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那两个熟悉的、粗壮的嬷嬷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进来!
带着厚茧的手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我从角落里往外拖!
“放开我!”
我本能地挣扎,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异常微弱。
薄薄的旧褥子被扯落在地,单薄的身体被她们像拖麻袋一样拖过冰冷的地面。
粗糙的青砖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肩胛的伤口被剧烈地牵扯,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贱人!
还敢狡辩!”
一个嬷嬷恶狠狠地骂着,抬手就狠狠掴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炸响。
脸颊瞬间麻木,紧接着是火辣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弥漫开更浓的血腥味。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视线一阵模糊。
她们拖着我,穿过冰冷空旷的庭院。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身上,吹透了我单薄的衣衫。
府里的下人们都躲在廊下或角落里,远远地看着,脸上带着惊惧、好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冷漠。
我被粗暴地拖进了一间陌生的屋子。
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名贵药材混合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
屋子里点着很多灯烛,光线亮得刺眼。
几个太医模样的人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而屋子中央,那张华丽得刺眼的拔步床上,赵明瑜正半倚着靠枕。
她的脸色是吓人的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冷汗,几缕湿发黏在颊边。
她闭着眼,眉头痛苦地蹙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锦被盖到她的腰间,露出穿着雪白中衣的上身,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小腹的位置。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惊魂未定、惹人怜惜的虚弱。
顾烬书就坐在床边。
他穿着一身墨色的常服,身形依旧挺拔,但背脊却显得有些僵硬。
他的一只手,正被赵明瑜紧紧攥着。
赵明瑜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像是在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到拖拽的声响,顾烬书猛地转过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怒!
我被那两个嬷嬷像丢垃圾一样,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膝盖和手肘重重砸下,剧痛钻心。
我挣扎着