即将熄灭的炭火深处,最后一点不肯服输的暗红。
右肩胛的针孔,在寒冷和缺乏照料下,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开始红肿发烫,传来一阵阵闷闷的胀痛。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扯着那片敏感的皮肤。
额角那晚被顾烬书推搡撞出的伤口,结了厚厚的暗红色痂,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眉骨上方。
但掌心那根被我日夜紧握的银针,却像一枚冰冷的种子,汲取着我仅存的恨意和生命力,在绝望的土壤里,悄然孕育着毁灭的芽。
这天午后,天色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像是要塌下来。
寒风卷着枯叶,在空荡的院子里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裹着那床薄得透风的旧褥子,蜷在墙角最避风的地方,昏昏沉沉。
持续的发热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肩胛的伤口一跳一跳地胀痛着。
突然,外间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
不是赵明瑜驾临时的刻意张扬,而是一种压抑的、带着慌乱和急促的脚步声、低语声。
隐约似乎还有压抑的惊呼。
“……快!
快去请府医!”
“小心!
小心台阶!”
“公主殿下!
您千万保重凤体啊!”
公主殿下?
混乱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我昏沉的意识。
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紧闭的房门。
外面似乎乱成了一团。
发生了什么事?
赵明瑜……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房门就被猛地从外面推开了!
力道之大,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门口站着的,不是那两个看守的嬷嬷,也不是春杏。
而是赵明瑜身边那个最得力的、总是板着脸的管事嬷嬷。
她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恶意。
她的目光像淬毒的箭,瞬间锁定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把她给我拖出来!”
管事嬷嬷的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是这贱婢!
一定是她!
是她害了公主殿下的龙胎!”
龙胎?
我混沌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赵明瑜……怀孕了?
而且……小产了?
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